摘要:网上曾讨论过一个热门话题:婚内单身,是一种什么体验?其中一个高赞回答是这样的:“婚内单身,顾名思义,就是两个人没离婚,但是女人把自己过成了单身的状态。形式上,和老公彼此尊重,保留各自的空间;本质上,是女人不再奢求老公给自己完美婚姻,有能力靠自己把生活过得更好。
网上曾讨论过一个热门话题:婚内单身,是一种什么体验?其中一个高赞回答是这样的:“婚内单身,顾名思义,就是两个人没离婚,但是女人把自己过成了单身的状态。形式上,和老公彼此尊重,保留各自的空间;本质上,是女人不再奢求老公给自己完美婚姻,有能力靠自己把生活过得更好。”
传统的婚姻模式中,晨昏相依,四时相对,似乎是一对夫妻相濡以沫的写照,可随着“她经济”的崛起和“她意识”的觉醒,一个在物质和精神上实现双重独立的婚内女性,对传统体制里塑造出的贤妻良母式的完美女性已然祛魅。在婚姻里,她们愿意成全孩子的未来,愿意成就丈夫的事业,但前提是,她们必须先回归自我,绝不轻易地任由世俗赋予的妻职与母职,无底线地压缩,甚至让渡本我的生存空间。在这样的语境下,已婚独居,逐渐成为了一种新的婚姻形式,成为婚内女性平衡家庭与自我的一个情绪出口。
亲密关系也需要“留白”2021年,日媒《MAG2NEWS》报道,日本演员新垣结衣与星野源结婚5个月后,选择在同一栋楼里,分居生活。外界的视角里,分居,即是夫妻情感破裂的征兆。但三年过去了,新垣结衣与星野源不但没有如外界预测的那般走向离婚的结局,还迎来了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当初新垣结衣选择这样的婚姻方式,是因为婚内独居,可以让“两人都有独立的时间,开心的时候,一起度过,家务也要一起分担。”
过去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夫妻分工,在女性可以顶半边天的时代叙事里,已渐渐失去了说服力。从传统的视角来看,女性从家庭走进职场,拥有了更广阔的空间和视野,但事实上,来自职场的压力难以让女性放松警惕的同时,她们还要承担几乎全部的家务劳动。当婚姻逐渐成为一个枷锁,困住一个女性的独立人格时,已婚独居作为一种高阶版的婚姻形式,让婚内女性拥有私人领域的设想,有了实现的可能。王琳是一名高中老师,结婚10年,和丈夫育有两个儿子。丈夫选择王琳作为自己另一半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觉得老师工作相对轻松,有时间照顾家庭。但事实却是,王琳作为一名语文老师,承担着两个班的教学任务,每天除了固定的两节课程外,绝大部分时间里,开会、备课、听课、批作业、和学生谈心……等到下午5:30下班后,王琳像一个只剩下10%电量的手机,能量已几近耗尽。可等待她的,不是充电休息,是两个一直嚷嚷着找妈妈的儿子,是全家人的晚饭,是凌乱的房间……待一切结束,已是深夜11点。有一次,她刚将杂乱的屋子收拾干净,刚刚回来的丈夫,随手就将脱下的脏袜子扔在了沙发上。这件看起来不大的事,瞬间触怒了王琳几近崩坏的神经:“把袜子扔进赃衣篓里很难吗?我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沙发收拾出来,就是让你扔袜子的?”“你以前那么温柔体贴,最近怎么了?就这么一件事,值得大呼小叫吗?”王琳一边对丈夫感到失望,一边也在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她穿上大衣,拿着包,夺门而出。
她给好朋友然然打去了电话,然然既是王琳的同事,也是学校的心理老师。王琳照着然然的话,在一个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拉上了酒店的窗帘,窝在沙发的一脚,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最近热播的电影,独享这久违的一个人的时光。第二天晚上,丈夫没有加班,早早回到了家,还做了他拿手的清蒸鲈鱼。饭桌上,王琳和丈夫进行了一场深度沟通,她觉得丈夫的一部分应该向内回归家庭,而自己也需要抽离一部分,向外探寻自我。最终,两人决定在城中村租个房子,那个只有40多平的小房子距离家里和单位都有一段距离。
王琳一周可以有3个夜晚的时间在那个小房子独处,甚至独住。“不是完全脱离家人,一个人去独居。而是每天能预留一段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先生和孩子都不围着我,独处结束后,再返回家庭。”在王琳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后,丈夫也分担了部分家务。当他复制妻子从前的家务时间才发现,家务琐事虽小,但并不轻松,照顾两个孩子,也绝非是陪着搭个积木那样简单。不仅如此,丈夫学会了几样菜,还习惯了吃完饭就顺手刷了碗,还将厨房收拾干净,有时加班回来,他也会自然而然地接过王琳手中的拖布。那个仅有40平的出租屋,不仅让王琳与丈夫越来越紧张的关系有了一个“缓冲带”,还在两人关系中催生出了新的情感张力。从前因为角色的固化和自我让渡,无形中制造出一个牢笼,囚住了王琳的独立人格。但已婚独居,以一种“间歇性亲密”的方式,为亲密关系“留白”,更为像王琳一样在婚内超负荷运转的女性,解构出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不需要多大的空间里,是一个自我休养生息的地方,更是一个向内探求自我的过程。
1+1=1苏敏的前半生,一边拖拽着女儿的前程与幸福,一边又被丈夫的PUA和家暴撕扯着。直到女儿有了归宿,苏敏被撕裂的人生,才在年过半白之际,在一场漫长的自驾之旅中,有了逐渐合体的迹象。那个小小的房车,何尝不是自我意识的归位,又何尝不是对自我独立人格的捍卫呢!
波伏娃19岁时,就发表了个人的独立宣言:“我决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因为自我人格的泯灭,意味着生命能量的损耗。传统的家庭关系里,绝大多数女性都无意识地以一种“忘我”的姿态,支撑起整个家庭的饮食起居,那些看起来不需要耗费多少力气的琐事,却以侵占挤压自我时间的隐形方式,蚕食侵吞着婚内女性本身具备的社会能力和自我价值。而婚内独居,将家庭时间和责任分解,把原来完全由一方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分摊一部分给另一半,这并非一种自私自利的责任转嫁,而是一种既允许另一半独立生长,又在分离中接纳并尊重彼此生命特质的亲密关系。因为某种程度上,1+1>2的前提,是允许1+1=1的存在。
生活在小城市的莹莹,婚前全款买了一套68平的毛坯。家人并不理解她的做法:“这笔钱存起来不好吗?一个姑娘家未来是要嫁人的,干嘛要自己买房子!”但对于莹莹来说,这套房子,是她给自己进入婚姻的勇气,也是她可以撤出婚姻的退路。“以后和老公吵架,或是在婆家受了委屈,不愁没地方去。”莹莹是80后,家里是农村的,她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姐姐上初中那年,父亲在西屋隔出两个单间,一间是姐姐的,另一间是弟弟的,而她作为家里的次女,和父母睡在一铺土炕上。父母的偏心,让莹莹很难过,也让她特别羡慕拥有独立空间的姐姐和弟弟。大抵从那个时候开始,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成了莹莹长大后的执念。因为自小没有被充分重视,比起姐姐和弟弟,莹莹话很少,需要父母操心的事更少,久而久之,即便是一家五口坐在一起看电视,内心也充斥着被边缘化的冷落不安之感。等到莹莹可以凭一己之力实现经济独立时,她也早已和孤独融为一体。大二的时候,莹莹选修了一年的心理学。心理课上,莹莹才知道,原来孤独是一个人一生的常态,人与这个世界的相处,归根结底是和自己相处。后来在同学的推荐下,莹莹读了毕淑敏的书,毕淑敏细腻的女性视角和深刻的心理解读,解构了从前她以为的“孤独即可耻”的偏执想法。在漫长的治愈中,莹莹学会了在孤独中更爱自己。瑜伽、读书、考研……独居的日子里,莹莹在逐渐自我完善的过程中,也在慢慢疗愈原生家庭划在她身上的伤痕。独居的日子越长,莹莹越觉得婚姻的反人性。夫妻关系,亲子关系,及两姓之好后形成的更复杂关系网,是莹莹不愿意面对的,哪怕是敷衍周旋,她也觉得身心俱疲,所以那时的莹莹,比起婚嫁,更愿意一直单身下去。直到遇见李鸣,一个和莹莹一样需要独立空间的人。或许是因为独生子的缘故,李鸣并不习惯亲密无间的婚姻关系。他被莹莹吸引,不仅仅是莹莹鲜少干涉他的生活,他更被莹莹独立自由,丰盈昂扬的精神状态所吸引。莹莹不愿意因为婚姻过多的让步,李鸣也不想改变他喜欢的莹莹,所以婚前,两人达成了婚姻生活的共识:各过各的。三室两卫的空间里,李鸣一间,莹莹一间,另外的一间,留给两人未来的孩子。两人并不经常分房睡,当李鸣有工作要处理到深夜时,当莹莹看书或追剧到很晚时,两人就睡在各自的房间里,互不干扰。莹莹有时会想起毕淑敏的话:“亲近地保持距离,或许才是最恰当的交际方式。”
音乐艺术家陈其钢在40岁左右的时候,和妻子各自独居。两人共同养育孩子,共同守护亲情,在彼此拥有独立自由的空间里,两人一起走过了30年。直至现在,两人之间的婚姻坚固如初,亦亲密如初。无论是莹莹和李鸣,还是音乐大家陈其钢和妻子,他们之所以选择婚内独居,是看见了对方的需求,也看见了自我的需求。在婚姻内“被看见”,意味着被理解和接纳,更允许距离的产生,和个体自我的回归,以这样一种慈悲和共情的心理,和另一个人产生链接,或许才是亲密关系长久保鲜的密钥。
自我,才是婚姻的底气但已婚独居不是万能解,这样新兴的婚姻形式虽为当前的婚姻困境提供了新的思路,可它并不是一种社会刚需,可以满足所有人的婚姻需求。社会学家Bella DePaulo指出:“分居婚更适合高独立性、高情感成熟度的伴侣。它并非万能解药,而是婚姻多元形态中的一种选择。”如果缺乏信任基础,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对抗来自社会的舆论压力,如果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承载额外的住房等开销,已婚独居,也许,只会加速冷却亲密关系。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多丽丝·莱辛,在她的作品《到19号房间去》里,就讲述了一个婚内女性以独居的方式,找寻自我的故事。苏珊和丈夫马修都是高知分子,在外人眼里,这样的门当户对的夫妻简直是顶配。苏珊怀孕后,两人在乡下购置了一套宽敞的花园别墅。在那里,两人孕育了四个孩子。四个孩子的日常生活,琐碎繁重的家庭劳务,以及越来越风流的丈夫,让苏珊渐渐感到家庭生活的窒息。苏珊想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就像丈夫拥有一间独属于他自己的办公室,就像孩子们拥有可以玩耍的大花园。于是,苏珊把楼顶的阁楼清扫出来,开凿出了一件狭小但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但孩子们经常来阁楼找妈妈,丈夫会为家族聚餐的事上楼交代妻子任务,有时甚至是保姆,也会来阁楼找这个女主人拿主意。“我是谁?罗林斯太太?女主人?孩子们的妈妈?”那个花园别墅里,没有一个角落,可以安放苏珊的灵魂。她放弃了那个小阁楼,但叮嘱女佣,每周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不要联系她。每天消失5个小时的苏珊去哪里了呢?她乘电车跨越了一个区,在一个无人认识的酒店里,租下了19号房间。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苏珊有时候什么也不做,有时看看书,有时也会下楼在周边的小街上散着步。不被打扰的时空里,孤独的苏珊,内心无比的轻松畅快。可惜,苏珊的“固定失踪”,让丈夫起了疑心,他认定妻子背叛了婚姻,还聘请了一个私家侦探跟踪妻子。很快,苏珊的秘密基地被发现。当得知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12年的男人怀疑自己出轨时,极度失望的苏珊未做任何解释,她杜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男人,承认自己有了所谓的外遇。最终,与丈夫不欢而散后,苏珊关上了门窗,打开了煤气,躺在了她的19号房间里。苏珊的结局,是婚姻阴影下潜滋暗长成的一出悲剧,但作者多丽丝·莱辛之所以没有如读者期待的那般,让苏珊在19号房间里痛定思痛,成长为一个逆风翻盘的大女主,意在告诫婚内女性,婚姻与人生破局的关键,是活出独立鲜活的自我。一位婚内女性说:“不要以为结了婚,我们的关系就永远是这样的,结婚才是我们关系的开始,如果你不愿意维系,这段婚姻我也可以不要。”
无论何种婚姻形式,既要置顶自我,又不执迷于“自我”;既允许对方做自己,也要保护并不断拓展自己的边界。因为“一段好的婚姻关系里,双方的自我都是流动的。”能让自我流动起来的彼此,才能更舒展,更深入地,延展进对方和自己的生命里。- End -注:本平台所使用的图片属相关权利人所有。如有侵权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处理邮箱770627494@qq.com 删除。
点“赞”、“在看”给我一朵小黄花 来源:练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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