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五点的微光还未穿透窗帘,老周已经摸黑起床。厨房里传来燃气灶的咔嗒声,妻子正在热昨晚的剩饭。后视镜里,他看到自己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些,这是四十岁货车司机的勋章。手机屏幕亮起,货拉拉平台弹出新订单:三公里外的建材市场,运送二十箱瓷砖到城郊工地。
清晨五点的微光还未穿透窗帘,老周已经摸黑起床。厨房里传来燃气灶的咔嗒声,妻子正在热昨晚的剩饭。后视镜里,他看到自己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些,这是四十岁货车司机的勋章。手机屏幕亮起,货拉拉平台弹出新订单:三公里外的建材市场,运送二十箱瓷砖到城郊工地。
他发动那辆银色的新能源货车,车载广播里传来早间新闻的嘈杂声。后视镜里闪过妻子的身影,她抱着外套追出来,在晨风里喊:"中午记得吃饭!"老周扬扬手,车轮碾过积水的柏油路,溅起细碎的水花。
城市还在沉睡,批发市场的卷帘门已经次第拉开。老周熟练地倒车入库,和货主核对货物清单。"老板,这瓷砖边角得垫泡沫,不然运输容易裂。"他边说边从车厢取出自备的防震材料。货主点头称是,递来一支烟:"老师傅就是靠谱。"
上午十点,老周在物流园吃着五块钱的盒饭。手机突然震动,是儿子发来的视频请求。屏幕里,小家伙举着满分试卷蹦蹦跳跳:"爸,老师说我作文写得好!"老周眼角发酸,摸出手机里存的全家福,照片里妻子还留着长发,儿子的门牙还没掉。
午后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老周在高架桥上缓慢行驶,雨刷器疯狂摆动也看不清前路。导航突然报错,他不得不绕进城中村狭窄的巷子。车身擦过斑驳的砖墙,刮痕像一道新鲜的伤口。货主电话里的催促声夹杂着雨声:"师傅,能再快些吗?"
傍晚卸货时,老周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仰头灌下半瓶矿泉水,看着暮色中的城市天际线。手机突然弹出同城司机群的消息:"北环有家具城大单,速来!"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重新坐进驾驶位。
子夜的停车场只剩几盏孤灯。老周把车停进充电桩,打开手机里的短视频APP。屏幕里,年轻的女司机正对着镜头笑:"今天接了九单,累并快乐着!"他想起自己刚入行时,也像她这般意气风发。妻子发来消息:"冰箱里留了排骨汤,路上小心。"
车轮滚滚,碾碎月光。老周把货车开上回家的路,车载广播里放着那首熟悉的老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后视镜里,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他的车灯刺破黑暗,像一颗固执的星,在黎明前的夜空中闪烁。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