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林墨把最后一箱冬储菜搬进储藏室时,额角的汗滴在水泥地上砸出了深色的圆点。五十岁的腰板早就不如年轻时挺直,围裙上还沾着早上熬粥时溅的米粒——这是她在这个城市当钟点工的第十个年头,从城中村的出租屋到高档小区的落地窗,她见过太多生活的切面,却总在深夜梦见二十岁那年没
林墨把最后一箱冬储菜搬进储藏室时,额角的汗滴在水泥地上砸出了深色的圆点。五十岁的腰板早就不如年轻时挺直,围裙上还沾着早上熬粥时溅的米粒——这是她在这个城市当钟点工的第十个年头,从城中村的出租屋到高档小区的落地窗,她见过太多生活的切面,却总在深夜梦见二十岁那年没
1958年小满,十六岁的林月娥在麦场守夜。露水打湿的麦秸垛像头庞大的牲畜,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她蜷缩在垛顶,怀里抱着半本《毛泽东选集》,书页间夹着陈默送的玻璃弹珠。那是他用半块粮票从供销社换来的,在煤油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忆儿时,晒场上的稻种集体暴动,胚芽顶破麻袋的裂帛声惊飞了麻雀。货郎担子摇摇晃晃穿过石桥,竹篾筐里,往年的干艾与新采的鼠曲草正在密谋青团的馅料。穿蓝布衫的妈妈把被褥晾在电线上,云絮与棉絮在风里跳起双人舞,惹得祠堂屋脊的嘲风兽瞪圆了琉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