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了三月金毛,才懂它主人馋的是我这声“阿姨”
六月的晚风裹着玉兰花的甜香,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我蹲在单元楼下系鞋带,脚边忽然多了团暖烘烘的金浪——是那只金毛,大脑袋顶开我的手背,湿乎乎的鼻子直往我裤腿上蹭,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
六月的晚风裹着玉兰花的甜香,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我蹲在单元楼下系鞋带,脚边忽然多了团暖烘烘的金浪——是那只金毛,大脑袋顶开我的手背,湿乎乎的鼻子直往我裤腿上蹭,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
我蹲在菜市场最里头的土豆摊前挑拣,指甲缝里嵌着指甲盖大的泥块,正琢磨着买两斤回去炖牛肉。身后突然飘来道沙哑的声音,像旧搪瓷缸撞着桌沿,"陈建国,挑土豆还这么挑三拣四?"
“爸?”我喊了一声。他猛地抬头,嘴角沾着白花花的馒头渣,眼尾泛红,像刚被揉皱的旧报纸。路灯从楼梯间窗户漏进来,照得他灰白的头发乱蓬蓬的,藏青棉袄的袖口磨得起了毛边——那是我去年过年硬塞给他的新衣裳,如今倒像穿了十年的老物件。
县中学退休典礼那日,周秀芬特意穿了件绛红羊毛衫。礼堂横幅的浆糊还没干透,"光荣退休"四个金字在穿堂风里微微颤动。李长河躲在第三排最右侧,看妻子像朵山茶花似的在人群中旋转,脖颈间那条鹅黄丝巾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