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放弃城里工作回乡种地 邻居讥笑不值当 今年他家的稻谷卖出天价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02 05:49 3

摘要:傍晚的阳光懒洋洋地落在村口的老榕树上。三三两两散步的老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谁也没说话,只有蝉鸣一阵高过一阵,好像连它们都嫌热。

傍晚的阳光懒洋洋地落在村口的老榕树上。三三两两散步的老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谁也没说话,只有蝉鸣一阵高过一阵,好像连它们都嫌热。

我从小卖部买了两瓶冰啤出来,递给王伯伯一瓶。他接过来,也没拧盖子,只是把冰凉的瓶子贴在脖子上,长长地”嘶”了一声。

“这鬼天,热得连鸡都不下蛋了。”王伯伯说。

村口对面的田野被晚霞染成金色。那片稻田格外醒目,稻穗饱满,整整齐齐地随风摇曳,像是金色的海浪一般。现在还剩三分之一没收,大部分已经被收进仓。那是王伯伯的田。

“不是说好下午五点一块儿吃饭吗?你老婆说你又去地里了。”我问。

王伯伯笑了笑,露出两颗略微发黄的门牙。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土。“习惯了,总想去看看。”

我俩认识是八年前。那时候我刚接手父亲的小型建材厂,每天泡在工地上学手艺。而王伯伯是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装修公司的项目经理,手底下管着二十多号人,收入在县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

记得那时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车里的烟灰缸永远是满的。我们时常一块儿吃饭,他总会侃侃而谈县城里的发展趋势,哪里要拆迁,哪里要建新楼盘,说得头头是道。

五年前的夏天,王伯伯突然辞职回了村里。他的老家就在县城往东二十多公里的沟湾村。那时候村里人能在城里有份稳定工作的没几个,更别说像王伯伯这样的”大人物”了。消息一传开,整个村子都炸了锅。

“第一次看见你时,你穿着条工装裤,蹲在田埂上抽烟,我真没认出来。”我说。

王伯伯笑得更开心了,露出右脸颊上的那道皱纹。“还不是你嫂子,说我都四十多了,该歇歇了。每天东奔西跑的,回家连孙子一面都见不着。”

这话我知道是假的。

真实的原因是他的儿子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虽然后来好了,但儿媳妇生了个孙子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小两口在县城里打工,没时间照顾孩子和老人,家里的几亩地也荒着。王伯伯那时候刚好跟公司闹了点不愉快,索性就回村了。

村口传来脚踩在砂石路上的声音。李三走过来,手里拿着把蒲扇,腋下夹着卷《武林》杂志,那是村里唯一订阅的一本杂志,大家传来传去看。

“哟,又来看你们家的’黄金田’啊?”李三笑着说,眼神却不看王伯伯,而是望着那片稻田。

“闲着没事,遛遛弯。”王伯伯语气平淡,仰头喝了口啤酒。

李三哼了一声,像是笑又像是叹气,坐在离我们两三米远的石凳上,自顾自地翻开杂志。

回想起王伯伯刚回村那会儿,情况并不好。

他先是把家里祖传的三亩多地重新整理出来,又从村里租了七亩多,一共凑了十来亩。他想种有机稻,按照他在网上查的资料和方法,不用化肥农药。结果第一年就赔了个底朝天,产量只有普通稻谷的一半不到,卖相也差,根本卖不上价。

村里人背地里笑话他”城里人回来装农民”,还有人编了段子说王伯伯的帕萨特卖了买化肥钱。他的帕萨特确实卖了,但不是为了买化肥,而是因为农村的路太窄,开不进去,索性换了辆二手皮卡。

王伯伯把啤酒盖拧开,里面的二氧化碳迅速涌出,发出”嗞嗞”的声响。“记得去年收稻谷那天吗?”他突然问我。

怎么会不记得。

去年秋收时,村里的老支书摔了一跤住院了。王伯伯没顾上收自家的稻谷,先去看望老支书。当晚就下了场大雨,连着三天没停。他家的稻谷眼看就要烂在地里。

整个村子都在看笑话。李三就在小卖部里嘲讽:“种地哪有做项目经理挣钱?这下好了,颗粒无收,看他怎么翻身。”

可我没想到的是,第四天雨停后,王伯伯竟然找来了四台烘干机。我至今记得那天他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左手手背上还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你从哪儿弄来的烘干机?”我问他。

“开皮卡去市里拉的,开了一晚上。”王伯伯简短地回答,随即又匆匆回到田里指挥几个雇来的工人收割。

更让村里人意外的是,一个月后,王伯伯的稻谷以每斤15元的价格卖给了一家日本公司。而当时普通稻谷才卖一块多一斤。

“我听他们说,你家的稻谷卖出了’天价’。这是真的?”我试探着问。

王伯伯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运气好。我这稻谷品种特殊,叫’舞香’,是从日本引进的。口感好,产量低,但适合做高档寿司米。”

说着,他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又随手把烟盒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我之前没见过的”中华”,褪了色的红盒子上还粘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有孩子歪歪扭扭的字:爷爷不要抽烟。

我摇摇头表示不抽,他就把烟盒塞回兜里,也没点那根烟,只是含在嘴里,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稻田。风吹过,稻穗翻滚着金色的波浪。

“那些年在城里,一天到晚跟钱打交道,”王伯伯忽然说,“工地上哪个项目利润高,哪家供应商价格便宜,天天算计着。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像是只会算账的机器,忘了怎么活着。”

太阳已经半沉在山后,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橘红色。夏季的蚊子开始出没,我不自觉地拍了拍胳膊。

一辆电动三轮车从村口驶来,车厢里装满了菜。车上是王伯伯的媳妇小李,她冲我们喊:“饭好了,快回来吃!”

王伯伯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冲小李挥挥手。小李嘴上抱怨着”天天往地里跑,饭菜都凉了”,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我跟在王伯伯后面往村里走,忽然发现他的皮卡变了。

“你换车了?”我问。

“去年赚了点钱,换了辆新的。旧的那辆车门已经关不严了,下雨天漏水。”王伯伯说着,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孙子说想坐好点的车去幼儿园,别人都笑话他。”

新皮卡的后车厢里放着一把镰刀,一顶草帽和一双沾满泥巴的雨靴。车窗上贴着张幼儿园门口照相馆冲洗的照片,是他抱着孙子的合影,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但被贴得很平整。

李三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走在我们后面几步远的地方。

“王哥,今年这稻谷看着比去年更好,又要大赚一笔吧?”李三语气里酸溜溜的。

王伯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而不答。他转向我,压低声音:“其实我跟村里人说的不一样。稻谷是卖了好价钱,但一点都不轻松。”

他说,种有机水稻比普通稻谷辛苦十倍。没有农药,就得靠人工除草;没有化肥,就得用有机肥料,成本高又费工;收割时机把握不好,品质就会下降。最关键的是销路,如果不是他在城里做项目时结识了不少人,哪有这么好的门路。

“去年卖了15块一斤,今年我跟日本客户签了合同,20块。”说完,王伯伯咧嘴笑了,眉毛都跟着上扬,但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今年只有这十亩地,产量有限。我想再租些地,村里人却不愿意租给我。”

“为什么?”我问。

王伯伯摇摇头:“他们说我带坏了行情。以前大家都用化肥农药,按部就班,现在来了我这么个另类,搞得他们很被动。”

我们路过村委会办公室,里面的电视机开着,正播放着晚间新闻,音量很大。王支书坐在门口的竹椅上乘凉,一边剥花生一边看电视。看见我们,他招招手。

“王厂长!你一个建材厂老板,怎么净往我们村跑?”王支书笑着调侃我。我在这一带厂子里年纪最轻,大家都喊我王厂长,虽然我那厂子小得可怜。

“来王伯这里取经啊,他家的稻谷可是卖出了天价。”我玩笑道。

“可不嘛,”王支书点点头,眼睛瞟向王伯伯,“我们村的’百万农民’呐。”他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嘲讽,更多的是一种欣赏。

“哪有,就是瞎折腾。”王伯伯摆摆手,表情却显得很受用。

李三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插嘴:“王支书,你别听他谦虚。我听说那家日本公司打算长期跟他合作,还要包销他明年的稻谷,价格更高。”

王伯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意外。村子里的消息传得真快,他前两天才跟日本客户谈的事,李三居然已经知道了。

“真的假的?”王支书来了兴趣,手里剥花生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王伯伯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有这么回事。他们说咱这土地没污染,水质好,种出来的稻谷特别香。”

李三咂咂嘴:“那可不。我家那三亩地,你要是愿意租,我明年就租给你。”

王伯伯看了他一眼,没接话茬。

我们走到王伯伯家门口,院子里传来孩子的笑声。王伯伯的孙子小军正在水龙头下玩水,看见我们回来,欢呼着扑向王伯伯:“爷爷!”

王伯伯一把抱起小军,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小军咯咯笑着,小手拍打王伯伯的脸:“爷爷臭臭,有泥巴!”

“走,吃饭去。”王伯伯把小军放下,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李三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王伯伯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块儿吃吧。”

李三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媳妇做了饭等着呢。”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王伯伯的儿子儿媳周末从县城回来,桌上摆了十几个菜,有三分之一都是王伯伯自己地里种的蔬菜。

酒过三巡,王伯伯的儿子小王突然说:“爸,我打算明年辞职回来跟你一起种地。”

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王伯伯愣住了,半晌才开口:“你在县城工作好好的,回来干啥?种地累得很。”

小王摇摇头:“不比我在工地上搬砖轻松?现在你种的稻谷能卖高价,比我一个月工资还多。再说了,我和她…”他指了指自己的媳妇,“想把孩子接到身边。在城里,她身体一直没好,工作也不稳定。”

王伯伯沉默了。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又给我倒满。他的手有些颤抖,酒洒了一些在桌布上,洇出一朵深色的花。

“我不是为了钱才回来种地的。”半晌,王伯伯缓缓开口。

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小军在一旁玩着泥巴,试图捏出一只小狗的形状。远处传来蛙鸣,此起彼伏,像是一场没有指挥的交响乐。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城里吗?”王伯伯突然问我。

我摇摇头。虽然我们认识多年,但从未深谈过这个话题。

“我在城里做项目经理那会儿,整天围着钱转,”王伯伯沉思着说,“一个项目结束,马上就想下一个。钱是赚了不少,可整个人都空了。”

他指了指远处的稻田:“这块地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他活了九十多岁,一辈子就在这片地上。临死前,他躺在炕上,让我扶他起来,最后看一眼他的稻田。”

王伯伯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我在城里忙得脚不沾地,只回来奔了丧。后来慢慢想,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

小军玩累了,跑过来钻进王伯伯怀里。王伯伯轻轻抚摸着孙子的头发,继续说:“这片地,割不断的是根。种出来的每一粒米,都有咱家的味道。这味道,钱买不来。”

我突然意识到,王伯伯的转变不仅仅是职业的选择,更是生活方式的回归。在城市里,他可能只是千千万万奋斗者中的一员;而在这片土地上,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小军在王伯伯怀里睡着了。月亮升起来,照在稻田上,泛起一片银光。远处有几户人家的灯还亮着,像是漂浮在夜色中的星星。

“明年,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王伯伯抬头看着星空,久久没有说话。

“我打算成立一个合作社,”最后他说,“带着村里人一起种。日本那边的需求量大,我一家种不过来。关键是要教会大家怎么种有机稻,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李三会加入吗?”我开玩笑地问。

王伯伯笑了:“他今天不是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嘛。”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返回县城。王伯伯执意要送我到村口。

村口的老榕树下,几个老人已经坐在那里乘凉了。看见王伯伯,他们热情地打招呼。气氛明显与昨天不同了。

“王老弟,听说你要办合作社?算我一个!”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拄着拐杖站起来。

王伯伯连忙扶住他:“徐大爷,您这把年纪就别操心了。您的地租给我就行。”

徐大爷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呢。再说了,我种了一辈子地,还能帮你看着点。”

其他几个老人也纷纷表示愿意加入。王伯伯一一答应,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我坐上面包车准备离开时,王伯伯递给我一个布袋。“带点稻谷回去尝尝,保证比市场上的香十倍。”

我接过袋子,感觉沉甸甸的。

车子发动起来,我摇下车窗向王伯伯挥手告别。他站在村口,背后是金黄的稻田,阳光照在他黝黑的脸上,那笑容比稻田还要灿烂。

“有空常来!”他大声喊道,声音被卷入风中,飘向远方。

车子驶离村庄,我回头望去。王伯伯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融入了那片金黄的稻田中,仿佛他本就是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而我知道,在这个被许多人遗忘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找到了他生命的意义。那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而是用心去耕耘的。

当天晚上,我用王伯伯给的稻米煮了一锅饭。果然,那香气扑鼻而来,勾起了许多儿时的回忆。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王伯伯的稻谷能卖出”天价”。它不仅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情感,一种根植于土地的执着与热爱。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天价”所在。

来源:一颗柠檬绿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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