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高考落榜干起小买卖 父亲写了张欠条给他,十年后全家人都哭了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06 09:12 1

摘要:那年夏天特别热,蝉鸣声嘶哑得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都喊出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堂弟高考成绩出来了,全家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那年夏天特别热,蝉鸣声嘶哑得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都喊出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堂弟高考成绩出来了,全家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村里的广播站早就坏了,喇叭挂在电线杆上,风一吹就摇晃,像个断了线的风筝。我堂叔在屋里来回踱步,烟灰掉了一地也没察觉。

“爸,我想去做生意。”堂弟宋小勇放下成绩单,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

他高考只考了320分,连二本线都差了一大截。这在我们宋家算是不小的打击。堂叔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读的师范,在镇上中学教了二十多年的物理,村里人提起来都竖大拇指。

堂婶端着一碗刚摘的杨梅进来,碗沿儿缺了一小块,上面贴着透明胶带。她把杨梅放在桌上,没人动。

“不想复读了?”堂叔嘴上问着,眼睛却看向窗外那棵老槐树。树下挂着生锈的秋千,是小勇上小学时堂叔给做的。

“复读也考不上。”小勇说,声音很轻,像被热气蒸发了一半。

堂婶忽然打翻了水杯,水顺着桌沿流到地上,没人去擦。一只蚂蚁绕着水洼走了两圈,然后爬上了墙。

“我想去县城做点小买卖,卖卖手机配件什么的。”小勇说。

堂叔的脸色像打翻了的墨水瓶,黑沉沉的。

“你懂什么?就知道玩手机。”

“正因为懂才想做这个。”小勇难得顶了一句嘴。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那是我奶奶生前留下的老式挂钟,指针已经有些变形,却依然走得很准。

小勇高中时偷偷在网上修过手机,赚了不少零花钱。这事全村人都知道,就堂叔不知道。或者说,假装不知道。

我在边上坐着,夹在中间不好说话。堂婶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话,但我没读懂。

“你要多少钱?”堂叔突然问。

小勇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会这么顺利:“两万。”

“两万?”堂叔重复了一遍,好像这个数字有多重似的。

我知道小勇报低了。他跟我说过,开个小店至少得三四万起步。

堂叔站起来,走进里屋,翻箱倒柜一阵,拿出个旧皮包。包上的拉链坏了一半,用回形针别着。他从里面抽出两沓钱,整整齐齐,像是存了很久的。

“给你三万。”堂叔把钱放在桌上,突然又收回手:“等一下。”

他走到书房,拿出一张纸和笔,唰唰几下写了什么,然后塞到钱下面。

“按个手印。”他把红印泥推到小勇面前。

那是张借条。上面写着:今借到父亲宋建国人民币叁万元整,用于创业,十年内归还,利息按年息3%计算。

小勇看了看那张纸,又看了看堂叔,没说什么,按了手印。红色的指纹像一滴血,晕开在白纸上。

堂婶在灶台前忙活,锅铲敲在锅沿上的声音特别响。她一向不爱掉眼泪,今天却红了眼眶。

“你爸不是不相信你,”堂婶切菜的刀砧声咚咚作响,“他这是…这是…”

她没说完,因为小勇走过来抱了抱她:“我知道,妈。”

吃饭时,堂叔给小勇夹了一块肉,这在我记忆里是破天荒的一次。平时他总说男孩子要自己动手。

“这事别告诉你奶奶,”堂叔说,“她会说我不让你读书。”

小勇点点头,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没怎么吃。

一个月后,小勇在县城靠近技校的地方租了个铺子,不到十平米,卖手机配件和修手机。招牌是塑料的,上面贴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勇者无惧手机店”。

堂叔去看过一次,回来后嘴上不说,但把家里几部手机都拿去让小勇修了修,明明好好的。

那年秋天,小勇生意不温不火。冬天来了,情况更差。县城新开了家数码广场,里面全是手机店,装修得亮堂堂的,价格还比小勇的低。

过年前,堂叔去县城送年货,顺便看了小勇的店。店门上挂着”临时关门”的牌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小勇告诉他,店面不做了,转做网店,专卖自己设计的手机壳。

堂叔没说什么,只是回家后盘算了一下家里的存款,又看了看墙上小勇的全家福。那是小勇上高中时照的,穿着校服,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第二年春天,小勇的网店有了点起色。他设计的手机壳在技校学生中挺受欢迎,都是些动漫图案,我一个也看不懂。但堂叔却把小勇送的那个贴在自己破旧的诺基亚上,虽然根本不合适,还是天天带着。

那年夏天,小勇进了一批新款手机,结果碰上了三包政策变更,全砸在了手里。他借了高利贷周转,差点被讨债的堵在出租屋里。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晚上堂叔接到电话,二话不说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铁盒子,取出一沓存折和一本房产证,披着衣服就往县城赶。

“小孩子不懂事,”他对找上门的人说,“欠多少我来还。”

那笔钱不小,据说用了堂叔和堂婶十几年的积蓄,还搭上了他们准备养老的那点钱。堂叔当年评了特级教师,奖金全存着,就这么没了。

小勇知道后,差点跪下来。但堂叔只是摸摸他的头:“做生意哪有不赔的?你爸我当年也试过下海,结果比你还惨。”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堂叔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那欠条怎么办?”小勇问。

“还是要还的,”堂叔语气平静,好像在讲一道物理题,“不过可以延期。”

那一年,堂叔开始养蜂。退休金不够花,他就跟着村里老刘学养蜂。蜂箱堆在院子里,嗡嗡作响。堂婶起初害怕,后来也习惯了,还帮着灌蜂蜜、贴标签。

小勇每次回家看到这情形,眼圈都红。但他不说什么,只是悄悄在村口支了个帐篷,摆了几张桌子,卖起了堂叔的蜂蜜,周末人多时还直播带货。

“营销嘛,要讲故事。”他对我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

堂叔的蜂蜜卖得不错,但他自己却不大上心,有时候忘了收蜜,让蜜蜂都跑了。堂婶埋怨他,他只是笑笑:“反正也不指望这个。”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小勇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从手机配件做到了整机代理,又开始做起了二手回收,在县城租了个大一点的铺面。

有次我去他店里,看到墙上贴着他和几个同行的合影,还有营业执照。柜台上放着个相框,里面是那张欠条,已经有些发黄了。

“提醒自己,”他说,“永远别忘了当初。”

小勇逢年过节会给家里寄钱,但堂叔从来不收。他把钱全放在一个旧茶叶罐里,里面还夹着小勇从小到大的照片,有张是他得奖时的,被堂叔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

“他高中物理竞赛得过县里第三名,”堂叔有次喝了点酒,对我说,“要不是后来沉迷手机游戏…”

话没说完,他就摆摆手,好像这事不值一提。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十年。这十年里,村里变了样。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剩下的老人孩子。堂叔也不养蜂了,膝盖不好,爬不动山。

小勇的生意越做越大,从单店发展到了连锁,又搞起了电商。他在县城买了房子,接堂叔堂婶去住,但两位老人舍不得村里的老房子,只去住了一个月就回来了。

“城里空气不好,”堂叔解释,“睡不踏实。”

但我知道,他是舍不得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和树下的秋千。虽然秋千早就生锈了,槐树也长满了虫洞,但那是他和小勇的回忆。

去年冬天,堂叔查出了肺癌晚期。他不让任何人告诉小勇,说不想耽误孩子做生意。但村里人哪有不透风的墙,小勇很快就知道了。

我记得那天下着雨,小勇开着车回来,车窗上的雨刷来回摆动,像是在擦拭什么。

堂叔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发呆。他瘦了很多,衣服挂在身上像是挂在衣架上。

“爸,该吃药了。”小勇进门就说,好像他每天都这么说似的。

堂叔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没问小勇怎么知道的,也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在。桌上摆着堂婶做的饺子,是小勇最爱吃的韭菜馅的。饺子皮擀得有点厚,但谁也没提。

吃完饭,小勇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放在堂叔面前。

“爸,十年了。”

那是当年的借条,还有一张银行转账凭证。转账金额是六万多,本金加利息,一分不少。

堂婶在边上抹眼泪,堂叔却笑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小子,倒是记性好。”他把借条拿在手里,细细地看,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然后,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小勇:“这个给你。”

小勇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上面写着:

“今收到儿子宋小勇人民币叁万元整及利息,特此证明。另,儿子在外打拼十年,自强不息,父以为荣。特奖励儿子人民币拾万元整,以示鼓励。”

落款是当天的日期,按着红手印,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位置。

“爸…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小勇声音哽咽。

“上周吧,”堂叔轻描淡写地说,“我算着日子,知道你要还钱了。”

小勇拿起那张纸,手抖得厉害:“可是…可是这十万…”

“别看我这样,还是有点积蓄的,”堂叔咳嗽了两声,“你奶奶留下的那点地,去年征了,赔了不少钱。”

“您…您一直记着还款日期?”小勇问,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堂叔没回答,只是指了指墙上的老挂历:“那上面画着呢,红笔圈的。”

我抬头一看,果然在昨天的日期上画着个红圈,旁边写着”小勇还钱”四个字,笔迹有些颤抖。

小勇突然跪下来,抱住堂叔的腿,哭得像个孩子。

堂叔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大小伙子了,哭什么。”

但他自己的眼睛也红了。他摸摸小勇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爸,我…”小勇想说什么,但堂叔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笔钱我不后悔,值得。看看你现在,多有出息。”

堂婶在一旁抹着眼泪:“你爸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念头,看到你有出息。”

屋外的雨停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那张字条上。十万元那几个字格外醒目。

“这钱我不能要,”小勇擦干眼泪,站起来,“您留着看病。”

“我这病啊,”堂叔笑了笑,“花再多钱也是白费。你拿去做生意吧,争取再创业一番。”

“爸…”

“别争了,”堂叔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像当年在课堂上讲物理定律那样,“这是命令。”

小勇不说话了,只是点点头。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哭了。不是因为堂叔的病,也不是因为那十万块钱,而是因为那张字条上的最后一句话:父以为荣。

短短四个字,却是堂叔这辈子最大的认可。

后来啊,事情有了转机。小勇联系了北京的专家,堂叔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虽然不能痊愈,但至少多活了两年。

这两年里,小勇的公司越做越大,还上了县电视台的创业故事专栏。但他最得意的,还是把自己的第一家店旧址买了下来,做了公司的展示厅。

展示厅正中央,挂着那张发黄的借条和还款证明,下面是一行字:“父债如山,永志不忘。”

这不是什么大故事,在我们村里这样的故事很多。父辈们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再用自己的方式教会他们做人、创业。有的严厉,有的宽容,但都是爱。

只是,有些爱说不出口,就像堂叔那样,用一张借条,让儿子学会了责任;又用一张还款证明,让儿子知道了父爱的分量。

去年清明,我们回村扫墓,看到堂叔墓前摆着一个小蜂箱,里面养着几只蜜蜂,嗡嗡作响。那是小勇放的,据说每年都换新的。

“爸生前最喜欢这个,”小勇说,“我得让他在那边也高兴。”

回来的路上,小勇给我看了他的钱包。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是堂叔年轻时抱着他的样子。照片已经泛黄,但堂叔的笑容却依然清晰。

“他这辈子其实对我很严格,”小勇说,“但现在想想,那些严格都是爱。”

我点点头,想起堂叔常说的一句话:“人这辈子啊,不能光看眼前,得看长远。”

那张借条和还款证明,堂叔和小勇,父债子还,爱在其中。这大概就是堂叔想教给小勇的最后一课吧。

来源:可怜桃李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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