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门前有一块韭菜地,韭菜苗是那年母亲家房子拆迁,从母亲屋后的菜地里移过来的,也算是一个故迹了。起先只种了半块地,去年冬天将它们分秧扩移成了一整块。中医里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冬天的韭菜长得可真慢,在长到两寸左右长后几乎就停止了,一直到春天来临,雨水渐多,气温渐升
门前有一块韭菜地,韭菜苗是那年母亲家房子拆迁,从母亲屋后的菜地里移过来的,也算是一个故迹了。起先只种了半块地,去年冬天将它们分秧扩移成了一整块。中医里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冬天的韭菜长得可真慢,在长到两寸左右长后几乎就停止了,一直到春天来临,雨水渐多,气温渐升之后才一天一个样地像样起来。
昨天休息在家,就决定割一茬韭菜。割一丛韭菜很爽,割两丛三丛地也很解压,割这么一块地的韭菜就不爽了,所以最惬意的事情是只管乘兴开一个头,后而不想干了让别人来擦屁股,相应地最讨厌的就是有这样一个“起头歪卖(只负责挑头不负责完工)”的猪队友,屡次三番地上演这一幕,更讨厌的是这个猪队友可能是个固定工。
耐着性子割完了一茬韭菜,割完韭菜后要给土地施肥,俗话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小时候,母亲是从灶台下铲出一些灰撒在割完的韭菜地上,长大后就记得韭菜是极喜欢草木灰的,现在家里都烧煤气灶,没了柴草灰,徐先生就撒了一些复合肥。
接下去我的任务是择韭菜,无论是自个吃还是拿给徐妈妈出售,择去韭菜的枯枝黄叶都是必须的,相较于择韭菜,前期的割韭菜根本就不算啥了,最根本的区别就在时间上,如果说割韭菜还是咬咬牙就可以的有氧运动,这择韭菜就是漫长的无氧了。
以往这种任务都与徐先生共同完成,人多力量大,还可以边择边聊,这次因了徐先生有其他活要忙:播黄瓜秧、给韭菜施肥、煮笋晒笋干等等,总之这天的择韭菜必须由我一个人完成,凡是从头到脚都要一个人做完的事情总是困难一些。面对着这一堆韭菜,要一根一根地去死皮掐黄叶,真不是一个小工程,也只能搬出那个“山高万仞,只走一步”的大哲理来,韭菜一大堆,只择一根,择一根一定就会少一根。如此这般一五一十地,未择的一点点减少,已择的一点点增加。
我们在做事情的时候,总想着要快一点做完,其实后面也没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等着做,就好像我们上班时的采血,总是想着尽可能把当前这个快一点抽完,总是催促着当前的这个快点快点再快点,搞得每个当前的客人都不满意,其实沉下心来只服务好当前这个就好了,反正一整天都在做这个工作,又不是计件的。
终于在边择边思考中杀青,直起有些酸的腰腿,看了下时间,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就这么坐着做重复的动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突然想起来我们想快一点将手头的事情做完,大约是包含了对长时间做一件单调的事情的厌恶。
用类似于曹冲称象的原理称了下择好的韭菜,注,家里只有体重秤。不到一公斤,徐妈妈说这几天小韭菜很有人要,前天有人来问有没有,昨天又有人来问,说可以卖到六元一斤,毛估估,我这一趟操作值十来块钱。只能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由钱来称量,总觉得在所有的职业中,种地的这个人群一定是抑郁症发病率最低的,因为他们有具体的事可做,有具体的事可恼,没有时间瞎想那些子虚乌有的抽象。
想到了一句话,地里种满了庄稼,杂草就没了空间。
来源:需容辛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