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视觉信息，尤其是面部线索，在人际交往的初步判断中起着主导作用。你有没有想过，除了看脸，我们选择朋友的方式可能还受到对方气味的影响？

在日常社交中，我们如何快速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交往？

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视觉信息，尤其是面部线索，在人际交往的初步判断中起着主导作用。你有没有想过，除了看脸，我们选择朋友的方式可能还受到对方气味的影响？

最近一项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上的研究深入探讨了日常的气味（包括香水、卫生用品以及饮食和生活习惯等带来的气味）在预测友谊偏好中的作用，以及实际互动如何反过来塑造我们对他人气味的感知。

气味交友

为了揭示嗅觉在友谊形成中的机制，研究人员设计了一个巧妙的快速交友（speed-friending）实验。他们招募了40名年龄在18至30岁之间的女性参与者。整个研究过程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阶段 (A)：面对面预备会议。参与者拍摄了肖像照，并领取了用于收集气味的干净棉质T恤。

•第二阶段 (B)：在线预备会议。参与者在线完成了自我报告问卷，并基于其他参与者的肖像照片，对她们的友谊潜力（Friendship Potential, FP）进行了初步判断。

•第三阶段 (C)：外交气味收集。参与者在日常生活中穿着研究人员提供的T恤约12小时，以收集她们日常的气味。研究人员要求参与者在气味收集期间不要改变日常的卫生习惯，并避免可能产生强烈气味的活动（如吸烟、饮酒）。

•第四阶段 (D)：面对面快速交友环节。这一阶段是研究的核心。参与者首先通过嗅闻其他参与者穿着过的T恤，对她们的友谊潜力进行判断（互动前嗅觉判断）。随后，她们进行了约十分钟的快速交友互动，每人与大约十位其他女性进行简短的交流。在每次互动后，参与者需要对互动对象的友谊潜力进行评价（多模态互动判断）。最后，在快速交友结束后，参与者再次嗅闻相同的T恤，并再次进行友谊潜力判断（互动后嗅觉判断）。

在整个过程中，参与者在不同阶段对其他女性的友谊潜力进行了评估，包括“我想认识这个人”、“我想和这个人一起参加社交活动”、“我想和这个人成为朋友”以及“我宁愿不和这个人一起玩”等问题，并评分。此外，在嗅觉判断和多模态互动判断环节，参与者还评估了气味的愉悦度和强度，以及对目标人物的吸引力、好感度、能力、信任度、攻击性和友好度等特质的看法。

气味能有效预测友谊潜力，甚至超越视觉信息

研究结果表明，仅仅基于外交气味所做出的友谊潜力判断，能够显著预测在实际面对面互动后形成的友谊潜力判断。这种预测能力甚至超越了仅仅基于短暂的面部照片所做出的判断。即使在统计上控制了视觉线索（肖像照片判断）的影响后，嗅觉信息依然展现出其在初步友谊判断中的重要性（视觉判断的预测作用也显著）。这表明，我们日常所散发出的综合气味信息，可能在潜意识层面影响着我们对他人的第一印象和友谊倾向。

面对面互动能够动态塑造我们对气味的感知

实际的面对面互动体验能够显著改变我们对他人外交气味的后续判断。在控制了互动前的嗅觉和视觉判断后，在现场互动中形成的友谊潜力判断依然能够显著预测互动后对同一人T恤气味的友谊潜力判断。这强烈暗示，嗅觉关联是动态的，会随着我们与他人的互动质量而更新。积极的互动可能会增强我们对某人味道的积极联想，反之亦然。这为我们理解为什么我们会对熟悉的人的气味产生特定的情感反应（例如，想念伴侣时会闻他们的衣服）提供了新的线索。

研究人员还分析了不同信息来源（视觉、互动前嗅觉、现场互动、互动后嗅觉）的友谊潜力判断中，哪些因素占主导地位。结果表明，尽管存在一些普遍的受欢迎或不受欢迎的目标人物效应，以及一些评判者普遍更倾向于给出高分或低分的评判者效应，友谊潜力的判断主要反映的是个体独特的偏好。

换句话说，我们选择和谁成为朋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自己独特的喜好和感受。有趣的是，嗅觉和现场互动判断中的个体偏好差异几乎是视觉判断的两倍，这表明嗅觉信号在社交互动中提供了补充而非冗余的信息。

本研究聚焦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外交气味，这与以往许多研究侧重于自然体味（例如腋下汗液）有所不同。外交气味和社会判断与基于自然体味的社会判断之间的相关性很弱，这意味着两者传递着不同的社交信息。人们通常不会直接闻到他人的自然体味，而更多接触的是混合了香水、除臭剂等产品的外交气味。因此，本研究的结果更贴近真实的社交互动场景。

通过闻一下别人穿过的T恤上留下的日常外交混合气味（比如香水、洗发水的味道），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预测之后面对面交流时是否会更倾向于和这个人成为朋友。这种闻香识友的能力，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我们快速看一眼照片来判断是否想和某人交往更靠谱。如果你和某人相处得很愉快，你甚至可能会觉得他们身上的味道都变得更好闻了。

当你遇到一个让你感觉很舒服的人，也许不只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而是你潜意识里觉得他的味道也很对你的胃口！

参考资料：Gaby, J.M., Gunaydin, G. & Zayas, V. The interactive role of odor associations in friendship preferences. Sci Rep 15, 11228 (2025). https://doi.org/10.1038/s41598-025-94350-1

来源：文化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