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要他假装做我男朋友,三年后就放他自由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2 18:29 2

摘要:“没关系,反正我闲得发慌,等到十二点也没关系。”栗隽搅了搅面前的咖啡,“这家餐厅的选址真不错,这个风格……是周家那个小孩弄的吧。野心真是不小,好在还算有点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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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ollapsar

“你不是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吗?”

黑色西装的青年推开桌上的文件夹,向对面微笑着的女人倾身过去。

“我的隽姐姐?”

栗隽微笑着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腕表,伸手招呼人把桌上凉掉的菜重换一份。

“您已经等了4个小时了,兴许是不会来了。”助理垂头说。

“没关系,反正我闲得发慌,等到十二点也没关系。”栗隽搅了搅面前的咖啡,“这家餐厅的选址真不错,这个风格……是周家那个小孩弄的吧。野心真是不小,好在还算有点天资。”

助理余光瞥见电梯有了动静,忙看了眼手机上的监控道:“老板,他来了。”

电梯门开了,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过去,只有栗隽,仍然微笑着搅弄自己面前的咖啡。

“蔺先生,请坐。”助理为抿着唇的黑衣青年拉开了栗隽对面的位子,他却没有坐下,只是看着栗隽,饱含冷漠地说:“我并不想在这里多留,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

栗隽微微抬起下巴一笑,把手边的银行卡推过去:“我来给你送你想要的东西,先请坐吧,蔺同学。”

蔺浅尧这才坐了下来。

“你要包养我?”

助理倒咖啡的手一抖,忙去看栗隽的神色,然而她仍然维持着微笑没变,只是说:“我可没勇气搞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找你做交易。”

蔺浅尧抬眼看她。

栗隽浅色的凤眼含着笑望着他,红唇勾起来,连细眉也饶有兴致的挑起来,整个人像一只潜伏的猎豹。

“我不明白,请您明说。”蔺浅尧神色不明。

“我叫栗隽,嗯,你应该认识我,我是你们学校名誉校长。”她又勾勾手招呼上菜,“我知道你最近,不,你一直有点缺钱,只不过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有点急,而你又恰好凑不出来。我说的对吗?”

蔺浅尧手指痉挛了一下。她说的确实是事实,他奶奶的病来的又快又急,他实在是负担不起,因此最近急得要命。

“我们来做个交易,我不包养你,你只用住我家就行,没事了陪我逛逛街,有事了陪我待会就行。”栗隽夹了一筷子菜,“三年,你需要挡掉我一切桃花和下作手段,我会对外宣称你是我男朋友,三年期满,我立刻放人。定金是七十万。”

蔺浅尧唇角浅浅抽搐了一下,心道没想到信达集团的最大股东这么喜欢给别人送钱,这完全就是在瞎编。“与其这样,您不如雇个保镖,而不是找我这个穷学生,而且我也不会做……”

“没人让你做鸭,你才多大啊,肯定还没谈过女朋友吧,技术那么差,我要是真想要,什么品阶的我包不到?保镖……确实,好像和保镖差不多价格,既然我要找保镖,我为什么不找个让自己顺眼的呢?”

蔺浅尧被震撼的连脸都忘了红,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栗隽好像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仍然托腮道:“这个菜还行,可以尝尝。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唔,最能让我觉得赏心悦目的人。”

“矛盾的,聪明的,俊美无双的年轻人,谁看了都会想拥有的,只不过我有能力向你开出你动心的条件。”

女人举起酒杯碰了碰他的,“你才22岁,你完全可以考虑。”

“如果你同意,现在就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三年一到,我立刻抹除所有痕迹,到时候你发达了来找回你这三年的场子我也不会说什么。如果不同意,我也不会泄露今天的事情,同时你也可以获得十万块钱。”

蔺浅尧甚至都没获得插话的机会,末了只能沉默。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整个餐厅只有栗隽夹菜时筷子不小心碰到的声音。

“我答应你,现在就可以走,你答应了的我相信您能做到。”

栗隽展颜一笑,拿起高脚杯轻轻印了个唇印,眼神透过玻璃注视着他。

“当然可以,我从不失信。”

蔺浅尧的脸还是红了。

栗隽的家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豪华,虽然对于蔺浅尧来说,已经够大了。家里的佣人提前收到了消息,在他们来的时候就收拾好了一切。

他的房间就在栗隽旁边,灰蓝色调的房间让他并不反感,他摸了摸墙面,摸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缝隙,于是轻轻按了一下。

随后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吊带的栗隽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暗门???!!!!!你们有钱人玩的这么刺激吗??!!!!

栗隽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磨磨蹭蹭的挪步过去,刚站定就被人钩住脖子带倒在了床上。

“你在干什么。”

栗隽被他压制着,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一只手轻轻挑起蔺浅尧的下巴。“蔺小同学主动投怀送抱,我不领情岂不是不识好歹?”

“我没有……”少年的话音戛然而止。

栗隽用指尖轻轻磨蹭他的唇角,随后在他下巴尖上落了一个极轻的吻,末了用牙尖蹭了蹭。

蔺浅尧陡然僵住,正欲说什么却被人推开。

栗隽像是那什么无情的渣女,笑着说:“这下可以了吗?快回去吧。”

这话说的简直像是蔺浅尧主动投怀送抱,她才是那个受害者,虽然好像没什么不对……

少年僵硬的转身落荒而逃,也没落下身后传来的轻笑。

栗隽其实真没想碰他,她活了二十八年,摸爬滚打七年才看着这家公司走到现在,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昏头到真的愿意把自己这么交付出去,即使是自己,她也必要让它利益最大化。

只是蔺浅尧实在太和他胃口,他完全有资格获得栗隽不求任何回报的馈赠,所以栗隽才会出此下策——交易。

她几乎已经可以窥见蔺浅尧光辉灿烂的未来,因此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人一生中能有三年为她所有,为她低头,留有她的痕迹,她就忍不住兴奋。

“栗隽,你去我弟弟那干什么好事了?”周客在电话里问,“还带了个小孩?”

栗隽眸色一深,“周客,你这个弟弟还真是听话,什么都和你事无巨细。”

周客笑嘻嘻假装没听出来她的嘲讽:“我弄了一个酒厂,你要不要来投个资?”

“我不记得周家有这个产业。”

“谁叫我是个年轻人呢,就要搞点与众不同的嘛。”

栗隽笑了一下,听出来他这是准备扩展势力的意思。周客为人其实靠谱谨慎,左右她也不喜欢现在周家当家的行事风格,何况两人又是好友,投点钱帮他探探底线也不是什么大事。

“行,改天带我去看看。资料先发我吧。”

周客对她能答应毫不意外,不经意道:“你收到白家的请柬了吗?那个不争气的小子要和肖家小二订婚了,去吗?”

栗隽收到了,不仅收到了,对方还是亲手送到她公司总部的。

她不能不去,虽然她的信达集团实力不容小觑,发展前景也是业内公认的极好,但是她家世并不算太高,老牌的京都大家族她还压不住,要是不去,就是在打白肖两家的脸。

但是最近c市放出了一个项目的招标,不巧,信达和肖家都有点意向。

栗隽展颜一笑说,“当然去,怎么能下了他们的面子呢,你说是吧。”

周客在那头一愣,很久没听她这种带着锐气的语气了,于是笑答:“那明天五点织锦堂见。”

栗隽没想到刚带回来的蔺浅尧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立刻打电话叫人安排服装和造型。

蔺浅尧还没从那个吻中回过神来,一整个下午在房间里什么也干不了,直到晚饭有人来敲他的门。

“少爷,该用餐了,小姐在楼下等您。”

他下楼的时候,栗隽正带着耳机打电话,唇边勾着一贯的笑容。

看见他,栗隽挑了挑眉算作招呼,随后又说:“今天先到这吧,该吃饭了。”然后就用口型示意蔺浅尧:说句话。

蔺浅尧于是走到她身边说:“隽姐姐,别打了,来陪我吃饭吧。”

对方果然很快挂了电话,蔺浅尧又神情冷淡的坐了回去。

“真是上道啊小孩,”栗隽扬起一个真诚多了的微笑,却带着几分揶揄,“明天有课吗?下午陪我去个宴会怎么样?”

蔺浅尧愣了一下看向她,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直接通知他就好了吧,还用征求他意见吗?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怀鬼胎的吃完了这顿饭。

隔天蔺浅尧盛装坐上车的时候,心中仍是充满了不真实感。他侧头看了一眼一旁宝蓝色晚礼服的栗隽,她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就连这时候,唇边也带着淡淡的微笑。

很快到了目的地,蔺浅尧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牵着她下车。

“不枉费我找老师教了你一上午,”栗隽和他咬耳朵,“我的阿尧,可要好好表现哦。”

蔺浅尧垂头扫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栗小姐,晚上好。”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走过来,说话的时候两颊隐隐显出酒窝,“我哥哥已经在里面了,今天来的人并不少,白家二夫人还带了几个娱乐圈的后辈来,哥哥让我提醒一下您,但我看,好像没必要了。”

少年——周逸治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蔺浅尧,栗隽介绍道:“我的男伴。”周逸治了然的点点头,曾经的栗隽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钻石王老五,每逢聚会必被搭讪,和大世家小姐不同,她是手握信达集团大半股份的有实权的精英,比起娶一个深闺小姐换取支持来说,得到中层世家出身的栗隽显然更有价值。

现在她贸然带了个男伴,很难说到底是准备做点什么。

他们提步向正厅走去。

一路上栗隽都能感受到探究的目光落在蔺浅尧和栗隽身上,更有甚者小声的交谈要不要上来要个联系方式。

没办法,连栗隽都能为之倾倒的蔺浅尧,当然有足够优秀的资本。

于是当几人走到正在交谈的白,周两人面前时,白术脸色一僵。

“白二少,许久未见了,订婚快乐。”栗隽微笑着伸手,“礼物我叫人送过去了,相信肖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白术僵笑着回握:“许久未见,栗小姐这是从哪里找了个小年轻来?早知道您喜欢年纪小的,那我就和那群兄弟们说别白费心思了,直接回炉重造吧。”

栗隽很配合他的“笑话”,娇笑两声:“话可不能这么说,阿尧是我废了千辛万苦才追到手的宝贝,您可别把他吓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虚与委蛇。

肖筱这时突然冒出来,急忙道:“抱歉啦二位,只是有点急事,我先把阿术借走啦!”

待周遭重回寂静,周客才看着栗隽不知什么时候和蔺浅尧相握的手说:“不给我讲讲?”他听说了这件事以后抓心挠肝到现在了!

“隽姐姐,”蔺浅尧终于说话了,神情像是在征求栗隽的意见,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垂下来,眼神晶亮,唇带笑意,端的是一幅天真纯良的好少年模样。“要说吗?”要编吗?

栗隽突然有点可惜没把他送去娱乐圈,真能演。

“还能怎么样,我是他们学校名誉校长,闲的没事干逛学校对他一见钟情了,然后就追呗。”栗隽眼神缱倦的在蔺浅尧身上留恋了一阵,接着说,“然后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小孩儿折服了。”

周客识趣地没再问。

肖家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上端着块精致小巧的蛋糕来到了栗隽面前。“栗小姐,听说您很喜欢吃甜品,我找厨子学习了一下,失败了不少次才斗胆拿来给您品尝。”

蔺浅尧眼睛一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点什么。

听说你喜欢吃——我查到的

学习和失败了不少次——特地为了你,而且没有轻言放弃

高啊,实在是高啊,蔺浅尧余光看见栗隽笑意渐深,知道是自己发挥的时候了。

“不好意思啊,隽姐姐不喜欢吃油酥蛋糕。”少年浅笑着搂住了栗隽的腰,语气颇为不满。肖朗一听这话就不服了,刚想张口却被栗隽接过了话:“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喜欢油酥蛋糕?嗯?阿尧?”

虽然是责怪的话,但是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宠溺和偏爱。

“我说你不喜欢,姐姐,你就是不喜欢。”栗隽状似无奈的点了点他鼻尖,纵容又歉意地说:“抱歉啊肖少爷,您也听见了,我不喜欢吃油酥蛋糕。”

周客在旁边看完了一整个暴君和她的祸国妖妃的造作过程,整个人都有点恍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肖朗早被气跑了。

他谈过恋爱,但是完全看不出来两人之间有任何暗流涌动。下意识的,他就想张口说些什么,但栗隽冲他挑了下眉。

女人端起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眉目间风情万种,姿态傲然。这让他想起了七年前初遇时,栗隽的信达刚刚起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微笑着,用傲然的姿态喝下了敬过来的每一杯酒,眼中一片漠然。

周客一向相信她,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散场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蔺浅尧。

这不是个一般的人。

第一次陪栗隽参加宴会的蔺浅尧大概明白了自己的业务范围,仔细一想,其实聚会并不一定有很多,而且栗隽也不是什么宴会都参加,什么宴会都会带男伴,所以他称得上清闲。平日里只需要无忧无虑的上学和探望奶奶,别的时间只用在栗隽需要的时候做一个合适的花瓶。

栗隽也经常见不到他,毕竟是董事长,手底下的产业不可谓不麻烦,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蔺浅尧耗心思。只有早晚吃饭的时候的简单交流和不定时的“陪伴”,半年的时间,竟然也让两个人逐渐熟络起来。

直到有人找上门来。

那天是个休息日,栗隽窝在蔺浅尧怀里假寐——这是她最近养成的坏习惯,而蔺浅尧却什么也没说的欣然接受了。门铃骤响,蔺浅尧轻轻把栗隽抱到一边靠好,才开开门。

“你怎么开门这么慢!!栗小姐家里什么时候雇过你这样的用人了?!”一个跋扈的清秀少年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昂道,见他没反应才闭上嘴看向她的脸。

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让虽文的火气从头烧到脚,他粗暴地推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蔺浅尧,踩着小皮鞋就进了栗隽的家,边走边喊:“小栗姐姐!!小栗姐姐!!”

蔺浅尧神色不明的关上了门,扫了一眼地上的鞋印才转身走回去。

因为栗隽不喜欢有人打扰,而且又有了蔺浅尧,所以她干脆直接遣散了之前那些佣人们,只让她们定期过来收拾打扫。

虽文走到客厅正好对上从沙发上悠悠转醒的栗隽,喜出望外的想走过去搂住她,却被人一把拽开。

他回头怒目而视,发现是刚才那个“佣人”。

“别动她。”蔺浅尧淡淡的绕过他走到栗隽旁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栗隽现在算是想起来这泼辣少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年前她受人所托照管一个二十出头的纨绔小孩,谁料这小孩普通且自信,觉得栗隽一定是看上他了,尽管栗隽努力解释了自己对小毛孩没兴趣,但还是架不住他以“栗隽男朋友”自居。

栗隽说的狠了小男孩还会委屈的掉眼泪,天天坚持不懈的去找栗隽,栗隽和他家里的合作还没停止,当然不好拂了人家小少爷的面子,只好捏着鼻子沉默。索性当时住的不是常驻地,小少爷后来又出了一趟国,本以为两家的合作结束后两人便不会再见,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摸到这来了。

栗隽喝了口水冷笑。真当她看不出来是这小孩背后有人指使,虽家也是盯着信达这块肥肉的恶狼之一。

只不过……栗隽就算再虚弱,也不至于会被小孩下降头。

“你怎么来了?”栗隽靠在蔺浅尧身上问。虽文脸都要气绿了,指着蔺浅尧就叫到:“小栗姐姐!这是谁!!!!!!”

“如你所见,这里的男主人。”栗隽挑挑眉。

虽文冷静了一下说:“姐姐,我爸爸和你还有合作,我们两家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你怎么能抛弃我!!!???”

虽然猜出来不是那么回事但蔺浅尧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栗隽罕见的收敛了微笑,神情冷淡:“你威胁我?”

“小栗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

“隽姐姐,”蔺浅尧神情懒散的叫她,栗隽抬起头来,随后被人吻住。她好像并不意外这个吻的来临,只是反手钩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

栗隽没错过蔺浅尧眸色一暗。

虽文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小声叫起来:“小栗姐姐,你别不要我,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和你家太想要得到信达这块肥肉,所以你毛遂自荐想要爬上我的床?”栗隽没有任何笑意的盯着他,“我不管你是从谁那里得到我家的地址,回去告诉他,没可能。而且我和你父亲的合作已经结束了,我没兴趣再看见你。”

虽文气地眼眶发红,哆嗦了半晌也说不出什么,最后只好愤然离去。

蔺浅尧神情没什么变化的伸手把旁边的栗隽重新抱回自己怀里,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却被她无情推开,挣扎着就想出来。

“快去把地墩了,再把那个地毯扔了。”

蔺浅尧勾唇浅浅一笑,嗯了一声,下一秒就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栗隽瞳孔地震,但没拒绝。废话,美人主动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蔺浅尧扶着她的后颈不让她后退,反反复复亲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从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唇边移开,转而吻她耳垂。

他当然没错过栗隽不停轻颤的身体,笑了两声才起身。

栗隽相只餍足的猫一样窝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她年轻的时候也谈过一场恋爱,但那场短命的恋爱就在她准备组建公司的前夕夭折了,栗隽至今连男人的小手都没牵过几次,更遑论接吻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再蔺浅尧面前游刃有余万种风情的撩拨小孩,丝毫没有祸害祖国栋梁的愧疚感。

第一次栗隽主动亲上去的时候,蔺浅尧僵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栗隽只好咬咬他的下唇说:“别紧张,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不会接吻可怎么行。”那之后蔺浅尧的吻技就在一次次磨练中不断精进,演变成了现在不亲则已,一亲没完的劲头。

“阿尧,明天有事吗?”栗隽被收拾完的少年重新抱住,“去买个新地毯吧。”

语气听起来像是在问男朋友,但是好像没人察觉到。

栗隽改主意了,她对这个小孩越来越着迷了,她不准备继续像之前答应的那么清心寡欲了,让这个小孩眼中染上欲色,难道不比单看更有意思吗?尽管她还没动心,但她也深知蔺浅尧不会动心,不在意这些事,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她当然不会最后以这种借口拘这他,大半年前把他带回来已经是冲动造成的结果了,栗隽可不能真的白瞎这么一个奇才留在自己身边。

“好。”蔺浅尧笑了笑,“需要我收拾一下吗?”

栗隽挑起他下巴假装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说:“都可以,都好看。”随即就被红了耳朵尖的少年用吻堵住了剩下的话。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就对了,蔺浅尧泄愤似的咬她耳后的一块软肉,看到她眼神里满是笑意的讨饶才松开,末了并没忘记再亲一下。

可惜他们到底没买成新地毯,因为隔天周客就打电话叫她们去参加酒厂的合伙会。

只有蔺浅尧自己知道花了多大的耐力才没把栗隽的口红亲花,路上他一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余光却不住的向一身红裙的女人身边飘。

栗隽不用化妆就明艳的动人心魄了,她唇边的笑和身上的气质又注定了是用于隐藏尖刺的伪装,她像一朵生长在王位上的玫瑰一样,身边铺天盖地的荆棘被蒙上一层绸纱,引诱着人们去送死。

而她却给他留出了一条路,给了他靠近,品味的机会……

蔺浅尧手指无意识痉挛了一下,用拇指按住了食指关节。这是他想要占有一件东西时,最常做的一个动作,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在看到蔺浅尧和栗隽一同进来时,周客旁边的一位男士站起来道:“哦,这不是栗小姐和蔺先生吗,二位怎么一起来的呀?没想到蔺先生发展新媒体和软件的同时还进入了餐饮行业啊哈哈哈”

栗隽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蔺浅尧现在23岁,刚刚开始读研究生,22岁就和同学一起创办了一家小型的软件开发公司,因为发展迅速又实力不俗,很快赢得了不少人的关注。而这个男人恰巧曾为他的公司投过一笔资金,两人才略有交情。

“不哦王老板,我是陪姐姐来的。”

现在不用为了钱财和奶奶的身体状况过于劳心伤神,蔺浅尧的公司可以说是发展迅速。王志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游离,很快心下了然,自顾自盘算起来。

酒厂的合伙会,当然少不了要有酒,栗隽一行人先在会议室聊完了合作事宜,才出来转战餐厅,二十几号人包了个小场,开始闲聊。

栗隽手中的酒杯基本没少于过三分之一,周客临时有事离开,只剩下栗隽仍然在酒场中与这群老滑头斡旋。

蔺浅尧想过替她挡酒,但为时已晚,栗隽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两个人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而这个人必须是蔺浅尧。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蔺浅尧决定提前退场。

“抱歉各位老板,我姐姐实在是喝不了了,既然合同已经谈妥,那我就先带她回去了。”蔺浅尧礼貌地微笑着,一只手轻轻托着栗隽下颌,捂住她的嘴,额角却有青筋爆出。

栗隽在……咬他的手。

不是那种咬紧牙关,而是轻轻的用牙尖刮擦,时不时会用唇抿住他的手指,蔺浅尧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来的热气。

他说完就赶紧带着人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却被人拦住了。

“蔺浅尧是吧,我不为难你,把栗隽留下,你走就行了。”刚才出现在饭局上的一个胖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胡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女朋友。”他眯了眯眼睛。

胡锐笑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能压住信达集团的老板?毛头小子,事成之后可以分你点作为回报。”

果然,药是这个男人派人下的。

胡锐身后出现两个彪形大汉,蔺浅尧神色冷下来,用衣服铺到了地上,轻轻把栗隽放过去靠着。

“隽姐姐,等我一下哦,马上就处理完。”

空荡荡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惨叫,蔺浅尧笑的很开朗,一只脚踩在一个大汉的手上,另一只脚踩在胡锐胸前,修长的手轻轻一拽,就卸掉了他的下巴和胳膊。

“脚我给你留下,还得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话落,他抱起熟睡的栗隽向外走去。

回家路上栗隽一直也没安分,撩拨得蔺浅尧差点半路发疯,几次在马路上停下找停车位,随后还是忍住把人带回了家。

桌子上有蔺浅尧回家前提前通知佣人做好的解酒汤,栗隽憋了一路,现在药性彻底激发,什么道理也不讲就要蔺浅尧亲她,蔺浅尧只好抱着她回到屋里,端着碗一点一点喂。

栗隽的理智正在和药性做抗争,不然按照她喝的那些量连饭店都没出就能跪下。

到了家,她下意识的就放松下来,让药性占据了上风,又感觉到蔺浅尧端着碗喂她,只觉得他实在靠谱,估计过不了一会就没事了。

可能是过量的酒精让她的大脑超负荷了,栗隽竟然忘了,解酒汤并不能解这种药。

蔺浅尧放下碗在旁边安心等了几分钟,果不其然,栗隽开始往他这边靠拢了。

少年被撩的早就起火,却还是等着栗隽自己考上来,有意无意的,他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一点。

“唔……热,”栗隽迷蒙着眼睛终于摸到了蔺浅尧的脸,想要凑上去亲吻,“好热,空调…调低一点……”

蔺浅尧扣住她后脑深吻下去,少见的有些疯狂,他的手隔着衣服顺着栗隽脊骨滑下去,激起一阵战栗。

栗隽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纤白的手伸进去,引得蔺浅尧小腹一阵紧绷,喉头一紧,唇上的吻更加失了分寸,栗隽有些喘不过气的推开他。

女人便亲他喉结,吻他肩颈,口中不知在呢喃些什么。

蔺浅尧的手在她后颈右上的位置不住的摩挲,眼见得她腰软的支撑不住才问:“姐姐,你怎么了?”

栗隽神智不清的就要去亲他,却被拦住,于是眼中水雾氤氲道:“我难受,热……亲亲我……”

蔺浅尧这时突然想起之前栗隽告诫他的话,“要是你中药了我肯定不会趁人之危。”

“隽姐姐,对不起啊。”他扣住女人的手压下去,“我趁人之危了。”

屋子里有细微的声音传来,红色的长裙和西装散乱的搭在一旁的小沙发上。

“姐姐,姐姐。”蔺浅尧低喘着叫她。

栗隽清醒了一点,根本不敢应声,生怕自己出口就是不成语句的婉转低吟。

他妈的谁说第一次技术不好?!!蔺浅尧无师自通的能力也太强了吧!!!一开始还很生疏的弄痛她,结果现在她现在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理理我姐姐,别不理我,”蔺浅尧恶劣的用了力,“姐姐还是第一次啊,真是意外之喜。”

栗隽被那一下顶飞了魂魄,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叫出了声音。

她羞耻的想闭上嘴,却被蔺浅尧的手抵住牙关。“姐姐,我想听你的声音。”少年语气温柔,动作却恶劣的要命,“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栗隽要哭出来了,这时男人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她三魂没了七魄,眼泪花和汗一起掉下去,偏生始作俑者还要问东问西:“姐姐,不舒服吗?姐姐,你还行吗?”

栗隽心说就是太舒服了。她是真没想到前两天刚动的念头今天就实现了,于是借着酒劲挑起来少年沾有汗渍的下巴。

“我行不行……唔,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行不行啊,小朋友。”

蔺浅尧仿佛没有被激怒似的微笑道:“我行不行,姐姐你来证明一下吧。”

行,太行了。卧室和浴室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扫了。

栗隽满脑子都是“要死了要死了明明说好了不碰人家的”,直到蔺浅尧端着粥站在她前面才猛然想起来——

“蔺浅尧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趁人之危?!”

靠,白愧疚一上午,竟然是我亏了。

“姐姐,你是觉得我表现不好吗?”蔺浅尧漂亮的眼睛低垂下去,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是事已至此……”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边,语气暧昧的说完了最后半句——

“姐姐生气也没用啦。”

栗隽轻轻一笑,其实自己也不亏,拐带了个这么有前途的小孩,那也挺不错的。

这天下午蔺浅尧要回学校上课,栗隽决定和他一起去,顺便看看这所学校的变化。

“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吗?”栗隽打了个哈欠,“没有的话一起去买地毯吧。”

自从上次虽文来闹过以后一直忘了买,不如趁此机会逛个街顺便买了。

“蔺浅尧同学?”一个穿着毛呢裙的少女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蔺浅尧,“你也一起去上秦教授的课吗?”

蔺浅尧下意识看了一眼栗隽,后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准备坐看好戏。

他只得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秦因絮立刻笑起来,走到他身边就想说话,可能是栗隽夺目的厉害,她没办法忽略,只好也微笑着说:“您是蔺同学的姐姐吧,我叫秦因絮,姐姐好。”

栗隽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杏仁眼柳叶眉,气色红润气质明朗,这样富有生命力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让她想起来自己的21岁。

活在哭泣与暗无天日中的,栗隽的21岁。

女人的眼神立刻变得沉寂起来,蔺浅尧似有所感的看向她。

“你好,我叫栗隽。”

秦因絮脸上出现了一点怀疑的神色,但最后还是归于平静,她推了推蔺浅尧的手臂说:“咱们快走吧,不然就找不到位置了哦。”

栗隽故意落在他们身后,悠闲地散步过去。

她路过的时候不少人开始了窃窃私语,最后终于有个小姑娘站出来,鼓起勇气问道:“请问,您是栗隽学姐吗?”

“喔,现在还有人记得我吗?”栗隽歪头一笑,旁边的小姑娘呜嘤了一声,举起手机里的照片激动地说:“我很崇拜您!!我一直把您当作我的学习目标,虽然我很垃圾呜呜呜”

栗隽揉了揉她的头说:“你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你非常优秀了,不要这么说自己哦,好好努力就好。”

小姑娘和她的伙伴呜嘤嘤的叫起来。

她决定先去拜会一下校长和老师再去接蔺浅尧,一聊就聊了几个小时,老师们都很想她,聊的上头还差点错过蔺浅尧。

“小栗啊,你还记得……秦绎珩吗?”有位老师突然说,“我们都希望你能忘记过去的事,但是他马上要从国外回来了,你们做生意多少会有些牵扯,你还是,趁早打开这个心结吧。”

栗隽面不改色地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您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了,这种事那还能再让您担心呢?”

她微笑着向老师告了别,去接蔺浅尧的路上正巧遇见了秦因絮和他一起走来。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而就在秦因絮想去挽蔺浅尧的手臂时,少年躲开了。

秦因絮怔在原地,眼中慢慢积蓄起泪水。

“蔺浅尧,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喜欢了你三年,整整三年的示好都不足以软化你的心是吗?”女孩像是接受不了的捂住脸,“我喜欢你的这三年,永远是我在主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因为我的主动和示好来践踏我的尊严,因为喜欢你,我都忍了。”

栗隽笑容一僵,缓缓走了过来,递过去一张纸。

“你的喜欢,你的主动,都不是别人羞辱你的理由,尊严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而不能由别人评定好坏。你有足够优秀的资本让你充满骄傲,那么,即使是喜欢一个人这方面,也应该是平等的喜欢,不要捧着他而轻贱自己。”

秦因絮怔了一下,说:“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个,你得到他了才来和我说这个不觉得自己在立牌坊吗?”

栗隽无奈地笑了一下,揉揉她的头,像是透过她看曾经的自己:“我没得到他,准确的来说,我很欢迎你成为他女朋友,毕竟,我们不是恋人,一些特殊的原因让我们两个成了现在这种关系,但是时间到了一样会分开。”

“小姑娘,你要先爱你自己才行。”

秦因絮被轻轻的拥抱了一下,随后又听到一句浅浅的“抱歉”。

回去的路上,蔺浅尧突然问道:“就凭今天这一件事,你就能判断出来她的性格吗?”

栗隽笑了笑,没有提起自己在路上听到的话。

“蔺同学旁边怎么老是有那个秦因絮啊?又不是女朋友,哼哼唧唧像什么样子。”

“就是,都倒贴好几年了,见好就收也不懂吗,亏她还是秦教授的孙女。”

“多给秦教授丢人啊,追人也不能天天制造偶遇吧”

“就是就是,我好几回看见她在哪里等着学长假装偶遇呢”

“别说了别说了,让学长听见又该生气了”

正如她曾经遭受的那样,没关系的,只是人言可畏而已。

栗隽微微一笑。

日子还是向往常一样过,栗隽每天除了上下班就窝在蔺浅尧怀里,时不时讨一个亲吻,并且拥有了极为丰富的夜生活。就好像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正在享受自己热恋的青春。

蔺浅尧的奶奶在第二年的秋天离开了。

那时候奶奶坐着轮椅被人推着散步,正巧有一片她最爱的银杏叶飞过来,替她合上了眼睛。

蔺浅尧全权举办了葬礼,到场的有很多他的叔叔阿姨,都是被奶奶一手带大的。

他们这些人,从纸尿布到西装裤的前半生,都是在奶奶的注视下进行的,而现在,她却没办法看到她的孩子们被岁月侵蚀的样子了。

她被岁月带走,银杏叶是她的引路人。

蔺浅尧终于扣下了那张十年前和奶奶一起拍的照片,把它收进了柜子。

手指被照片划出血,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从手指蔓延上头,一并炸开。

疼的他落下泪来。

栗隽把他抱在怀里轻轻亲吻他的头发。

“阿尧乖,阿尧乖。”

我们都要离开,所以要先学会接受至亲之人的离开。

栗隽给他上了药包扎好,就看见蔺浅尧睡着了。

蔺浅尧很罕见的露出一个孩子气的憨笑来,栗隽心下了然。

奶奶不放心她的小阿尧,于是来见他最后一面。

随后一年过得很快,蔺浅尧的公司运营逐渐步入正轨,各大势力竞相合作忙的他脚不沾地,栗隽也不断地处理公务,并带领公司向娱乐圈进军。

好像没人记得三年的期限就快要到了。

“好,既然他俩都没人提,那就我来提吧。”

栗隽眉心一跳,立刻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首当其冲的大标题是:“秦氏太子爷回归,即日接手公司。”

周客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栗隽!!!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秦绎珩回来了!woc他怎么现在回来?那你怎么办?你那个小男友怎么办?”

栗隽轻笑一声,凉凉道:“他就该现在回来,他爹被他架空完了,可不得现在回来做做表面功夫?什么叫蔺浅尧怎么办,他回来我还得和蔺浅尧分手不成?”

周客欲言又止。可是你找别人难道不是为了……做替身吗?

“做哪门子的替身,你有毒吗?小说看多了吧,”栗隽像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一样,“找替身替的都是白月光,秦绎珩连米饭粒都算不上。周客,我不是那种恋爱脑,不至于非他不可要死要活的,好聚好散才是真理。”

周客挂了电话,对旁边的人露出了一个又讨好又尴尬的笑。

其实他心里已经把旁边沙发上的秦绎珩骂翻了。什么垃圾!自己当年伤害了栗隽,跟他妈个疯狗一样四处乱咬,死也不承认是自己错了,最后干脆扭头就走,留他妈一屁股摊子等着栗隽来收拾。

亏得栗隽想明白了,争了一口气,扔下摊子不管了,要不然这孙子还真能继续自以为是下去。

秦绎珩扫了他一眼,摘下金框眼镜状似颓废的捂住脸,低声道:“我是真的很想她。”

周客在心里默默接上了“的产业”三个字,冷着脸起身说:“抱歉,我无能为力,秦少自便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什么狗屁男人,说什么想她,不就是看栗隽价值大了那点垃圾喜欢又重新燃烧了吗?不就是占有欲作祟又自信的觉得栗隽离开他活不了吗?去**的。

隔天蔺浅尧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一辆银色的超跑停在楼下,有个男人见他出来,也从车边向他走过去。

“啊,你好,蔺浅尧先生。我是秦绎珩,很高兴认识你。”秦绎珩看了眼比自己高几公分的蔺浅尧不爽的皱了皱眉。

“您好,秦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其实我是来找栗隽的,听说她住在这里。”

听说?蔺浅尧冷笑一声,栗隽这套房子写的不是她自己的名字,环境又隐蔽,外人很少知道,他能从哪听说?恐怕上次突然出现的那个虽文也是他提供的消息吧。

“姐姐今天有事,去公司了,您恐怕等不到了。”蔺浅尧揉揉眉心。

“唔,是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爱工作啊。”

蔺浅尧听完,抿着唇走向了车库,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周客?你猜我今天碰见谁了?”

周客眉心一跳,试探地问:“不会是秦绎珩秦太子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呢。他说他是来找栗隽的,我对他们两个的事情略有耳闻,不过也不是很清楚,能麻烦你给我讲讲吗?”

“……”作为栗隽身边的好友,并不愿意提起这件往事,但是蔺浅尧……他是栗隽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愿意接受的人,他实在不想让这件事影响栗隽和他的感情,只好问了问栗隽,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才开口,“秦绎珩是栗隽前男友,栗隽大二就开始有点喜欢他了,但是当时就我知道,到了大四都时候,栗隽公司刚刚起步,又要忙考研的事,一堆烂摊子堆在一起的时候,秦绎珩注意到了栗隽。”

“栗隽一直很优秀,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很夺目的一颗明珠,秦绎珩在大四的时候开始追她。栗隽那时候挺有主见的,觉得还是先忙完公司的事再说,就没搭理他,结果等她第二年返校读研才发现秦绎珩也读了研,秦绎珩那段时间是真的坚持不懈,大半年的时间终于把年轻的栗隽搞迷糊了,就答应了。”

“你也知道和秦绎珩玩的都是顶了尖的少爷小姐,秦绎珩很愿意带她参加这种聚会,每次都有人会借家世来嘲讽她。其实栗家也算是个中层世家,她外祖家陈家又是书香门第,可惜栗隽他爹不争气,搞婚外恋搞得人尽皆知,还扬言要把继承权给私生子。”

“但是秦绎珩从来没有阻止过。秦绎珩自己也觉得栗隽家世不够格,所以任由那群少爷逮着她这点嘲讽,栗隽打小失去母亲,父亲又找小老婆,栗家的新夫人还变着法折腾栗隽,本身栗隽精神就有点衰弱了。”

“后来的某一天,秦绎珩某个爱慕者不干了。当时秦绎珩觉得有点厌烦了,就有点冷淡,栗隽把他当成救赎,又天天粘着他,那个爱慕者就开始阴阳怪气在学校里带节奏。我他妈是真没想到,这种事,这么没有逻辑的事竟然是真实发生的。”

“栗隽差一点就被击垮了,然后终于发挥了她本性中的狠辣,果断分了手。秦绎珩当时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就飞国外了,栗隽也没管,给他全甩下了。”

“啊,大概就是这样。”周客说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替好友说出来了,“栗隽……挺敏感的,她一直挺会照顾我们这帮狐朋狗友的,但是没人照顾她。或者说,她就不让别人照顾,虽然你俩在一起这件事挺突然的,但是栗隽肯定不是一时兴起,你,好好照顾她。”

蔺浅尧听的眉头紧锁,但他知道,就算周客作为朋友说话有主观性,但是实际估计也八九不离十。原来现实生活真的可以这么扯淡又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践踏我的尊严。

他一整天都会不时的想起这件事情,想该怎么和栗隽聊聊,该怎么开导她。直到回到家,他发现门口放了一个小小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两张邀请函。

这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似的,他和栗隽是在做交易,他没有资格管栗隽的这种私事。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在谈恋爱,连他自己都要这么觉得了。他觉得自己是栗隽的特例,是栗隽的偏爱,可是他根本看不懂栗隽的微笑下到底有没有和他等价的爱意,栗隽还是不肯。

他开门进屋,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光照到沙发坐下,紧接着缓缓捂住了脸。

黑暗中泄出一点低哑的笑声。

栗隽一开灯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微笑的蔺浅尧,登时寒毛炸立,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压迫感了,蔺浅尧发什么疯。

“你发什么疯?“

男人没有回答,指了指桌上的请柬。栗隽不解的打开,随即表情僵在了脸上。

秦氏发来的邀请函,一份邀请蔺浅尧,一份邀请栗隽。而邀请栗隽的那份请柬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舞伴:秦绎珩。

她仿佛又想起了自己对着那个人哭泣的样子,站在雨中的样子,在宴会里小心翼翼迎合别人的样子……可怜的,栗隽的21岁。

“既然这样,那姐姐就不需要我了吧?”蔺浅尧凑过来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啄吻她额角,“好吧,没关系的,我会在门口等姐姐回家哦。”

栗隽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好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五天,栗隽除了晚上睡觉和早上上班几乎没见过蔺浅尧,反倒是秦绎珩,三天两头往她这里跑,坚持接送她上下班。

“你有完没完,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车。”栗隽罕见的没有微笑,紧拧着眉头,“你天天不用上班是吗?我没时间跟你耗。”

“阿隽,我只是……”

“只是什么?”栗隽冷笑一声,“只是走之后发现有人把你当神天天惟命是从的感觉很好,只是发现前女友身价暴涨有利可图,只是我这张脸恰好让你那廉价的喜欢死灰复燃?”

秦绎珩脸色微变,他不记得栗隽这么能说会道,也不记得她有这么咄咄逼人。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阿隽,明天就是宴会了,我会按时来接你。”

宴会她不可能不去,但是去就必须和秦绎珩一起。

“秦绎珩,你身价确实高,但是你毕竟三十多了,做生意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有些平衡是不能被打破的。”栗隽警告他。

秦绎珩在国外呆了不少年,回国以后立刻大刀阔斧的整顿企业,并且隐隐的有垄断趋势。信达也已经上市,秦绎珩暂时不敢动,可是一些有潜力有竞争力的公司就被明里暗里的打压,再加上秦绎珩那群狐朋狗友也逐渐掌权,现在的局势不可谓不危险。

但是,栗隽走进了信达的总部大楼,秦绎珩就算想把整个经济命脉握在自己手里,也得看看政策和制度允许不允许。秦绎珩打破平衡,第一个不干的肯定不是栗隽她们。

她约好了造型师明天上门,又把下午安排的满满当当,最后开始工作。

心中隐隐的不安,好像忘了点什么。

蔺浅尧!

栗隽被这个名字唤醒,一拳砸在喇叭上,吓得一旁的路人一个哆嗦。

她飞驰回家,急急忙忙的打开门却发现蔺浅尧正笑眯眯的等她吃饭。

不安感微微缓解,她洗了手坐下吃饭。

“姐姐,明天秦绎珩要来接你,你跟他走,对吗?”

栗隽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是精疲力竭,实在没空多想,只是嗯了一声。

男人没再说话。栗隽突然想起来,三年之前的这一天,她在桌子上推过去一张卡。

已经三年了啊。

栗隽早已经迈过了三十岁的门槛,马上进入三十一岁,而蔺浅尧却正值大好年华。二十六岁,还有那么多的激情没有被世俗所耗尽,还有饱满的热情去看街边的花。

她看着蔺浅尧收拾好桌子去洗碗碟,突然鬼迷心窍的走进厨房,从身后环住他,轻轻吻他的后颈。

蔺浅尧不动如山,甚至慢条斯理的盖上了洗碗机的盖子还顺便洗了个手才转过来。

他给了栗隽一个和以往不同的,强硬的吻。

他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剖开,展示给栗隽看,却在触及女人眼神的时候又藏了起来。他年轻的心此刻又像是愤怒一样,狂躁的跳动起来,迫切地想让栗隽看看自己。

可是栗隽微仰着头轻声喘息,这种时候,栗隽几乎从不会垂头和他对视,只有在她吻他的时候,蔺浅尧才能看见她眼里的水光。

栗隽喜欢亲吻他。嘴唇,鼻尖,眼尾,额角,下颌,耳朵,每次他都能感觉到栗隽的小尖牙会轻轻碰到他,有些痒,又奇怪的让蔺浅尧感觉到一种温柔缱倦的爱意。

可是栗隽不会爱他。

男人咬她肩头。可是栗隽,三年都没有爱上蔺浅尧。

栗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像是藏了怒火,但还是垂下头,垂怜了蔺浅尧一个吻。

次日一大早,秦绎珩就等在了栗隽家门口。

蔺浅尧不在,栗隽懒得吃早饭,努力挤出个假笑走到秦绎珩面前。

平心而论,秦绎珩长得绝对能和蔺浅尧平分秋色,个子虽没有蔺浅尧高,但也有一米八一,而且,他和栗隽同岁。

无论谁看可能都会觉得,秦绎珩比蔺浅尧更适合栗隽。

但栗隽心里很清楚,这个“无论谁”不包括自己。

“阿隽,我给你挑的裙子,你看你……喜欢不喜欢?”秦绎珩带着她走到里间,向她展示那套价值连城的星空礼服。

栗隽从来没有听到过秦绎珩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像他真的爱自己,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感受。

“是这样吗?”栗隽平静的回头看他,“你确定是要问我喜欢不喜欢,而不是只想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吗?”

“喜欢星空的是你,秦绎珩。我喜欢月亮,喜欢太阳,喜欢暮色,唯独不喜欢星空。”栗隽微笑着走到裙子旁边,直直的看着秦绎珩愣住的样子,“你可真行,我喜欢那么多东西,就记住一个我最不喜欢的。”

“我可以从现在开始了解。”秦绎珩冲她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

嗯,能让秦太子爷说出这句话,没想到还真是有准备死灰复燃的架势啊。栗隽嘲讽的想,带着裙子进了试衣间。

秦绎珩早就收拾好了仪容,站在旁边看那些人给栗隽上妆,整理头发,搭配首饰。他眼睁睁看着栗隽穿着他最喜欢的星空,变得更加光彩夺目。

可栗隽笑的太假了。

秦绎珩忽然就想起自己刚刚和栗隽在一起的时候,栗隽穿着棕色的毛呢裙子,抱着大衣在教室门口等他。每个路过的人都会露出惊艳的神色,女孩的眼睛倒映着天空和浅浅的云迹,他心跳如擂鼓。

栗隽甚至不用猜就能想到秦绎珩现在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那时候还喜欢他的自己,然后追悔莫及。

“嗯,把那个项链换成月亮的那一套吧,阿隽喜欢。”

“没必要。”栗隽接过旁边战战兢兢的助理手中的流星项链自己带上,“我真的不想当众下你面子,但是秦绎珩,你过了。”

“我和你一起参加宴会是被迫的,来到这里是被迫的,穿这个裙子也是被迫的,都已经这样了,你现在说顾及我喜欢不喜欢,晚了吧。”

秦绎珩抿着唇不说话,一双桃花眼有些低垂,连一旁的造型师都有些心疼。这样的绝色,谁看了不心疼呢。

可栗隽见过更好看的,不是后天堆砌出来的贵气,而是与生俱来的“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出尘气度。

直到进入会场,栗隽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真是郎才女貌啊。”

“这两位也算是旗鼓相当了,信达可是也进百强了。”

“听说两位还是老熟人呢”

“这时在一起了吧,看秦老板可是挺幸福啊”

“没准呢,”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听说两位之前可是很恩爱,没准马上就要订婚了。”

众人回头一看,蔺浅尧一身灰色西装,正歪头听八卦。

有不少人记得,栗隽以往出席宴会,都是带着他的,现在眼光纷纷在三个人之间流转,似乎准备挖出什么大料。

可惜一整场宴会下来,蔺浅尧和那两人几乎没有交集。

栗隽从来没有觉得脸上的笑容这么累过,她不喜欢这套裙子,不喜欢和秦绎珩呆在一起,不喜欢和这些人虚与委蛇,更不喜欢蔺浅尧离自己那么远。

她表面挽着秦绎珩微笑着和别人推杯换盏,内心却疯了一样的希望蔺浅尧来找自己,把自己从这里带走,用他温热的怀抱拥住自己。

可是不行,她是栗隽,是信达的董事,是秦绎珩的舞伴,不是蔺浅尧的隽姐姐。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众人转战室内。

栗隽磨磨蹭蹭落在众人后面,上楼的时候紧贴着扶手,微微侧身让后背侧向扶手。秦绎珩察觉到了她侧身,但并未在意,只是跟着她慢腾腾的走。

蔺浅尧在楼上看着她的小动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身和侍应生吩咐两两句话。

栗隽看见蔺浅尧说了点什么,侍应生就把所有的门都关上了。她松了口气。

这是她的习惯,她很没安全感,习惯的不把后背交付给别人,习惯的愿意自己在的屋子没有开着的门。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更喜欢像婴儿似的蜷缩起来,为此蔺浅尧还苦恼过好一阵子。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蔺浅尧那副无奈地表情,于是情不自禁笑出来。

蔺浅尧和秦绎珩都看到了。

秦绎珩带着栗隽去了里面的屋子,他为栗隽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火红的玫瑰摆了满屋子,装饰精巧又惹眼,却并不落俗,是秦绎珩的风格。

“我喜欢你,栗隽,我们在一起吧。”秦绎珩单膝跪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他没有叫人进来围观,因为他害怕栗隽迫于形势而答应他,但现在他又害怕栗隽不答应,心中忐忑不安地说:“我曾经确实很混蛋,我没有好好的对你,但是我真的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喜欢我,会因为这个理由伤害我吗?”栗隽突然天真的发问。

“我不会的!我不会因为这个理由伤害你的,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秦绎珩赶紧发誓。

“我不信,”栗隽突然咄咄逼人起来,“秦绎珩,我不信。”

“你说你不会因为这个理由伤害我,可你却私下里试图在信达已经谈妥的项目里从中作梗,导致子公司差点崩盘;你还对周客的酒厂生意进行打压,帮助蔺浅尧的对子公司恶意竞争,买通蔺浅尧公司员工帮对家抨击蔺浅尧。”

“你说你永远不会伤害我,是,确实,你从来不用自己动手,都是你的好朋友们干的。你纵容他们羞辱我的家世,纵容他们在学校里散播流言,甚至在你走之后,你还纵容他们明里暗里的排挤信达,排挤我!”

栗隽终于撕裂了她完美的面具,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你所谓的喜欢,就是任由你的青梅竹马对我的车动手脚让我差点命丧黄泉?!”

秦绎珩脸色立刻僵硬起来:“他们说你没事,他们说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啊,对不起阿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隽你别生气阿隽,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好的,对不起,你别不要我……”

栗隽眼睛红的可怕,她靠在一旁布满玫瑰花的桌子上,从包里拿出卸妆巾蹭了蹭自己的胳膊举起来给男人看。

纵横的浅色疤痕布满整条小臂,其中一条最长的,从手腕蔓延到肘部,让人几乎可以想象这曾是一条多么恐怖的伤口。

“这就是你的喜欢给我带来的,你满意了吗?”栗隽收回手,“你说喜欢,却要把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赶走,你说喜欢,却要在我身上套你喜欢的裙子。”

“可我喜欢什么,你知道吗?十年过去,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就觉得我该回心转意,我凭什么就得赖在你身上不能开启新的路程。”

她深吸一口气:“不要我的是你,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那只是你的征服欲在作祟。你都三十多了,没必要连这点小事都看不明白。”

“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会。”

“那你喜欢谁?你包养的那个小孩?”

“我是爱他,但是没有谁的人生不喜欢别人就过不了。为什么不喜欢你的原因就一定是喜欢上了别人?我在喜欢上蔺浅尧之前,也没有喜欢另一个人。我照样靠自己做大了信达,照样成了知名的人,我靠的是自己。”

秦绎珩终于心如死灰的闭了嘴,栗隽冷着脸提着包走了出去。

她昨晚答应了蔺浅尧会坐他的车。

可现在宴会已经结束了三个小时了,她听着有侍应生议论她和秦绎珩进了一个房间,议论她和秦绎珩有多亲密。

栗隽只希望蔺浅尧一个字都不要听进去,她悄无声息处理好了一切后患,她现在就会扑向他怀里。

门口没有人,也没有蔺浅尧的车。

有片叶子被吹落了,栗隽怔愣半晌,才打电话给周客:“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原来没有蔺浅尧在的家里,这么冷清啊。

栗隽进门就看到两个密封的死死的大箱子,写着“扔”的大字。两个人共用的衣柜空了一小半,床单被罩全都换了新的,洗漱用品也只剩下一套,灶台冷的像是从来没有人用过。

茶几上放着三年前他们签的,但是谁也没当真过的合约。

栗隽喘不上气来,她想喝水,却把水杯砸在了地上。

女人努力的,痛苦地大口喘着粗气,忍着心口剧痛一片一片捡起了碎玻璃,又慢慢收拾干净了碎落的玻璃渣。

我已经,用尽全力的,再去喜欢上一个人了,甚至我还爱上了他,栗隽扶着墙回屋。可是他不爱我,甚至都不喜欢我。

他连一步都不肯迈,我还费尽心思的偏爱他九十九步,有什么意义呢?

这天之后所有人都步入了正轨,好像三个人谁都没有受到影响,结果反应最大的竟然变成了周客。

“你这不是在胡扯吗栗隽?”周客一巴掌拍到栗隽面前的桌子上,俊脸气的马上就要扭曲了,“合着我费尽心思给你俩磨合磨合三年就磨合了个这啊?!”

栗隽被他吼的不敢吱声。

“蔺浅尧连你上楼梯靠扶手这个习惯都知道,他能看不出来你偏心眼他偏到姥姥家去了?人家才多大,人家就等着你跟他解释你不是故意的,你已经和秦绎珩断干净了。”

“你知道有多少次,蔺浅尧给我透露出一种对你无能为力的态度吗?”

“栗隽,不是你要柔弱的依靠他,是他爱你的时候,他需要你依赖他。”

“毕竟差了五岁,小男孩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而且,你家信达这两年新媒体制作和程序开发的合作基本都是蔺浅尧给你牵的头。人家为了你二十六岁把自己公司市价生生翻了几百倍,况且,”

“你自己就不后悔吗?”

“秦绎珩怎么对你和蔺浅尧怎么对你用我给你分辨吗?你偏爱谁用我给你分辨吗?你这三年四处砸钱为了谁用我告诉你吗?扪心自问,你十年前想过把自己交给秦绎珩吗?但最后你不还是舒舒服服窝在蔺浅尧怀里了?”

周客吼累了,叹了口气平静下来:“栗隽,你不能让自己后悔。”

栗隽苦笑着往后一仰。

周客出门前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说了一句:“没事了来家里一趟吧,你嫂子想你了。”

她思绪混乱,连外面有人敲门都没听见。

“嗨栗隽!好久不见。”有个姑娘和她打招呼。

她半梦半醒的回头,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失败了。“嗨陆文嘉,怎么来我这了?”

“不想笑就别笑了,怪可怕的。我和我先生来的,他在和总裁商量事情,我就上来找你了。”陆文嘉微微一笑,“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我有宝宝啦!”

栗隽看向她的小腹:“几个月了?”

“两个月啦!栗隽,你可要抓点紧哦。”

栗隽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和秦绎珩,轻声说:“我和秦绎珩没关系了。”

陆文嘉接过一旁助理递过来的热牛奶说:“我说的又不是秦绎珩。我看出来啦阿隽,你早就不喜欢他了。我说的是那个小朋友。”

她瞬间僵住了。

“我那天去参加秦家宴会的时候还看见他啦。当时我和朋友聊到挺晚的,出来的时候宴会都结束一个多小时了,我听见好多侍应生就说你和秦绎珩怎么怎么样,还在想你不是早就看不上他了吗?结果扭头就看见了那个小朋友。”

陆文嘉捂着嘴笑:“那个脸黑的哟,整个人都散发着怨念。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喜欢的小孩,要么哪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吃你的醋呀。我就问他等谁,他特别生气的和我说,‘反正也等不到,不等了’。我就和他说‘阿隽要是真喜欢秦绎珩,就不会穿那条裙子’。”

“那个小孩就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谢谢,其实还不错,气成这样了也没忘了礼节。”

她看了垂着眼睛的栗隽,最后站起来说:“阿隽,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和你要好的看得出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都赚了这么多年了,也该亏一次了吧。”陆文嘉最终还是省略了一些情节,没有和盘托出,但这已经够女人听的了。

栗隽把她送了出去,踟蹰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打了张助理的电话。

“咱们最近和初尧有合作吗?”

那边蔺浅尧正冷着脸在自己公司的办公室靠着,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了一条信息。

竟然是一条银行卡的到账信息。

卡内金额从三百多万变成了八百万,蔺浅尧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栗隽很久之前给他开的卡,他很少用,要买的东西栗隽和佣人都会提前准备好,所以这张卡几乎没刷过。

而汇款方像是怕不够一样,又加了点,凑成了一千万。

蔺浅尧:“……”倒也不必,真的很像分手费!

栗隽……这是在干什么?不会真的是分手费吧。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陆文嘉的话。

“阿隽不喜欢自己的情绪外露,她照顾别人也从来不会无微不至,她毕竟混迹商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真的傻到做风险过大的赔本买卖呢?希望你能想清楚。”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来,他隐隐的开始想起一些事。

栗隽心甘情愿送钱上门,送人力送资源,把自己都折到了蔺浅尧手里,她自己得到了什么?除了她毫不知情的自己帮助的几个小合作,栗隽得到了什么?

可是栗隽却愿意为他打听他们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愿意为他把原本可以虚与委蛇的人轰出家门,愿意逢场作戏,愿意接送他上课,用自己风情万种的漂亮眼睛像个小女孩一样乖巧期待的看着他……

他甚至以为栗隽爱他。

他知道栗隽绝对不屑于管这种杂事,知道栗隽脸上是浸淫商场多年养出来的虚伪壳子,可是栗隽却管了,却在他面前摘下面具了,却把自己交给蔺浅尧了。

蔺浅尧知道人不能太自信,但是这些迹象让他不得不赌一把。

他要赌栗隽爱他,所以他会以初尧老板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他们要势均力敌的爱情,他们可以成为彼此的港湾。

等到合作正式开始洽谈的那一天,栗隽和蔺浅尧的同时出现让得知消息的周客等人都吃了一惊。

不会被任何私人感情影响合作,两位公司总负责人柔中带刚的和爱人周旋,步步紧逼,分毫不让。

他们好像都看出来对方做出的决定,比如栗隽决定展露爱意,比如蔺浅尧决定接受爱意。

一天的会谈终于在两方的交流中和谐的落下了帷幕,随行的成员都陆陆续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只有栗隽和蔺浅尧仍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今天的结果你满意吗?”蔺浅尧撑着头问,眼中藏着笑意。

“要听实话吗?”栗隽猫一样的伸了个懒腰,“你们占便宜,我们亏了,你说我满意不满意?”

“你亲自来,就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吗?”蔺浅尧总算是舒展眉眼爽朗的笑了。我都那么努力的刺激你了姐姐,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栗隽一哽,随即气笑了:“那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真没想到你这个小白眼狼竟然敢虎口夺财?”

“你不是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吗?”

“我的隽姐姐?”

有热气蹭过自己耳尖,栗隽忍不住颤了一下,像是被击败了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我是来承认错误的,我违约了。”

那男人笑意加深,眼睛越来越亮:“违了什么约啊?要怎么摆平呢?”

“我爱上了我的阿尧,而合约的另一方要怎么赔偿,我不知道。”

栗隽走到他身边捧起他的脸,认真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收到秦绎珩伤害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你会走到我身边来,会走得比我还高,你和谁都不一样,你是我的偏爱,蔺浅尧,你还是我的爱。”

蔺浅尧成熟许久的眉眼在此刻迸发出一种少年意气,他像从前那样把栗隽抱进自己怀里,细细密密的,虔诚的亲吻怀里的人,低声说道:“你要支付的赔偿我收到了,我爱你。”

今天晚上有一轮圆月,他们满溢的爱恰好够分给这一缕清辉。

可能我跌跌撞撞的喜欢曾经不小心扭了脚,但我站起身来独自奔跑许久之后,仍然拥有了你的怀抱

到这里完结啦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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