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正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商业街的石板路上。空气里弥漫着甜品店飘出的香气，混着微风，柔软得像揉碎的糖絮。

正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商业街的石板路上。空气里弥漫着甜品店飘出的香气，混着微风，柔软得像揉碎的糖絮。

三月七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在星的旁边，手里摇晃着刚买来的冰淇淋，心情随着糖分的摄入而飘飘然。
她时不时侧头看星，只见对方一如既往，神色懒散而温和，仿佛周围喧嚣的街市都与她无关，只剩下步履随性的她，游走在这条流光溢彩的长街上。

忽然，三月七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顿住脚步，抬手揉了揉眼睛。

“咦？那不是流萤吗？”

顺着她的视线，星也停下了脚步，微微偏过头去。
街角的咖啡馆门前，流萤正站在一张圆桌旁，低头摆弄着手机。她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浅色风衣，发丝在阳光下隐隐透着微光。即便静静站在那里，身上那种不动声色的冷淡气质，也像一层淡淡的雾，把她与周遭熙攘的人群隔开。

三月七舔了舔冰淇淋，心里暗自打起了小算盘。

当然，她很清楚——流萤对星，可不是普通的友谊之情。
平时嘴上装得云淡风轻，可一遇到星，眼神里藏不住的小心翼翼早就出卖了她。

要不要假装没看到，赶紧绕路走掉呢？
三月七在心里小小地挣扎了一秒钟，眼角却不自觉地瞥到了身旁的星——女孩站在那里，虽然冲着流萤热情地打着招呼，但眼神安静清澈，没有一丝波动。

……嗯，确认了，好像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暗恋呢。

念头一转，三月七顿时打定主意。
既然如此，不如帮帮流萤？说不定还能偷偷当一回红娘，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她立刻露出一个灿烂又真诚的笑容，朝流萤招了招手，声音清脆地喊道：

“流萤～在这边呢！要不要一起来逛街？”

咖啡馆前的流萤抬起头，视线越过熙攘的人潮，准确地落在星身上。
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神色柔和下来，收起手机，朝她们缓步走来。

“可以的话……我很乐意。”流萤的声音低柔而克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

三月七心里暗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面上却故作镇定，只是甜甜一笑。
很好，第一步，成功！

三人并肩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市，头顶风铃叮叮作响，脚下石板反射着细碎的光。气氛一时间轻松又自然，似乎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

三月七猛然瞥见前方街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少女，手里抱着一大束紫罗兰，正低头细细整理花枝。
阳光斜照在她的肩头，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她那双好看的眸子在抬眸间不经意地扫了过来，然后锁定在星的身上。

三月七瞬间头皮一紧。

——遐蝶？！
完了，完了，超级完了！

如果说流萤的暗恋小心翼翼，那么遐蝶的暗恋就是毫不掩饰。
这两位，可都是对星怀有不纯之心的危险人物啊！

三月七紧张地握紧了冰淇淋，几乎想装作路人快步逃走。
然而，命运并不会因为你的怂而绕过你。

星已经注意到了遐蝶，自然而然地抬手招呼道：“嗨，遐蝶。”

遐蝶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鲜花抱在怀里，像捧着一颗温柔而危险的心。
她站定在星面前，微微弯唇，声音温柔又甜腻：

“真巧啊，星。”

目光落到旁边的流萤身上时，她眸光轻轻一转，像猫一样打量着新来的客人，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流萤神色未动，礼貌地点头回应，声音温和有度：“你好遐蝶，我叫流萤。”

遐蝶挑了挑眉，仿佛有些意外，但很快笑了起来，语气软绵绵地：“原来是流萤小姐。幸会。”

三月七目睹这一幕大为感动。

她原来还以为两个喜欢星的女人碰面了一定会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没想到她们都表现得淡然且得体，完全没有一点要吵架的样子。

三月七可是知道，这两个人女人，其实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了。
——这就是成熟大人的处事风格吗？我也要向她们学习！

小三月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今天她应该不会看见修罗场了。
没有多想，她开口邀请遐蝶和她们一起逛街，

不出意料的，遐蝶欣然答应了。

于是，四人组成了一个奇妙的小小队伍，继续在阳光洒落的街道上闲逛。

风铃声伴着人群的喧闹，轻轻摇曳着，像是某种即将被撩动的序曲——

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逛了没多久，闲不住的星就有了新想法，她忽然转过头，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她们。

"突然好想吃橡木蛋糕了，流萤，陪我一起去买吧？好像就在前面那家店。"

声音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但在星单纯清澈的表情下，又显得自然极了。

流萤明显一怔，耳尖微微泛红，但很快掩饰过去，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走吧。"

三月七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忽然她背后一凉，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身后除了遐蝶就再无其他了。

少女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追随着星和流萤，眸光柔软而隐忍，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三月七后知后觉得反应了过来，遐蝶大概觉得自己被抛下了吧。

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三月七连忙努力找话题，干巴巴地笑着说：

"今天真是巧啊，大家能一起出来逛街，感觉好热闹呢！"

遐蝶闻言，转头看向她，温柔地笑了笑，声音轻轻的，像是春天吹过湖面的微风。

"是啊。能和星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很开心。"

这话说得坦率又克制，没有半点咄咄逼人的味道，但三月七却听得心头一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其实啊，我还以为……你和流萤会因为星打起来呢。结果大家都好温柔，果然是成熟的大人啊！"

话音刚落，她敏锐地捕捉到遐蝶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

那一瞬间，温柔如水的表面下，仿佛有细微的涟漪荡开。

遐蝶轻笑一声，垂下眼帘，语气柔和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叹。

"倒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只是流萤啊……不过是个不太懂恋爱的傻大妞而已，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罢了"

声音依然柔软，却隐隐带着一点轻描淡写的锋锐。

三月七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一时间连手中的冰淇淋快要滴下来都忘了。

——等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

星和流萤拎着蛋糕走了回来，星还兴高采烈地挥着手。

"三月七！等久了吧？快来，买了你喜欢的口味哦！"

三月七连忙回过神，强作镇定地接过蛋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心里暗暗咬牙发誓：

——以后，绝对、绝对不要轻信大人们的表明文章！

她心惊胆战地跟上去，殊不知，更大的修罗场，还在后面。

星拎着刚买的橡木蛋糕，兴致勃勃地走到三月七和流萤跟前，脸上带着那种单纯而灿烂的笑容。

“嘿，前面那里很漂亮哦，”她眼睛亮晶晶的，指着不远处的一篇花圃，“要不要拍几张纪念照？”

三月七正舔着蛋糕边缘，一听立刻眼睛一亮。

“好啊好啊！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我保证能把你们拍得美美哒”

然而，她话音刚落，遐蝶已经微笑着凑近了一步，轻声说道：

“可以的话……我想和星单独拍一张。”

声音温柔又轻缓，像羽毛轻拂过耳畔，带着点近乎撒娇的意味，却又巧妙地不过分。

三月七原本想说一起拍更好，可一想身旁三个人的关系，只好妥协答应了。再说了，她总觉得自己不答应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没办法，她只好和流萤留在原地，看着星和遐蝶一前一后地朝拍照地走去。

阳光洒在她们的背影上，拉出长长的、温柔的影子。

星和遐蝶离开之后，熙攘的人群仿佛也随着她们的步伐渐渐模糊了背景。

三月七拎着手里的冰淇淋空杯，站在原地怔了片刻。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旁的流萤身上。

少女一如既往地安静端坐，指尖轻轻拂过杯口，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无意中与空气磨合出一种细微的节奏。

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她细腻白皙的指背上，指尖的弧度温柔得像一弯静止的水波。

“欸，流萤……”三月七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和遐蝶，好像挺聊得来呀？”

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无害，只是语尾不自觉地上挑了一点点，像是把疑问藏在笑意里。

流萤闻言微微一顿，纤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底一瞬而过的情绪。

她沉默了一瞬，才抬眸看向三月七。

眼神依旧温和，像一汪被晨雾缭绕的湖水，轻柔又平静。

“嗯……还好吧。”她声音低柔，如春日微风拂过耳畔。

三月七微微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气氛，果然有哪里不对了。

流萤收回目光，指尖在杯沿上缓缓地画着圈，像是在无意识地思考。

良久，她终于开口了，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

“我听星说过了，遐蝶小姐……她，是个很特别的人。”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但那笑意里，似乎多了一层连三月七都读不懂的情绪。

“平时，她很少出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语调温和得宛如在述说某个温柔却遥远的故事。

“听说她以前一直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一个人待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孤独又封闭的小日子。”

她轻轻地说着，像在描绘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动物。

三月七听着，眼神渐渐露出几分恍然。
感情流萤对遐蝶抱有怜悯同情的感情，所以才对遐蝶这个情敌保持友好。

流萤微微偏过头来，凝视着她，眼里盛着温柔的光：

“所以啊，她……”

少女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柔，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轻轻一笑：

“不过是个可爱的蜗居公主罢了。”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枚羽毛落在心湖上，荡起圈圈涟漪。

三月七怔住了。
平常不怎么用的脑袋转动了一下，

——她这意思是不是说，就她那社交能力，怎么可能在恋爱这场游戏中赢过我？

少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立场争论什么……

果然，大人的世界现在还不适合我，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向姬子和瓦而特他们多多请教才行。

三月七攥着冰淇淋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脏怦怦跳得有些快。

鬼使神差的，她回过头，看向远处。

在斜阳的映照下，星和遐蝶正站在花丛中。

星蹲下身，帮遐蝶调整裙摆，动作温柔而自然，像是多年亲密的旧友。

遐蝶微微垂着头，双颊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粉色，指尖局促地绞着衣角，整个人仿佛被柔软的光圈笼罩着，纤细又脆弱。

三月七咬了咬下唇，心中泛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悄悄侧目，看向身旁的流萤。

少女静静地坐着，神情温柔，眸光平静如水，但在那份静谧之下，似乎潜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执着。

三月七忽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假装无意地扯开话题：

“欸、欸欸，那个，星和遐蝶拍照去了呢。咱们要不要先吃甜品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流萤闻言，微微一笑，收敛起所有微妙的情绪，温柔地点了点头。

“好啊，刚好我好久没吃过橡木蛋糕了。”

……

阳光温暖，风铃摇晃，街道喧闹而生动。

可在这流动的光影之下，三月七总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涌。

迟钝如她也已经万分确定了，此刻她已经置身在一个与她无关的修罗场当中。

呆萌少女咬着吸管，心惊胆战地在心里默默祈祷：

——拜托了，拜托了，千万不要波及到我好吗，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吃瓜群众呀！

然而，命运之神真的会放过可怜的小三月吗？我们拭目以待吧。

随着一阵嗡嗡声，一张张复古风的合影照片，从三月七的相机中里缓缓吐出。

星捏着刚冲洗出来的相纸，笑得眉眼弯弯：“拍得好好看啊！”

遐蝶抱着花束，站在她旁边，微微垂眸看着照片，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照片里，两个少女肩并肩站着，光影柔和，神情自然亲昵，像是多年难得一见的老友，又像……更亲密一点的存在。

三月七远远看着，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不妙，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拿着蛋糕笑嘻嘻地跑过去：“拍完啦？给我看看嘛～！”

星很大方地把照片递给她看。

三月七捧着照片看了一眼，心里复杂得像打了个结，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

流萤走到她身旁，只淡淡地扫了眼照片，眸色微微一敛，却没有多说什么。

她只是伸手替三月七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仿佛无意。

“三月七，要不要去前面那家手作店看看？听说有新的饰品上架。”

声音软糯又温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三月七赶紧点头，感觉自己就像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稻草：“好啊好啊！”

星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下，也笑着附和：“走吧，正好可以给佩拉带点小礼物回去。”

于是四人重新踏上石板路，继续在阳光斑驳的商业街里漫步。

……

手作店门口挂着一串串风干花环，空气中弥漫着木香和玫瑰的气息。

走进店里，琳琅满目的小饰品摆满了货架，手链、胸针、耳坠，每一件都精致得像是藏着小秘密。

星第一时间被角落里一排小小的发卡吸引了过去。

她蹲下身，认真地挑挑拣拣，像是在翻找宝藏。

三月七趴在柜台上，看着一堆毛茸茸的玩偶饰品，忍不住手痒，抓起一只兔子头发夹往自己头上比划。

“哎呀，这个好可爱！”

她笑着转头想叫星来看，声音却在半空中嘎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流萤和遐蝶——两人正隔着一个饰品架，互相看到了彼此。

流萤手里拿着一条简单纤细的银链，垂眸看着，表情淡然。

遐蝶则抱着一盒精致的胸针，眸子微微弯着，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空气里，好像有某种无形的细线，被悄无声息地绷紧了。

三月七眨了眨眼，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念头：不好，这俩人要杠上了！

但表面上，她们依旧温柔得像春风拂面。

遐蝶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朝流萤晃了晃：“这种简单款式，挺适合低调的人呢。”

声音轻柔，笑容恬淡，但字句之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流萤的性格。

流萤似乎根本没听出话里的刺，轻轻一笑，反手拿起一枚繁复镶钻的蝴蝶胸针，垂眸把玩。

“是啊。像这种太浮夸的，就不适合真正懂得内敛的人了。”

她声音温婉，微笑含蓄，像是在随意地评价，但每个字又精准得像刀子。

三月七在一旁直冒冷汗，只恨自己没带个盾牌。

气氛越发微妙。

星蹲在角落，一心一意地挑发夹，浑然不觉两位暗恋者之间早已暗流涌动。

直到她终于选好一枚软软绒绒的星形发夹，兴冲冲跑过来问：“你们觉得这个好看吗？”

她抬头，眼睛里盛着明亮的笑意，像一片无忧无虑的晴空。

流萤和遐蝶的神色同时一滞。

下一秒，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

“很好看。”
“很适合你。”

声音重叠在一起，又迅速分开，各自温柔又各自倔强。

三月七默默咬住了自己的吸管，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在看街逛，而是在街头直播观赏一场绵里藏针的巅峰对决。

风铃又一次叮叮当当地响起。

她抬头看着暖融融的阳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今天快点过去吧，

还是孩子的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啊。

晚风吹得喷泉水雾四散，夕阳像被谁揉碎了一般，洒在广场湿漉漉的石砖上。

四人走了一整天，也都累了。星转着圈子在广场中央小跑了两步，忽然一拍手，回头笑着提议：“要不要去吃晚饭？这里附近好像有家很不错的小餐馆！”

她的眼眸在落日余光里亮晶晶的，像藏着小小的太阳。

流萤和遐蝶几乎是同一时间点头。
——当然要去。只要能和星待得更久一点，哪怕再累，也无所谓。

唯有三月七无奈地叹了口气，假装抱怨：“真是的，今天到底是来逛街还是来被星牵着跑马拉松的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于是，四人并肩穿过渐暗的街道，灯火初上的城市仿佛换了一副面孔。
餐馆外悬挂着温暖的橘色灯笼，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像是最温柔的邀请。

餐桌旁，气氛竟意外地轻松融洽。
星兴致勃勃地点了一大堆菜，还主动要了酒，笑着说要给今天的探险画上圆满的句号。

最开始，三月七还有些提心吊胆地观察着流萤和遐蝶，担心她们又在暗中较劲。
但也许是美食的力量太强大，也许是星笑得太无邪，那两人表面上竟然都保持着得体的优雅，话语温和有礼，就连眼神交锋也收敛了大半。

三月七悄悄舒了口气，心想：
——看来今晚应该能平安无事结束了吧？

可惜，命运总喜欢在人最放松的时候给一记暴击。

大概是喝了几杯果酒以后，星的脸颊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睛也微微发亮。

三月七本来想当稳重的那一位，结果自己也没把持住，在几杯清甜的梅子酒下肚后，脑子开始晕乎乎的，整个人飘飘然的，笑容也变得没心没肺。

她撑着脸颊，看着桌上逐渐迷糊的星，心里一阵痒痒。
再看流萤和遐蝶，虽然表面上还在优雅地夹菜、啜饮，但那眼角眉梢，都藏着几分难掩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三月七脑子一热，一时兴起，便带着几分醉意问道：“话说回来，在场这些人里，星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啊？”

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像只软软的猫，懒洋洋地看着三月七。

“我最喜欢的人？”

大概是喝多了，她看起来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而在这期间，餐桌上的另外两个女孩也全都聚精会神地看了过来。

流萤原本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杯壁。

遐蝶则眼睫轻颤，似乎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整个人像一只警觉的猫，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星呢？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脸上还挂着茫然的笑意。
“我最喜欢的人……当然是……”

她的小手随意地在空中一挥，像是捉摸着什么虚无的光点。
然后——

她的指尖，晃晃悠悠地，指向了三月七。

“最喜欢的人……当然是我家可爱的小三月啦。”
她软软地呢喃着，带着醉酒特有的黏糯和纯粹，声音轻得像梦呓。

也许是因为喝醉了只能看到问她问题的三月七，又或者星口中的喜欢只是不包含特别感情的喜欢，反正突然被点名的三月七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带着旁边的流萤和遐蝶，笑容也在一瞬间龟裂。

流萤盯着三月七的眼神里，仿佛淬了刀子，笑意冷得吓人。
遐蝶则微微一笑，气质优雅如常，唯独那勾起的嘴角弧度，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

三月七强颜欢笑地摆手解释，“星说的喜欢是家人的那种喜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话到这里，三月七回想起自己与她在旅行时同吃同睡，甚至还一起洗澡的种种亲密行为，自己都底气不足，于是回过头打算寻求帮助，“星你快说句话呀。”

但可惜，这会儿的星已经软绵绵地趴倒在桌上，彻底陷入沉睡。

三月七绝望了，她猛地回头，看着两个对她虎视眈眈却又一句话都不说的女人，冷汗刷地从后背冒了出来。
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完了！！

娇憨少女难得机灵了一回，知道必须要马上逃命。

她蹭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动作迅速得几乎带翻了椅子。
正准备夺门而出，却感觉肩膀一沉、手腕一紧。

一左一右，流萤和遐蝶如影随形地扣住了她。

两人的笑容依然温和，声音轻柔，却像是裹着毒刺的蜜糖。

“三月七，坐下吧。”
“是啊～去哪儿呢？”

三月七僵硬地咧着嘴，干笑了两声，在心里狠狠骂了那个喝醉的家伙一通。
——可恶的星，这种事情就不能私底下跟我一个人说吗！！！

昏昏沉沉间，星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
头痛欲裂，身体也酸软得像是被人拆了又重新拼装过，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

她艰难地睁开眼，天花板的轮廓在模糊的视野中慢慢聚拢成形。

意识迟钝地转了半圈，星忍不住哼了一声，想翻个身。
结果手臂一动，却发现自己正被两股温热的柔软牢牢抱住，动弹不得。

“唔……？”
星茫然地低头一看——

怀里，一边是三月七，白嫩的小脸蹭着她的肩窝，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天真的傻笑。
另一边则是遐蝶，银紫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细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搭在星的腰间，神情安静而柔和，恬淡得仿佛一幅画。

星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
“……？？？”

她试图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可脑海里只剩下碎片化的画面——
三月七被流萤和遐蝶围在中间，红着脸拼命摇头，像是在否定些什么……一番交流后三月七认命似的低下头，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又一个画面是，三个女孩一步步向她走来，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笑容……

再然后她隐约记得自己被她们抱着来到旅馆，然后被拉进浴室稀里糊涂地洗了澡……之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星僵硬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三月七咕哝了一声，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像只认定了枕头的小猫；
遐蝶也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轻轻一圈圈蹭着星的腰侧，动作自然得仿佛早已习惯。

星：！！！

她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恨不得自己化作空气。

就在这时——

“咔哒——”

门被轻轻推开。

穿着浅色家居服的流萤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做好的早餐，蛋香与烤面包的气味扑鼻而来。
她站在门口，看到床上的场景，眸中一闪而过某种意味深长的光。

随即，流萤露出一个无比温柔、无比甜美的笑容，声音轻柔得仿佛春风拂面：

“亲爱的，醒了呀？来吃早餐吧～”

星嘴角抽了抽，整个灵魂都在呐喊：

——亲爱的？！早餐？！这到底是什么展开啊！！

她睁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流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窝着的三月七和遐蝶。

星突然意识到：
那三个女人大概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然后把自己给卖了。

喉咙里滚了滚，星差点忍不住开口，想问一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对上流萤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立刻怂了。

她默默地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僵硬又安详地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活着，最重要。
——昨晚的事……能不问，就不问吧。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清晨温柔的光，慢慢洒落在三人交缠的发丝与肌肤上，暖洋洋的，暧昧又无害。

而流萤轻笑着，俯身放下早餐盘，眼神里藏着一种满足又恶作剧般的宠溺。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呢。

来源：乐乐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