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中,德国妇女的生活被彻底颠覆。当她们的丈夫、兄弟和儿子被征召到前线作战时,这些女性没有选择退缩,而是扛起了家庭、国家甚至战争的重担。从参与纳粹的“生命之源”计划,到在工厂、农场挥洒汗水,再到成为军事辅助人员甚至集中营看守,她们的角色复杂多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中,德国妇女的生活被彻底颠覆。当她们的丈夫、兄弟和儿子被征召到前线作战时,这些女性没有选择退缩,而是扛起了家庭、国家甚至战争的重担。从参与纳粹的“生命之源”计划,到在工厂、农场挥洒汗水,再到成为军事辅助人员甚至集中营看守,她们的角色复杂多样,既是战争的支撑者,也在某些情况下成为暴行的参与者。
要理解德国妇女在二战中的角色,得先从更早的魏玛共和国时期说起。那是个相对开放的年代,1919年的魏玛宪法给了女性投票权和参选权,政治舞台上开始有了她们的身影。到1933年,帝国议会有37名女性议员,虽然比例不高,但已经是个不小的突破。
教育上,女子学校越来越好,大学也向女性敞开了大门。到1930年,德国有超过10万名女教师,女性医生和律师的比例也达到了10%左右。文化上,柏林成了艺术和自由的中心,像玛琳·黛德丽这样的女性成了国际明星,短裙和短发成了潮流,象征着突破传统的勇气。
可这一切在1933年纳粹上台后就变了样。希特勒有套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女性的职责就是生孩子、管家务,为国家培养下一代。他在《我的奋斗》里写过:“女性有自己的战场,每生一个孩子,她都在为民族而战。”这话成了纳粹对女性政策的核心。
他们迅速出手,把女性从公共生活中挤出去。1933年的《减少失业法》给已婚夫妇发贷款,但条件是妻子得辞职,把工作让给男人。高级公务员职位不许女性干了,政治上也没她们的份儿,到1933年底,帝国议会里一个女议员都没剩。教育也改了路子,女子学校开始教做饭、缝衣服这些家务活,数学、科学被边缘化,大学还设了个10%的女性入学配额。
纳粹还搞了大手笔宣传,把理想中的德国女性塑造成一心为家的母亲。1938年推出的“母亲十字勋章”专门奖励生了四个以上孩子的女性,生八个以上的还能拿金质勋章,颁奖时还有高官主持,场面挺隆重。广播和海报天天讲母性多伟大,把女性的角色框得死死的。
为了多生孩子,他们还出了《鼓励婚姻法》,新婚夫妇能拿1000帝国马克的贷款,每生一个孩子减免25%,再加上税收减免和大户人家福利,目的就是让德国多出点“未来的士兵”。不过,1939年战争一打响,这套计划就撑不住了。
男人上前线,工厂和农场没人干活,劳动力短缺成了大问题。纳粹高层一开始还不愿让女性工作,觉得不符合他们的理念,但现实逼得他们没办法。到1940年,政策变了,宣传口号也从“呆家里”变成了“工作是爱国”。女性被拉进工厂、农场,甚至军队辅助岗位,成了战争机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丈夫们在前线拼杀时,德国妇女的生活被彻底打乱。她们不仅要撑起家,还要为国家出力,甚至在某些情况下直接卷入战争的黑暗面。
“生命之源”计划是纳粹优生政策的一部分,1935年由海因里希·希姆莱发起,目的是增加“种族纯正”的雅利安人口。这计划特别针对那些丈夫在前线或已经战死的女性,鼓励她们跟被认为基因优越的男性——比如党卫军军官——生孩子。
参与的女性能拿到经济补助和医疗保障,生育之家还提供隐秘舒适的环境,避免社会上的指指点点。据统计,德国通过这计划出生了大约7500个孩子。
这些生育之家条件不错,比如巴伐利亚的施泰因霍林设施,房间宽敞,有医护人员照料。但孩子生下来后,通常会被送走,要么进党卫军管的孤儿院,要么给忠于纳粹的家庭收养。母亲跟孩子的关系基本就断了。
这计划听起来像纳粹的“高科技育种”,但对很多女性来说,既是压力也是无奈的选择。丈夫不在身边,生活艰难,参与计划可能是她们能抓住的唯一稻草。
战争把男人抽走,工厂和农场的活儿就落到了女性肩上。在工业领域,女性干起了过去认为只有男人能干的重活。比如在克虏伯军工厂,她们操作机器,组装炮弹、飞机零件,工时长,环境差,但没人敢偷懒。到1944年,有些工厂一半以上的工人都是女性,战争经济全靠她们撑着。
农业这边也一样,女性接管了空出来的农场。耕地、收割、喂牲畜,这些活儿以前可能是丈夫干的,现在全得自己上手。希特勒青年团还组织了个“土地军”,动员年轻女性在农忙时帮忙,虽然没啥经验,但靠着一股拼劲,粮食供应总算没断。这活儿累,但对国家来说是命根子。
女性还被拉进了军队辅助岗位。1940年成立的“国防军女助团”招了大量女性,干电话接线员、文员、护士这些活儿。到1945年,差不多有50万女性在这些岗位上,成了前线士兵的后盾。在空军防空部队里,有些年轻女性还负责操作高射炮或者当瞭望员,直接参与城市防御。别看是辅助角色,危险一点儿不比前线少。
护士是战时另一支重要力量。在军医院和战地医院里,女性护士忙着给伤兵换药、缝伤口,条件艰苦,物资也不够用。但她们的存在让很多士兵多了一线生机,也给后方民众带来点安慰。这份工作需要胆量和耐心,是战争中少有的温暖一角。
不过,德国妇女的角色不全是正面的。有大约5000名女性在集中营当过看守,负责管女性囚犯。这些人里有些以残忍出名,比如奥斯维辛的伊尔玛·格雷泽,参与过筛选和处决囚犯。她们的工作让人触目惊心,证明女性在战争中不只是受害者,也可能是施暴者。这部分历史黑暗,但不能回避。
还有些女性跟着纳粹的扩张计划去了东欧占领区,像波兰和苏联这些地方。她们要么随丈夫去,要么独自前往,接收分配的土地,管农场或者监督当地劳工。这是纳粹“德意志化”的一部分,想把占领区变成德国的永久地盘。这些女性的参与,直接支持了帝国的殖民野心。
到了战争末期,情况更糟。1945年的柏林战役中,很多女性加入了“人民冲锋队”,跟老人和小孩一起拿着步枪或者反坦克武器,跟苏联军队硬拼。虽然装备烂,输得惨,但她们的拼命劲儿也算得上战争的最后一搏。
战争结束了,德国女性的故事却没完。不同的角色带来了不同的结局。集中营女看守受到最严厉的清算。1945年的贝尔森审判中,伊尔玛·格雷泽和伊丽莎白·沃尔肯拉特因为虐待和谋杀囚犯被判了死刑。
不过,总共5000多名女看守里,只有77人真被审判。很多人改了名字,否认过去,混回了普通生活。比如赫塔·博特,服了几年刑就放了,晚年还说自己没啥错。
参与“生命之源”计划的女性日子也不好过。孩子被带走后,很多母亲再也没见过他们。像希尔德加德·特鲁茨这样的人,战后只能藏起这段经历。因为计划名声不好,参与者大多选择沉默。那些孩子长大后,有些通过档案查到身世,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普通女性里,有一群人特别值得一提,就是“废墟女”。战后德国一片废墟,这些女性扛起铁锹和手推车,清理瓦砾,重建城市。男人死得死,走得走,她们硬是靠自己把国家拉回正轨。这份韧性成了战后德国复苏的象征。
过去几十年,对德国女性在二战中角色的看法一直在变。刚开始,大家觉得她们是被动的受害者,被纳粹压着走。可后来研究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人是受害者,有人却是帮凶,甚至主动投身纳粹的计划。这提醒我们,战争和极权下的人性不是非黑即白的。
从魏玛时期的自由,到纳粹早期的压迫,再到战时的全面动员,德国女性的经历像一面镜子,照出战争对社会的冲击,也映出纳粹意识形态的荒谬。她们的故事里有无奈,有牺牲,也有让人寒心的黑暗面。战后,有人受罚,有人隐匿,有人重建家园,这段历史值得我们反复咂摸。
来源:墨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