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推开卧室门,才发现她的那个带着补丁的帆布大背包不见了,衣柜也空了一角。
谁在乎谁
"张金凤,感冒药放哪了?"我裹着棉袄在屋里喊,却不见老伴应声。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推开卧室门,才发现她的那个带着补丁的帆布大背包不见了,衣柜也空了一角。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炉子里的煤球燃得正旺,可屋里依然透着股寒气。
我叫李长海,今年六十有五,在东北某机械厂干了三十多年车工,九八年下岗后在家养老。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和老伴张金凤住在厂里分的老平房里,墙角渗着寒气,老化的暖气片时热时凉,我们就靠那个煤球炉子取暖。
那天早上我起来就感觉浑身发软,额头烫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疼。
刚想喊老伴拿点药,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炉子里的火也快灭了。
我挣扎着下床,往炉子里添了两块煤球,然后摸索着在厨房的抽屉里找退烧药。
"老张,你上哪去了?"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没人回应。桌上的搪瓷缸子里还有半杯凉了的茶水,窗台上放着的那个老式闹钟滴答作响,已经指向了上午十点。
直到晚上七点多,收音机里正播着《新闻联播》,我才听到电话铃声响起。
那是我们刚装上不久的座机电话,黑色的,转盘式的,是儿子去年过年时给我们安的,说是方便联系。
"喂,爸?"电话那头传来儿子李国强的声音。
"是我,怎么了?"我的嗓子沙哑得厉害。
"妈在我这儿呢,说你感冒了,她怕被传染。"儿子在电话里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跟你说啥了?"我强忍着嗓子的不适,问道。
"说你发烧了,她年纪大了怕被传染,想在我这住几天。"儿子顿了顿,"爸,你还好吧?需要我送点药过去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我的声音硬邦邦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放下电话,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堵得慌。
四十年夫妻,同甘共苦,风风雨雨一起过来,如今我病了,她第一反应竟是躲开我,连句话都没留下。
我打开电视,调到了辽宁台,正在播放的是《乡村大世界》,以前我和老伴经常一起看,如今只剩我一个人。
那晚我就着凉馒头喝了碗用挂面煮的稀汤,吃了两片退烧药,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辗转难眠。
我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我和金凤的往事。
那是七十年代初,我刚从农村回城,在机械厂当了学徒。她是食堂的服务员,穿着蓝色工装,扎着两条粗辫子,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记得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食堂早就关门了。她看见我饿得直揉肚子,偷偷从厨房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还有半个咸鸭蛋。
"吃吧,别告诉别人啊,不然我要扣工资的。"她笑着对我说,那时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藏在里面。
就这样,我们慢慢熟悉起来,后来成了街坊们眼中的模范夫妻。
如今,她却在我生病时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的烧退了些,但头还是晕乎乎的。
厂里的老同事王德海来看我,带了些白萝卜和生姜,说是对感冒有好处。
"老李,老伴呢?"他边往锅里放萝卜边问。
"去儿子家了。"我含糊其辞。
"这感冒季节,老伴不在身边可不行啊。"王德海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虽然唠叨,但我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她比谁都上心。"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但又拉不下脸去求老伴回来。
等王德海走后,我给儿子家打了个电话,想听听老伴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孙子的笑声和电视机的声音,那是《西游记》的主题曲,我和金凤也曾一起追过这部连续剧。
"妈,爷爷电话!"我听到孙子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金凤才接过电话:"喂,老李。"
"老张,你在那儿还好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挺好的,国强他们照顾得很周到。"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去串个门,"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啥时候回来?"我问。
"等你完全好了呗,别传染给我。"她回答得轻描淡写,仿佛理所当然。
放下电话,我坐在老旧的沙发上发呆。那是八十年代初买的,布面都磨得发亮了,靠垫上还有她缝的补丁。
屋里很安静,只有墙上那个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那是我们结婚时,单位发的结婚礼物,木质的表盘,黑色的指针,走了四十多年,见证了我们的欢笑与泪水。
晚上,我翻出了一本泛黄的相册,里面是我和金凤这些年的合影。
有我们结婚时在照相馆拍的那张,她穿着借来的白色婚纱,我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有国强出生时在医院门口拍的,她抱着襁褓中的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有前年春节全家福,她坐在中间,鬓角已有了白发,但笑容依然温暖。
看着这些照片,我思绪万千。
年轻时,日子虽然清苦,但我们相互扶持,共同奋斗。那时候,一个月工资只有四十几块钱,粮票、油票、肉票,样样都得精打细算。
记得有一年冬天,她的棉鞋破了,硬是穿了一冬天的单鞋,把钱省下来给国强买了一件新棉袄。
后来,八十年代初期,厂里效益好起来,我当上了车间副主任,她也成了食堂的班长,日子慢慢好转。
下班后,她总会在厂门口等我,两人骑着自行车,去国营饭店打半斤散白酒,配上一盘卤猪头肉,美得很。
那时候,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有解不开的情愫。
再后来,儿子上学了,日子忙碌起来,我们之间的话也少了。
九十年代末,厂里不景气,我下岗在家,成天唉声叹气,脾气也变得急躁。金凤还在厂里的食堂工作,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我们之间的隔阂也就这样一天天加深。
记得有一次,她下班回来,我因为一点小事就发了脾气,把饭碗摔在了地上。
"李长海,你发什么疯?!"她罕见地对我吼道,眼睛里闪着泪光。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和疲惫,但我倔强的自尊心不允许我道歉。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话也越来越少,即使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也像是两个陌生人。
一连三天,我自己熬粥吃药,烧是退了,可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家里的暖气片时好时坏,我只能穿着棉裤棉袄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
第四天下午,我正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里的评书,电话铃声响起。
是儿媳妇杨桂芳打来的,她的声音有些拘谨:"爸,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我勉强回道。
"那个......"儿媳妇支支吾吾地说,"您啥时候能好利索啊?妈在这儿,天天让我蒸鸡蛋羹,说她胃口不好,还让我给她单独熬小米粥......"
我听出了儿媳的难处,苦笑了一下:"你妈就那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两天就完全好了,你再忍忍。"
"爸,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儿媳妇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好起来的。"我安慰她。
放下电话,我看着墙上那张我和金凤年轻时在松花江边拍的合影,那时的她,眼里有光,嘴上常挂着笑,不像现在,总是抿着嘴,眉头紧锁。
我们之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记得刚结婚那会儿,她生病了,我守在床前一整夜,用毛巾给她擦汗,煮稀饭给她吃,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而如今,我病了,她却躲得远远的。
第五天,我感觉身体基本恢复了,开始收拾屋子。
厨房里积了几天的碗筷,灶台上的油渍,地上的煤灰,都需要清理。
正忙活着,邻居李大娘敲门进来,手里提着一袋速冻饺子。
"老李啊,听说你病了,老伴不在家,我给你送点饺子,下锅就能吃。"李大娘是个热心肠,七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硬朗。
"谢谢您嘞,我都好了。"我接过饺子,有些不好意思。
"你老伴呢?怎么这时候不在家?"李大娘好奇地问。
"她去儿子家了,怕被我传染。"我尴尬地解释。
李大娘眉毛一挑:"这上了年纪的人,感冒可不是小事,她也是担心自己身体,你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但心里的郁闷丝毫没有减轻。
李大娘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夫妻过日子,就像是穿鞋,只有自己知道哪里磨脚。外人看热闹,当事人受罪。你们这么多年了,应该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晚上,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联播》,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李大娘的话像是一盏灯,照亮了我心里的某个角落。
也许,金凤并不是不关心我,而是有她自己的顾虑?毕竟去年冬天,我感冒引发了心脏不适,差点住院。而她的身体也不如从前,前年还因为胆囊炎疼得直不起腰来。
我正想着,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儿子打来的,声音急促:"爸,我妈住院了!"
我一听就愣住了,心猛地提了起来:"怎么回事?"
"胆囊炎犯了,疼得厉害,现在在市立医院,303病房。"儿子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放下电话,我站在窗前犹豫了很久。
外面的雪还在下,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远处的路灯在雪幕中显得格外明亮。
她生病时躲我远远的,我是不是也该如此?可转念一想,四十年夫妻,再怎么闹别扭,那也是我朝夕相处的老伴啊。
我迅速换上厚棉袄,戴上那顶她给我织的毛线帽,拿上钱包就出了门。
寒风呼啸,雪花打在脸上生疼。我在公交站台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一辆去市立医院的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大多是下班回家的工人和学生。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走廊上的灯光昏暗,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我站在303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病房里有四张床,金凤躺在靠窗的位置,正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个小药瓶和一个旧相框。
我走近一看,相框里是我们年轻时在松花江边照的合影,那时我刚评上技术能手,她穿着印花布连衣裙,笑得那么灿烂。
我都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带走的这张照片。
听到脚步声,金凤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我,先是一愣,然后急忙转过头去:"你怎么来了?你还病着呢!"
我走到床前,看着她输液的手背上已经青了一片,心里一阵酸涩:"我都好了,听说你住院了,我能不来吗?"
她眼圈一下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李长海,你傻不傻?我那是怕传染给你啊!你那心脏不好,去年冬天感冒差点没进医院。我...我是怕你有个好歹..."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接着说:"我给你桌上留了字条,你没看到?"
我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好像是有张纸条掉在了地上,我当时只顾着找药,并没有在意。
"我只写了'先去儿子家住几天',怕你担心,没提自己是怕被传染。"她解释道,眼里含着泪水,"没想到你这么不经事,一个人在家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苦笑了一下:"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看你现在,疼得脸都白了。"
她抿了抿嘴:"老毛病了,忍忍就过去了。你快回去吧,医院里细菌多,你刚好,别又被传染了。"
"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我固执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她嗔怪道,但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冰凉冰凉的,就像多年前我第一次牵她手时一样。
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我们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纯粹。
"手怎么这么凉?"我心疼地问。
"空调开得有点低。"她小声说。
我立刻起身调高了空调温度,然后从护士站借来一条厚毯子,给她盖上。
"你吃晚饭了吗?"她问。
我摇摇头:"听说你住院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她微微叹了口气:"你啊,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身去医院食堂买点吃的,她却拉住了我的手:"儿媳妇一会儿会送饭来,你等等吧。"
我点点头,坐回椅子上,和她聊起了家常。
"国强他们对你好吧?"我问。
"挺好的,就是我住在那儿不太自在,总觉得打扰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她老实回答。
"那还不如在家,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半开玩笑地说。
她白了我一眼:"就你那德行,谁敢在你跟前久待?"
我们相视一笑,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理解。
"桂芳说你让她天天给你蒸鸡蛋羹?"我故意逗她。
"胡说八道!"她立刻辩解,"我就是胃口不好,想吃点清淡的,哪有天天让人家给我做?"
看她着急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刻,我们之间的隔阂仿佛消失了,又回到了当年那种无话不说的状态。
半小时后,儿媳妇送来了饭菜,看到我在,明显松了口气:"爸,您来了就好,我正担心妈一个人在医院呢。"
"你回去吧,我陪着你妈就行。"我接过饭盒说。
儿媳妇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我打开饭盒,里面是一份白粥,一盘清炒油菜,还有一小碟咸菜。
"你先吃。"我把饭菜递给金凤。
她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那一起吃。"我找来一个塑料勺子,我们就像年轻时那样,分着吃一份饭。
吃完饭,护士来换了吊瓶,说明天再观察一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走后,金凤靠在床头,看着床尾的那张老照片,轻声说:"老李,记得那年是咱们结婚五周年,你带我去松花江边玩,还特意穿了新衬衫。"
我点点头,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那时候国强才多大?好像是上幼儿园吧?"
"嗯,四岁半,我们把他寄在我姐家,自己出去玩了一天,那是咱们结婚后第一次单独出去玩。"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怀念的光芒。
我们就这样聊着往事,从街心公园的双人自行车,到儿子上学时的趣事,再到后来工厂里的变化。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了。
"你回去吧,这儿有护士照顾我,不用担心。"金凤催促道。
我摇摇头:"我就在这儿守着你,不放心。"
她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那你去问问护士,能不能加个折叠床?"
我去护士站问了,护士说病房里已经没地方加床了,但可以借我一个躺椅。
我道了谢,把躺椅摆在金凤的床边,简单铺了一下,准备将就一晚。
"你心脏不好,这样睡怎么行?"金凤心疼地说。
"放心吧,我在厂里加班的时候,经常就这么睡。"我安慰她。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退了吗?"
"早退了,不然我能来吗?"我笑着回答。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然后轻声说,"老李,谢谢你来看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啥呢,咱俩谁跟谁啊。"
她笑了,那笑容仿佛穿越了时光,又变回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夜深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睡着了,只有走廊上偶尔传来护士的脚步声。
金凤在药物的作用下也渐渐睡去,我坐在躺椅上,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年,我们之间的感情变淡了,交流少了,甚至产生了误解。
但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们之间那种深厚的感情从未改变过,只是表达的方式变了。
年轻时,爱是轰轰烈烈的相互扶持;中年时,爱是柴米油盐的相互陪伴;而现在,爱是各自担心对方健康的体贴。
第二天早上,金凤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医生说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
我在医院食堂买了早餐回来,看到她已经坐起来了,正在整理床头柜上的东西。
"吃点吧,医院食堂的豆浆挺香的。"我把早餐递给她。
她接过来,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说:"老李,我想回家。"
"医生说后天才能出院。"我提醒她。
"不是,我是说我不想去国强家了,我想回咱们自己家。"她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心里一暖,点点头:"好,我这就收拾收拾,等你出院咱们就回家。"
她住院的那两天,我每天都来,给她端水送饭,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
病房里的其他患者都羡慕地说:"张大姐,你老伴真疼你。"
金凤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但眼里的幸福骗不了人。
出院那天,我早早地来到医院,办好了所有手续,然后推着轮椅来接她。
"用不着这个,我又不是走不了路。"她坚持要自己走。
"听话,规定得坐轮椅出院。"我按下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她只好坐上轮椅,任我推着她穿过医院的长廊,来到外面的阳光下。
雪停了,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天气真好。"她仰起头,享受着久违的阳光。
"是啊,跟你的心情一样好。"我笑着说。
她拉住我的手,轻声说:"老李,回咱家吧。"
我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回家的路上,寒风依旧刺骨,但我把她的手放进我的口袋里暖着,就像多年前初次约会时那样。
"老李,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她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没有,要怪就怪我,下岗后整天愁眉苦脸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咱们都老了,脾气也变得古怪了,但有些事不变。"
"什么不变?"我好奇地问。
"我对你的心意不变。"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害羞,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
我心头一热,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我也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她的眼睛湿润了,但嘴角却扬起了笑容。
我们相互搀扶着继续向前走,夕阳的余晖照在我们身上,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人到老年,爱的表达方式变了,有时候甚至会用一些笨拙的方式去关心对方,但那份情意却一直在,从未改变。
生活虽然艰难,但只要两个人一直互相牵挂,互相搀扶,便有了温暖,便能继续走下去。
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度。不管前路如何,我知道,我们会一直这样相互依偎着,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谁说老了就不会爱了?只是爱的方式变了。谁也不必问谁在乎谁,因为我们早已融入彼此的生命,成为对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