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弥追了商逸五年,结婚十年,受尽了委屈和痛苦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8 08:01 2

摘要:鹿弥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用黑布封了起来,浑身上下所有地方都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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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辆越野车在城市郊区飞快行驶着,车内挤满了人。

鹿弥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用黑布封了起来,浑身上下所有地方都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绑架。

又是绑架。

嫁给商逸的这十年里面,她被绑架了无数次,很多次都被她用自己的机智聪慧逃脱过去。

但是这次,好像逃不掉了……

“商总,别来无恙啊。”

手旁的绑匪忽然开口,看样子是准备打电话给商逸要筹码。

商逸对她没感情,但是应该不会无情到不顾她的生死。

应该吧……

鹿弥手心出汗,心中紧张得不成样子。

“你是谁?”

耳畔响起商逸清凉的嗓音,让鹿弥被抓紧的心脏微微有些平复。

绑匪哼笑出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老婆在我手上,商总,要前途还是要老婆?”

听到这句话,商逸沉寂了很长时间。

良久,他终于出声,语气低沉暗带危险,“你绑的是谁?”

绑匪脱口而出,“当然是鹿弥!”

商逸的语气瞬间轻松下来,“我当你有什么本事,既然绑的是鹿弥,那你随便处理。”

鹿弥的心仿佛被划了好几刀,痛到流血。

果然,商逸对待她连半点感情都没有。

只要受到伤害的不是鹿颜,他都可以无动于衷。

鹿弥是鹿家的大小姐,在外的名声却是声名狼藉,无他,全是因为给鹿颜这个妹妹背黑锅。

鹿颜是大伯的孤女,当年大伯和大伯母为了救妈妈而死,妈妈就把鹿颜接了回家,视为己出。

鹿弥对待她也有愧疚和感激,所以对待她如同亲妹妹一般。

自那以后,她大小姐的身份逐渐被鹿颜置换,妈妈为了报恩,就把鹿颜闯出的祸事全都按在鹿弥头上。

久而久之,鹿弥就成了京都最令人不齿的疯批千金。

即便她名声扫地,但她还是不可自抑地爱上了京都最光风霁月的儒雅贵公子商逸。

她追了商逸五年,两人修成了正果,步入了婚姻殿堂。

结了婚的鹿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幸福生活。

直到她看见商逸和妹妹鹿颜在他们婚房颠鸾倒凤。

那一刻鹿弥才知道,商逸根本不爱她,商逸爱的一直是她的妹妹鹿颜。

商逸和她结婚只是需要一个挡箭牌去吸引仇家的注意,这样才能好好地保护鹿颜。

“商总别这么武断,你可不缺钱,真不准备救老婆了?”绑匪道。

商逸冷嗤,“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盛安集团20%的股份,怎么样很划算吧?”

鹿弥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不值这么多钱。

果不其然,商逸听到这个筹码以后直接冷下声音,“那你直接撕票,她不配我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鹿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绑匪直接把手机塞进鹿弥手中,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恶狠狠道:“你来说,不能劝动他,你就死!”

鹿弥握着手机,双手都在颤抖。

这辆车里放了炸弹,不出意外她是逃不掉的。

她才三十三岁,她不想死得这么早。

颤抖着嗓音,鹿弥哭求,“商逸这么多年,我为你,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吗……”

听到她的声音,商逸的态度更加冷硬,“救你?你觉得你值得我20%的股份吗?”

不值。

盛安的市值很高,20%的股份换成现金流可以达到五个亿的金额。

鹿弥对商逸来说只是一个无所谓的挡箭牌,不配他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这些道理鹿弥都清楚,但是听到商逸血淋淋地说出来,她还是会觉得窒息。

紧接着,商逸又说,“公司20%的股份,我已经送给颜颜当生日礼物了,你一分都拿不到。”

20%的股份换她的命,商逸舍不得。

20%的股份送给鹿颜当生日礼物,商逸眼都不眨。

痛彻心扉的感受,鹿弥今天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她哑着嗓子,带着最后的希望问出一句话。

“商逸,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闻言,商逸冷笑道:“你别忘了我跟你结婚的目的是什么,你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说完,商逸无情地掐断了电话。

鹿弥失去所有的力气,被失望和无力感贯穿全身。

追求五年,结婚十年。

整整十五年的光阴换来的却是这么一个下场。

接下来绑匪再拨过去就已经打不通电话了。

“操!这他妈也是人!”

白忙活一场的绑匪骂声片片。

“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撕票!”

鹿弥吓懵了,此时此刻以后没有心情再去难过,她拼命摇着头,祈求地喊,“你们杀了我也没用,我只要活着就能给你们创造价值啊!”

绑匪冷冷哼道:“商逸压根就不在意你,你还能有个屁的价值!”

车门被打开又关上。

车里只剩下鹿弥一人和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双手双脚都被捆住,鹿弥挣扎不得,被黑布蒙住的双眼留下血泪,每一滴泪都镌刻着对商逸的恨。

她嫁给商逸十年,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面对的全是勾心斗角和随时随地的暗害,当初对商逸那么浓厚的爱意也早已经被磋磨得不成样子。

临死前,鹿弥才幡然醒悟,她这一生太苦,没尝过半点甜头。

如果重来一世,她一定要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也尝尝被迫害的滋味!

“嘭——”

炸弹引爆。

车毁人亡。

鹿弥的生命被永远地定格在了三十三岁那年。

……

“滴滴——”

“滴滴——”

“滴滴——“

鹿弥猛地睁开眼睛,消毒水的味道往她鼻尖里面钻,眼前洁白的墙壁刺激着她的眼球。

医院?

她没死吗?

动了动身子,鹿弥想抬起胳膊支起身体,但当她看到自己的胳膊的时候愣住了。

光滑洁白,皮肤细腻,这还是她的胳膊吗?

婚后商逸遇到袭击,鹿弥抬手为她挡刀,整条右臂被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留下了无法修复的伤疤。

现在怎么没有了?

“鹿弥小姐,你确定不要护工吗?”护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你出车祸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没一个人过来照顾你,如果不请护工的话对你养伤不利。“

车祸?

她不是被炸了吗?

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她愣愣地看到了墙上的挂历。

上面的数字瞬间刺激到了鹿弥的思绪,她不管不顾地下了车走过去仔细看。

护士急道:“注意伤口啊!”

鹿弥全然不管,她背靠着墙壁,心情跌宕起伏,激动得不能自抑。

她重生了!

重生回跟商逸结婚前夕!

一切都能改变,一切都还来得及!

接下来鹿弥不顾护士的叮嘱,匆忙脱掉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的左胳膊骨折,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但丝毫不影响她往医院外跑的速度。

简单办了出院手续,鹿弥打了一辆车便朝着惊鸿阁而去。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对面简短的一个“好”字,已经足够让鹿弥振奋。

上辈子选错了路,这辈子她必须扭转回来!

第2章

抵达惊鸿阁,鹿弥一路小跑来到包厢门口。

推开包厢门后,鹿弥一抬眼就对上了那双阴鸷深邃的双眸。

几乎是下意识的,鹿弥有些发抖。

华丽的真皮沙发上落坐了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

脸庞锋利带着攻击性,浓黑锋利的剑眉下面是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眼,鼻梁高挺耸立,唇形微厚,饱满性感。

谭郁尧。

一个阴毒腹黑到骨子里的男人。

说不怕是假的,但鹿弥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决定豁出去。

深吸一口气后,鹿弥狠掐了一下手心,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抬腿,扶肩。

鹿弥径直坐在了谭郁尧那双健硕修长的大腿上!

谭郁尧微微抬眉,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包厢里不止谭郁尧一人,跟着一起来的助理梁玖直接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满京都都知道谭郁尧最厌恶那些贴上来的女人,别说坐腿上了,连碰一下都不行!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

“你上次说的交易,我答应了。”

鹿弥垂眸盯着谭郁尧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缓缓开口。

谭郁尧唇角勾起,“想通了?”

鹿弥眼神涌起无尽的恨意,“与其说想通了,倒不如说看清了。”

谭郁尧的大手忽然扣上鹿弥的腰肢,力度很大在腰腹一带流连,让鹿弥瞬间软了一半。

他贴近鹿弥耳廓,声音低醇有磁性,“跟了我就得对付商逸,你也舍得?”

鹿弥单手扶住他的肩膀,这才堪堪撑住柔软的身子,她道:“当然。”

上辈子跟商逸结婚前,谭郁尧曾找过她无数次,目的只有一个,逼迫鹿弥嫁给他为妻。

谭郁尧跟商逸是死敌,互相不对付,谭郁尧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把鹿弥拉到自己的阵营,毕竟鹿弥对商逸的了解可不是一星半点。

上辈子鹿弥爱商逸爱到骨子里面,自然不肯,甚至帮着商逸一同对付谭郁尧。

但今时不同往日,鹿弥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商逸彻底割裂,那她就得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谭郁尧。

再合适不过了。

这时候屁股被轻轻拍了一下,鹿弥一愣,抬起头就看到谭郁尧那噙了坏意的眼睛,他嗓音低哑,询问道:“带证件了吗?”

鹿弥点点头,“带齐了。”

把鹿弥扶了起来,谭郁尧翻手看了眼腕表,“时间正合适,去领证。”

鹿弥拉住他,“没有婚前协议,你不怕我算计你的财产?”

谭郁尧整理着袖口,语气云淡风轻,“随你算计,我的账户也不会少一个零。”

果然够狂妄!

上辈子鹿弥跟谭郁尧打过交道,只觉得这是一个自大狂悖的恶人。

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男人该有的味道。

领完证后,谭郁尧提出带她去餐厅吃饭,鹿弥拒绝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谭郁尧倒没有坚持,他一个电话打过去,给鹿弥安排了专属司机和一辆限量款法拉利,方便她日常出行。

坐在法拉利里,鹿弥眼睛盯着窗外,冷声道:“先停车。”

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鹿弥落下车窗,眼神投向前方。

商逸靠着车身,怀里抱着鹿颜,两人依偎着接吻。

鹿弥看着觉得心中翻江倒海,眼睛刺痛。

两人在大街上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丝毫不避讳,就是吃定了鹿弥对商逸的爱意深沉,不舍得离开。

右手无名指有些发痛,她抬起手看着上个月商逸刚为她戴上的订婚戒指,顿时恶心不已。

她用力摘下戒指,刚准备扔掉,就停了一瞬。

静默了一下,鹿弥拿出手机,拨通了商逸的电话。

正在热吻的商逸抽出空来,他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表情看上去十分不悦。

“什么事?”商逸气息还不稳。

鹿弥盯着他,“你在哪呢?”

商逸搂着鹿颜,语气不耐,“公司。”

“我出车祸了,你不来医院看看我?”

商逸又低头亲了鹿颜一口,柔情蜜意的脸说出冰冷的话语,“没时间。”

鹿颜软软地伏在商逸胸口,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她靠近手机,故意开口。

“姐夫,姐姐怎么老是缠着你不放啊,弄得我们都没时间亲密了。”

商逸拿开手机,用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用嘴型说,“调皮。”

随后商逸对着手机不冷不淡地开口,“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

鹿颜那句话鹿弥听到了,商逸和鹿颜亲密无间的举动鹿弥也看到了。

她的心早已经不会痛了,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我受伤了。”

商逸冷下声音,“那又怎么样,我去了你就能好?我很忙,你别给我添乱。“

鹿弥扯起嘴角笑得有些难看,“嗯,那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鹿弥的掌心张开,手心的戒指随之掉在了地上。

弹了几下以后滑入了地下管道之中。

微风拂乱她的长发,遮掩住了她眼眶中最后为商逸流出的泪。

商逸。

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没有了……

他们两人自此再无情意,唯有仇恨。

把手机收起来,商逸面对鹿颜的索吻忽然没了兴致,他抬起头向四周看了一圈,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鹿颜伏在商逸的胸口,娇嗔一句,“姐夫,你担心了?那你就去看她吧,别管我了。”

商逸摇摇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会为了她抛下你?不可能的,别瞎想。”

鹿颜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想到鹿弥,鹿颜心里只有嘲讽和不屑。

鹿弥漂亮又怎么样,鹿弥有才华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比不上她?

不单单被她抢走了家人的宠爱,甚至连鹿弥喜欢的男人都对她沉迷不已。

鹿弥在她面前,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永永远远都会被她踩在脚下。

商逸抱着怀里的鹿颜,心绪却飘得远了些,还在思考刚才鹿弥的那通电话。

鹿弥不是一个会轻易示弱的人,她有什么困难都是自己打碎了牙咽到肚子里,这次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又在玩什么把戏?

商逸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心,转瞬即逝。

自从大一被鹿弥缠上以后,商逸对她就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急着甩掉。

鹿弥很漂亮,整个学校都没有比她还漂亮的女生,身材瘦长高挑,五官精致,气质清冷出尘。

同时她还是鹿家的大小姐,品学兼优,地位高贵。

商逸身边不缺追求者,但鹿弥的出现也让他没忍住侧目了几眼。

很多人跟他说,鹿弥虽然名声差了些,但对他是实打实的好,让他不要错过了。

商逸却嗤之以鼻,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那就是鹿弥的妹妹鹿颜。

混迹名利场,商逸早就疲惫不堪,鹿颜身上干净清纯的气质就好像一缕清泉进入他生活,洗涤了那些脏污。

跟鹿颜比起来,鹿弥简直就是一桶被打翻了的颜料盒,杂乱,艳俗,让人食之无味。

但是豪门生活不容易,商逸不忍心破坏鹿颜身上那份纯真,所以才不得不假意和鹿弥订婚。

不过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会被鹿弥纠缠,时不时要去面对她耍的那些小心机。

就譬如现在。

没关系,忍到跟她结婚就不用忍了,到那时候签一份婚前协议,只要鹿弥敢提离婚就需要赔偿几个亿。

这样的话鹿弥就会乖乖做一个合格的挡箭牌。

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和鹿颜相爱了。

想到这里,商逸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怀里的鹿颜。

第3章

法拉利停在了一间画室外,鹿弥让司机开车自行离开,自己则是一个人走进了那间宽阔明亮的画室之中。

屋里面摆满了画作,浓墨重彩的颜料勾勒出抽象夺目的图案,每一幅都是能够卖出六位数佳作。

这些画全部是鹿弥所作。

但无一例外,署名鹿颜。

鹿弥的美术天赋从小就有,前前后后获得过不少奖项,为妈妈争了不少的光。

那时候妈妈还会抱着她夸赞她是妈妈的好女儿。

到后来,鹿颜也爱上了绘画,但她天赋平平,制作不出来什么有灵气的作品,一度难过到吃不下饭。

妈妈心疼她,便拿了鹿弥的作品让她去参赛。

那副作品鹿弥耗费了整整六个月的心血,每一笔每一寸都流着她的心血,却在比赛前夕冠上了鹿颜的名字。

画作实在出彩,鹿颜一炮而红,被誉为几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女。

鹿弥气疯了,拼了命想要证明画作是自己作品,却因为风评差被人骂痴心妄想。

自那以后,鹿弥再也挣扎不了,被妈妈逼着当了鹿颜的枪手,躲在这间画室中为鹿颜创作一幅又一幅作品。

画室正中央放置了一副巨大的画布,鹿弥单手把油彩桶拎过来。

坐在画布前端,鹿弥安静地注视着,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平静。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份平静。

鹿弥粗略地扫了一眼接了电话。

“妈。”

“压轴画你完成的怎么样了?”妈妈郝婷的语气算不上好听,“还有三天画展就要开了,你加加紧。”

鹿弥把手机扔在画板上,单手给自己点上烟,烟气弯弯绕绕地顺着空气攀升,鹿弥的眼神顺着一起发散。

她喃喃道:“妈,我出车祸了。”

“什么!”郝婷嗓子尖锐,“伤哪了?影不影响画画!”

鹿弥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她眼角有些湿润,鼻尖酸痛,“左胳膊折了,特别特别疼。”

郝婷松了口气,转而斥骂道:“左胳膊折了怕什么,你不是还有右手呢吗,不耽误画画!”

果然是这样……

鹿弥用指尖蹭掉眼角的泪,明明早就已经认清了妈妈不疼她的事实,还难过什么呢?

感受到她的沉默后,郝婷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嚷道:“怎么,你不会是想罢工吧,你不知道三天后的画展对颜颜有多重要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自私吗?

论自私,鹿弥在鹿家可排不上号。

动手弹了一下烟灰,鹿弥冷冷笑着,“我没想罢工,不过我现在带伤工作,得涨价吧?”

“涨多少?”

“以前我画一幅画,你给我三千块,现在至少也要五十万一幅吧。”

“五十万!”郝婷喊出声,“鹿弥你是不是疯了!”

“别着急,这只是一幅画的价钱,我这边一屋子画呢,我直接一口价给你,三千万,打我卡里,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些画。”

“你敢!”郝婷彻底火了。

鹿弥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打开火,“你猜我敢不敢?”

郝婷安静了下来。

她对鹿弥向来吝啬,恨不得把所有的钱都花在鹿颜身上,哪来的闲钱舍得给鹿弥?

但是三天后的画展会来到很多的业界名流,不止如此,整个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过来参观。

为了这件事,郝婷前前后后跑了一个多月,就为了能抬高鹿颜在京都名媛中的地位。

这么久的努力不能被鹿弥就这么毁了。

郝婷强忍不舍,嫌恶道:“你冷静点,我马上给你打钱。”

鹿弥把电话挂断了。

不多时,银行发送了汇款信息。

三千万,一分不少。

鹿弥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心中痛得有些麻木了。

拿起画笔,鹿弥盯着面前这副巨大的画布。

压轴画,自然要画得精彩一些。

不然怎么对得起鹿颜天才少女的身份呢?

鹿弥打开手机,翻找出古往今来所有的春宫图,放在眼前找寻灵感。

从下午三点一直画到第二天晚上的傍晚六点半。

鹿弥扔下画笔,整个人躺在五彩斑斓的地面之上,身上的白色纱裙早已被颜料染污,脸上,身上,满是油彩。

即便如此,也遮盖不住她的美貌。

长发如瀑,肤白似雪,一双潋滟婉转的桃花眼勾魂夺魄,挺巧的鼻尖有一颗痣,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更加风情万种。

手中夹着烟,鹿弥就像是罂粟味的女妖,细细地品鉴着眼前的画作。

宽两米高一米五的画布上面镶满了赤裸的人,他们互相交缠,做尽苟且之事。

如此秽乱的画作与鹿颜冰清玉洁的玉女人设极度不符。

鹿弥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天的画展会有多么精彩了。

画展的名称叫“花再行”。

艺术味浓厚,高端典雅,衬托出了主人翁的品格。

鹿弥盯着工人把画作一幅幅挂了上去,那副压轴出场的画则是被密封保存,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见到。

工人们把那幅压轴画放置在画廊最中间,盖上红布,神秘感十足。

画展展览时间到了,看客们陆陆续续涌了进来。

政界,商界,美术界,都有人过来。

鹿弥端着酒杯靠在角落之中,唇角带着冷笑。

妈妈还真是用心良苦。

鹿颜挽着郝婷的胳膊出场了,她穿着一袭泡泡袖鱼尾长裙,娇俏可爱,容貌昳丽,瞬间引起了场上的恭维。

“鹿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美似天仙啊!”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还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艺术造诣,后生可畏啊!”

“只是可惜,有个不修边幅的疯子姐姐。”

“是啊,不仅整日流连夜店,私生活还不检点,是个十足的祸害!”

“这个鹿弥也是够恬不知耻的,整日纠缠骚扰商公子,听说前些日子被她得手了,两人还订了婚!”

“哎哟,这商公子还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人啊……”

听着这些话,鹿弥早已经耳朵生了茧子,只觉得没新意。

“商公子来了!”

人群中惊呼着,鹿弥随便抬起眼睛看了过去。

商逸缓步走进来,剪裁考究的西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卓越,精致立体的五官带着不容侵犯的冷峻之感。

“姐夫,你来了我真高兴。”

鹿颜脸色扑红,伸手摸了一下耳环,几分羞怯地看着他。

鹿弥抬眼扫过去,注意到鹿颜的耳环和商逸的袖扣是情侣款。

上辈子她求着商逸戴上婚戒,商逸都不肯。

现在这么重大的场合,商逸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也要陪鹿颜玩这种浪漫。

还真是,情意深重。

这时候,鹿弥的胳膊被人狠狠拽了一把,她转头看去,发现是妈妈郝婷。

郝婷压着声音,语气带着怒火,“你妹妹画展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穿的这是什么?”

闻言,鹿弥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香奈儿套裙,五年前的款式了,样式老套,颜色陈旧,连衣服的布料都穿得起了球。

她云淡风轻举着酒杯,“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郝婷欲言又止,“那你不会去你妹妹的衣帽间里找一件来穿?”

鹿弥耸肩,“以前找过啊,鹿颜生了气,你那天晚上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我哪还敢再去。”

郝婷感觉面皮火辣辣的,她看着鹿弥,觉得这丫头分明就是为了给她找难堪。

真不知道鹿弥这两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先是狮子大开口问她要五千万,现在又穿着破旧的衣服来折她的面子!

她哪点对鹿弥不好了,真是一条白眼狼,这么多年白养活她了!

“妈妈,你在这里跟姐姐说什么呢?”

鹿颜笑容娇俏可爱,身上穿着巴黎世家的新款长裙。

她朝着鹿弥和郝婷的方向走过来,裙子后摆太长,她难以自由活动,一旁的商逸非常绅士地弯腰为她提着裙摆。

鹿颜面颊一红,“谢谢姐夫。”

商逸笑得风度翩翩,“都说是姐夫了,举手之劳。”

鹿弥恶心得有点想吐。

偏偏周围人看不出来端倪,反而夸赞起来。

“这世家大族的公子就是不一样,满京都也找不到第二个跟商逸一样的翩翩公子了。”

“谁说不是呢,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是可惜被鹿弥这样的花蝴蝶给盯上了。”

“谁知道鹿弥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算计地商逸不得不跟她订婚,我想她本人肯定比传闻中更阴险毒辣!”

“哎?不对劲啊,你们看鹿弥好像受伤了,左胳膊打了石膏,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按理说像鹿弥这样娇纵金贵的人受了伤不得闹个三天三夜,可是我们竟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周围人的讨论一句不落地传入鹿弥耳中,不出意外,鹿颜听得也很清楚。

没等鹿弥开口,鹿颜就走过来抓住的她的胳膊,眼眶微微发红,泫然欲泣,紧接着轻声开口。

“姐姐,你受伤了应该在医院好好修养才是,没必要委屈自己过来的。”

面对鹿颜的虚情假意,鹿弥只是冷冷一笑,她抽回自己的手,丝毫不留情面地开口。

“我车祸住院一个多星期,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现在又说什么不让我过来,怎么,嫌弃我给你丢人了?”

第4章

场内人听后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鹿颜人美心善,对待鹿弥这个坏姐姐一向是以德报怨,无论怎么被欺负也会卯足了劲地对鹿弥好。

现在听到鹿颜在鹿弥住院的时候都没有过去看一眼,很快就引起了场内的热烈讨论。

鹿颜没忍住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鹿弥竟然会开口反击。

从前鹿弥都是逆来顺受,巴掌扇在脸上都不吭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听到舆论已经开始偏移,郝婷在这时候插上话开口,“鹿弥,你妹妹这是在关心你,你还要倒打一耙,更何况她为了画展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你还这么为难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鹿颜为画展忙得焦头烂额?

鹿弥听了只想笑。

作品是她画的,画廊是她找的,甚至每一幅画作都是她亲自盯着放上去的。

鹿颜忙什么了?

“妈,你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鹿颜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委屈道:“就算我为了画展忙到连觉都睡不了,连饭都没时间吃,那我也必须要去医院照顾姐姐,是我没做到位,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姐姐……”

说完这些,鹿颜早已泣不成声,她本身就长得清纯漂亮,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顿时引起人们的疼惜。

“鹿弥也真是够娇纵的,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在医院哪哪都有人伺候,她还不满足,非要逼着妹妹去照顾她,真可耻!”

“就是,这次画展所展出的作品每一幅都精美绝伦,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鹿颜都这么累了,鹿弥还要压榨她!”

“要我说,鹿弥就是个永远不懂满足的无底洞,鹿家摊上这么一个女儿也是够倒霉的!”

听到这些议论,鹿颜擦拭眼泪的时候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鹿弥就是个蠢货,只配被她踩在脚底下,居然想跟她斗?

那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鹿颜的那点小心思,鹿弥怎么会看不明白。

上辈子看在她爸妈对郝婷有救命之恩的份上,鹿弥对待她一再忍让。

爸妈让给她了,名声让给她了,甚至连男人都让给了她,哪怕是天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

“你刚刚说是你的错。”鹿弥淡淡开口,身形转了一下,端起桌上的一杯香槟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继续道:“那就受点惩罚吧。”

说完,鹿弥扬起手,将杯中的酒尽数泼洒在了鹿颜的脸上!

“啊!”鹿颜捂脸后退。

“鹿弥你疯了!”

郝婷吓坏了,连忙拿出纸巾给鹿颜擦拭着脸。

商逸见状瞬间拧起眉毛,“鹿弥,这里不是你家,不是你随便撒泼的地方!”

“我没撒泼,我只是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罢了。”

鹿弥轻巧地把杯子丢在桌上,打开包,从中拿出一沓照片,然后全部平摊在了餐台之上。

这些照片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他们探过去身子翻看着。

发现照片上全是鹿颜和朋友在酒吧喝酒蹦迪的照片,照片是相机拍摄,打印出来还有时间的水印。

正是画展开展前的第五天!

鹿颜顾不得脸上被酒泼湿的妆,推开人群过去查看,看到照片的时候差点两眼一晕。

郝婷立刻上前扶住她,随后招呼人把她带去梳洗一下。

商逸最冷静,他盯着鹿弥,“这些照片有什么意义,颜颜累了难道不能去消遣?仅凭几张照片,你就想抹去颜颜为了画展付出的努力吗!”

“就是!”郝婷附和,“颜颜这些天的辛苦与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不是你几张照片就能打发了的,你想借此毁了颜颜的名声,我告诉你,不可能!”

看着上辈子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全都把枪口对准了自己,鹿弥不禁觉得心寒无比。

她扯起嘴角,抬起眼睛注视着郝婷,“那如果我说,不止这些呢?”

郝婷身形一顿。

鹿弥一步步上前,逼得郝婷一步步后退,“妈,这画展到底是谁的辛苦付出,你比谁都清楚吧?”

郝婷看着鹿弥的眼睛,身上竟然被吓出来了冷汗。

鹿弥这是要干什么,玉石俱焚吗!

鹿弥还想更进一步,商逸这时候抓住了她的胳膊,眉头紧锁,声音冷硬,“你闹够了吧,你从小到大都在抢颜颜的东西,现在连颜颜为画展花费的心血你也要抢吗!”

被大力挥开,鹿弥控制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她抬起头看着商逸,对他颠倒黑白的能力简直叹为观止。

这就是商逸啊。

机智过人,冷静沉着,总是能在危急关头想到最优解。

鹿弥有曾经有多迷恋他,现在就有多恨。

正是因为商逸异于常人的聪慧,鹿弥才会被他算计了一辈子!

上一世在抓到商逸和鹿颜苟合后,鹿弥就看清了这份感情想要离婚,但结婚前商逸诱导她签了一份婚前协议。

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只要有一方提出离婚就需要支付另一方八个亿的赔偿金。

那时候的鹿弥恶名遍布京都,父母对她弃如敝履,任她如何挣扎也凑不出来八个亿。

她就这么被商逸硬生生算计到死!

“是我抢鹿颜的东西吗?”鹿弥把矛头对准郝婷,“妈,你来说,是我抢的吗?”

她眼里的狠意不加掩饰,郝婷瞬间被吓住了。

看到郝婷动摇,鹿弥最后加了一把火,“妈,那你说说,两天前的晚上,你为什么要给我转三千万啊?”

这句话直接让郝婷汗毛乍起,她指着鹿弥,音调颤抖,“你敢……”

鹿弥微微一笑,“你猜猜我敢不敢?”

郝婷气得浑身发抖,她扫视了画展一遍,今天来的人都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让鹿弥发疯毁了鹿颜的前程。

想到这里,郝婷不得不软下声音,拉过鹿弥的手温声哄道:“小弥,妈知道你这些年委屈,以后妈一定好好补偿你,今天先放过你的妹妹好吗?”

鹿弥适时收起身上的刺,她露出有些讽刺的微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画展外人群的喧嚷声打断了。

不止她,画展所有人都朝外看了过去。

慢慢地,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是秦公子!我没看错吧!”

“没看错,就是秦公子!他身份这么尊贵竟然也亲自过来参观画展,鹿家的人脉可以啊!”

“幸亏来了这次的画展,不然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见秦公子一眼!”

京都姓秦的不多,能被众人捧成这样的更是寥寥无几。

不用猜,鹿弥就知道是谁了。

秦尚。

京都秦家三代单传的独生子,其光芒甚至连商逸也要退让两分,在整个京都的太子党里占据鳌头之位。

这么重量级的人物,郝婷居然也请的过来?

人群层层错开,终于露出了秦尚的真容,他身姿挺拔,容貌俊逸,矜贵的气质蔓延在每一根头发丝。

鹿弥转头去看了一眼郝婷,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错愕,看来她对秦尚的到来并不知情。

但秉承着来者都是客的道理,更何况还是秦尚这样的贵客!郝婷连忙上前招呼着。

“秦公子您真来了,我就是壮着胆子给您投了个邀请函,没想到您真的大驾光临了!”

邀请函郝婷的确递了,但是她也只是为了制造噱头罢了,从未奢望过秦尚会亲自到场。

这下好了,连秦尚都赏面参观画展,鹿颜这次一定能出人头地!

秦尚面对郝婷的示好,反应平平,他随意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目光多看了鹿弥两眼。

看了一眼之后又看一眼。

嗯,确定了。

是小嫂子。

第5章

秦尚没有急着去和鹿弥相认,而是背着手在画展里参观了起来。

他身份尊贵,所有人几乎都在围着他打转,从头看到尾以后,秦尚没忍住夸赞起来。

“这些画作技艺高超,想必作画的人一定是个蕙质兰心的人吧。”

这时候的鹿颜梳洗好从洗手间出来,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听说了秦尚的到来。

她步伐走得飞快,刚走到内厅就听到秦尚的夸赞,瞬间飘飘然了起来。

但是在外向来矜持的她没有积极表现,而是偷偷扯了一下郝婷的袖子。

郝婷瞬间心领神会,“秦公子真是谬赞了,这位就是画师,我的女儿鹿颜!”

秦尚张了张嘴,看着眼前不断邀功的母女俩,又转头看看一眼人群中的小嫂子,有些震惊。

夸错人了?

罪过罪过。

秦尚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秦公子?”郝婷见他一直不说话,于是低声询问着。

秦尚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后开口,“画是好画,你女儿也是个女孩。”

郝婷:“?”

鹿颜:“??”

秦尚的步伐并没有停,他参观了一圈,就剩下中央那幅被红布遮盖住的压轴画还没有看。

他停在了压轴画前,询问道:“该到的都到了,还要继续卖关子吗?”

郝婷见秦尚对这幅画感了兴趣,立刻点头应下,“哎,这就打开,这幅画颜颜可是殚精竭虑地画了整整半个月,煞费苦心啊,让大家一起掌掌眼!”

鹿颜也激动极了,招呼人过来揭开红布。

这次画展来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但是除了商逸以外,基本上都是些中层阶级的人。

而秦尚就不一样了,他是京都位列前三的顶级家族,还是家族独子,千尊万贵。

这样的人来参加画展已经足够有噱头,如果秦尚看了她的画对她倍加赏识,那么她突破阶级就指日可待了!

看着郝婷和鹿颜脸上不加掩饰的雀跃表情,鹿弥站在人群之中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摄像机摄像机!”有人招呼着,“揭开压轴画的过程必须录像!”

“对!”郝婷安排了几个摄像师,“一定要找好角度,拍出画最美的一面!”

“好了好了,可以开始了!”

全场人的目光全部注视着郝婷揭开红布的手上面,随着红布被一点点掀开,人群的期待值也在一步步攀升。

终于,红布被郝婷扬手揭开。

“……”

“……”

“……”

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掀开红布的郝婷看着场内人的反应觉得有些不对,然后下意识地朝画作上看去。

只一眼,郝婷感觉自己瞬间两眼一黑。

这是什么!!!

宽大的画布上面满是光溜溜的人,他们纠缠在一起做尽了苟且之事,整幅画作都散发着浓厚的低俗淫靡气息。

鹿颜差点心梗,没撑住要倒在地上,被人眼疾手快扶住了。

商逸反应极快,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把红布重新覆盖住了那幅画。

鹿弥只是冷冷看着,任凭商逸动作再快,大家该看的也都看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

“啪啪啪!”

人群中响起了鼓掌的声音,秦尚慵懒的神情在这时候终于有了变化,他感叹道:“没想到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鹿二小姐,竟然会画出这种作品来。”

“个人审美我不置喙,那是你的自由。”

紧着这秦尚话锋一转。

“只是我想,当着这么多权贵人士面前展出这种作品,鹿二小姐未免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不是的!”鹿颜立刻为自己辩解,“事实不是这样的!”

郝婷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鹿弥面前,不留情面地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拖拽了出来。

“说!这是不是你捣的鬼!”

此时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鹿弥。

不等鹿弥开口,商逸这时候阴恻恻开了口,“颜颜不过是在你住院的时候没去看你,你却要用这种手段去毁她名声,简直可恨。”

人们听风就是雨,跟着一起骂鹿弥心眼狭小,蛇蝎心肠。

商逸这带节奏的能力当真是不容小觑,死的也能说成活。

鹿弥并不着急,而是耐心回答,“你们既然说是我干的,意思也就是这幅画是我画的?”

“大家可以仔细看看,这幅画和画廊内所有画作的画风一致,如果这幅是我画的,那么这个画展所有的画也都是我画的了!”

这一席话瞬间掐住了郝婷和鹿颜的七寸,这些画是谁画的她们比谁都清楚,如果继续这么对鹿弥逼问下去,结果恐怕会更严重。

想到这里,郝婷缓缓走到鹿弥身边,想服软让她冷静下来。

商逸却在这时候开口,“画是谁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幅画是鹿弥调包的。”

这句话直接让局势扭转,郝婷收起了即将说出口的软话,剑指鹿弥,“没错!就是你调包的画,你想毁了你妹妹,鹿弥你好狠毒的心!”

鹿弥不敢置信这种时候商逸也能想出办法来,她抬起头对上商逸的视线,“你说是我调包了画作,我还想说是你诽谤!”

商逸脸色平静,“我亲眼所见。”

鹿弥想开口骂他,编瞎话也不打草稿,但是一旦情绪激动就会让自己落入下风,她冷静问,“好啊,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商逸见势不紧不慢道:“我只问你一句,三天前你伤口未愈就匆忙从医院办理离院手续,走的时候慌慌张张,是去做什么了?”

鹿弥瞬间愣住了,她没想到商逸居然会知道她出院那天的情况。

出院那天她去做了什么?

她和谭郁尧去民政局领证了。

抓住鹿弥愣神的这段空隙,商逸见缝插针,“说不出来,就是因为你去了画室,调包了那幅画作!”

那天鹿弥给他打完电话后,商逸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医院,得知鹿弥已经出院后,他特意调了医院的监控才看到这一幕。

那时候他还在疑惑鹿弥带着伤也要匆忙离开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就是为了调包画作,让鹿颜难堪。

虽然没有证据,但想到鹿弥自私自利的个人做派,他有百分百的信心断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样看来,鹿弥知道他和鹿颜的事情了,所以才会对鹿颜动手。

不过就算鹿弥费尽心机,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鹿弥动鹿颜一根头发丝。

鹿颜看着商逸为了自己大杀四方的模样,心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看到鹿颜望向自己的目光,商逸回了安抚的眼神,意思是一切有我在。

两人的蝇营狗苟全部落入鹿弥的眼睛,她闭了闭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泛着恶心。

还真是,装都不装了吗?

“姐姐。”

鹿颜在这时候泪眼婆娑地来到鹿弥面前,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我见犹怜。

鹿弥眯起眼睛。

果不其然,鹿颜提起裙子,一点点跪了下去,声泪俱下。

“我知道你受伤了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妹妹的义务,我给你跪下认错,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这次的画展真的倾尽了我全部的心血,你可不可以放过我一次……”

“颜颜!”

商逸伸手去扶她,却被鹿颜推开了。

鹿颜极其真诚地祈求,“姐姐,只要你能够原谅我,那么我跪多久我都愿意。”

商逸看着鹿颜受尽委屈的模样,心中心疼不已,他目光锐利地盯着鹿弥,厉声开口,“鹿弥,你私自调换画作毁你妹妹的名声,现在又逼得你妹妹下跪道歉,天底下没有比你更歹毒的人了!”

鹿弥扶着餐台,支撑住微微脱力的身体,她抬起头,对上商逸的视线,据理力争。

“第一,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她自己要跪,我没有逼她,第二,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调包了画作,证据呢?”

商逸冷哼,“那你说,三天前的那个下午你去做什么了?”

鹿弥语气同样冷冽,“我做什么是我的私事,我无权奉告,如果你拿不出来我调包画作的证据,我就告你诽谤!”

商逸闻言不屑一笑,“不打自招,你能有什么私事无法告人,只有调包画作这一件事!不需要证据,大家心中自有答案!”

“就是,鹿弥平时不是喝酒就是泡吧,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肯定是她做的!”

“鹿弥真是蛇蝎心肠,竟然为了那么点小事就去毁了自己妹妹的清白,简直令人发指!”

“对啊,她还狡辩,既然她说那天自己有私事,没有调包画作,谁能证明!”

“我能证明——”

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场内人的议论,纷纷朝外看去。

人群中的秦尚挑起眉毛。

总算来了,再晚点老婆都被人欺负成委屈包了!

第6章

人群被层层推开,从中间缓缓走出一个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男人。

他面庞凌厉,五官深邃俊朗,眉眼中带着浓厚的戾气,即使一言不发,也散发出阵阵窒息的压迫感。

“谭,谭郁尧!”

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

“不可能吧,鹿家连谭郁尧都请的过来,这位可是整个京都最尊贵的存在!”

“我算是长见识了,来参加个画展,不仅见了秦公子,竟然还有福气见到谭郁尧,此生无憾了!”

秦尚推开身前碍事的人,几步走到谭郁尧面前,“谭哥,你怎么来这么晚,如果不是你松口说要来画展,我连这里的门都懒得看一眼!”

这句话直接啪啪打脸了郝婷和鹿颜。

郝婷脸上火辣辣的,但还是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她连忙朝着谭郁尧走过去,“谭,谭总您愿意来我们画展,真是让整个画展蓬荜生辉啊!”

对于郝婷,谭郁尧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他的目光朝人群中看去,径直锁定了靠着餐台失魂落魄的鹿弥。

鹿弥触及他的目光,没忍住浑身一抖。

谭郁尧为什么会过来?

郝婷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秦尚不动声色地挤到了一边。

随着谭郁尧向前走去,人群自觉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条路一直往前延伸,直到谭郁尧停在了鹿弥的面前。

鹿弥站直了身体,想说话却不敢发出声音。

谭郁尧地位太高了,他身上的气势太过于浑厚,即使鹿弥活了两辈子,也还是会胆怯。

谭家位列京都顶级富豪家族榜首,有着一百多年的发家史,谭郁尧年仅28岁就披荆斩棘当上了谭家掌门人,是个危险到极点的人。

谭郁尧目光灼灼,在鹿弥身上停留几秒钟后抬起头望向商逸,颔首道:“外甥也在。”

见到谭郁尧,商逸的拳心不自觉地握了握,咬牙点头,“小舅。”

谭郁尧是商逸小舅这件事不新鲜,谭家有三个子嗣,老大谭明辉,老二谭颂雅是商逸的母亲,老三就是谭郁尧。

所有人都知道谭郁尧这个家主太年轻,又是个私生子,与整个谭家都不合。

所以当时满京都人都觉得他当不了多久就会被大哥夺了位置,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但不曾想,谭郁尧的雷霆手段简直可怕到极点。

不仅吓得大哥谭明辉主动放弃家主继承权,更是逼得二姐谭颂雅在三年前在源江边当众跟他下跪。

自那以后,人人只要提到谭郁尧,无不为之畏惧。

鹿颜哪里见过这么大的人物,她被人扶起来,颤颤巍巍地站着。

郝婷适时走过来,谄媚道:“谭总,您既然来了,不如好好参观一下?”

“不了。”谭郁尧声音低沉,“我是来看我老婆的。”

郝婷脸色一顿。

商逸瞬间皱起眉毛。

鹿弥睁大双眼。

老婆两个字差点把场子给炸了!

郝婷没忍住环顾四周,暗自斥骂自己不留意,竟然没有关注到谭郁尧的妻子。

不过话说,谭郁尧一直都是单身。

哪来的妻子?

商逸半信半疑开口,“小舅,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了?”

谭郁尧缓缓走到鹿弥身边,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揽入了怀里,“现在你知道了。”

鹿弥魂都快要被吓飞了,她缩在谭郁尧怀里,没想到谭郁尧竟然这么简单地就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宣布了出来。

那她刚才咬死不说,还遭受那么多谩骂岂不是白费了?

商逸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他极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小舅,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知道。”谭郁尧锐利的的目光就像是一柄剑,直插商逸心口,“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商逸咬着牙,“这件事人尽皆知。”

秦尚这时候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双手抄在口袋里,云淡风轻地说,“讹传罢了。”

“怎么可能会是讹传,这是事实!”商逸差点没收住情绪。

“哦?”秦尚挑起眉毛,“办订婚宴了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商逸顿住,他的理智回笼了片刻。

他愿意跟鹿弥求婚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怎么可能还大张旗鼓地办订婚宴!

对,求婚,他跟鹿弥求婚了。

商逸指着鹿弥,“我向她求婚了,现在她手上还戴着我求婚时候的钻戒!”

场内人的目光纷纷朝着鹿弥投了过去。

肩膀上突然一紧,鹿弥抬起头看了谭郁尧一眼,明白了他的暗示。

不过谭郁尧的暗示是多余的,她早就把那枚戒指丢掉,手指上的戒指痕迹也已经消失。

鹿弥举起右手,露出了空空如也的手指,“我从来没见过什么钻戒。”

商逸瞬间愣住了。

他刚才仔细盯着,鹿弥没有任何摘戒指的动作。

也就说明,鹿弥根本没戴戒指。

这不可能,鹿弥对于他给的东西向来是当成宝物来珍藏了,怎么可能会把婚戒摘掉!

“死心了吧。”秦尚抱着胳膊笑道。

商逸还想再说些什么,谭郁尧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

“别再纠缠你舅妈了,这五年你日日追着她不放,让我觉得碍眼。”

这句话简直如同往水平面内扔进一颗鱼雷,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什么!照谭郁尧的意思,这五年不是鹿弥追商逸,而是商逸追鹿弥!”

“不可能吧?肯定是鹿弥的阴谋诡计!”

“扯淡,难道谭郁尧这个身份会配合鹿弥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话吗!”

鹿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谭郁尧,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原本还佩服商逸凭空捏造,霍乱事实的本事,但是碰上了谭郁尧,商逸那些完全就是小把戏!

商逸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他把目光投向鹿弥,恶狠狠道:“鹿弥,你来说,我们之间是谁追谁!“

直到这一刻,商逸才明白过来,谭郁尧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难堪!

谭郁尧这个混账,当初他逼迫妈妈当众下跪,如今谭郁尧又要对他动手!

不过好在谭郁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选择了鹿弥。

商逸完全相信鹿弥对他的迷恋,谭郁尧这步棋算是错得彻底!

肩膀再次一紧,谭郁尧又给鹿弥暗示了。

这场大戏谭郁尧已经为她搭好了台子,那么鹿弥的表演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如侵必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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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云朵推文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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