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乡巨变 | 郭宏文：姚二嘎的粘豆包

摘要：姚二嘎的粘豆包在山城市场上卖火了，让许多人惊叹不已。经常来逛市场的人，都喜欢买姚二嘎的粘豆包，都喜欢吃姚二嘎的粘豆包。姚二嘎的粘豆包形状佳、颜色好，口感和味道也好。

姚二嘎的粘豆包

文/郭宏文

姚二嘎的粘豆包在山城市场上卖火了，让许多人惊叹不已。经常来逛市场的人，都喜欢买姚二嘎的粘豆包，都喜欢吃姚二嘎的粘豆包。姚二嘎的粘豆包形状佳、颜色好，口感和味道也好。

入冬后，姚二嘎就开始在山城市场上摆摊儿卖粘豆包，并在摊位前立一个“姚二嘎粘豆包”的纸壳牌子。这是姚二嘎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市场上摆摊儿卖粘豆包。市场上卖粘豆包的摊儿以前就有，姚二嘎的摊儿就和他们连着。但姚二嘎的粘豆包，明显与别的摊儿上的不一样，不仅种类多，而且颜色讲究。从用料上分，有大黄米面的、小黄米面的、粘高粱面的、笤帚糜子面的；从用馅上分，有爬豆馅的、小豆馅的、绿豆馅、枣泥馅的。这枣泥馅的粘豆包，是姚二嘎独创的。他觉得，枣泥馅的月饼口味独特，许多人都爱吃，就试着包了枣泥馅的粘豆包，结果很受欢迎。

姚二嘎虽然是第一年卖粘豆包，可他卖粘豆包的想法两年前就有了。冬天的时候，他经常到市场上卖粘豆包的摊儿前走一走，有时还默默地站在旁边，一边看摊主卖粘豆包，一边听摊主与买主唠一些有关粘豆包的话题。

到了春天播种的季节，姚二嘎在自家的地里，种了许多的糜子、粘谷、粘高粱和笤帚糜子等作物，其中糜子和粘谷的种植面积较大。他还种了许多的爬豆、小豆和绿豆，其中爬豆面积较大；还种了少量的黄玉米和白玉米，两个品种的面积差不多各占一半。

人们看到姚二嘎种这些杂七杂八的作物，都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他种的这些作物，产量都比较低，而且管理上费工费力，卖的价钱也不高。多少年来，山村人很少种这些杂七杂八的作物，都习惯种省工省事的玉米品种，秋天还有人到家里来收购，从来不愁卖。

说来姚二嘎真够神通广大的，这些杂七杂八的种子，也不知他是啥时候从哪里弄来的。有人觉得，姚二嘎没必要用偷偷摸摸的方式来踅摸这些种子，就是你姚二嘎白给人家这些种子，人家也不种。有人甚至暗地里说：“这些东西，我看你姚二嘎秋后能卖多少钱。”

到了秋天，托风调雨顺的福，姚二嘎种的各种作物和山村人种的玉米一样，收成都不错。

收完秋，家家张罗卖玉米时，姚二嘎却像没事人一样清闲起来。

入冬后，姚二嘎才开始料理他所收获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粮食。他先是到粮米加工厂将糜子磨成米，这种米叫大黄米；将粘谷磨成米，这种米叫小黄米；将粘高粱磨成米，这种米叫粘高粱米；将笤帚糜子磨成米，这种米叫笤帚糜子米。看着姚二嘎分期分批把各种米磨回来，山村人都是一头雾水，猜不出他要用这些米做啥。人们觉得，姚二嘎虽然家里人口多，可一个冬天，总不能吃这么多米磨成面制成的粘豆包吧。

不久，姚二嘎又把淘洗好的大黄米磨成面，把去了皮的黄玉米磨成面，在大黄米面里掺兑了一定比例的黄玉米面，和好发酵后，用烀好的爬豆馅、小豆馅和绿豆馅，包了三种不同风味的大黄米面粘豆包。然后，又包了三种不同风味的小黄米面粘豆包、三种不同风味的粘高粱米面粘豆包、三种不同风味的笤帚糜子米面粘豆包，还包了一些枣泥馅的粘豆包。

姚二嘎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包大黄米面和小黄米面粘豆包时，他在大黄米面和小黄米面里掺兑的都是黄玉米面；包粘高粱米面和笤帚糜子米面粘豆包，他在高粱米面和笤帚糜子米面里掺兑的是白玉米面。他说：“大黄米面和小黄米面都是黄色的，掺兑黄玉米面是为了让粘豆包的颜色更亮黄；粘高粱米面和笤帚糜子米面分别略带粉红色和暗红色，掺兑白玉米面是为了让粘豆包的颜色浅一点，增强人们的食欲。”

在和好的面发酵期间，姚二嘎在大缸里要搋三次面，每一次都要搋到他自己感觉满意为止。姚二嘎说：“这经过三次搋揉的面，包出来的粘豆包吃起来口感更绵软筋道。”

当姚二嘎粘豆包在市场上成为抢手货时，山村人才恍然大悟。

姚二嘎粘豆包的摊儿，无疑成为山村粘豆包品种最齐全的摊儿，人们喜欢啥面的就买啥面的，喜欢啥馅的就买啥馅的，所有喜欢吃粘豆包的人，都可以在姚二嘎的摊儿上满足心愿，一饱口福后便回头再来。摊儿上那个“姚二嘎粘豆包”的纸壳牌子，也变得越来越显眼。

过了两个月，姚二嘎粘豆包因用完了原料只好断货，这让姚二嘎感到非常失落。这时，有好心人劝他买原料包粘豆包卖，他没同意；又有人要向他借“姚二嘎粘豆包”的纸壳牌子用一用，他也没同意。他私下里说：“买原料包粘豆包，把纸壳牌子借给人家卖粘豆包，姚二嘎粘豆包就变味了。明天冬天，我还要卖不变味的姚二嘎粘豆包。”

（刊于《微型小说选刊》2024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