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是薛平信班师回朝的日子,我早早的便穿好了诰命夫人的礼服和薛老夫人一起站在正门口等他谢恩回来。薛老夫人的脸上挂着许久不见的笑容,在他儿子外出打仗的这大半年,她多数时候是冷着一张脸对着我。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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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薛平信班师回朝的日子,我早早的便穿好了诰命夫人的礼服和薛老夫人一起站在正门口等他谢恩回来。薛老夫人的脸上挂着许久不见的笑容,在他儿子外出打仗的这大半年,她多数时候是冷着一张脸对着我。
薛平信面见皇上的时候天刚亮,此刻已经正午,依然不见他人影。
等到了傍晚,薛平信才从宫中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副将,薛平信个高肩宽,在夕阳映衬下的剪影很好看。他下马大步走过来,每一步都让我想起来与他初见的时候。
鲜衣怒马的少年拉满弓夺得头彩,不知那一下射中了多少少女的心。而众多少女中,最幸运的莫过于我,当我知道我要嫁给他的时候,高兴的几天都没有睡着。这样明亮的少年,谁能不喜欢?
薛平信的跪在地上扎实的向薛老夫人行礼“母亲,儿子回来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看着他,柔声问道“将军,一切可好?”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要陪母亲好好说会儿话,你先回去吧。”
院子里设备好了酒席,歌曲,戏台子,满院的宾客,他让我先回去。我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好,那妾身在咱们院子等将军。”
那一夜,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但我不在意,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成亲那晚,他醉倒在酒桌上都不愿意回新房,我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只不过不同于刚成亲时,我会因为这些彻夜失眠流泪,这一夜我睡得很好。
醒来时,元宝就在床边候着了。“小姐,将军昨晚歇在了梧桐苑里。”
元宝是打小就跟着我的,识字读书算账都是我亲自教习的。
“梧桐苑不是荒废很久了吗?”我有些疑惑。往常他不愿意见我时都在书房里。
“将军昨晚用六台轿接回来了个女人,让人连夜收拾了梧桐苑,住在了那里。”元宝声音里带着些愤恨。
这是薛平信第一次带女人回来。
“没事儿,这不正好,我连和离的理由都不用想了。”我轻笑道。
“小姐,想好了?咱们当真要和离?老爷费尽心思才将小姐嫁入将军府…”元宝低声道。
“我陆家女儿是有骨气的,不和离还等着他休我?休妻,是万不可能的。闭着眼苟延残喘看人脸色的过日子,和丧夫有何区别?”我边换衣服边说道。
元宝还想再劝劝我“将军如今打了胜仗,以后只怕会越来越得意…”
“与我们无关。他从未爱过我,也从未对我笑过,难道你家小姐就该命贱被人如此糟践?昨日如若他好能好好待我,众人面前给我三分薄面,或许还会再考虑。”我想起来昨天在场宗亲看好戏的眼神,火气就上头了。
“我们小姐可娇贵的很呢,老爷从小娇惯着养大的。对,不能再受这气。老爷原想把小姐嫁过来,名声好地位高,为的也是小姐有好日子过。如今过成这样,想来老爷若是活着,也定会给小姐撑腰和离的。”提到我已经去世的父亲,元宝忍不住落泪。
“好啦,别哭了,咱们接下来就把和离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小姐带着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咱们陆家这么些个铺子,硬气着呢。”吴佩捏了捏元宝肉乎乎的脸蛋,安慰她。
2
无论如何,现在还没有和离,我都得去装样子。
等我到薛老夫人的院子里时,就听到屋内传来了年轻女子的笑声,银铃一样很好听。
我掀起门帘进去后,便看到了薛老夫人旁坐着一个桃花眼细长眉的女子,约莫十八九岁,正拿着勺子为薛老夫人乘汤包,她对面坐着薛平信,一脸宠爱的看着她。
我行了个礼当作没看到她一般坐在薛老夫人对面,一张小圆桌倒是坐的满满当当。那女子看了我一眼,便挪身下去对着我行了个礼“婉婉见过夫人。”说了六个字的功夫换了两口气,柔弱的让我想当即给她请个大夫。
“婉婉,你快起身,你有身孕可得当心着。”薛老夫人着急的说道,眼神却瞟了我一眼。
原来已经怀孕了啊,怪不得进府第二日就能伺候老妇人了。不过我也对这老夫人有些无语,你儿子一年也难得碰我一次,再多瞟我几眼也没用啊,我不能凭空怀孕啊。
被称为婉婉的女子柔声道“该有的规矩可不能坏,以后还得夫人点头吃了我的妾室茶我才算名正言顺,不会被人非议呢。”
我不动声色的喝了口粥,心里佩服这小丫头,两句话就催着薛平信给名分了。
薛平信夹起一片烤鸭肉给婉婉“你不用给她敬茶,今日母亲也在,儿子想以平妻的礼仪娶婉婉。毕竟他怀着的是儿子的第一个孩子。”
相比于我中规中矩,婉婉这种懂眼色会撒娇的性格看来更受老夫人喜欢,她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即使是平妻,也得敬茶。可以不尊重我,不能不尊重朝廷,毕竟我是三品诰命。”我喝了一口燕窝鸡汤后淡淡开口道。
薛平信冷哼一声“你的诰命,那也是我在战场上厮杀拿命换来的。”
“这个道理,你亲口去给礼部说吧。”我冷冷回道。
“将军,夫人说的在理,婉婉是平民出生,能陪伴在将军左右已经很知足了。不管是平妻还是妾,哪怕只是个通房丫头,婉婉都是愿意的。”说着她还挤出了两滴泪。
薛平信立刻起身到她身旁替她擦掉了那两滴泪“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了你。”
这顿早饭我吃的很满意,薛平信是真的在意那女人,看来和离应该会顺利许多。
我在他们筹备的差不多时,向薛平信提出了和离“她出生来历都不明,我不可能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要么我们和离,你娶她做正房娘子。要么,她只能做妾,每日向我行礼问安。”
薛平信刚刚练完功,看着我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步步的靠近我,直到把我逼到墙边,才低声说道“你们陆家,让我丢尽了颜面。想要和离,呵,梦里和离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娶婉婉做贵妾,她不像你,心机深重对个将军夫人的位置如此算计,她要的只是和我在一起。”
薛平信说话间口里的热浪一股股的扑向我,我忍不住有些迷失,我已经多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
“只是哪怕做贵妾,婉婉也不是你能比的。你不是想做将军夫人麽,那就好好的做一辈子吧。”
薛平信最终娶了婉婉做贵妾,只是给足了她排场和面子,声势比当年娶我这个正房夫人还要浩大。自从娶了婉婉入府后,薛平信每日除了上朝,陪老妇人说话外,几乎都和婉婉在一起。
不过我也不急,薛家母子这么讨厌我,总会有机会和离的。在此之前,我需要的是多赚些银子,毕竟银子只要进了我的钱袋子,就永远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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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幼年丧母,父亲也没有再续弦,就我这一个女儿。他掏心掏肺的待我,总觉得是自己的商贾身份连累了我不能嫁给好人家,而他口中的好人家家产并不如我们。
那年父亲看我对薛平信有意,四处求人托关系,得以与薛家攀亲,为了让我在薛府不被人轻视,父亲给我的陪嫁仅次于郡主的陪嫁。
父亲因病去世后,偌大的家产自然是我的了。大概因为从小缺少母亲的关爱,我总会由自己想到他人,在经营商铺时会将客人的需求放在第一眼,也十分尊重伙计们的想法。接手陆家商铺的这两年,家业比父亲经营时还扩大了一辈。
我带着元宝去视察新开的客栈,这家酒楼开在京城最有名的医馆旁边。这家医馆郎中医术高明,来看病的人很多,我想着在这里开客栈,为看病的人提供住宿。
客栈过几日就要开业了,我上下楼看了一遍,还不错,基本还原了我的想法。一楼单独辟出了一间屋子,准备了几把长椅和茶水,免费为看病的人提供歇息的地方。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客栈门口正在悬挂的匾额突然松落。虽然我努力躲避了,但左臂还是被砸到了,伙计们直接把我送到了隔壁的医馆。好吧,或许把客栈开在医馆旁边是为了我方便。
我在隔间等候时,进来一个穿着素青长衫的男子,头发规矩的用青玉冠束着。我看了他一眼,长的倒是端正,但是端正也得有规矩。
“我先进来的,而且我胳膊挺疼的。”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除了胳膊疼,头晕吗?恶心吗?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男子说着就拿过手帕蹲在我身旁准备挽起我的衣袖。
“呃,没有。”我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郎中?只是太年轻,与我印象中老态龙钟的郎中形象大相径庭。
“我给你开几服药,一日喝三次。”说着又拿出一长条白色的棉布缠绕在我被划伤的地方“伤口我已经清理过了,每晚睡前涂抹药膏后换一条新的棉布包好。七天后再过来。”
元宝把药都收好后去结账,回来告诉我棉布是免费的。
“每个病人棉布都免费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呢。”我感叹到。
“并不是每个人都家境好,医馆能帮的地方都尽量帮。”男子笑着答道。
“我付钱吧,我不缺钱。”我脱口而出。
“您愿意为病人提供临时休息的地方,我很感谢,一点心意还请收下。”男子诚恳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陆漫霓,隔壁客栈的老板。”我递给他一张名帖。
“陆老板好,我是韩石青,这家医馆的郎中。”他也递给我一张名帖。
介绍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尴尬的挥挥手“那就不叨扰您了,七日后我再过来。”
“伤口忌辛辣,饮食清淡为主。近期还是少操劳一些,先好好养身体。”韩石青叮嘱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几句话我鼻头有些酸,从父亲去世后,很少有人对我说这些了。更是从来没有同龄男子对我如此关心,虽然于韩石青而言,只是对病人的正常嘱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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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日,我一直没有见过薛平信,他对我受伤的事情也并不知道,不过知道也没有区别,毕竟也不会关心我。
七日后,我再去医馆时客栈已经开业了。和我预想的一样,医馆病人多,客栈免费提供的茶歇室得到了好评,楼上的客房也都住满了。
元宝跟着我身后忍不住的感叹“果然还是小姐厉害,以后咱们陆家的铺子多了一项客栈,还可以把酒楼也带起来。”
对于元宝的提议我很是赞同,父亲在世时生意做得很大,唯独不做酒楼,觉得和日常吃喝打交道太麻烦。元宝被我带的思维活跃了很多。“那酒楼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选好地方后咱们就把酒楼做起来,既然要做,就要做全京城最大的。要让那些达官显贵觉得能来我们酒楼吃一趟酒,是极为体面的事儿。”
我和元宝说这话,已经到我了。
进去隔间就看到韩石青正在给一个老人开方子“方子你收好了,药吃完以后去你们那儿的药铺买就好,都是普通的药材,你们那儿的药铺比京城应该还便宜些。半年后如果好了就不必再来了,等我巡诊到那边时你再复诊,到京城来回花销也大。”
老人拿着方子再三感谢韩石青,连声说他是菩萨转世。
等老人离去后,韩石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我说“抱歉,今日义诊人有些多,让你久等了。”
“义诊?”我虽然知道有很多郎中会低价看病,但也是第一次听到义诊。
“很多庄稼人种地,就靠着几分薄田生活,本来就只够温饱,哪儿还有多余的钱看病呢。所以我们医馆每个月十五三十都会义诊,这些穷苦人就盼着这两天呢。”韩石青一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一边给我解释道。
“恢复的不错,已经结疤了。我给你再开些去疤痕的药膏,每日涂抹即可。”韩石青检查完我的伤口后说道。
“郎中,是不是多少会懂一些风水?或者说,帮人接生保胎,有无天象风水一说?”我看着韩石青问道。
韩石青愣了一下笑道“会有,生辰八字皆是由风水而来。”
“那我可否请先生到府中为家里夫人安胎?”
韩石青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我看姑娘你穿着华丽,又是这客栈老板,想必非富即贵。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哪里找郎中都可以。而我这儿,有很多病人需要我。”
“我是被先生的人品所折服,才想要请您到府中。如若今晚先生有空,不妨到我客栈来一坐。或许聊过以后,先生会答应我的请求。”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拒绝我。
傍晚时分,我在客栈雅座备了一桌酒席,等着韩石青过来。
日落后,韩石青果然来了。
“我就知道先生是热心肠的。”我忙起身迎他。
“说吧,为什么一定要请我去府中?”韩石青没有动筷子。
“先生,郎中悬壶济世,救得是人命。那人心,郎中救不救?”我给韩石青倒了杯酒问道。
“还请明说。”韩石青接过了酒杯。
“其实我不只是客栈老板,我还是当朝大将军薛平信的发妻。只是我这正方夫人如同虚设,日子并不好过。”我把自己在薛家的遭遇被冷落被刁难被嘲讽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先生的病人,都是外伤,治好了病就能活下去。而我,是内伤,治不好,活下去也难。先生医者仁心,我只能求你了。”说着我便学着那婉婉委身一跪,哭了起来。
韩石青有些慌,忙扶起了我“我如何能帮你?我与薛将军素不相识。”
“我想让先生助我和离。我本不该被困在薛府中,出了薛府,即使我是个女子,也自有我的的一方天地。我的嫁妆埋葬在了薛府给他们家还清了外债,可是我的人不能再埋葬在那冰冷的地方。”其实我心里也在打鼓,毕竟我与韩石青不过见了两面。
韩石青沉默了许久,端起酒杯喝完一杯酒后才道“好,我帮你和离。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会害人。”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帮你,是因为你为病人们提供了歇息的地方,医馆位置不多,他们以后不用再路边风吹日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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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排人散播了韩石青医术高明,尤其擅长保胎接生,凡是经他接生的孩子都健康有福。尤其将这话传到了婉婉那里,她把自己这一胎看的很要紧,自然想得到这位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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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金市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