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一世,我被调换身份,寄人篱下十六载。而在我最好的年岁,被一顶小轿抬进了周府可当我真千金的身份揭露之时,我已成了父亲的七姨娘,还生下了女儿…结局便是违背纲常,尸首异处。这一次,我发誓,要将那些推我入地狱的人,亲手送入地狱。
上一世,我被调换身份,寄人篱下十六载。
而在我最好的年岁,被一顶小轿抬进了周府
可当我真千金的身份揭露之时,我已成了父亲的七姨娘,还生下了女儿…
结局便是违背纲常,尸首异处。
这一次,我发誓,要将那些推我入地狱的人,亲手送入地狱。
和主母同时产女,我偷偷调换了俩婴儿,让我这小妾的孩子成嫡长女(已完结)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你这个赔钱货!竟敢学别人跳河自杀,装什么贞洁烈妇!”
我刚一睁眼,便看见那张在噩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愤怒且丑陋的脸。
她在怒骂的同时,挥手给了我一巴掌。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了往昔的胆怯与隐忍的愤怒。
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她的折磨如同我的记忆一样漫长。
此刻,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连尸骨都被野兽撕碎。
但身体的真实触感,还有眼前熟悉的房间、李氏的丑恶嘴脸,都在揭示一个荒诞而神奇的事实——我复活了。
仅凭李氏所说的“跳河自杀”四个字,我就明白,现在的处境更加糟糕,不久后我会成为怀阳城首富周家家主周云海的第七房小妾!
而这个周云海,正是我的亲生父亲!
这一切源于一场狸猫换太子的阴谋。
遗憾的是,在真相大白之时,我和父亲乱伦的婚姻已成为既定事实,并育有一子,我的母亲也因此精神失常。
李氏依旧在不停地指责我:“怎么?还不服气想还手是不是?要不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老娘早把你卖到最低贱的地方去了!”
“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要休息。”我冷笑,“你要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不怕再死一次,只要想死总会有办法。”
这几句话说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跳河未遂加上高烧,李氏根本舍不得花钱请大夫给我治病。
“你还敢威胁老娘!”李氏扬起手又要打我。
我眼神冷漠,毫无生气地说:“有本事就打死我。”
李氏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只好收起了手,虚张声势地说:“养不熟的白眼狼赔钱货,如果不是老娘把你生下来,你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说完,她气呼呼地鼓着一张青蛙脸转身离开。
距离进入周家只剩下几天时间,逃跑是不可能的。
就像我之前无数次试图逃离周家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再说,我的仇人还活着,怎么能轻易逃脱?
我决定将计就计,以小妾的身份混入周家,寻找机会与母亲相认。
狠毒的李氏总想着利用最后这几天继续折磨我,我则用一块破碎的瓷碗碎片作为威胁,“你想清楚,是要银子,还是要一具无用的尸体。”
她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等你被周大户玩腻了赶出来那天,老娘再收拾你!”
她完全不担心我成为周云海的小妾之后会不会在枕边吹风害死她们全家。
毕竟她很清楚,一旦我踏入周家,就会有一个强大的女人为我布下重重陷阱。
我冷笑一声,命运之轮在我从地狱归来时就已经悄然转动。
2
一顶小轿,我由偏门进入了周家大院。
头上戴着红盖头,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进挂满红灯笼的小院,随后直接进了新房等待。
与周云海拜堂的仪式并不存在,那仅是为正妻准备的礼遇。
不过,他仍在前院象征性地摆了几桌酒席,邀请家族成员和商界好友,待宾客散去后才会来到这里。
正是利用这个时间差,我才决定采取行动。
“玲珑,带我去茅房,从早上到现在我的肚子都快胀破了。”坐下不久我就开口说道。
玲珑是我母亲派来监视各位妾室的人,目的是确保没有人能威胁到她作为主母的地位。
但她并不知道最大的威胁其实是她疼爱有加的“好女儿”,那个冒名顶替我十六年的周芙蓉!
幸运的是,玲珑确实对我母亲忠心耿耿。
不等玲珑回应,名叫艳秋的丫鬟抢先道:“七姨娘,奴婢扶您去偏房那边使用恭桶吧,穿着喜服去茅房不太合适,在大家族里这不合规矩。”
她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和自傲。
毫无疑问她是周云海三房侍妾的手下,即便还未正式开始就已经试图展示权威。
我挥挥手,“我习惯用茅房,不行你就带路,再憋下去我会尿在身上的。”
不必谈什么礼仪,根据我的背景,我只是一个普通农家出身、目不识丁的野丫头,怎么可能立刻适应豪门的生活方式。
我能嫁进周家全靠这张迷人的脸蛋。
这是李氏对我的恶意评价。
艳秋被我的话恶心到了,但心里却很高兴,认为我已经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回头她还能在主人面前立功。
她撇撇嘴,“玲珑,你带七姨娘去吧,我再去拿一笼香过来,不然房间里会全是臭味。”
“好的,辛苦姐姐了。”玲珑扶着我往外走,“七姨娘,小心脚下。”
茅房距离偏院有一段路,到达连接主院的岔口时,我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
“玲珑,你现在就将这个亲手交给夫人,这事关系到我们的生死。”
这是我下的第一步棋,如果失败,只能再次以自杀相威胁,大闹一场直接揭露真相。
但如果事情闹大了,以后的路就会更加艰难。
玲珑被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然后低声说:“七姨娘,明早您就能见到夫人,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她说。”
她以为我是想急于讨好我母亲。
来不及多解释,“我知道你是夫人的亲信,你的姐姐也在她身边伺候。你应该听说过十六年前,夫人和三姨娘在妙音观同时生产的事。”
我把纸条塞给她,“这里面有关于那天的秘密!”
通常情况下,周芙蓉并非我母亲亲生,随着年龄增长总会有迹象,但这事的关键在于周芙蓉的母亲,也就是三姨娘梁茵,是我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
正因为如此,周芙蓉和我母亲在外貌上能找到相似之处。
加上梁茵的女儿并不像我母亲,这消除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
听到这些话,玲珑脸色骤变,夫人和三姨娘同日在妙音观产子之事不算秘密,但她和姐姐几天前才确认关系,此事目前只有她们三人知晓。
为什么今晚才进门的七姨娘会知道?
见玲珑仍处于震惊之中,我催促道:“赶紧把东西交给夫人,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和你姐姐的关系,之后再告诉你。”
玲珑迅速将纸条藏入怀中,郑重地说:“奴婢这就去向夫人汇报。”
我松了一口气,等我母亲看到纸条内容,一定会找我过去。
“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这是我母亲给假千金取名的缘由,在我的身份被揭露之前,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当然,单凭这句话还不够。
我在纸条里写了一个名字:林霜。
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当年母亲生下我后,就是她把我抱给了梁茵。
3
事实如同我所预料,收到纸条后不久,母亲便派遣她身边的大丫鬟菱香带着玲珑来找我,并支开了艳秋,让我迅速换了一套衣服随她们前往报春院。
这是母亲居住的院子。
当我再次见到母亲时,话还未出口,眼泪已先流了下来。
真好,在这个时候,她依然是那个散发着当家主母威严的女人,而不是后来被人折磨成的那个疯子。
仆人们都退了出去,院门口由菱香和玲珑看守。
母亲静静地看着我,冷声问道:“你让玲珑拿给我看的东西意欲何为?”
尽管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就被压抑下去。
毕竟我现在是周家家主的第七房妾室。
哪个正妻会对妾室有好脸色?
我走到她面前跪下,含泪笑道:“母亲,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她一脸震惊与愤怒,“胡说!即便你想攀附高枝,也不该用这么荒谬的理由!”
我明白她不会轻易相信,但我坦然面对她的审视目光,“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听完您可能会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从梁茵如何收买林霜开始说起,讲述了自我们都被诊出怀孕时就开始的布局,她用自己女儿与我调包,之后又将我送到李氏手中,使我遭受无数磨难。
梁茵没有在我襁褓时就把我掐死,是因为她还有更大的阴谋,她不仅想要折磨我和母亲,还想毁掉父亲的名声!
我说的这些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但对于我的身份来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怎能知道这么多细节?
特别是梁茵和周芙蓉这对真正的母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恶毒嘴脸。
听完我的叙述,母亲面色苍白,她颤抖着伸出手扶起我紧紧抱住,哽咽道:“可怜的孩子,你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得以重生啊!”
我哭着笑了,直起身问道:“母亲,您不害怕我吗?”
她连连摇头,“你是我的亲骨肉,怎会怕你,只是心疼。是娘不好,这么多年被那对蛇蝎心肠的母女蒙蔽,让你受尽苦头。”
回想起前世的经历,我的遭遇确实够惨,不是被算计就是在被算计的路上。
不过重生一世,我也要让那些算计我的人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母亲,现在我们还不能直接对付她们,周芙蓉攀上了两江总督之子,父亲不会为了我们放弃提升家族地位的机会。”
我很清楚父亲的性格,感情在他心中远不及权势重要。
母亲擦去泪水,“你说得对,当前最要紧的是确认你的身份,报仇的事可以慢慢计划。”
这几天我反复思考过,如何才能让父亲相信我的身份,重生的事情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母亲能够毫不犹豫地信任我,别人只会认为我是妖怪,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4
与我娘相认这一步已经顺利完成,下一步便是要处理李氏和林霜了。
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当我说出她们和粱茵的那些勾当时,再多的借口也无法掩盖真相。
我爹为了保住与两江总督的关系,同时不让丑闻扩大,自然选择了让李氏和林霜承担责任。
当然,保守秘密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让对方永远闭嘴。
而我也不可能一下子从妾室变成周家的嫡女,所以艳秋成了幸运儿,穿着我的喜服死在了井里,对外宣称是我因抗拒婚事再次投井自杀。
毕竟李氏一死,她的家人也被连夜送走,没人会追究死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
对此感到不满的只有粱茵母女,但此时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来触我爹的霉头,因为我爹一直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出于粱茵的嫉妒心理。
几天后,在妙音观我和我娘“偶然”相遇,随后相认。
外人才知道,原来我娘当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但被贴身丫鬟林霜遗弃了一个,所幸被好心人家捡到并抚养成人。
这样一来,林霜也死了。
我改名为周暮烟,这个名字也是我娘起的,我爹自觉理亏,自然依从,毕竟他还想让周芙蓉成为两江总督的儿媳,就必须确保她的嫡女身份。
至于为何我和周芙蓉长得不像,了解后院斗争的人都明白其中缘由。
“烟儿,现在我们母女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连日来紧绷着脸的娘亲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我也松了一口气,“娘,粱茵母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她们对我们的恨意只会越来越深,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一旦周芙蓉嫁入两江总督府,她一定会利用权势进行报复。
这一点她完全继承了粱茵的精髓。
我娘又气又急,“总督府还没有来提亲,要破坏小贱人的婚事并不难,但无论怎样操作,你爹都会把责任推给我们。”
尽管对我有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按说也不应因为我的遭遇就立刻断绝情分,但在确认每日饭菜中掺有五石散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养了一条毒蛇。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我娘受到刺激后会发疯的原因。
我微微一笑,“娘,既然爹那么喜欢攀附权势,与其去想办法阻止那对母女,我们何不另辟蹊径?”
我娘微微一愣,皱眉道:“难道你想扶柳氏上位,用他们母子压制那对大小贱人?”
柳氏是我爹第五房小妾,也只有她生下了我爹唯一的儿子周赢。
说起这事也算是怀阳城的一大笑话,我爹不停地纳妾,除了色欲之外,就是想要个儿子。
然而至今为止,他已有九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儿子。
一妻六妾,我爹待在后院的时间不少,总共才有了十个孩子,且没有早夭的。
由此可以看出,我爹的身体状况确实有些问题。
我摇头,“柳姨娘性格胆小,这几年总是担心有人谋害她儿子,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坏,扶持这对母子起来不仅耗时费力,还不一定有效果。”
对此说法,我娘非常认同。排除了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后,剩下的就是看似最不可能的一条路。
她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你不会是想自己……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尤其还是跟那个小贱人抢男人!”
我不禁笑了,“她看上的那个人我还瞧不上呢,放眼整个怀阳城,论权势,两江总督府只能排第二。”
此话一出,我娘震惊不已。如果不是她亲生女儿,怕是要说我异想天开。
5
一个商户的女儿,竟然妄图觊觎尊贵的誉王殿下,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还好我前世嫁入周家后,费尽心机争取到了学习识字的机会,不然就算重活一次,也没底气想到借助誉王这股势力。
目不识丁,仅凭一张脸蛋?
誉王殿下想要美人还不简单,只要他愿意开口,数不清的佳丽任他挑选。
要想攀附上誉王这条线,还得从我的外祖父这边下手。
虽然外祖父因为直言不讳触怒了先帝而被罢官,对官场心灰意冷,也不希望后代再与官宦人家往来,但他的声望仍在,备受文人学子敬仰。
再加上如今先帝已逝,新帝有意弥补外祖父,我二舅掌管的清扬书院匾额便是新帝亲笔题写,爱好医术的小舅也被提拔进了太医院。
而自视甚高的誉王,时不时会来找我外祖父谈古论今,这就是最佳契机。
周芙蓉也曾幻想成为誉王妃,可惜未获青睐,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两江总督的儿子。
我精心策划的与誉王偶遇的情景略显仓促,就设在他拜访完外祖父后的回廊里。
“玲珑,仔细找找,那支玉簪是我娘送我的第一份礼物,绝不能丢。”
我带着玲珑急急忙忙地出现在回廊转角处,抬头正好看见誉王和他的随从站在前方,而那支玉簪就在他手中。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支簪子掉在地上居然没摔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石头做的呢。”
我压下心中的尴尬,辩解道:“老天爷可没规定玉石做的东西掉到地上就会摔碎。”
幸好事先答应给小表弟一根糖葫芦让他缠住了送客回来的外祖父,否则场面会更加难堪。
“小姐说得也有道理。”誉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过这玉簪不会说话认主,看起来品质不错,拿去当了也能换些银两。”
说完便将玉簪收入袖中,直接据为己有。
我气得直咬牙,但这人可不是随便能咬的。
“这是梁府,今天并没有女眷来访,而这支玉簪的材质做工也不是普通丫鬟能拥有的。恰好我又遗失了一件相同的,不是我的难道是公子您的?”
誉王挑眉说道:“借故接近本王的女人不少,但像你这般伶牙俐齿的倒是头一个。”
他都搬出王爷的身份来了,我只能屈膝行礼,“民女见过王爷。”
随后,我低声嘀咕道:“就算是王爷也不能贪财到连我的玉簪都不放过吧!”
玲珑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暗示我要给王爷留点面子,万一惹怒了对方就不妙了。
誉王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来,真的把他激怒了。
6
与誉王的初次交锋——以失败告终。
我没有灰心,借口向表姐求学,直接在外祖家住了下来,准备迎接第二次对决的机会。
大约过了一个月,我终于等到了再次较量的机会。
看着誉王即将从偏院走出,我双腿颤抖地站在院墙上,一只手抓着旁边的树枝,另一只手去够挂在上面的风筝。
玲珑在下面担忧地喊道:“小姐,您快下来吧,我去叫个小厮帮您拿风筝。”
“不用了,我已经快拿到了。”
说话间,我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偏院那边,一见誉王和他的随从出现,便咬牙偏向这边。
“小姐小心!”玲珑惊呼一声。
我也感到害怕,但这是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必须冒险一试!
如果错过这次,下次再找小表弟绊住外祖父送客的话,肯定会被发现,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更重要的是,我没有时间再等下一次机会了。
尽管做了充分准备,但从墙头掉进花丛中的那一刻,我还是感到了一阵慌乱。
幸运的是没有摔断胳膊或腿,只是手臂被划破了一点。
“哈!周小姐今日不仅爬墙头,还钻进了花丛中,是不是又丢了什么玉簪之类的宝贝?”誉王面带微笑地看着狼狈的我,嘲笑道。
对于他能一口说出我的身份,我并不惊讶。
只是这语气,真是让人讨厌!
我不悦地反问:“王爷觉得这样的杂耍表演如何?不值得打赏吧?”
他微微一笑,“连普通水平都达不到,功夫不过关啊。”
这时玲珑也赶了过来,匆匆给誉王行礼后急忙扶起我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里?奴婢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我摇了摇头,“没摔伤,可惜摔了一跤也没拿到风筝,真气人。”
誉王回头对随从吩咐:“阿大,你去帮周小姐把风筝取下来。”
阿大应了一声,轻身跃上墙头,轻松地拿到了那只风筝,然后优雅地落回地面。
誉王看了看那不太精致的风筝,笑着对我说:“周小姐下次挂些更值钱的东西吧,这样的玩意儿典当铺都不收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在别处确实丢了些值钱的东西,王爷若想捡便宜,可以跟我来。”
说完,我转身向外走去,故意将重心放在左脚上,没想到还是不小心扭到了右脚。
但这点疼痛比起以前经历的痛苦算得了什么呢,我可以忍受。
注意到誉王跟在我后面,我觉得右脚的痛似乎减轻了一些,果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获得更有价值的机会。
7
我带着一行人绕到偏院外的紫藤花架旁,花架成了天然屏障,万一有人接近,我可以迅速躲开,穿过前院的大门离开。
玲珑和阿大机灵地分别守在两个入口处,随时准备发出警示。
誉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周小姐所说的值钱货色,难道是她自己?”他直接用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啧啧作声,“外表光鲜,内里空虚,不过是攀龙附凤之辈。”
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小事不忍则乱大局。
“王爷您太高看我了,我这样的出身怎能与您匹配。今日请您来,是想谈谈一桩交易。”
我想借助他的力量复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愚蠢到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
一个把女人当作筹码的男人,我的结局能好到哪里去?
恐怕比起前世,我的命运不会有任何改善。
誉王“哦”了一声,“说来听听。”
“一个月前江南发生水灾,朝廷拨出大量粮食和资金赈灾,但当物资快抵达江州时被水匪劫走,至今未能找到匪徒和物资的下落,对吗?”
这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朝廷费尽心思也未查到线索,最终成为一桩悬案。
本应救济灾民的物资被劫,等到户部重新筹集并运抵江南时,已有无数百姓饿死。
怀阳城这边的商人们已捐赠了两次物资,但对于整个受灾的江南六州而言,这只是九牛二毛。
誉王的眼神变得冰冷,轻蔑地笑道,“难道周小姐有什么神通,竟能算出那批物资的去向?”
我没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如果我说我知道呢?”
他向前迈了两步,压低声音说道:“连刑部、大理寺联手都查不出的消息,周小姐若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背后的人与劫持粮饷的水匪是一伙的!”
我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这种近距离的压迫感,退后两步说道:“无论是我还是周家、梁家与此事毫无关联,信不信由你,但如果现在能找到这批物资,可以挽救无数生命。王爷应该明白,一旦朝廷重新调配粮饷,这一延误会造成多少人死亡。”
他今天来找外祖父,不也是希望外祖父动员文人学子捐钱捐物,救助受灾民众吗?
可惜这些捐赠,就像怀阳城组织的两次募捐一样,只是杯水车薪。
誉王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有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引起本王注意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冷笑一声,“既然王爷认为我和那些妄图吸引你注意力的女人无异,那再多说也无意义。”
仅凭两次见面,且还是我刻意安排的,想要他相信我确实很难。
看来想借他的力量复仇这条路行不通了。
8
在我转身欲走之时,誉王伸手拦住了我,“说说你的条件吧,但若你撒谎,后果将比你想象的更加严重!”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如果我提供的消息准确无误,你就到周家提亲纳我为侧妃。只需走到提亲这一步即可,待我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后,你可以退亲。我可以立下契约作为保证。”
我要的就是这个侧妃的身份,这样一来,即便我对梁茵母女进行了报复,父亲也不会对我和母亲施加惩罚。
至于正妃之位,以我商贾之女的身份,确实不配。
誉王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他很快便猜到了我的意图。
“你想利用本王的名号对付谁?”
我板着脸回答:“这事不用王爷操心,总之不是什么谋逆叛国的大罪。”
他沉默了片刻,“好,本王答应你。”
但我并不傻,不会仅凭他一句话就相信,“请王爷先去茗香楼等我,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我带着玲珑随后就到,我们立字为据。”
他眯了眯眼,我以为他会说出几句威胁的话,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我回敬了一个冷笑。
这笔交易对誉王来说毫无损失,不是吗?
我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威名,而他得到的是解决皇帝当前急务的好处,事后少不了会有一批实实在在的金银珠宝赏赐。
再者,毁约受损的是我的名声,对他而言并无任何损失。
尽管心中有气,我还是带着玲珑,在誉王之后赶到了茗香楼。
二楼已经被他包了下来,为了避免他在拿到消息后反悔并销毁证据,我让玲珑留在楼下,只要听到我喊救命就立刻叫人。
誉王一眼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本王若是想反悔毁约,就算你在楼下安排一百个人也无济于事。”
“是否有效,总得等到事情发生才知道。”我冷着脸坐下,“开始写吧,具体内容就是刚才所说的,写两份,然后我们签字画押。”
他哼了一声,不久便写好了文书,并未故意设置陷阱,字体也是我在外祖父那里见过的,还算规矩。
收好自己那份后我才开口道:“劫持朝廷赈灾物资的水匪并非普通盗贼,而是由两江总督吴岷暗中指使的。那批粮饷现在应该藏在江州桐山,王爷……”
我能得知此事,还要感谢上辈子临终前周芙蓉向我炫耀,如今我就用这件事来结束她的性命!
谁能想到为了赈灾累倒病床的吴岷,竟然是劫持粮饷的幕后黑手呢?还没等我说完,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你以为本王有空陪你玩这种游戏吗?桐山早已被官兵搜查过了!”
我冷冷地说道:“吴岷早就预料到官兵会搜查桐山,所以他特意在官兵搜查之后才把粮饷转移过去。谁会想到要再次搜查?”
誉王一时语塞,“好吧,假设你说的是真的,但那么多箱子的银子和数万石粮食,吴岷如何能做到悄无声息地转移?”
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他的同伙,怎么会知道?好了,话已至此,王爷如果要派人去查探,最好尽快行动,否则那些东西一旦转移,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
走得匆忙,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顾不上疼痛,生怕誉王拉住我问东问西,或者直接抢走那份契约。
要是他动粗,正如他说的那样,即使玲珑叫来了掌柜和小二帮忙也无济于事。
幸运的是,誉王还算守信用,直到我和玲珑离开茗香楼,阿大都没有阻拦我们。
9
解决了这件大事后,我终于不用再找借口留在外祖父这边。
穿过周家的后院时,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周芙蓉。
她带着笑意说道:“妹妹总算回来了,知道的人以为你多日留宿外家是为了向表姐请教学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中有了相好,借这个机会与人私会呢!”
每次看到她,我都想起上辈子被她划花脸、打断手脚的痛苦。
为了控制内心的愤怒,我只能紧紧掐着手心,提醒自己不能冲动。
“姐姐说话前还是过过脑子吧,这样的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捡来的,嫉妒我这个真正的嫡女才出言不逊。”
她的脸色一变,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到底不是亲生父母教养出来的,连最基本的尊敬长姐都不懂!”
我冷笑一声,“我为什么十六年后才回到周家,你和你娘最清楚不过。要不要把全府的人都叫来,听听你们的故事?”
她抬手就要打我,我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你还不是吴家儿媳,狗仗人势也等你真成了再说!”
她咬牙切齿地说,“很好,你就等着,不出三个月,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学狗叫!”
“那我就等着瞧。”
我松开她的手,厌恶地掏出帕子擦了擦,然后递给玲珑,“擦过脏东西,一会儿拿去烧了,免得看了恶心。”
周芙蓉恶狠狠地说:“周暮烟!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没有理她。
这种恶犬的狂吠罢了,等誉王那边的事情解决后,这种恶犬就该乱棍打死扔出去喂野狗。
母亲一直担心我接近誉王的事,于是我直接去了报春院。
她让菱香守在外面,这才拉着我的手问道:“烟儿,事情办成了吗?”
我笑了笑,“娘放心,最迟半个月就能见分晓。”
“那就好。”虽然这么说,但她脸上的忧虑并没有减少,试探着问道:“王爷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告诉她用消息做交易的事,只说有办法取得誉王的信任,到时候就能借助他的力量提升我的地位。
我笑着安慰母亲,“王爷并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在我和他见面时,玲珑都在场,并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
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又询问生意上的事,母亲笑着说一切按计划进行,她安排的人已经和父亲达成了一次合作,接下来只需等待父亲一步步踏入陷阱。
除了报复梁茵母女,作为帮凶的父亲也不能放过。
即便在真相大白之后,他也没有惩治梁茵,反而在我母亲精神失常后将梁茵扶正。
为了掩盖他们之间的乱伦,他亲手杀死了那个孽种,并试图杀了我。
周芙蓉站出来装好人,说我可怜,就当养条狗安置在后院柴房。
结果我在那里成为了她们母女的玩物,受尽折磨。有一次逃跑时撞见了周芙蓉的丈夫吴承启,仅仅因为他多看了我两眼,当晚就被周芙蓉划花了脸,还被打断了手脚。
我在床上瘫痪了半年,每天仅靠丫鬟勉强塞一碗粥维持生命,偶尔才会有人来清理一次。
到了冬天,我在散发着恶臭的柴房里死去。
说到报仇,怎么能少了父亲呢!
10
半月后,我仍未等到誉王的消息。
我开始有些忐忑,难道重生一世,不仅我的命运发生了变化,连吴岷的阴谋也有了变数?
我觉得再等几天,如果还是没有消息,就去问问外祖父。他一直关心赈灾之事,应该会与云州等地有所联系。
幸运的是,两天后,玲珑带着喜色告诉我,大街小巷都在传被水匪劫走的粮饷已经找到。
官府已经开始安排发放给灾民,之前滞留在怀阳城外的流民也开始陆续返乡。
“总算一切顺利。”现在我只需等待誉王履行他的承诺即可。
至于朝廷为何尚未对吴岷采取行动,可能还需要更多证据,这一点我不担心,他最终难逃一死。
月底时,阿大传来消息给玲珑,告知我在下个月七夕之日,誉王将在百花街等我。
我与他的交集不能关联到我在外祖父家的时间段。
七夕之夜,我没有特意打扮,玲珑还抱怨说既然誉王选择了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或许是对我的青睐,怎么能穿一身天青色的裙子,显得太素净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是一场交易的形式而已,谁会当真。”
誉王至今未纳正妃,想必有其他原因,并非是在等待一个知心人。即便如此,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我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天的百花街异常热闹,成双作对的情侣们随处可见。
单身男女可以向心仪的人送花,若对方接受,女子会取一朵簪于发间,男子则别在耳旁。
我和玲珑随意漫步,因为誉王没有指定具体的见面地点,所以我们就等着他来找我们。
随着深入人群越来越拥挤,我和玲珑被冲散了,但今晚有不少官兵巡逻,倒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为了方便玲珑找到我,我站在桥头。
这时,一位面容俊美的男子手持一束鲜花,略带羞涩地问我:“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否有意中人?”
他身后跟着几位朋友,眼中满是戏谑之意,显然他已经观察了我一段时间。
正当我要婉拒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还是去别处寻找缘分吧,周小姐刚刚接受了本王的心意,我只是去抢夺花王罢了。”
转身看到手捧凤凰花的誉王,他笑着从花束中摘下一朵插在我的发间,“这样就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你了。”
那位询问我的男子失望地离开了。
我瞪了誉王一眼,觉得他做得有些过火。
原本只是想制造一次偶遇为他上门提亲铺路,没想到他还真的去抢了花王,真是浪费!
他笑着说:“你这样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娇嗔,比翻白眼好看多了。”
我差点忍不住真的给他一个白眼,只能狠狠地转过身,竟忘了将那朵凤凰花取下来。
走到街头,这里的人少了许多,誉王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周小姐送给本王的这份大礼,不久后本王就会履行承诺。”
我点了点头,“王爷记得就好。”
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甚至忽略了几个路过姑娘投来的羡慕目光。
玲珑和阿大找到我们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直到誉王送我们回府并告别之后,玲珑才笑着说:“小姐,王爷连花王都为你争来了,肯定对你有意。”
我才意识到头上还插着那朵凤凰花,赶紧伸手取下,却鬼使神差地握在手中不舍得丢弃。
我不是因为花王而对誉王产生了别的想法,而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经历了上辈子的种种磨难,我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但我希望自己不只是一个只知道复仇的人。
11
我与誉王在百花街偶遇,接受他赠花的消息迅速传到了父亲那里。
这背后也有我安排人散播的功劳。
“烟儿,我希望你不要被短暂的情迷冲昏了头,我们这样的家族是高攀不起誉王的。”父亲在书房里严肃地告诫我。
他的关心并不在于我,也不是突然间对攀附权贵失去了兴趣。
而是担心我会被誉王玩弄后抛弃,成为不值钱的贱 人,让同等地位的家庭看不上眼。
虽然他更想要儿子,但女儿同样可以作为联姻的筹码。
我冷淡地回答:“父亲多虑了,我对誉王并无任何想法,也不会低贱到与人私通。”
“你……”他指着我,气得脸色发青,“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门一步!”
“好吧,反正您眼里我就是个没教养的人。”说完我就转身离开。
他对我下达禁足令,肯定少不了某些人在背后的谗言。
不过是怕我出门有机会接触誉王罢了,难道誉王会因为我不出门就无法登门拜访吗?
在誉王两次上门之后,梁茵母女坐立不安,她们深知一旦我和誉王订婚,就不会放过她们。
周芙蓉急切地想抓住吴承启这棵大树,为此不惜与吴承启有了亲密往来,让对方尝到了甜头。
可惜,吴家提亲后的几天内,全家就被关进了大牢,吴岷勾结水匪截留救灾物资的证据确凿。
“母亲,我不能就这样完了,我要解除婚约!要找个更好的人家!没错,我可以把誉王抢过来!”
刚走进周芙蓉的院子,就听见她近乎疯狂的喊叫。
不得不说,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随着吴家的倒台,周芙蓉的院子我可以自由进出。
12
我走到门口,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正在商量如何争夺誉王的周芙蓉,“连下药爬床这种手段都想出来了,看来你这个有娘生有爹养的,规矩也没学得多好啊!”
周芙蓉又惊又怒,“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她质问守在院门口的丫鬟:“绿萍,翠音,你们竟敢吃里扒外,我要把你们乱棍打死!”
两个丫鬟跪地求饶,嘴里只说拦不住我。
梁茵拉住快要气疯的周芙蓉,冷着脸斥道:“想想你的身份!你是周家嫡小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说完,她看向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四小姐,你随意闯入自家姐姐的院子,这不合规矩吧?”
我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摆,冷笑道:“三姨娘请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个妾,说白了就是伺候我爹的上等丫鬟而已。至于你女儿,嫡小姐进入庶女的院子,自然是想进就进。”
“很好,看来你以为巴结上了誉王,就连父亲的话都敢违背了。”梁茵怒极反笑,“稍后我会去找老爷,请他拿出家规好好教导一下什么是孝道。”
对于这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她的威胁对我毫无作用。
我过来就是为了激怒周芙蓉,目的已经达到。
梁茵试图吹枕头风的计划落空,当晚我父亲就愤怒地从她院子里离开,并大声说吴家才出事就上门退亲,别人会怎么看周家!
他才是那个将势利眼发挥到极致的人。
因此,几天后他对外宣告周芙蓉与吴承启解除婚约的事,就成了梁茵大闹的结果。
笑话此事的人不少,但很快就变成了羡慕,因为誉王找官媒上门向我提亲了。
我父亲直接忽略了询问我和母亲的意见,一口答应下来,随后就把聘礼一件不少地转交给我。
“烟儿啊,父亲这次做主应下誉王的亲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你好。虽然是侧妃,但誉王还没立正妃,日后你若诞下一儿半女也有可能成为正妃。”
我笑着回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自然听从您的安排。”
他笑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以前对你有所亏欠也是受了那贱 人的蒙蔽。”
瞧,梁茵这个最得宠的妾室,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成了贱 人。
我父亲的狠辣无情,和她真是绝配。
不过也好,省得我为接下来的计划费尽口舌。
“父亲,整整十六年零七个月,周芙蓉顶着我的身份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在李氏手里备受煎熬,这口气我咽不下,更为我娘感到不平!”
我父亲脸色微变,叹道:“父亲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现在你和誉王的亲事刚定下,惩罚梁茵那个贱 人的事如果传出去不好听,万一誉王因此不高兴,你美好的前程可就毁了。”
我心里暗笑,看来留他一命的想法都太仁慈了。
“父亲说得也有道理,但我心里有一根刺,非拔不可!三姨娘的事可以放一放,但她篡改了周芙蓉的身份,她本就是妾室所生的庶女!”
“烟儿,刚才还说你明事理怎么就蛮横起来!”父亲沉着脸说道:“周芙蓉与吴家的亲事已经断了,再没了嫡女这个身份,如何找一门能助力周家的亲事?你是周家的女儿,应该为家族考虑!”
我摆摆手,“总之,就看父亲是想与皇室搭上关系,还是愿意舍弃一个鸠占鹊巢的庶女了。”
他骂了我一句“不懂事”之后就去找我母亲,但我母亲怎么可能松口,我们都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周芙蓉恢复了庶女的身份后,发狂般跑到我院子外怒骂:“周暮烟!你怎么这么恶毒!我要揭穿你给誉王看!”
我冷冷地看着她,“疯狗乱吠!玲珑,给她掌嘴,打到她说人话为止。”
只是打脸而已,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想要毁我名声,也要看看她有没有本事走出大门!
13
周芙蓉被打得面目全非,却依旧不肯低头认错,粱茵跪地恳求我放过她。
“四小姐,请您饶过芙蓉这一次吧,所有过错皆在我。我会严加管教她,绝不再让她胡言乱语。”
周芙蓉虽无法言语,眼中却充满了怨毒之色。
我不屑地冷笑,“三姨娘,你看不出你那宝贝女儿的眼神吗?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粱茵突然给了周芙蓉一耳光,边哭边骂:“蠢东西!你还执迷不悟?”
周芙蓉愤怒地推开粱茵后逃走。
看着这一切,我心中暗喜,家族内部的争斗愈发激烈了。
显然,周芙蓉再也不会听从粱茵的劝告,我相信很快她会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来。
几天后,绿萍传来消息,说周芙蓉打算用钱收买后门的小厮,让她的无赖表哥潜入府中。
然后以道歉为由引我去某个地方,再让我喝下掺有药物的酒,计划让我被她表哥玷污,从而不得不嫁给他。
对此,我不禁嘲笑,这样的好事自然应该留给周芙蓉自己享受。于是,我让绿萍帮周芙蓉准备了一些催情香,成全她和她表哥的好事,并特意安排绿萍在适当的时候通知我母亲。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当我母亲带人冲进去捉奸时,发现床上不仅有两人纠缠的身影,还有几滩未干的血迹。
这并非周芙蓉的初夜之血,而是一个未成形的胎儿失去了生命迹象。
父亲怎能容忍这种败坏家风的女儿,尤其是在我和誉王的婚事刚刚确定之后。若此事传开,皇家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来人,把这对狗 男 女打死!”
此刻,药效尚未完全消退的周芙蓉与她表哥被绑着丢进了柴房。
粱茵哭泣哀求道:“老爷,求您饶过芙蓉这一次吧,毕竟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父亲一脚把她踢倒在地,“都是你这个毒妇教导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脸面求我?”
话音未落,他又重重地踢向粱茵。
粱茵不敢反抗,只是不停地哀求:“老爷,是我的错,我该死,只求您给芙蓉一条活路,哪怕把她送到庙里出家都行。”
父亲转过头去,根本不看她一眼。
她又爬到我母亲面前磕头,“姐姐,是我错了,我嫉妒你才犯下大错,愿意用我的命来赎罪,只求您能饶恕芙蓉。”
母亲叹了口气,“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再无姐妹之情,如何处置芙蓉全凭老爷决定。”
母亲不愿成为父亲手中的工具,粱茵母女的生死自有天定。
面对绝望,粱茵猛地抓起一个茶杯摔碎,捡起一片锋利的瓷片抵在脖子上。
“老爷,我服侍了您将近二十年,愿意用我的命来平息这场风波,可以吗?”
她清楚,今天这件事必须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解决。与其说我父亲愤怒到想要杀死周芙蓉,不如说他想借此表明立场。就像前世一样,他只会站在未来更有前途的一方。
14
我爹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沉声说道:“你若想以死保住那个丢尽脸面的女儿,我不阻拦。”
粱茵露出凄凉的笑容,“好,我死!但就算我死了,如果还有人不放过芙蓉,那我做鬼也会缠着他!”
说完,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柴房,然后用瓷片划破了自己的喉咙,至死她的眼睛都紧紧盯着我爹。
我爹厌恶地让人把尸体拖出去,次日对外宣称粱茵突然暴毙身亡,周芙蓉因承受不住打击而疯癫,被粗重的铁链锁在柴房里,如同养了一条狗。
我没有隐瞒周芙蓉的真相,“看清楚了吗?这个家里最冷酷无情的人是谁。”
她疯狂挣扎试图扑向我,却被铁链束缚住,连门口都无法接近。
“都是你!你精心策划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我和我娘!”
“我精心策划?”我冷笑,“难道不是你娘算计好的?否则她怎么会让我嫁进这个家,多么狠毒的计谋。你不也躲在后面等着看好戏吗?”
她用力摇头,“不是的,我事先根本不知道父亲要纳的小妾是你。”
“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已无关紧要了。不过到现在你还搞不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真是可悲。”
实际上,我已经不在乎她是否知情了,暂时留她一命,仅仅是因为她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15
我父亲的生意逐渐陷入我和母亲精心设下的圈套,家产几乎耗尽。他不甘心失去曾经的荣华富贵,企图利用母亲的嫁妆翻身。
在他看来,母亲作为他的妻子,再加上我还未正式成为王府的一员,周家一旦衰败,大家都会受到影响,母亲没有理由拒绝。
“云海,这些年你可曾顾念过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母亲也曾真心爱过他。
然而,在母亲嫁给父亲三年未能生育后,父亲一次性纳了两位妾室,其中一位甚至是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父亲是否考虑过她的感受?
是否想过她会因此遭受多少人的嘲笑?
父亲带着忏悔的表情说道,“确实是我辜负了你,但周家需要继承人来延续家族事业,我别无选择!”
“你的确辜负了我。”母亲大笑着,笑到泪水直流,“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梁茵之间的事吗?你之所以娶我为妻,是因为我是梁家的嫡女!”
父亲还想辩解,但母亲擦去眼角的泪珠,冷声说道:“若你想动用我的嫁妆挽救局面,那我心中的怨恨必须得到平息,你知道该怎么做。”
父亲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他缓缓走向柴房,比起梁茵临死前的诅咒,眼前的富贵显得微不足道。
“爹,您终于来看我了。”周芙蓉坐在角落里抬头望向门口,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
父亲走近那个昏暗的角落,“是啊,来看看你,这段日子我也很痛苦,但我必须维护周家的名誉。”
周芙蓉笑道:“真没想到爹还会记得我。”
“芙蓉,别怪爹狠心,是你娘走错了第一步,导致步步皆错。”说着,父亲突然伸手掐住周芙蓉的脖子。
她并未表现出恐惧,甚至没有挣扎,“爹,您真的要亲手杀了我?”
“别叫我爹!你跟你娘一样恶毒!你们这些贱女人竟敢如此戏弄我,都该死!”
“那就一起死吧!”
一道寒光闪过,周芙蓉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父亲的胸口。
一刀不够,她迅速拔出再次刺下。
这把匕首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终于发挥了作用。
父亲心中充满不甘,愤怒之下并未试图逃跑,反而夺过周芙蓉手中的匕首,在她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啊!”
听到动静的丫鬟跑进来目睹了这一血腥场景。
父亲死了,被发狂的周芙蓉所杀。
周芙蓉也自食其果,在这场混战中丧命。
随着周家生意的失败,其余五房妾室及其子女都将依赖母亲生活,无人能挑战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地位。
大仇得报,我在茗香楼与誉王见面,“王爷,现在您可以来退婚了。”
他从怀中拿出当初的玉簪,“定情信物已经有了,七夕节那天你也戴上了本王送的花,这样情投意合的婚姻,怎能轻易取消?”
我生气地说:“这不过是一场交易,谈何情投意合!”
他能看上我什么?
恐怕只是觉得我的行事风格与众不同,起了玩弄的心思罢了。
他眨眨眼,笑着说:“我知道你心急,但别着急,距离婚礼只剩下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了,本王也非常期待呢!”
期待个鬼!
但我对他无可奈何,总不能让母亲去退亲,万一惹怒了誉王,我拿什么对抗?
不就是结婚嘛,就当被鬼压身好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想要占有我的身体,还妄图夺取我的心。
我一直坚守着自己的防线,等待着他厌倦的一天,有了新欢就不会再对我费心。
结果这一等,等到我们白头偕老,王府后院依旧只有我一个女主人。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