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回家翻箱倒柜时,管家:先生看了您情人发的视频就走了【完】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1 07:39 2

摘要:电话那头,代号“信使”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这是一家隐秘的服务机构,提供各种“人生终点”的定制方案,而我,刚刚提交了一份堪称离奇的订单——一场精心设计的交通事故,肇事者,必须是我的妻子,夏月。

1.

“何先生,您确定……选择这种方式吗?”

电话那头,代号“信使”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这是一家隐秘的服务机构,提供各种“人生终点”的定制方案,而我,刚刚提交了一份堪称离奇的订单——一场精心设计的交通事故,肇事者,必须是我的妻子,夏月。

“确定。”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怎样汹涌的冰封暗流。

“可是,何先生……肇事者指定为您的妻子,这……”信使似乎还想劝说,或者只是例行公事地确认委托人的清醒程度,“这在法律上、道德上,都可能引发极大的复杂性。”

“我明白所有的后果。”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按计划执行。时间,就定在爱辞集团新品发布会那天。”

挂断电话,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流光溢彩的城市。霓虹闪烁,勾勒出繁华的轮廓,却也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窥视着每一个角落里的秘密与伤痛。指尖冰凉,我下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早已失去温度的铂金戒指。

信使在确认身份时,显然认出了我——何砚辞,那个凭借一款名为“爱之颂”的香水一举成名、被媒体誉为“嗅觉诗人”的调香师。他甚至还带着几分试探和恭维,提起了那款香水。“何先生,那款‘爱之颂’……我太太非常喜欢。听说,那是您为您爱人专属定制的灵感结晶,真是……浪漫。”

浪漫?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带着自嘲意味的笑。

是啊,曾经。

“爱之颂”,前调是清冽的佛手柑与微涩的葡萄柚,象征初遇时的心动与羞涩;中调是盛放的大马士革玫瑰与依兰,交织着缠绵的爱意与热烈;尾调则是温暖的檀香、安息香和一丝隐秘的龙涎,寓意着深入骨髓的承诺与天长地久。每一个香调,都曾是我心血的凝聚,是我对夏月全部情感的倾注。

可如今,“爱之颂”这三个字,对我而言,却像淬了毒的针,每一次触及,都扎得我鲜血淋漓。

因为,就在我为了这款香水,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实验室里日夜颠倒、呕心沥血的时候,我的爱人,夏月,她正与另一个人,在我精心打造的、充满爱意的家里,上演着一场持续了整整三年的、对我而言最为残酷的精神背叛。

那个男人,叫林默言。他是我们家保姆林秀兰的儿子,一个天生失语的年轻人。多么讽刺,一个无法言语的人,却用行动,无声地摧毁了我曾经视若珍宝的一切。

我闭上眼,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咸涩味道。

2.

时间倒回几个月前,我的生日宴。

那一天,夏月表现得像个完美的妻子。她提前很久就开始策划,包下了城中最顶级的空中餐厅,邀请了我们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至包括一些商界的重要伙伴。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藕荷色长裙,笑靥如花地站在我身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块百达翡丽的限量款手表,价值不菲。她亲手为我戴上,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砚辞,生日快乐。愿时光永远眷顾我们。”

那时,我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几乎要溺毙在她精心编织的爱意里。我以为,这就是我人生的巅峰,事业有成,爱人相伴。我甚至在心里默默感谢上苍,赐予我如此完美的伴侣。

然而,甜蜜的表象下,腐烂的气息早已悄然弥漫。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去露台透气。隔着磨砂玻璃门,我隐约看到两个身影紧贴在一起。是夏月,和林默言。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能看到夏月微微仰着头,似乎在对林默言说着什么,而林默言,那个平日里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她,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亮。夏月抬手,轻轻拂去林默言额前的一缕碎发,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那一刻,像有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某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如同电影慢镜头般闪回:

夏月越来越频繁的加班,手机永远设置着复杂的密码,偶尔接电话时会下意识地走到僻静处;林默言不知何时起,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挑衅和……怜悯?还有林秀兰,那个看似淳朴的保姆,总是在我面前旁敲侧击地抱怨儿子内向孤僻,希望夏月能多“开导开导”他。

最让我心寒的是,当我端着酒杯,若无其事地走近,试图加入他们的“谈话”时,周围几个熟识的朋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不自然,有人甚至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过去。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场盛大的背叛,早已不是秘密。很可能,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瓜。

我强忍着翻涌的恶心感,转身回到了宴会厅。

接着,是切蛋糕的环节。巨大的三层翻糖蛋糕,装饰着精致的音符和香水瓶,那是夏月特意为我定制的,象征着我的事业。她笑着将第一块蛋糕递给我,眼神期待:“快尝尝,我特意选了你喜欢的栗子口味。”

我接过蛋糕,叉起一小块送入口中。熟悉的甜腻中,夹杂着一种不该出现的、细微的颗粒感和异样的味道。是核桃,还有花生碎。

我对坚果严重过敏,尤其是核桃和花生。这一点,夏月比任何人都清楚。

瞬间,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皮肤迅速泛起红疹。我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起来。

周围一片混乱。有人惊呼,有人手忙脚乱地找药。而夏月,她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茫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林默言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我。他的眼神掠过我痛苦的脸,最终落在夏月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那一刻,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蛋糕里的坚果,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她早已对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禁忌,都变得如此漫不经心,甚至视若无睹?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故意的“意外”,是他们无声的示威?

躺在救护车上,望着车顶刺眼的灯光,听着夏月在一旁焦急地与医生沟通,声音听起来那么真切,那么担忧。可我的心,却如同掉进了冰窟,一点点冻结、碎裂。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与夏月之间,那座名为“信任”的桥梁,在那一刻,轰然坍塌。

3.

在医院住了三天。

夏月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削水果,喂汤药,温柔体贴得无懈可击。她反复解释蛋糕的事情只是意外,是甜点师的疏忽,她已经严厉斥责了对方。她握着我的手,眼眶微红:“砚辞,对不起,吓坏你了吧?都是我不好,没有检查清楚。”

看着她憔悴的脸庞和真挚的眼神,我一度动摇了。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许,露台的那一幕只是朋友间的安慰?人性的复杂就在于此,即使伤痕累累,潜意识里还是会为对方寻找借口,渴望一切只是误会。我甚至想,只要她真心悔过,只要她愿意斩断那不该有的牵连,我可以试着……原谅。

毕竟,我们曾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爱之颂”的每一个香调,都记录着我们相爱的证据。爱辞集团,这个我们共同创立、名字里都嵌着我们彼此印记的公司,是我们心血的结晶。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我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那天下午,我去取检查报告。路过妇产科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夏月。她正拿着一张B超单,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低声交谈。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糅合了羞涩与喜悦的光芒。

我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凉透四肢。

我躲在转角的阴影里,听着她们的对话。

“……宝宝很健康,已经快三个月了。”医生温和地说,“不过夏太太,您先生最近不是住院了吗?这个时候怀孕,要注意休息,也要……和您先生好好沟通。”

夏月低下头,手指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坚定:“医生,谢谢您。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

三个月……按照时间推算,那段时间,正是我为了攻克“爱之颂”尾调的技术难题,在实验室闭关的关键时期。而她,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那个别人,只能是林默言。

原来,生日宴上那看似意外的过敏,或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她心虚的表现,或者,是他们关系进展到新阶段后,对我这个“障碍”的某种潜意识排斥?

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我的心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痛到麻木。原谅?多么可笑的念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精神出轨,而是赤裸裸的背叛和欺骗,是对我们婚姻、对我的尊严最彻底的践踏!

我没有当场戳穿她。我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回到了病房。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那个原本只是停留在初步构想阶段的“死亡服务”,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和必要。我拿起手机,再次联系了“信使”,告诉他,计划提前。地点不变,就在爱辞集团新品发布会——那本该是夏月作为总裁,享受荣耀和掌声的巅峰时刻。

我要用一场盛大的“死亡”,来祭奠我死去的爱情和信任。

4.

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夏月这些年送给我的所有奢侈品——名表、袖扣、领带夹,甚至那辆她作为“惊喜”送我的跑车,全部打包,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迅速卖给了二手奢侈品商和车行。所得的款项,我一分未留,以匿名的形式,悉数捐赠给了几家山区儿童的助学基金会。

然后,我回到我们曾经的“爱巢”——那栋位于市郊、带着独立花园和玻璃花房的别墅。这里曾是我梦想中的家,每一个角落都倾注了我的心血和对未来的憧憬。如今,却只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背叛气息。

我找出那个尘封已久的箱子,里面装着我们从相识到相恋的所有纪念品——第一张电影票根,她写给我的第一封情书,我们在塞纳河畔的合影,还有那本厚厚的、记录了“爱之颂”从灵感到最终成型全过程的研发手记。

我将它们,连同那份凝聚了我无数心血、也见证了她背叛的“爱之颂”原始配方手稿,一起投入了壁炉。

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纸张,将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缱绻的情话、郑重的承诺,一点点化为灰烬。火光跳跃着,映在我冰冷的眼眸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夏月回来时,正好看到壁炉里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她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脸色瞬间变了:“砚辞,你烧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没用的旧东西。”我淡淡地回答,语气平静无波。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快步走到我书桌前,发现原本摆在那里的几块名表、车钥匙都不见了,又冲进衣帽间,看到那些她送我的配饰也不翼而飞。她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我:“你把那些东西弄到哪里去了?”

“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何砚辞,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那些都是我送你的!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

“凭什么?”我终于抬起眼,直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夏总,我们是夫妻,婚内财产,我处理一部分属于我的‘赠予’,似乎……并不违法吧?”

她被我这声“夏总”刺得一滞,随即更加激动:“你到底怎么了?从医院回来就阴阳怪气的!是不是还在为生日宴上那点小事生气?我都道过歉了!”

“小事?”我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在你眼里,那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我不想再和她争辩。因为我知道,我们早已不在同一个频道。在她看来,或许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那些精神上的游离、情感上的寄托转移,都不算什么。甚至,她可能还沉浸在那种“红颜知己”、“灵魂伴侣”的自我感动里,觉得是命运弄人,是与林默言“相见恨晚”。

她不懂,这种打着“理解”、“共鸣”旗号,蚕食、否定、最终取代伴侣位置的精神背叛,其杀伤力,远比单纯的肉体出轨更加诛心。它否定的是过去,践踏的是现在,摧毁的是未来。

见我不再说话,夏月似乎也觉得自讨没趣,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最近的情绪也格外不稳定。她烦躁地摆摆手:“算了,随你吧!那些东西你不要就不要了,改天我再给你买新的。”

说完,她转身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瞬间变得温柔的语气,和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的依赖和甜蜜,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也彻底冷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

我以“爱之颂”的成功为契机,向夏月提出,想要研发一款全新的、更具个性化和艺术性的沙龙香水。夏月对此自然乐见其成,毕竟这有助于提升爱辞集团的品牌形象。

我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这一次,我调制的不再是歌颂爱情的“爱之颂”,而是一款名为“幽闭”的香水。它的气味极其特殊,初闻是清冷孤寂的雪松与焚香,仿佛置身于空旷的古堡,中调是潮湿的苔藓与泥土气息,带着压抑的绝望感,尾调则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金属腥气的晚香玉,诡异而病态。

这款香水,闻久了会让人产生莫名的焦虑、烦躁和幽闭恐惧感。当然,它在安全标准内,不会造成实质性的生理伤害,但足以在精神层面制造持续的、微妙的困扰。

我将一支样品送给了夏月,告诉她这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新尝试,希望她能给我一些反馈。

夏月起初并未在意,只是随手喷洒了一些。但渐渐地,她开始抱怨睡眠质量下降,情绪变得易怒,甚至在办公室独处时会感到莫名的心慌。她并未将此与香水联系起来,只当是孕期反应或是工作压力太大。她甚至还觉得这款香水“很有格调”,提议将其作为爱辞集团下一季的主打产品进行量产。

我当然拒绝了。“这款香水太私人化,不适合市场。”我用专业的口吻解释道,“它的情绪导向太负面,不符合大众审美。”

夏月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坚持。她哪里知道,这款“幽闭”,本就是我为她精心准备的一份“礼物”,是我无声的诅咒。

与此同时,林默言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和夏月之间日益紧张的氛围。或许是急于宣示主权,或许是笃定自己凭借夏月肚子里的孩子胜券在握,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出现”。

他会“碰巧”在夏月和我谈话时端茶送水进来,眼神挑衅地掠过我;他会在社交软件上发布一些意有所指的动态,配上他和夏月在某些“巧合”场合的背景合影(当然,是截掉了夏月的);他甚至通过他母亲林秀兰的口,向我暗示夏月最近心情不好,需要更多的“理解”和“空间”。

对于这些小动作,我只觉得可笑。我没有当面发作,只是默默地收集着一切“证据”。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林默言遗落在客厅沙发缝隙里的手机(他似乎急着去回应夏月的召唤),屏幕还亮着,是他和一个备注为“月”的聊天界面。我没有解锁,仅仅是锁屏界面上弹出的几条未读消息预览,内容已经足够露骨——充满了他们之间私密的昵称、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对我这个“不懂她”、“束缚她”的丈夫的抱怨和贬低。

我用自己的手机,快速拍下了几张照片。这些,将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重要的一步棋,是关于“爱之颂”。

我知道,“爱之颂”是爱辞集团的现金牛,也是夏月最引以为傲的资本。我利用职务之便,接触到了生产环节。我找到负责香料采购和生产监督的林耀祖——他是林秀兰的远房侄子,也是林默言安插在公司的眼线和助力。我以“优化成本”、“提升香味持久度”为名,提供了一份“爱之颂”的微调配方建议。

这份建议里,我巧妙地替换了几种关键的、价格相对低廉但气味极其相似的合成香料,其中一种,在特定的检测标准下,存在着微量超标的风险,属于行业内打擦边球的违禁成分。这种替换极其隐蔽,非专业人士难以察觉。

我知道林耀祖急于在夏月面前立功,且为人贪婪、专业性不足。他果然没有深入核查,便采纳了我的“建议”,并开始安排新的生产线。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我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在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悄然酝酿。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便会彻底爆发。

5.

爱辞集团新品发布会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我按照“信使”的指示,坐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司机带着鸭舌帽,沉默寡言。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发布会酒店的路上。

我知道,夏月此刻应该正在酒店的贵宾休息室里,精心打扮,准备迎接她人生中的又一个高光时刻。她将以爱辞集团总裁的身份,向全世界展示她的野心和成就。或许,在她未来的蓝图里,早已没有了我的位置。

根据计划,在一个特定的、监控覆盖相对薄弱但仍有目击可能的弯道,另一辆“安排好”的车辆会突然冲出,与我乘坐的轿车发生“意外”碰撞。一切都会被设计得像一场不幸的交通事故。而肇事车辆的驾驶者信息,会巧妙地指向——夏月常开的那辆白色玛莎拉蒂的备用钥匙持有记录,以及一些模糊的、可以被“解读”的行车记录仪片段。

当然,我不会真的受伤。在碰撞发生的前一秒,“信使”的人会确保我的安全撤离。现场只会留下一些我的“痕迹”,以及一具无法辨认身份、但会被“确认”为我的“遗体”(早已准备好的、符合我基本特征的替代品)。

一切都按照剧本精准地上演着。

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响起。我被迅速转移到另一辆接应的车上,离开了现场。后视镜里,我看到那两辆撞在一起的车冒着白烟,周围开始有路人围观、报警。

我的“死亡”消息,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开。

我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发布会的现场。会场布置得富丽堂皇,媒体云集,商界名流穿梭其间。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爱辞集团的宣传片,以及夏月优雅自信的巨幅照片。

发布会准时开始。然而,主角夏月却迟迟没有出现。

台下开始有些骚动。主持人强作镇定地暖场,但眼神里的焦虑越来越明显。

就在这时,会场后方的门被猛地推开,夏月冲了进来。她头发凌乱,妆容也有些花了,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亢奋。她甚至来不及整理仪容,就跌跌撞撞地冲向主席台。

“抱歉,抱歉各位,路上出了点意外……”她喘着气,试图恢复镇定,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发布会现在正式开始!”

我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她接到了“噩耗”,得知我“车祸身亡”,甚至可能被告知肇事车辆与她有关。但巨大的利益和即将到手的荣耀就在眼前,她选择了压下所有的情绪,甚至可能的不安与恐惧,也要完成这场发布会。

就在她拿起话筒,准备宣布新产品系列的瞬间——

会场所有的大屏幕,突然同时切换了画面。

不再是精美的宣传片,也不是夏月自信的笑脸。

取而代之的,是林默言手机里那些聊天记录的截图——那些他们互诉衷肠、规划未来的私密对话,那些对我充满抱怨和贬低的文字,被清晰地放大,呈现在所有来宾和媒体的面前。

紧接着,画面切换,开始播放一段经过剪辑的视频。视频的来源,是我安装在家中客厅、书房等公共区域的监控(这在之前是告知过夏月的,理由是安防需要,她并未反对)。画面并不涉及任何私密空间,也没有任何不雅内容,但却清晰地记录了夏月和林默言之间无数次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亲密互动——

比如,在深夜的客厅里,夏月靠在林默言的肩膀上,无声地流泪,林默言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抚;比如,在我出差的日子里,林默言“自然”地留宿在客房,第二天早上穿着我的备用拖鞋和夏月一起吃早餐;比如,夏月将一条她亲手编织的、象征着“永恒”的幸运手绳,戴在了林默言的手腕上;再比如,他们头碰头,一起看着某份文件,夏月的手指划过纸面,似乎在向林默言描绘着什么蓝图,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而那份文件,我认得,是爱辞集团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草案……

每一帧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无形的锤子,敲碎了夏月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这些证据,没有一丝一毫的身体接触暗示,却将那份持续已久、深入骨髓的精神背叛,揭露得淋漓尽致。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镜头对准了台上那个瞬间石化的女人。来宾们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鄙夷和看好戏的玩味。

夏月呆立在台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摇摇欲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几名身穿制服的交警走进了会场,径直走向主席台。

“夏月女士,是吗?”为首的交警面色严肃,“我们接到报案,半小时前在城东路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肇事车辆疑似逃逸。根据初步调查,该车辆登记在您名下,且有目击者称看到您在事故发生后不久,从事故地点附近离开。请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不……不是我……我没有……”夏月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但语无伦次,眼神充满了恐慌。

视频曝光的冲击,加上肇事逃逸的指控,如同两记重拳,彻底击垮了她。她被交警带离了会场,留下一片狼藉和无数惊愕的目光。

我隐在人群的角落,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夏月,你的发布会,确实“圆满”结束了。只是,是以一种你绝对想不到的方式。

这,只是开始。

6.

夏月很快就被保释了出来。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车祸发生时就是她本人在驾驶。那场“意外”被定性为疑点重重的交通事故,真正的“肇事者”成谜,而我,何砚辞,则被官方宣布“死亡”。

然而,等待她的,是比牢狱之灾更让她难以承受的狂风暴雨。

“爱之颂”出事了。

就在发布会丑闻发酵的同时,全国各地的消费者开始密集投诉,称最新批次的“爱之颂”香水导致皮肤过敏、红肿甚至呼吸不适。权威检测机构迅速介入,很快公布了检测结果——该批次“爱之颂”香水中,某种关键香料成分严重超标,且含有微量的、被行业协会明确禁用的致敏物质。

一石激起千层浪。

爱辞集团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负面新闻铺天盖地,品牌形象一落千丈,退货要求和索赔诉讼如同雪片般飞来。集团股价应声暴跌,短短几天内就蒸发了近半市值。

负责生产环节的林耀祖,作为直接责任人,很快被查出在采购和品控环节存在严重失职,甚至有伪造质检报告的嫌疑,被司法机关迅速逮捕。

夏月焦头烂额,四处奔走,试图挽回局面。但此时的她,早已声名狼藉。曾经的合作伙伴对她避之唯恐不及,银行收紧信贷,董事会内部也充满了质疑和指责的声音。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发现,就在股价暴跌前夕,公司最大的个人股东——也就是“已故”的何砚辞——名下的所有股份,已经通过合法的途径,在几个不同的时间点,悄无声息地全部抛售套现。这意味着,我不仅早就预料到了这场危机,甚至还利用它,彻底从爱辞集团这个烂摊子里,干净利落地抽身了。

直到这时,夏月才如梦初醒。她终于将所有看似孤立的事件串联起来——我的“意外”身亡,发布会上的视频曝光,香水质量危机,股份的提前抛售……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她的连环报复!

那个她以为已经“死亡”的丈夫,用一种最决绝、最冷酷的方式,将她从云端狠狠拽下,摔入了泥泞。

愤怒、恐惧、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夏月吞噬。她试图联系我(或者说,联系我的“遗产”管理人),却发现我早已人间蒸发,所有相关的联系方式都已失效。

紧接着,她收到了律师函,要求她限期搬离那栋别墅。因为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属于我的婚前财产。

祸不单行。巨大的压力和情绪波动,让夏月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孕检报告显示,她的肾脏功能出现了早期衰竭的迹象。医生警告她,如果不能保持情绪稳定和良好休息,情况可能会迅速恶化。而腹中的胎儿,因为月份已经不小,引产存在极大的风险,但如果继续妊娠,对她本人的身体负担也是巨大的考验。

她去找林默言,那个她不顾一切也要维系的“灵魂伴侣”。然而,此刻的林默言,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脉脉。他母亲林秀兰因为林耀祖的入狱而惶惶不可终日,整天在她面前哭闹、指责,甚至暗示是夏月连累了他们家。林默言夹在中间,焦头烂额,对夏月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他甚至开始抱怨夏月当初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让那些视频和聊天记录流传出去。

从前的“理解”与“共鸣”,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夏月终于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她失去了事业,失去了名誉,失去了住所,健康亮起了红灯,而那个她曾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也在逐渐显露出自私和怯懦的本性。

她,真正陷入了绝境。

7.

当我踏上爱尔兰的土地时,都柏林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湿润而清新,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洗刷着我心头的尘埃。

我已经不再是何砚辞。那个名字,连同与之相关的所有爱恨情仇,都已随着那场“车祸”,彻底埋葬在了过去。我现在叫盛航,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用抛售股份和处理资产所得的资金,在都柏林郊区买下了一座带着老式玫瑰园的小庄园,并开始筹备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香水工作室。

宋晚宁,我的同门师姐,也是国内顶尖的独立调香师,在我最艰难的时刻,向我伸出了援手。她很早之前就选择到欧洲发展,在国际上已经小有名气。得知我的遭遇后(当然,我隐去了那些过于激烈的复仇细节,只说是和平分手,心灰意冷,想换个环境),她毫不犹豫地邀请我加入她的团队,或者,支持我创立自己的品牌。

“盛航,”她站在开满白色蔷薇的花架下,笑容温婉,眼神里带着真诚的鼓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有无与伦比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何砚辞,只有重新启航的盛航。”

晚宁一直是我非常敬重的师姐。她才华横溢,为人谦逊,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沉静而温暖的力量。读研时,我们曾是很好的朋友,我能感觉到她对我隐约的好感,但我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夏月,对她的情谊只能装作不知。如今时过境迁,以朋友的身份重新相处,反而多了一份释然和轻松。

我们一起探讨香水的流行趋势,一起去乡间寻找独特的香料植物,一起规划工作室的未来。在都柏林宁静平和的氛围里,在晚宁的陪伴和支持下,我感觉自己紧绷了太久的神经,终于开始慢慢放松。那些曾经日夜啃噬我的恨意和不甘,似乎也随着利菲河的流水,渐渐淡去。

我开始重新找回对香水的热爱,那种纯粹的、源于创造的快乐。我不再需要用香水去承载沉重的爱恨,只需要表达我对气味的理解,对自然的感悟。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为了寻找一种罕见的鸢尾根香料,我需要回国一趟。

踏上熟悉的土地,呼吸着既亲切又陌生的空气,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换了身份,但这座城市,依然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

在一个香料交易市场的角落,我正仔细辨别着一批来自云南的紫鸢尾根时,一个熟悉到让我几乎窒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砚……辞?”

我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到了夏月。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憔悴,眼窝深陷,早已不见了往日的明艳照人。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风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死灰复燃的希冀?

“你……你没死?”她的声音颤抖着,嘴唇哆嗦着,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夏月。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时间和距离,更是无法逾越的背叛与伤害。

“这位女士,您认错人了。”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语气疏离而冷淡。

“不!我不会认错的!你的眼睛,你的侧脸……还有你对香料的专注神情……你就是何砚辞!”夏月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砚辞,你听我解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都是林默言和他妈设计的!是他们勾引我,蒙蔽我!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她的辩解苍白而无力,充满了可笑的自我欺骗。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试图把责任推给别人。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我再说一遍,您认错人了。请您自重。”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夏月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咒骂着,但都无法再撼动我分毫。

然而,我低估了她的执念和疯狂。

几天后,在我即将离开中国的最后一天,我去机场附近的酒店与晚宁汇合(她也正好在国内处理一些事务)。刚走出酒店大堂,就看到夏月带着林默言,拦住了我的去路。

林默言看起来也很憔悴,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夏月则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她拽着林默言,把他推到我面前。

“砚辞,你看!我把他带来了!我要他当面向你道歉!证明我跟他已经彻底断了!”夏月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默言被推搡着,踉跄了一下,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又迅速低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子和笔,快速写下几个字:对不起。

多么廉价的道歉。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出蹩脚的闹剧。“我不是何砚辞。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

“盛航,我们走吧。”晚宁走上前,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试图带我离开。

夏月看到晚宁,眼神瞬间变得恶毒起来。“宋晚宁?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勾引了砚辞,是不是?怪不得他不要我了!”

说着,她像是疯了一样,突然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朝着晚宁就刺了过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将晚宁猛地推开,用自己的手臂挡在了前面。

冰冷的刀锋划破皮肉,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鲜血,染红了我的白色衬衫。

8.

手臂上的伤口不算太深,但需要缝合。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后,我和晚宁更改了航班,决定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夏月因为持刀伤人,被警方当场带走。林默言则作为证人,也被带去做笔录。

我坐在飞往都柏林的航班上,望着窗外无垠的云海,心中百感交集。手臂上的刺痛提醒着我,这场纠葛,似乎还没有真正结束。夏月的疯狂和偏执,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引爆。

回到都柏林后,我投入到工作室的筹备中,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插曲。晚宁默默地陪伴在我身边,悉心照料我的伤口,也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尚未完全愈合的心。我们之间的关系,在这次意外之后,似乎也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多了一份无需言说的默契和依赖。

然而,就在我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新的香水系列即将完成之际,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再次打破了平静。

是我的律师打来的。他告诉我,夏月被取保候审了。但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劫持了林默言,把他带到了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天台上,扬言要见我。

“她说……她说要当着你的面,证明她对你的爱,证明她和林默言之间是清白的,让你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律师的声音充满了无奈,“警方正在和她谈判,但她情绪非常激动,点名要你立刻回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握着电话,久久无语。

晚宁担忧地看着我:“盛航,你……”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订机票吧,我们回去。”

“你要去见她?”晚宁有些不赞同,“太危险了!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必须去。”我看着她,语气异常平静,“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彻底了结这一切。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她说清楚。否则,她永远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们。”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有些迟疑,但却异常清晰。晚宁的脸微微一红,随即用力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当我再次站在那栋摩天大楼的天台上时,凛冽的寒风吹得我衣袂翻飞。

夏月站在天台边缘,一只手紧紧抓着林默言的胳膊,另一只手里,赫然握着那把曾经刺伤我的水果刀,刀尖抵在林默言的脖子上。

林默言脸色惨白,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看到我出现,夏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砚辞!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放了他。”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的目标是我,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夏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他怎么会无辜?如果不是他和他那个该死的妈,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他毁了我!毁了我们的一切!”

她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别人。

“砚辞,你看着我!”夏月的情绪激动起来,抓着林默言的手臂更加用力,“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

说着,她突然举起手中的刀,作势就要刺向林默言!

“住手!”我厉声喝道。

然而,夏月并没有真的刺下去。她只是用刀背狠狠地敲打了林默言的头,然后猛地将他推开。林默言猝不及防,踉跄着摔倒在地。

夏月转过身,面向我,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决绝。“砚辞,你看清楚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那些所谓的‘精神寄托’,不过是我一时糊涂,是我太渴望被理解……但我心里真正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或者,是拥抱她幻想中的爱情。“为了证明我的爱,为了赎罪,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说完,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她毫不犹豫地,纵身从天台边缘跳了下去!

“不!”晚宁失声尖叫。

我瞳孔骤缩,但身体却像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楼下传来沉闷的响声和人群的惊呼。

警察和急救人员迅速冲了过去。

我站在天台边缘,低头望去,只能看到地面上围拢的人群和闪烁的救护车灯光。

后来我得知,夏月并没有死。她掉落时,被几层安全防护网缓冲了一下,最终摔在了楼下的绿化带上。命保住了,但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子宫也因严重受创而被迫切除。更糟糕的是,这次剧烈的冲击和精神刺激,让她的肾衰竭急剧恶化,未来很可能需要长期依赖透析维持生命。

而林默言,那个在整场悲剧中扮演了不光彩角色的男人,他的结局更为凄惨。在夏月跳楼的混乱中,他因为惊吓过度和被夏月推搡时的撞击,引发了突发性脑溢血,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他的母亲林秀兰,在得知儿子死讯和林耀祖被判刑的双重打击下,精神彻底崩溃,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一场始于背叛的情感纠葛,最终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落幕。所有人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没有人是真正的赢家。

我和晚宁没有在现场过多停留。处理完必要的警方问询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座城市。

飞机再次起飞,冲破云层。阳光洒满机舱,温暖而耀眼。

我转头看向身旁的晚宁,她正安静地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柔和而美好。感觉到我的目光,她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释然的微笑。

我知道,过去的一切,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虽然这个句号,是用鲜血和泪水写就的。

何砚辞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盛航。

前路或许依然漫长,但这一次,我不再孤单。我的身边,有了新的风景,和值得珍惜的人。都柏林的玫瑰园,还在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

飞机降落在都柏林机场,湿润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青草与海风的味道。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那片阴霾密布的天空,那些扭曲的人性和不堪的过往,终于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回到庄园,看到那片精心打理的玫瑰园,白色、粉色、深红的蔷薇和玫瑰在细雨中舒展着身姿,晶莹的水珠挂在花瓣上,美得纯粹而宁静。晚宁走在我身边,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手臂上的伤疤已经淡去,但心里的印记,或许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抚平。我没有刻意去遗忘,只是不再让那些黑暗的情绪占据我的生活。偶尔,夏月那纵身一跃的画面还是会闯入脑海,带着一种沉重的荒谬感。但我知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为自己的背叛和疯狂付出的代价,与我无关了。

我和晚宁全身心投入到香水工作室的创建中。我们将庄园的一个侧翼改造成了现代化的实验室和雅致的展示厅。晚宁不仅在专业上给了我极大的支持,在生活上也体贴入微。她从不追问我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去,只是在我情绪低落时,默默递上一杯热茶,或者拉着我去玫瑰园里散步,谈论着香草的特性,或是分享一些她在欧洲游历时的趣闻。

我们的相处,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也没有炽热缠绵的表白。更多的是一种细水长流的陪伴,是历经风雨后的相互取暖,是在共同的事业和爱好中找到的默契与共鸣。我开始习惯清晨醒来时,厨房里飘来的咖啡香和她轻柔的哼唱;习惯了在实验室里,为了一个香调的完美比例争论不休,最终又相视而笑;习惯了在傍晚时分,一起坐在壁炉前,听着柴火噼啪作响,分享一天的点滴。

我知道,这是一种不同于年少轻狂时那般轰轰烈烈的感情。它更像一杯陈年的威士忌,温润醇厚,需要慢慢品味,才能体会其中的甘冽与绵长。它建立在尊重、理解和共同成长的基础上,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

关于夏月和林家的后续,律师偶尔会通过邮件告知一些进展。夏月最终因为故意伤害罪(针对晚宁)和妨碍公务罪(天台事件),被判处了缓刑,但前提是必须接受强制性的精神治疗和长期的社区矫正。她的肾衰竭情况没有好转,需要每周进行透析,昔日那个光彩照人的女总裁,如今成了一个缠绵病榻、需要他人照顾的病人。爱辞集团早已在她出事后被拆分变卖,不复存在。据说,她偶尔清醒时,会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时而哭泣,时而咒骂,但再也没有人真正关心她在说什么了。她的父母因为她的丑闻和身体状况,苍老了许多,只能勉强维持着她的治疗,昔日的亲朋好友早已与她划清界限。

林秀兰则一直待在精神病院里,时疯时醒,嘴里念叨的,永远是她那个没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儿子。

这些消息传来,我的内心平静无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丝毫怜悯。正如那句话所说,失道寡助,咎由自取。他们今日的境遇,不过是昔日种下的因,结出的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而我,早已走出了那片泥沼,开始了新的人生。

我们的香水品牌“Sheng & Song”(盛与宋)在欧洲市场悄然崭露头角。第一款主打香水,我命名为“Rebirth”(重生)。它的前调是清冷的雨后青草与鸢尾根,带着一丝破土而出的坚韧;中调是温暖的白麝香与干净的橙花,象征着内心的净化与安宁;尾调则是悠远的雪松与淡淡的龙涎香,沉稳而悠远,寓意着重新找回的力量与希望。

这款香水没有激烈的情感冲突,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平和而坚定的力量,意外地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有评论家写道:“‘Rebirth’没有试图呐喊,它只是在平静地诉说一个关于告别与新生的故事,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雨,最终迎来了洗净一切的阳光。”

看到这句评论时,我正和晚宁在玫瑰园里修剪花枝。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晚宁抬起头,对我笑道:“看来,你的故事,很多人都听懂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拂去她发梢沾染的一片花瓣。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是的,他们听懂了。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曾有过需要告别的过去,和渴望拥抱的新生。

我不再是那个被仇恨和痛苦裹挟的何砚辞。我是盛航,一个在异国他乡重新找到自我、找到幸福的调香师。我经历了背叛的深渊,目睹了人性的幽暗,最终选择用智慧和坚韧,守护了自己的尊严,厘清了是非的边界。我没有被仇恨摧毁,反而从中汲取了力量,成长为一个更成熟、更强大的自己。

眼前的玫瑰开得正好,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晚宁靠过来,头轻轻抵着我的肩膀,看着远方的青山和流云。

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不是报复的快感,而是历经风雨后的平静与安宁,是重新拥抱生活、拥抱爱的勇气和能力。

(完结)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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