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被异化的大厂员工,正在自救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2 12:13 2

摘要:这是《对工作说不》这本书引言的第一段话,也是作者大卫 · 弗雷恩*(David Frayne)引自 1971 年的意大利电影《工人阶级上天堂》中的一句话。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曾经发生在流水线工人身上的故事,正发生在新一代「知识工人*(Knowledge Work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等你们出来的时候天就黑了,今天的阳光不曾照耀你们。」

这是《对工作说不》这本书引言的第一段话,也是作者大卫 · 弗雷恩*(David Frayne)引自 1971 年的意大利电影《工人阶级上天堂》中的一句话。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曾经发生在流水线工人身上的故事,正发生在新一代「知识工人*(Knowledge Worker)」身上 —— 每天坐在大公司写字楼里的白领,称公司为「大厂」,称自己为「牛马」,以此表达对于工作越来越像苦役的无奈。

据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发布的《2024 年 Z 世代职场心理健康报告》显示,70% 的受访者会因职场问题出现心理健康的困扰,互联网行业抑郁倾向检出率高达 34.7%,远超其他行业。相比其他工作时间较为稳定的行业,996(工作时间从早上 9 点到晚上 9 点,一周工作 6 天,代表中国互联网企业盛行的加班文化) 的工作模式和高压的工作任务,会让职场抑郁和职业倦怠提前发生。不少「大厂员工」在工作一年半左右,就会出现抑郁倾向。

曾经,互联网行业对年轻群体极具吸引力,它象征着创造、自由和成长。但如今,互联网行业特有的滤镜正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超负荷的工作强度、日益精细化的 KPI 考核、等级化的管理体系、异化成 OKR* 数据的同事关系、不确定的未来和随时裁员的「恐惧」。当然,也有一批大厂人不愿困在「系统」里。他们尽可能为自己争取自由,重建自我价值的锚点,试图成为「走出洞穴」的人。这些人对于工作的抵抗未必是决绝的逃离,而可能是对于我们与工作关系的多维度探索。

基于这些观察,《Wellness 好》在劳动节前调研了 8 位正在或曾在大厂工作的年轻人,在他们的讲述中,具体的问题逐渐清晰。在身心倦怠之外,多数人还会被自己对理想工作的追求刺痛。很大程度上,他们没有因长时间高强度的规训而麻木,反而在持续刺痛下,努力寻求办法抵抗来自工作的异化,为自己创造可以让心灵喘息的空间。

根据调研结果我们还与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严飞*、英国卡迪夫大学社会学教师与研究员大卫 · 弗雷恩展开对话,试图剖析当下,工作虚无感的社会原因、抵抗异化的自由意志,以及应对内心痛苦的个人方法(这部分将在 5 月 2 日与心理咨询师崔庆龙的对话文章中呈现)。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随着一声「我不想上班了」,然后呢?短暂的假期过后,我们要怀着什么观念进入同一职场?而他们既是样本也是方法 ——

注:

本文采访的 8 位大厂或前大厂员工分别为 ——

盈欣:前互联网产品经理,给项飙写信、并发起青年圆桌论坛,在做一档播客「贰律背反」;

Frank:在可以居家办公的大厂工作,同时经营自己的自媒体账号「弗兰克不摸鱼」;

诗凝:从国内大厂跳槽至外企,在同事中建立「反卷联盟」;

小甲:从国内大厂跳槽至某连锁快餐外企,其中间隔了一段时间,同时在做一档播客「此处也生活」;

张挠挠:从互联网大厂跳槽到小型文化公司,目前在芬兰留学;

李挺:互联网大厂海外营销,都市打工人播客「凑近点看」主播之一;

江轲:前互联网大厂运营,播客「凑近点看」主播之一;

包江浩:金融行业从业者,播客「凑近点看」主播之一。

其中 Frank、诗凝、小甲、张挠挠为化名。

当我们在说「大厂」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大厂」像是大型互联网公司的集合,因为相似的业务逻辑、话语体系、管理方式、福利待遇等而演化出的一个统一称呼。不用指明具体公司,大厂人就可以彼此「确认身份」。

从澳大利亚留学回国后,进入大厂做海外营销的李挺说,进来之前,他对大厂的想象是一个「奋斗乌托邦」:最聪明的人汇聚在这里,做出厉害的产品,哪怕一起「996」,也是为了实现某种「改变世界」的理想主义。大厂还提供一整套食堂、班车、球场、健身房等福利设施,像是构建出一个看似安稳的「泡泡」,让员工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工作。

2018 年从名校毕业后进入某互联网头部公司的小甲,最开始做用户研究,后转为数据分析,她认为自己赶上了行业增长的末班车:「虽然增长放缓了,但还是在享受增长带来的好处,比如起薪较高,每年保持薪资增长,还有相对稳定的晋升发展机制。那时,不管是技能提升、对业务的理解,还是做出的东西对于公司的价值,我都觉得是线性增长的,在往上走的。」

从各方面来看,大厂都曾是部分年轻人心向往之的就业去处,早期还有一些年少成名和期权造富的「神话」在大厂中广为流传。但随着行业进入发展瓶颈期,大厂逐渐固化成一个新「系统」,困住身处其中的打工人。

首先是「过劳」这一痼疾。在大厂刚工作两年的 Frank,已经觉得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不如刚毕业时能加班,能熬夜了」。而在大厂工作时间更久的小甲表示,当时工作压力太大,导致她患上了慢性头疼,「如果到下午 3 点头还没开始疼,反而觉得不像在上班。工作量特别大时,晚上会疼得睡不着。」

小甲之前所在的公司每年都需要备战双十一,期间公司会组织每个团队穿上红色的文化衫,拍集体照,甚至还会敲锣打鼓、舞狮、发糖,进行「军事作战」动员。但这种「打鸡血」的仪式掩盖的是员工的过劳。双十一启动首日,负责技术的同事 24 小时值班,小甲负责数据分析工作,也需要待命,「但至少我们可以睡觉,他们真的是不睡觉。」她认为,这种争分夺秒的气势源于互联网的业务形态,需要争抢用户的流量和注意

来源:景现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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