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旱不死的葱,淹不死的白菜",老话虽这么讲,可真要较起劲来,有些庄稼苗比娇小姐还金贵。
"旱不死的葱,淹不死的白菜",老话虽这么讲,可真要较起劲来,有些庄稼苗比娇小姐还金贵。
在广东这片雨水丰沛的土地上,老把式们却偏要反着性子来——越能扛旱的品种,越是要"渴着养"。
清晨叶片耷拉着脑袋,土缝里泛着白霜,这时候千万甭心软。
要是手勤浇透水,保准三天后枝桠疯长,红果却裂得像张嘴哭。老农的经验是:瞅着穗果膨大时,拎着半桶水绕着垄沟溜边浇,像喂母乳似的少量多次。
这般"虐待"出来的西红柿,皮薄肉厚,切开后沙瓤泛糖芯,咬一口能甜到井绳上。
水一多就耍脾气,雌花还没授粉就化成水漂。有经验的菜把式专挑正午太阳毒时,拿长柄勺给根须"点眼药"。
干旱逼得藤蔓把营养全往瓜条里攒,顶花带刺的嫩黄瓜,掰开瞬间能听见"咔嚓"脆响。
播种时浇足底墒,出苗后反倒要学"拔火罐"。当表土裂成乌龟背,拿三齿耙划拉出两指宽的沟,泼半瓢井拔水。
这般饥渴营销催出的橘红色参,切成块煮汤,甜味能沁到骨头缝里。
外叶晒得卷边发黄,主脉都快掐出水了,就是不能痛快浇灌。
拿竹竿搭个遮阳棚,早晚用喷雾器"嘘"两下,逼得菜帮子把甜度凝在叶脉里。霜降后起菜时,撕一片叶子能照见人影。
移栽时故意饿它三天,叶片蔫得兔子都不吃。待根须扎进土层深处,再拿淘米水兑着EM菌浇根。
这般调教出的翡翠叶,清炒时锅铲还没翻匀,香气先爬上房梁。
开花期断水三天,花蕾憋得紫红发亮。等雨露均沾时,这些攒足劲的花朵坐果率能超九成。
老农说这叫"旱花涝荚",弯似月牙的豆角,焯水后过油蒜蓉一拌,能香飘三里地。
拇指大的瓜纽刚挂,就得停水蹲苗。直等到日头把垄沟晒得冒烟,傍晚拎水瓮沿根滴灌。
这般折腾出来的青皮葫芦,切条晒成酱菜,嚼起来嘎吱作响。
割完一茬后晾它七天,伤口结痂才许喝水。草木灰掺着鸡粪撒下去,新发的嫩梢带着野性的鲜甜。
沸水焯过凉拌,比超市卖的嫩豆芽多了三分筋骨。
这些庄稼脾气像极了山里娃,太精细反倒养出一身娇贵病。农科所王站长的话在理:"作物和人一样,三分饿七分寒,反倒练就一身抗造的本事。"
就像那年大旱,邻居家温室大棚里的水培生菜蔫头耷脑,反倒是村头李大爷旱地里的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翠生生惹人眼。
如今想来,老祖宗留下的农谚都是血泪经验。只是这浇水的学问,不在桶数多少,全在火候拿捏。
就像养孩子,该晒晒太阳就晒晒,该饿饿肚子就饿饿,紧要关头那点"刚好"的水,才真是救命的及时雨。
来源:生活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