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往事:八十年代女同学没看中我,多年以后,我们之间越来越远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06 19:00 2

摘要:我叫李志强,生在一九六五年,和刘巧云是同村的高中同窗。记得那会儿见她第一面,是在大队的高粱地邊,她穿著一件补丁摞补丁的蓝褂子,却掩不住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

相忘于江湖

"王建华,这封信你收好,等到了部队再拆。"她把信塞进我军装口袋,转身跑开,裙角在夏风中飘荡。

我叫李志强,生在一九六五年,和刘巧云是同村的高中同窗。记得那会儿见她第一面,是在大队的高粱地邊,她穿著一件补丁摞补丁的蓝褂子,却掩不住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

我们村地处苏北平原,一九八三年那会儿,改革的春风还未完全吹进这片贫瘠的土地。村里人家的房子大多是泥砖瓦房,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脚泥。

我家的土炕上,总是烟熏火燎。娘常说:"咱家志强是个有福气的,能考上高中,将来准能吃上国家粮。"那年月,考上高中已是村里的稀罕事,更别说高考了。

刘巧云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爹是生产队会计,属于"文化人",可自打老人家腿摔断后,家里就靠她娘拉扯。刘巧云从小就懂事,放学后总是帮邻居看孩子换几个工分,有时還得下地干活。

我和她同班三年,座位却从未挨过。她坐在教室前排,总是端坐如松,那一头乌黑的辫子像是一条蛇,一甩一甩的。我呢,躲在后排,偷偷看她专注听课的侧脸。

"你们这叫'青梅竹马'哩!"村里的王大娘总爱逗我,"你瞧你俩,小时候一块放牛,长大了一块念书,多般配啊!"我每次被说得脸红耳赤,不敢抬头。

高考那年夏天,蝉鸣聒噪,知了知了叫个不停。我记得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刘巧云在校门口等我。她穿着那件发白的蓝布衫,头上别着一朵山丹花,远远地冲我笑。

"志强,考得咋样?"她问我。

"马马虎虎。"我拿袖子擦汗,心里其实没底。

"我觉得能行。"她坚定地点头,"今年咱村非出个大学生不可。"

结果出来那天,全村炸开了锅。刘巧云考上了省师范,全村广播站的喇叭从早叫到晚,夸她是"咱社員家的好闺女"。而我,差了二十多分,落榜了。

那晚,我躲在打谷场的草垛后面抽闷烟。爹找到我,拍拍我肩膀说:"男子汉大丈夫,一时失手不算啥,明年再战!"

可我哪有脸再面对大家的期望?更没脸见刘巧云。第二天,我就去县武装部报了名,选择了参军。

离别那天,整个大队的人都来送我。刘巧云穿着新做的蓝色的确良衬衫,站在人群最后。眼看着大伙儿都散了,她才走过来,从兜里掏出那封信。

"等到了部队再拆,啊。"她叮嘱道,然后一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北方军营的冬天寒风刺骨,冻得人直打哆嗦。我被分到了边疆某部,当了个通信兵。夜里值班,我常常一个人摆弄那台老式电台,耳机里传来的沙沙声和时断时续的电报声是我最熟悉的伴侣。

刘巧云的信被我放在钢制床头柜的抽屉里,和老家寄来的几包槐花糖一起,压在《前线军人》杂志下面。我总想找个安静的时候拆开看看,却总是遇到紧急集合、野外拉练或是政治学习。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兵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老家的信渐渐多了起来。村支书的信里说生产队改成了责任田,产量提高了;爹的信里说县里的砖瓦厂在招工,问我退伍后有没有兴趣。

唯有刘巧云的消息,变得愈发遥远。村里来的信偶尔会提起:"巧云在学校可出息了,当了学生会干部,还参加什么朗诵比赛,拿了奖呢。"每读到这些,我都会躺在床铺上,望着斑驳的营房天花板发呆,想象她站在灯光下,朗诵《雷锋之歌》的样子。

就这样,三年的军旅生涯不知不觉过去。退伍那天,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李志强,你小子干得不错,技术兵就是有前途,回去好好干!"

我收拾行囊时,才想起那封尘封多年的信。可翻遍了床头柜和背包,怎么也找不到了。后来才想起,大概是在一次大扫除中,被我和废纸一起处理掉了。

"算了,都过去了。"我自我安慰道,"她现在肯定早就不记得这事了。"

回到县城,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得更猛了。街上出现了第一批个体户,卖服装的、修车的、开小饭馆的,做起了爹娘那辈想都不敢想的"生意"。我靠着部队学来的电器维修技术,在县城靠近汽车站的地方盘下了一间十来平米的小铺面,开始了"承包经营"。

"当兵的就是不一样!"大爷大妈们递过来的收音机、电风扇在我手里几下就修好了,满大街的喇叭宣传着我的"李氏电器修理部"。

父亲过来帮忙的时候,常絮叨着:"志强啊,你小时候和巧云一起放牛,挖野菜,谁能想到你们走得这么远。"是啊,不仅是距离,还有命运。当年同村的伙伴们,如今都散落天涯。有的去了南方打工,有的还在村里种地,而刘巧云,据说毕业后分配到了镇上的中学教书。

一九八七年的夏天,镇高中的老班长刘大壮张罗着办了一次同学聚会。席面就定在县城最气派的"腾飞饭店",那可是全县第一家有包间的饭店,进门还有穿旗袍的服务员给倒茶。

那天,刘巧云穿着干净的米色确良衬衫,挽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进包间。她的辫子剪短了,烫成了当时最流行的"空气刘海",整个人显得更加干练精神。

"这是我爱人,县教育局的王干事。"她大方地介绍着,眼神中全是幸福的光芒。那个叫王建华的男人儒雅地点头微笑,手上戴着一块上海产的"钻石"表,一看就是吃"公家饭"的干部。

"哟,巧云找了个好婆家呀!"班里的马秀娟打趣道,"这下可有福了!"

我举杯祝福,嘴角却泛起一丝苦涩。心里像是塞了一把黄连,说不出的滋味。"李志强,你那个修理铺生意不错嘛!"大壮笑着拍我肩膀。"什么时候带个对象来见见?都老大不小了!"

我讪笑着摇头:"生意忙,哪有时间处对象?"

饭桌上,大家天南地北地聊着。从当年知青上山下乡到如今的农村联产承包,从街上新开的"百货商场"到谁家买了第一台"大彩电"。刘巧云说起她在镇中学教书的趣事,教室里的第一批日光灯管,学生们好奇得不得了;学校门口新开的"冰棍摊",一分钱一根的碎冰棍,孩子们放学争着买。

我认真地听着,不时应和几句,视线却总在她身上游移。她的眉眼间依然带着少女时的神采,只是多了几分教书人的沉稳。只有在谈到学生时,她眼中才会闪烁着我熟悉的光芒。

"志强,听说你从北方某部退伍?"她丈夫突然问我,"我弟弟明年也该服役了,你看..."

"好说,好说!"我连忙举杯,"有个当兵的经历,对后生仔准没坏处!"

这顿饭,我喝得有点多。最后是谁把我送回家的,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一路上,我哼着《小白杨》,眼前却全是刘巧云年少时的笑靥。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我的电器修理铺渐渐有了起色,不光修,还开始卖东西。刚开始是收音机、电风扇,后来添了彩电、洗衣机。九十年代初,我的"李氏电器"已经成了县城有名的门店。

刘巧云的消息,也只是偶尔从别人口中听到。据说她丈夫调到了市里工作,一家人也搬去了市区,孩子在市重点中学上学。而她,被评为了省级优秀教师,还上了市报纸。

一个雨天,在县供销社门口,我遇见了拄着拐杖的刘父。老人家头发全白了,眼神浑浊,却一眼认出了我。

"志强啊,是你小子!"老人家高兴得直拍我的手,"听说你在县城闯出名堂了,好啊,好啊!"

我把老人请到铺子里坐,给他泡了杯新进的"铁观音"。老人瞅着我的店面,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当年就看出你小子有股子闯劲。"

这一点头,似乎触动了什么记忆。老人突然问:"当年你当兵走的时候,巧云给你那封信,你看了没有?"

我心中一震,尴尬地摇摇头:"叔,实不相瞒,那封信...我给弄丢了。"

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声:"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那丫头写了一宿,还跟我说什么'只要志强回信,我就一直等他退伍',后来等了大半年不见你回音,才答应相亲的。"

我如雷轰顶,一时说不出话来。记忆中那封被我锁在军营铁皮柜里的信,如今早已不知去向。而它承载的,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姻缘。

"不怪你,不怪你。"老人家拍拍我的手,"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福分。巧云嫁得也不差,现在生活挺好,就是太忙,很少回来看我们两个老的。"

我忙说改天一定登门拜访,老人摆摆手:"不用了,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那天晨我送刘父回家,一路走过村口的老槐树,那儿曾是我和刘巧云少年时常常纳凉的地方。如今树更高了,影子更浓了,只是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少年少女了。

九十年代初,我也成了家。媒人给我介绍了县棉纺厂的会计李小芳,老实本分的姑娘,家里条件也不错。两家人一拍即合,简简单单办了婚事。

小芳虽不如刘巧云那般出挑,却贤惠踏实,嫁给我后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第二年,我们有了儿子,取名李江,寓意他的人生能像长江一样奔腾不息、滚滚向前。

日子过得踏踏实实,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随着改革的深入,小县城也热闹起来了。我们家从筒子楼搬进了新建的"职工新村",六层楼房,七十多平米,还带厨卫,在当时已是相当气派了。

"比起你在部队那会儿,咱日子好太多了!"小芳常这么说。她不知道,我心底深处,始终有一道解不开的结。就像那首歌里唱的:"多少柔情,多少眷恋,多少爱怜,多少期盼..."

我的电器店做得越来越大,九十年代中期,我们在县城主街开了第二家分店,后来又添置了一个小型的五金加工厂。一九九七年,我被评为县"先进个体工商户",领了奖状,还上了县电视台的新闻。

一次去市里进货,在百货大楼的自动扶梯上,我远远看见了刘巧云。她穿着时髦的套装,头发烫成了大波浪,站在化妆品柜台前挑选口红。我想上前打招呼,脚步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最终,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志强,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回家后,小芳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笑着搪塞过去,心中却五味杂陈。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军营,翻箱倒柜地找那封信。醒来时,枕巾已被冷汗浸湿。窗外,鸡已经叫了第三遍,天边泛起鱼肚白。小芳还在熟睡,我轻手轻脚地起床,站在窗前点了支烟。

唉,人生啊,就是这么奇妙。一个不经意的决定,一次偶然的疏忽,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当初我拆开了那封信,如果我回了信,如果我退伍后去找她...这世上没那么多如果,只有一条条已经走过的路。

岁月匆匆,转眼间,二十一世纪的钟声已经敲响。我的儿子李江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说要毕业后去沿海大城市发展。小店也从卖家电拓展到了销售电脑,跟上了时代的脚步。

"爸,您这店得改改了,"儿子放假回来总说,"现在都流行连锁经营、规模化运作,您这种小打小闹早晚要被淘汰。"

我呵呵一笑:"你爸我这把年纪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你有本事,毕业了自己干去。"

二〇〇三年,我们县中学建校五十周年,举办了盛大的校庆。作为当地的"成功人士",我被邀请回母校做报告。

那天,礼堂里座无虚席。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的高中课堂。讲完后,有学生问我成功的秘诀,我说:"踏踏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别辜负了大好年华。"

散会后,在校园的樱花道上,我又见到了刘巧云。三十年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发间已有银丝,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昔。

"志强,好久不见。"她远远地向我招手,声音还是那么清脆,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巧云,你... 你也来参加校庆?"我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嗯,受邀做校友代表发言。"她微笑着,"刚才听了你的报告,讲得真好。"

我们相对而立,一时无言。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不期而至的雪。

"听说你在市里教书?"我打破沉默。

"是啊,已经是副校长了。"她笑道,"你呢?事业做得这么大,真了不起。"

我们坐在校园的石凳上,聊起这些年的经历。她说她儿子已经在国外留学,丈夫调任市教育局副局长,家里一切都好。我也说起自己的生意,儿子的学业,还有这些年来小县城的变化。

"志强,你还记得那封信吗?"她忽然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

我心中一颤,老实交代:"记得,只是当时没来得及拆,后来... 后来就弄丢了。"

她轻轻一笑:"也许就是命吧。"她望向远方,声音柔和,"后来想想,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些年过去,我倒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爸爸还好吗?"我问道。

"去年走了,"她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哀伤,"走得很安详,没受罪。临走前,还念叨着你呢,说你是个有出息的好后生。"

听闻此言,我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想起那个雨天,老人家拄着拐杖,对我说的那番话。

天色渐晚,校园里的灯次第亮起。我们起身告别,她说要赶去市里,家里还有事。

"你保重。"她向我伸出手。

"你也是。"我握住她的手,一如当年的高考那天,我们在校门口告别。

人生如同一盘散落的棋子,有时偶然的错过,却成就了各自不同的人生。在这条漫长的河流中,我们相识、错过、再相逢,最终相忘于江湖,却又彼此铭记于心。

如今,我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每当夜深人静,我仍会想起那个塞给我信的姑娘,那个夏天,那些在军营里翻来覆去的夜晚。我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也永远不会知道了。但或许,正是这种不知道,才让它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遗憾。

人生路远,谁又能说得清,哪些选择是对的,哪些是错的?我们只能在漫长的时光里,慢慢领悟,然后学会接受,最终放下。

"爷爷,在想什么呢?"孙女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爷爷在想,人这一辈子啊,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

窗外,又一个夏天来临,知了又开始鸣叫,一如四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只不过,当年那个怀揣梦想的少年,如今已是垂暮之年的老人;当年那个塞给我信的姑娘,如今也已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别人的长辈。而我们之间的那段青涩的情愫,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化作心底最柔软的一隅,再也无人提起。

相忘于江湖,却念念不忘于心底。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来源:天涯旧时光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