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欠我20万不还奶奶临终给我一个铁盒，打开后邻居老人跪地痛哭

摘要：我回屋端起凉了的茶水，昨晚洗好的一把花生还在盘底泡着。城里的朋友说过，早上最好喝点温热的，冷的伤胃。但我不舍得倒，奶奶的老规矩——粮食再贵，也便宜不过水。

天亮前，我把表哥关门离开的背影看了个遍。

他上车前丢下一句”信用社最近没钱，等发款了就还你，再等两天”。

这已经是他第三十八次这么说了。

我回屋端起凉了的茶水，昨晚洗好的一把花生还在盘底泡着。城里的朋友说过，早上最好喝点温热的，冷的伤胃。但我不舍得倒，奶奶的老规矩——粮食再贵，也便宜不过水。

院子里，小孙女正在给几株西红柿苗打杈。我闺女嫁到城里已经四年，一年能回来两次就不错了。每次带回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减脂茶、排毒酵素，总嫌我吃得太实在。孙女倒是喜欢回来，说城里楼上楼下看不到太阳，难受。

“爷爷，表爷爷是不是又没还钱？”小孙女手里捏着几根打下来的枝杈，眼睛瞟着院子门口的方向。

“别瞎说，你表爷爷正愁着给你表哥换电动车呢。”我摆摆手，想结束这个话题。

“爷爷我都懂，表爷爷欠你那钱怕是要不回来了。您能不能让他们还啊？那可是您两年的退休金啊！”

“你看你，操这么大人的心干嘛？”我笑了笑，故意转移话题，“你奶奶活着时候，你表爷爷是我们村里最有名的瓦匠，那手艺，在县里都排得上号。”

其实我没告诉小孙女的是，那20万是我这辈子攒的全部钱。两年前表哥说要开一家瓦厂，问我借钱，说最多三个月就还。我答应得很爽快，毕竟是自家人。再说我那时还在想着，退休金够花，这笔钱放着也是放着。

小孙女把西红柿侍弄完，就要回城了，我送她上了公交车。回来路上，看到村口老王家的瓦片又漏了，他正在屋顶上补。这片瓦还是十年前表哥帮他铺的。我和老王打了个招呼，往回走。

“老刘，你家那小表哥，前天听说又赌了，输了不少。”老王停下手里的活，朝我喊。

我心一沉，装作没听见。

这一年，表哥的瓦厂早就黄了，但他还找各种借口不还钱。我知道他赌博，但不忍心拆穿，毕竟是亲戚。只是，我妻子去世前，他还欠着这笔钱。妻子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这辈子，我就后悔一件事，让你把钱借给那小子。”

回到家，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邻居家的刻碟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放的是老歌——《纳西情歌》。以前妻子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听这首，现在我一个人住，不敢再放。

天黑了，我从柜子里翻出一罐八宝粥，是两年前过年时女儿买的，放在下面的格子里，一直没动过。外孙女来的时候说这牌子在城里卖得很贵。我用小刀划开锡纸盖，靠在炕上慢慢吃着。

电视里播着全国焦点访谈，又是什么扶贫政策。我看着看着，心情有些复杂。我这辈子没求过谁，但现在，连自己的血亲都靠不住。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奶奶。奶奶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爹娘早逝，是她把我拉扯大。梦里，奶奶还是那个干瘦的老太太，坐在我家的老炕上，手里捧着一个铁盒子。

“娃，这个给你，别给别人看。”

我惊醒了，满头大汗。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凌晨三点。挂钟是十年前买的，秒针走一下停一下，但我舍不得换。

天亮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翻出了存放在柜子深处的一个旧皮箱，那是奶奶临终前留给我的。里面大多是些旧衣服和一些老照片，但最底下，确实有一个铁盒。我从来没仔细看过这个盒子，只知道是奶奶的贴身物件，不敢随便动。

铁盒有些生锈了，但锁扣还算结实。我试着打开，却发现需要一把小钥匙。我又在皮箱里翻找，终于在一个旧手帕里找到了那把小钥匙。

打开铁盒，里面的东西让我愣住了。

几张泛黄的老照片，一本小册子，还有几张纸。我拿起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奶奶和一个陌生男人。照片背后写着”1959年春”。

小册子是一本存折，上面记录的日期是1965年，存入的数额是当时的2000元，这在那个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还有一张纸，似乎是一份协议，但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我仔细辨认，总算看清了内容。这是一份借款协议，借款人是”王明”，金额是2000元，日期是1965年。

“王明”？这个名字我很熟悉，是我们村里的老王，就是那个现在住在村口的老头。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奶奶从来没提过和老王有什么金钱往来。而且，在那个年代，2000元可是一笔巨款。

我决定去找老王问个清楚。

走到村口，老王正在院子里给他的那辆老自行车上油。看到我来，他点点头打了招呼。

“老王，有空吗？我想问你点事。”我开门见山。

“你说。”他放下油壶，擦了擦手。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协议：“这是怎么回事？”

老王看到协议的瞬间，脸色变了。他盯着协议看了很久，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想，时间到了，是该还的时候了。”他说，声音有些颤抖。

他请我进屋，泡了杯茶给我。茶很烫，但他似乎不在意，直接喝了一大口。

“这事说来话长。”老王开始讲述。

原来，1965年，老王和我奶奶是同村的邻居。那年，老王的妻子生病了，需要去省城治疗，但他家里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想到了我奶奶。

当时奶奶刚刚成了寡妇，但她有一笔积蓄，是爷爷留下的。老王找到奶奶，恳求借钱救妻子。奶奶二话不说就把钱借给了他，只要求他写下这份协议。

“说是借，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年代，我怎么可能还得起2000元？”老王抹了抹眼角，“但你奶奶说，不用着急，有能力了再还。”

老王的妻子最终还是没能挺过那场病，但他始终记得这个恩情。后来，文革开始了，那段日子里，欠钱的事情被他暂时放下了。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没想到你奶奶把这个协议一直保留着。”老王说。

“我记得你奶奶，是个好人。”说到这，老王的眼睛湿润了，“她从来没有催过我一次，甚至从来没提过这笔钱。”

我看着老王，心里五味杂陈。奶奶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是希望我找老王要回这笔钱吗？但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老刘，我虽然还不起那2000元，但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老王突然站起来，走到他的床边，掀开床板，从下面拿出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沓的钱。他递给我：“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一共75000元。我知道比不上当年的2000元值钱，但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堆钱：“老王，你这是做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那钱是奶奶的，不是我的。”

“不，这钱我必须还。”老王坚持道，“你奶奶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知道你最近有困难，你表哥借了你不少钱吧？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希望能帮到你。”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老王比我大不了几岁，现在靠着每月几百块的养老金生活。这75000元，恐怕是他这辈子的全部积蓄了。

我摇摇头：“老王，这钱我不能要。我只是好奇这份协议是怎么回事，没想过要你还钱。”

老王突然跪在了地上，泪水顺着他的皱纹流下来：“老刘，你就当帮帮我吧。这笔钱，我一直放在心上，你奶奶没向我要，我心里更不安。如今你拿着这份协议来，我知道是时候了。”

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老人，我心里一阵酸涩。我弯腰去扶他：“老王，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老王抓着我的手不放：“老刘，你收下这笔钱吧。我知道你表哥欠你的钱可能要不回来了，但我不能像他那样。我虽然穷，但我还有良心，我不能让你奶奶在九泉之下还为我担心。”

我沉默了。老王的眼神让我想起奶奶，那种执着的、不肯亏欠别人的倔强。

“那我就先替奶奶收着。”我最终决定接受这笔钱，“不过，我会把它存起来，等你哪天需要了，随时可以拿回去。”

老王这才站起来，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谢谢你，老刘。你和你奶奶一样善良。”

我带着那沓钱和铁盒回家了。路上，我一直在想奶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通过梦让我找到这个铁盒。也许，她知道我现在需要钱，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表哥要，所以用这种方式帮我。

回到家，我把钱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看铁盒里的其他东西。除了协议和存折，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我的孙子”。

我小心地打开信封，里面是奶奶熟悉的字迹：

“孩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这个铁盒里的东西，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秘密。王明欠我的那2000元，你不用去要。那是我心甘情愿帮他的。他是个好人，只是命运不好。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人与人之间，诚信最重要。借钱要还，这是做人的道理。如果有人不还你的钱，不要太计较，但也不要再借给他。善良不是傻。”

我看着信，泪水模糊了视线。奶奶似乎预见到了我现在的处境，留下这个铁盒，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那笔往事，更是为了给我一个启示。

第二天，表哥又来了，这次带着他儿子，说是要再借3万，给儿子买电动车。我把他请进屋，给他倒了杯茶。

“表弟，这次是真的有急用，就3万，下个月一定还你。”他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