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其森声音有些干涩,“已经动过手术了,医生说,后续好好复健治疗的话,灵敏度应该能达到原来的百分之九十的。”
我侧过头,想抬手时却发现双手都上着厚重的石膏,根本没法自理。
周其森声音有些干涩,“已经动过手术了,医生说,后续好好复健治疗的话,灵敏度应该能达到原来的百分之九十的。”
这个结果其实比我预料得好,好歹没残废,至于灵敏度,我满不在乎地扯扯嘴角,“无所谓,能吃饭就行,反正我也不是靠手吃饭的。”
“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周其森突然说道。
我一愣,抬头望去,这才发现他好像憔悴了很多。大清早的,连胡茬都没清理,这么坐在旁边一心盯着我看时,恍惚间竟有几分深情的意味。
病房里安静得难受。
我偏头躲开他的目光,“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们并不是靠眼神就能交流的关系。”
“我很奇怪,你应该恨不得我死的吧。如果我出事了,就没人能管你了,天高任鸟飞,你想去哪都行,可是林诗,你明明自己都受伤了,车祸时为什么还要保护我?”
周其森靠近了些,眼里闪烁着可能连他自己没察觉的期待。
“林诗,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闭了闭眼,努力压抑心口处快要溢出的冲动。
“因为我欠你的。”
周其森的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你这些年在周家,没少因为这个被人说闲话吧?”
我指着他瘸了的左腿,语气里满是怅然,“说来也是可笑,即使混到总裁的位置,还是免不了被圈里的人指指点点。新闻上都写着呢,好几个豪门千金因为嫌弃你腿瘸,死活不肯联姻。”
周其森手指骤然握拳,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我却毫不在意地继续一刀刀往他心里扎。
“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你是周家二少爷,命贵,而我就是个穷 屌 丝,全身上下都卖了也不值几个钱。当年你为我断了腿,我合计半天,光是一双手根本还不了,干脆,就直接拿命抵吧。”
“林诗!”
周其森猛地起身,狠狠指着我,“都是为了还债是吧?很好!好一个恩怨分明!真不愧是你啊林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估计是气疯了,连说话都乱七八糟。
我却还嫌不够,“你应该感到高兴,毕竟我命大没死成,你还可以继续报复我,继续发泄你的怒火,六百万呢。”
轰!一声。
茶几被周其森一脚踹翻,杯子水果砸了满地。
有护士听到动静匆匆进来,又被周其森暴戾的“滚”字给生生吓了回去。
我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从那天以后,周其森只来过一次,还是被迫的。
那时阴阳怪气的周清清来找茬,她把我查了底朝天,说我是不要脸的捞女,还想把开水泼到我身上,被我一脚踹翻到了地上。
我本来就脾气不好,生了病以后就更难控制住情绪,周清清在病房大闹,我顶着伤残的手硬是把她按在地上,打电话让周其森来领人。
“没事你他妈就给我滚回去上学,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讲情面!”
周其森指着周清清的鼻尖就是一通骂,直接让保镖把她扔了出去,偌大的病房只剩我们两个人。
也就几天不见,他脾气越发大了,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人已经收拾完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低头处理起工作来。
键盘在安静的病房哒哒作响。
我从床上翻坐起来,“你键盘声吵到我睡觉了。”
周其森头也不抬,“忍着。”
我把枕头砸到他身上,指着房门大声道:“你能不能出去?跟你那个讨厌的妹妹一起滚出去!”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作对吗?”
周其森冷冷盯着我,我扭过头,想躺下去却被他拧着手臂硬扯起来,“把这个签了。”
一份文件砸到我脸上。
是婚前协议。
我只看了封面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了。
周其森在运着气,但没发作,拿走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直接开始在网上进行婚姻登记。
真该感谢制度的改革,让我们这样两相厌恶的人也能放到同一个本子上。
天已经黑透了,周其森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吃完饭甚至去洗了个澡,像是把我的病房当成他自己的家了。
单人病房的床不算小,但也没到能挤下两个成年人的地步。
周其森躺上来时,我额角狠狠跳了一下。
“你干什么?”
“睡觉。”
“你是不是——”
“有病”两个字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周其森捂着嘴按到了被子里,他面无表情地死死压着我的双腿,空出的那只手直接伸进了我的病号服里。
真是疯了!
周其森解开我的内衣,冰凉的手指在我身上揉捏,扣子被他大力的动作崩开,连裤子都被狠狠扯了下去。
我狠狠咬住他的手,齿缝里溢出血腥味,“你看看清楚,这里是医院!”
周其森没有反应,依旧我行我素。
“啊!”
我被他凶狠的动作弄得浑身剧痛,终于松开了嘴,鲜红的血从唇角流出,又被他用拇指重重拭去。
病房里热潮一片,连床脚都承受不住,发出吱呀的声音,外面走廊的路灯亮着,透过模糊的玻璃,还能瞥见偶尔经过的人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大汗淋漓地倒在我身上。
我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恨恨骂道:“周其森,我看该住院是你才对!”
他竟然笑了出来。
“新婚之夜,睡的老婆有什么问题?”
“无耻!”
我累了,不想跟他多说,裹着被子不过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周其森已经走了。
门口多了两个保镖,不知道是防别人还是在盯我。
他白天很忙,但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也不管我手还缠着石膏,按在床里就往死里弄,直到深更半夜才停下。
不过几天工夫,那些个护士再进来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颜色。
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周氏总裁,在病房里跟女人夜夜笙歌,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们私下会怎么议论,夜里偶尔经过病房听到动静时又会怎样的面红耳赤。
但既然周其森都无所谓,我就更没必要在乎。
拆线那天,来了位不速之客。
看来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好歹是周其森的爸,保镖也不敢拦,由着他带着助理进来。
不过是一桩协议婚姻,我没有跟他套近乎的打算,只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开口。
“你跟清清的恩怨,我不深究,”周中华递过来一张机票,“车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离开江城吧。”
我拿起机票瞧了一眼,是去温哥华的,下午三点。
“周先生,您大小也算是个豪门,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你可以开个价。”
他跷起腿,姿态闲适地看着我。
和当年一样傲慢。
我伸手比了个数字。
“六百万?”
“六个亿。”
“林小姐你真是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你们随便施舍一点就恨不得磕头跪谢的小女孩了,”我扯着唇角,恶意地笑着,“伯父,不,我现在应该跟着周其森一起叫您爸爸了吧?”
周中华眉峰一竖,“恬不知耻!”
我却毫不在意。
“你们家市值多少我不清楚,但好歹是跨国集团,总得有那么万八千亿的。托那个清清小姐的福,我知道了周其森只要结婚就能拿到额外的股份,具体多少我算不清,但只要我老老实实做他的太太,还怕最后弄不到六个亿吗?”
周中华足足盯了我半分钟才嗤笑起来,“其森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比我更了解的人,那一定是你,林小姐。”
我凝眉等着他的下文。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哪怕受到一点小小的伤害都要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周其森确实是这样的。
所以过去的很多年里,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初见时我那样羞辱过他,后来怎么会发展到他甘心为我断腿的地步。
但很显然,周家的人没有那么好运气。
“这次的车祸不是意外,他堂弟周文海挪用了一笔公款,窟窿其实不算太大,都是一家人,补上也就算了,你猜其森怎么做的?”
我没吭声,周中华倒是笑了起来,“他逼着周文海交了十倍的款,又把人踢出了公司,连带着文海这些年培养的亲信都拔了个一干二净。文海在警局蹲了三个多月,车祸那天刚被放出来,现在又被抓了进去。”
以他的性格,周文海这次进去应该很难再出来了。
似乎看透了我在想什么,周中华眯了眯眼,扔过来一叠照片。
全都是这几年我和徐闻生在一起时的!
我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林小姐别误会,这些东西全都是我从其森那拿来的。林小姐好好想想吧,以其森的身份地位,想结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非要恶心自己跟一个背叛自己两次的女人纠缠不清,唯一的可能是……”
周中华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明了。
我握着照片的手都在发抖,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周其森既然答应过会放过徐闻生,就不可能会反悔,他的留学名额也确定好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变动的。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到我吗?你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虚伪,恶心,有什么事我会自己去问周其森,但你想这样让我离开,做梦!”
我撕掉机票,嘴上强硬,可虚到颤栗的声音却出卖了自己。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了,林小姐执意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和条件跟周家对抗的话,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几乎是他刚出房门,我就按响了徐闻生的电话。
打了四五遍才有人接。
徐闻舍声音一出,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真的出事了。
周氏集团在市中心有一整座办公楼,那里门禁森严,没有预约根本见不到周其森。
“结婚证!可以了吗?看清楚了吗?这个是我,这个是你们周总,我是他老婆,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我把结婚证拍在前台桌子上,也不管她什么反应,转身就往电梯那去,徐闻生的话还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响。
“院里出了点事,说我之前有违纪行为,拿掉了出国名额。”
“没事的,刚好我爸前几天突然病重住院了,我得回去照顾他,以后估计就不会来江城了。”
“来不及了,我已经在高铁上了,下次再跟你吃饭吧……”
徐闻生走了,甚至连道别都来不及说,如果不是我主动问,不知道还要瞒我多久,他爸明明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为什么会突然严重?
我一路直上顶楼。
办公室的消息传播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出电梯时,已经有人用异样的眼光偷偷看我了。
巧的是,周其森刚好从会议室出来,见到我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我不想闹大,强行挤出个笑容,抓着他的手直接进了办公室,门一关我立刻问道:“徐闻生的留学名额,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周其森瞬间变了脸色,“你在公司大摆总裁夫人的谱,就是为了问这个?”
他没有否认。
我心凉了大半,但还是执着地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徐闻生离开江城了,因为名额被拿掉,因为他爸突然病重,他说以后不会来江城了。周其森我就问你,这些是不是跟你有关!”
“好!很好!为了那个前未婚夫你这么跟我闹是吧?”
周其森咬牙切齿地指着我,气急反笑,“对,就是我,怎么着了吧?他碰我的女人,给我戴绿帽子,就该这个下场,我没弄死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
我红着眼怒骂,“你这个混蛋!”
“什么绿帽子,什么你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羞辱他?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你有什么立场去指摘我身边的人?”
“是,你堂堂周家大少爷,集团的大总裁,你活得光鲜亮丽,要什么都手到擒来,翻个手就能毁别人前途!你有没有想过你随便的一句话就能断送别人一辈子?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徐闻生的人生凭什么被你这样——”
周其森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一把按到墙上,强硬的力道瞬间遏制了我所有呼吸和话语。
他俯身抵近,眼睛寒得能吃人。
“你再说一句试试!”
“林诗我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死了你他妈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把这句话刻在脑子里!”
“我这样的人,即使是不要的破 鞋,踩烂了烧透了,也不允许别人染指半分,否则,姓徐的就不只是断送前途这么简单了。”
极度的缺氧让我眼前开始眩晕,生理泪水从眼角溢出,砸到周其森的手上,扒着他的手也因为失力往下垂。
他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手。
未完待续,下一篇就是……
来源:招财进宝的小可爱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