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秀英天不亮就起了,摸黑往菜地走,露水打湿了裤脚,她想着今儿的菜能卖个好价钱。
陈秀英天不亮就起了,摸黑往菜地走,露水打湿了裤脚,她想着今儿的菜能卖个好价钱。
村里的张婶蹲在路口择菜,见她走过,眼神里多出些意味,陈秀英没在意,只顾着低头赶路。
“瞧那模样,指不定背着啥事儿呢。”张婶的话音儿随风飘,陈秀英步子顿了顿,没回头。
菜市场里,陈秀英摆好菜,隔壁摊位的李大娘撇撇嘴:“有些女人啊,看着老实,心里头可花着呢。”
陈秀英攥紧了围裙,菜叶子被捏出了水,她不敢还嘴,怕惹上更多麻烦。
儿子小宝放学哭着跑回家,说同学骂他妈妈是破烂货,陈秀英的手停在半空,菜刀差点滑落。
丈夫阿强打工回来,黑着脸不说话,陈秀英想解释,他一甩手:“村里都传成那样,你让我脸往哪搁?”
夜里,陈秀英对着昏黄的灯泡抹泪,阿强背过身,鼾声里透着不耐烦。
村里的广播响起来,说哪家媳妇偷人,陈秀英出门,人人看她的眼神都带刺。
王大爷咳嗽着走过来,陈秀英忙让路,王大爷呸了一声:“狐狸精。”
陈秀英去井边打水,水桶掉进去,她趴在井口哭,路过的媳妇们捂嘴笑。
阿强开始酗酒,喝多了就打陈秀英,拳头落下:“让你给我丢人!”
陈秀英躲在柴火垛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小宝抱着她哭,她却哄着孩子:“爹累了。”
张婶家的鸡丢了,指桑骂槐:“谁偷鸡谁烂嘴,偷人偷惯了,手脚也不干净!”
陈秀英去田里,发现庄稼被人踩了个稀烂,她蹲在地里,揪着断了的苗发呆。
小宝的老师来家访,支支吾吾:“小宝最近成绩下滑,是不是家里有啥事儿?”
陈秀英低头搓着手,土坯墙根的蚂蚁爬过她的脚边,她觉得自己就像那蚂蚁,被人随意踩。
阿强越来越晚回家,回来就带着一身酒气,陈秀英做好的饭,被他掀翻在地。
村里流言更凶了,说陈秀英和村主任好上了,主任媳妇带着人堵在陈秀英家门口。
陈秀英被拽着头发拖出门,脸上挨了耳光,她喊着“没这事”,可没人信。
她要去投井,被人拉着没死成。
小宝吓得哇哇哭,陈秀英护着孩子,自己身上被踹了无数脚。
阿强看着这场景,转身就走,陈秀英的心像被冰水泡着,凉透了。
陈秀英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小宝去求邻居帮忙,邻居关了门:“别把晦气带过来。”
张婶端着碗热汤来,陈秀英以为是好心,张婶却把汤泼在地上:“脏东西,也配喝?”
夜里,陈秀英听见屋顶有动静,起来看,瓦被人揭了几片,雨漏进来,打在她脸上。
阿强提出离婚,陈秀英愣在那,手里的筷子掉了,她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离婚那天,陈秀英收拾包袱,小宝抱着她腿哭,阿强扯着孩子:“跟爹,别要这丢人现眼的妈。”
陈秀英出了村,回头看那片土房,眼泪砸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城里的工地,陈秀英找了活儿,搬砖扛水泥,手上满是血泡,可她觉得,这比村里清净。
偶尔听到有人议论农村的事,陈秀英就紧张,直到确定不是说自己,才敢喘口气。
小宝偷偷跑来看她,小脸脏兮兮:“妈,他们还说你坏话。” 陈秀英抱着孩子,哭出声,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暖。
村里传来消息,阿强再娶了,新娘是邻村的,陈秀英哦了声,继续干活,汗流进眼里,蛰得生疼。
张婶得了重病,村里有人说这是报应,陈秀英想起自己被泼的汤,心里没觉得解气,只觉得累。
陈秀英攒了钱,想租个小房子把小宝接来,她干活更卖力了,尽管腰越来越弯。
夜里做梦,陈秀英总梦到村里的事,惊醒后看着出租屋的破屋顶,告诉自己:“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偶尔走在街上,听到熟悉的乡音,她还是会慌,像只受惊的兔子。
陈秀英去给小宝开家长会,老师说小宝内向,陈秀英知道,那是村里的伤还在。
她带着小宝去公园,买了个棉花糖,小宝笑了,陈秀英看着孩子,觉得这辈子还有盼头。
村里有人来城里,见了陈秀英就躲,仿佛她还是那人人喊打的破鞋。
陈秀英不在意了,她忙着挣钱,忙着给小宝攒学费,忙着在这城里找个立足之地。
只是每个中秋,她还是会望着月亮发呆,想那村里的土房,想那口老井,想自己到底错在哪。
阿强捎信来,说小宝奶奶想孩子,陈秀英咬咬牙:“让孩子好好在城里念书,别回去。”
她知道,那村子里的八卦像刀子,回去一次,孩子就被扎一次。
陈秀英的手越来越糙,脸上也有了皱纹,可她眼神里有了光,那是为母则刚的倔强。
偶尔她也会想起自己在村里的那些日子,像场噩梦,可噩梦醒了,她得好好活。
小宝考上了好初中,陈秀英请客,几个工地的姐妹来,她们不知道她的过去,只说:“秀英姐,真厉害。”
陈秀英笑了,这笑里有苦有甜,有多少年没这样笑过了,她自己都忘了。
村里又传新八卦了,说陈秀英在城里被大款包了,陈秀英听了,只是笑笑,由他们说去。
她带着小宝去看海,小宝喊着“妈,真美”,陈秀英望着辽阔的海面,觉得自己的心也能装下这些流言了。
往后的日子,陈秀英还得拼,为了小宝,为了自己这苦命却又不想低头的人生。
那些村里的八卦,就留在那片黄土地 里吧,她头也不回,朝着有光的地方走。
来源:致富研究所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