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借钱救下乡下老房,邻居说他傻27年,洪水来临那晚大家才明白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3 09:46 1

摘要:那座老房子坐落在梁家坝村最边上,背靠小山,面朝一条季节性的小溪。我二舅承包了那块地方近三十年,从我有记忆起,他就住在那里。

那座老房子坐落在梁家坝村最边上,背靠小山,面朝一条季节性的小溪。我二舅承包了那块地方近三十年,从我有记忆起,他就住在那里。

二舅叫梁根生,今年六十出头,瘦高个,一年四季都穿着那件褪了色的蓝色工装。村里人都叫他”梁工”,因为年轻时他在县城机械厂当过五年技工。那是他一生中最风光的日子,也是最短暂的日子。

后来机械厂倒闭,二舅回了村,靠修理农用机械为生。他住的那座土坯房是爷爷留下的,在我小时候看来,那房子就像个巨人,有着厚实的土墙和斑驳的青瓦。院子里种着一棵桑树,二舅常坐在树下修东西,地上总是散落着各种零件。

我十岁那年,村里开始推广新式砖混结构房子。一排排新房子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原来的土坯房在比较中显得越发破旧。二舅的房子是村里最古老的几座之一,墙根已经被雨水侵蚀出了几道裂缝。

“梁工,你那老房子该换了。”隔壁的张大伯总这么说。

二舅只是笑笑:“等攒够钱了再说。”

那一年夏天,一场暴雨过后,二舅房子的后墙垮了一角。村长上门劝他:“根生啊,这房子不行了,你也该盖新房了,现在政府还有补贴呢。”

二舅抽着烟,沉默了好一会儿:“再看看吧。”

又过了几天,二舅突然去了县城。回来时,他带着一堆修缮材料和工具。村里人都不解,修那破房子干啥?直接推倒重建不好吗?

张大伯忍不住问:“梁工,你这是…”

“我借了钱,准备把老房子修一修。”二舅说。

消息很快传开,村里人都觉得二舅犯傻。那年头,土坯房就是落后的象征,谁还会花钱去修?

但二舅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他雇了两个工人,加上自己,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他们加固了地基,修补了墙壁,更换了部分横梁,还重新铺了屋顶。

修缮后的老房子虽然还是老样子,但看上去结实多了。二舅还在房子周围挖了一道排水沟,又在低洼处垫高了地面。

花了近两万块钱后,二舅的存款几乎见底。他又欠下了亲戚五千块钱。村里人更加确信他是在犯傻。

“两万多块钱,都够付个新房子的首付了,你看看你,浪费在这破房子上。”张大伯直摇头。

村里人拿二舅的事当茶余饭后的笑谈:“梁工技术是好,就是太死心眼。”

二舅不辩解,只是默默地继续他的修理工作。他的工具箱里,有一把用了二十多年的扳手,上面磨出了一道道痕迹,就像他的手掌一样布满老茧。

春去秋来,二舅的”傻事”渐渐被村里人淡忘。新房子越建越多,村子向山下扩展,二舅的老房子显得越发与时代脱节。

我大学毕业后去了城里工作,很少回村。偶尔春节回来,总会去二舅家坐坐。房子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二舅在墙根种了几棵紫藤,花开时倒是好看。

“二舅,你就不想换个新房子?”我曾问过他。

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根:“这房子住得惯。”

他的烟灰落在油渍斑斑的工装上,又被他随手拍掉。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老木床,一个衣柜,一张八仙桌。墙上贴着我小时候的照片,边角已经发黄卷曲。

“再说了,”他突然话多了起来,“这房子可是爷爷亲手盖的。那会儿还是集体化时期,为了盖这房子,爷爷跟大队长求了好几次情,才分到这块地。你爷爷刚搬进来那年,你奶奶就生了你妈。”

他指着房梁:“瞧见没,这梁是你爷爷从山上砍的,那时候还没这么多规矩,能上山砍树。这梁木是杉木,结实。”

我第一次听二舅说这么多话。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什么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很温暖。

二舅的固执成了村里的一个符号。谁家孩子不听劝,大人就会说:“你这孩子,跟梁工一样犟。”

直到那个夏天。

那是2021年7月下旬,整个华北地区都笼罩在暴雨中。我们县城被列为重点防汛区,电视上不断播放着暴雨预警。

我给二舅打电话:“二舅,这两天雨大,你那房子…”

“没事,”他打断我,“下雨我就待家里,哪也不去。”

晚上八点左右,村里广播突然响起:“请注意,请注意,根据气象部门预报,今晚可能发生山洪,请低洼地区居民立即转移…”

我再次打电话,二舅没接。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城里到村里的路已经因为积水而封闭。

幸好我表姐还在村里。她给我回电说:“放心吧,我已经去接二舅了,他说什么也不肯走,非说他的房子没问题。”

夜里十点,暴雨如注。村委打来电话说山上的水库开闸泄洪,村子里可能会进水。我辗转难眠,一直等到凌晨三点,表姐才发来消息:

“二舅没事,他躲在房子里。洪水来得太突然,村东头被淹了十几户,人都转移到学校去了。”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道路恢复通行后,我立刻赶回村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村东的新房区积水没过膝盖,一些墙体已经开裂。泥浆和垃圾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败的气味。

二舅的老房子奇迹般地完好无损。他站在院子里,正帮邻居晾晒被水浸湿的衣物。见到我来,他只是点点头。

“二舅,昨晚上怎么样?”

“没大事,水没进屋。”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普通的雨。

后来我才从村长那里听说了全部经过。

当晚洪水来袭时,村东头的新房因为地势较低,首当其冲。而二舅的老房子虽然看着破旧,但地基很高,加上他挖的那道排水沟,水都被引到了一旁。

更让人意外的是,在洪水最凶的时候,二舅打开了自家的大门,把附近无处可去的几户村民接了进来。其中就包括常年嘲笑他的张大伯一家。

“那晚上要不是梁工家,我们可能就被冲走了。”张大伯后来对我说,“他家那个老房子,墙根实打实的有半米厚,水冲不垮。我们在他屋里,点着煤油灯,听着外面哗哗的水声,却一点不担心。”

张大伯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以前我们都说他傻,花钱修那破房子。现在想想,是我们瞎了眼。”

村长则告诉我:“你二舅是村里为数不多保留原始地势建筑的人家。那块地方本来就是爷爷辈选的风水宝地,不容易被水淹。加上你二舅这些年对房子的加固和修缮,结果就证明他是对的。”

村长递给我一张照片:“你看,这是前天无人机拍的。”

照片上,二舅的老房子像一座孤岛,周围都是浑浊的洪水。

回城前,我专门去看了二舅。他正坐在桑树下修一台抽水机,神情专注。院子里晒着几床被子,应该是借给邻居避难时用的。

“二舅,这次你可是村里的大英雄了。”

他抬起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瞎说什么,我就是运气好。”

“才不是运气好,”我递给他一瓶水,“是你有先见之明。”

他擦了擦手,接过水瓶:“其实也没啥先见之明。我就是舍不得这老房子。”

“为什么?就因为是爷爷盖的?”

他喝了口水,目光投向远处:“不只是这个。”

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落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

“你小时候,有一年发大水,你爷爷就是靠这房子保住了全家。后来你爷爷常说,这房子风水好,能挡灾。我信,也不全信。”

他停顿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我知道一点,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总有他的道理。现在大家都喜欢推倒重来,有时候,保留一些可能更好。”

我突然明白了二舅这二十七年的坚持。不是愚昧,不是固执,而是对生活的一种智慧。

“当然了,”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寡言,“主要还是这房子结实。”

他的目光落在屋檐下挂着的一串辣椒上,那是去年的收成,红彤彤的,在阳光下格外鲜艳。

后记:

洪水过后的第二个月,县里来人调研防汛工作。他们对二舅的老房子特别感兴趣,还拍了不少照片。

据说县里准备把传统民居保护纳入新的发展规划。二舅的固执,在某种程度上,启发了官方的思考。

村里人对二舅的态度也变了。没人再说他傻,反而有几户人家请他指导如何加固房屋。

二舅依然每天坐在桑树下修东西,只是身边多了几个学徒,都是村里的年轻人。

去年春节,我回村时,发现二舅的院子变大了。原来,村里把周围一小块地也划给了他,说是用来建”防灾示范点”。

二舅把那块地辟成了菜园,种了些青菜和辣椒。菜园边上,立着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梁家坝幸福园”。

那天下午,我和二舅坐在桑树下喝茶。村里的孩子们在菜园边上玩耍,欢声笑语不断。

“二舅,你后悔吗?这么多年坚持住在这里。”

他把茶杯放在一块发动机缸盖上(那是他临时的茶几),摇摇头:“怎么会后悔。这里好着呢。”

远处,夕阳的余晖洒在老房子的青瓦上,闪烁着温暖的光。

我忽然注意到,二舅的工具箱边上放着一本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什么。趁他去厨房拿茶叶的工夫,我偷偷翻开一看,是历年来的天气记录,还有土地和房屋的维修细节。

最后一页,写着昨天的日期,后面是一行字:“今年雨水可能又大,要提前做准备。”

我合上本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二舅不是固执,他只是比我们都看得远一些。

有些坚持,需要时间证明其价值。二舅用二十七年证明了他的选择。而在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这样的坚持越发珍贵。

院子角落里,二舅新种的紫藤已经爬上了墙头,花苞初绽。我知道,等到明年春天,这里会是一片紫色的海洋。

就像二舅的智慧,不声不响,却在适当的时候,绽放出最美的色彩。

来源:一颗柠檬绿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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