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我农校毕业分到公社,周末回家时制止一场械斗,命运发生巨变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2 17:37 1

摘要:那是个特殊的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农村,人们的思想还带着文革的影子,但眼神里已经有了新的希望。

公社道口的选择

"阻止他们!"我扑向黄石村的青壮年,一阵剧痛袭来,低头看见血水从左腿涌出。

我叫周建国,1980年农校毕业,被分配到清河公社当会计。

那是个特殊的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农村,人们的思想还带着文革的影子,但眼神里已经有了新的希望。

母亲是个小学老师,每天骑着二八大杠,风里来雨里去。她把我考上农校的喜报贴在门上,逢人便夸:"我儿子穿上干部服了!"

父亲却不这么想。他是老一辈的农业技术员,经历过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日子过得苦,也看得透。

"建国啊,好好干,别学那些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父亲抽着自己卷的旱烟,眼神里透着坚毅。

我懵懵懂懂地点头,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清河公社位于两个大村的交界处,是个不起眼的小公社。一条泥泞的土路从公社门前经过,雨天泥泞难行,晴天尘土飞扬。

初到公社,我被安排在一间小平房里。房间不大,一张木板床,一个旧书桌,一盏煤油灯,窗户纸糊了又破,破了又糊。

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红色的计算器和厚厚的账本,墙上贴着"艰苦奋斗"四个大字,那是老书记李根生的字。

李根生是公社里的老人了,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是田地里的沟壑。

"小周啊,公社账目要算明白,一分一厘都关系到社员的口粮。"他常这么对我说。

每到周末,我骑着二八大杠回家,车把上挂着公社发的公文包。路过黄石村的杨家炒米店,我常买一袋焦香的爆米花,那股香味能让人想起童年时代的单纯快乐。

公社生活虽然清苦,但也有乐趣。晚上收听"广播电台"里的评书和戏曲,有时跟同事们凑在一起看黑白电视上的《新闻联播》,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渐渐熟悉了这份工作。白天在各生产队跑来跑去,晚上在煤油灯下记账、核算。有时要坐在大队部的小广播室里,用铜质话筒向社员们播报最新的生产任务和政策指示。

那个星期六,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我刚骑到黄石村口,就看见不对劲——黄石村和石岭村的人扛着农具对峙在田埂上,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出啥事了?"我停下车,问路边的老王。

"还不是那条水渠的事!石岭村修水渠占了咱黄石村的地,谁也不让谁,眼看就要动手了。"老王满脸愁容。

原来,两村多年来因为水源问题一直有矛盾。今年春旱,石岭村趁机引水,把渠道挖到了黄石村的地界上。

"你们这是干啥?都是社员,何必动刀动棍!"我把车一扔就冲过去,站在两拨人的中间。

"小周会计,你别管闲事!"黄石村的老张头举着锄头喊,"这是我们的事!"

石岭村的胡长海也嚷嚷:"没你的事,一边去!"

我没退,站在中间喊:"有话好好说,伤了和气怎么办?咱们都是兄弟村,一个公社的社员啊!"

场面更加混乱,谁都不肯退让。我看见石岭村的几个后生举起了镰刀,黄石村这边的年轻人也握紧了锄头。

"都放下家伙!"我大声喊道,"公社会给你们解决用水问题,大不了重新规划水渠!"

一声怒吼后,我只记得腿上一凉,就倒在了血泊中。耳边是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天旋地转中,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我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墙上的日历显示已经过了三天。

白炽灯惨白的光线照在泛黄的墙壁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闻。

"醒了?"队长老钱坐在床边,脸色铁青,"小周,你命大!伤了筋骨,怕是要留下残疾。"

我试着动了动左腿,一阵刺痛传来,大腿上厚厚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

"是谁干的?"我问。

"谁知道呢,乱作一团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的镰刀划的。"老钱叹了口气,"现在两村的人都后悔了,天天派人来医院看你。"

母亲日夜守在床边,哭得眼睛肿如桃子:"儿啊,你图啥?那是村里的事,你一个公社干部掺和啥?"

父亲则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那双常年劳作的手上满是老茧,温暖而坚实。

"我看不得乡亲们自相残杀。"我苦笑着说。

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我的左腿总算保住了,但膝盖以下神经受损,永远不能完全伸直,走路要拄拐杖,落下了残疾。

"小周,县里有意调你去县城工作,环境好,也方便你的腿伤。"李书记来医院看我,带来了这个消息。

县城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意味着更好的待遇、更高的地位和更广阔的前途。母亲听了,眼睛都亮了:"好啊,好啊!县城比公社强多了,建国这孩子也算因祸得福了!"

可我犹豫了。

出院那天,春天已经到了尾声。坐在大队的拖拉机上,颠簸着回公社的路上,我看见田间的麦子已经拔节,绿油油的一片生机。

黄石村和石岭村的人都来送我,眼神里满是歉意和敬意。老张头塞给我一袋柴鸡蛋,胡长海递过来一包自家做的豆腐干。他们都不善言辞,却用这种方式表达着感激。

"你小子挡了那一下,要不然真得出人命。"老张头粗声粗气地说,眼圈却红了。

回到公社,我拄着拐杖,在院子里一瘸一拐地走着,适应着新的生活。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换新了,桌子上的账本整整齐齐地摆着,好像在等我回来。

李根生来看我,递过一包"大前门":"建国啊,你有你爹的倔脾气。"

我一愣:"您认识我父亲?"

老书记眼里泛起湿意,坐在我的床边,点燃了一支烟:"那是六十年代大饥荒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那时候我在石岭村做生产队长,家里有个刚满周岁的儿子,饿得皮包骨头,眼看就不行了。你爹当时在农业站工作,他分给我家半斤粮食,就那半斤粮食,救了我儿子的命。我欠你们家的。"

我这才明白,为何分配时老书记坚持要我来公社,又为何村民们对我格外尊敬。

"我爹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我低声说。

"你爹是个好人,做好事不留名。"李根生吐出一口烟,"县里要调你走,你怎么想的?"

我沉默了片刻:"我想留在公社。"

老书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里有了笑意:"我就知道,你小子跟你爹一个样。"

就这样,我放弃了去县城的机会,留在了清河公社。

我的拐杖声成了村间小路上熟悉的声响。腿脚不便,我骑了一辆老式的"永久"自行车,改装了特殊的脚踏,方便我单腿骑行。

在公社,我推行"明白账",每月公布收支明细,让社员们清清楚楚地知道每一分钱的去向。

"这样才不会有人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人贪污。"我对李书记说。

"说得对!咱们干部就得让老百姓看得明白,才能服众。"李书记拍案叫好。

当黄石村要建新水井时,村里资金不足,我拿出自己的积蓄垫付材料费。

"周会计,这不合适吧?"村长老李有些为难。

"怕啥?又不是给你,是为了全村人喝上干净水。"我笑着说,"你就记在账上,等有钱了再还我。"

几年过去,我的左腿永远无法伸直,走路时总是一瘸一拐的。但我已经习惯了拐杖的陪伴,就像习惯了公社的生活。

乡亲们见了我,不再叫我"小周会计",而是亲切地喊"建国"。偶尔有人提起我的腿伤,我总是笑着岔开话题。

1983年,公社体制改革,我被安排到乡政府继续做会计工作。办公室从土坯房搬到了砖瓦房,但工作性质没变,我仍然负责农业税收和财务管理。

李根生退休了,临走前拍着我的肩膀说:"建国啊,你的选择是对的。这些年,你比在县城做官的那些人做了更多实事。"

我笑着送别了这位老人,心里既有不舍,也有欣慰。

黄石村和石岭村的水渠问题最终得到了解决——我争取到专项资金,修建了一个小型水库,两村共用水源,再也没有因为水而起过冲突。

"周会计,当年多亏了你啊!"每次路过那个水库,老张头都会这样感叹。

我只是笑笑:"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

1987年,我结识了来乡里教书的赵淑芬,她是县师范毕业的新老师,带着城里姑娘的灵气和书卷气。

"你的腿是怎么弄的?"她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时,眼里没有怜悯,只有好奇。

"为民除害,英勇负伤。"我开玩笑地说。

她却认真地回答:"我相信。你看起来就是那种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豪华的婚车,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是在乡政府的小院里摆了几桌饭菜,请来两村的乡亲们一起庆祝。

黄石村和石岭村的人坐在一起,举杯相庆,那场曾经的械斗好像从未发生过。

婚后,淑芬依然在学校教书,我继续在乡政府工作。我们住在学校分配的一间平房里,刚开始没有自来水,要去院子里的井里打水;没有煤气灶,要用煤球炉子做饭;晚上没有电视看,就听"红灯牌"收音机里的新闻和相声。

日子虽然清贫,但也有自己的快乐。院子里种了几棵桃树,春天开花时粉红一片;夏天我们在门前乘凉,秋天摘果子,冬天一起踩着积雪回家。

1990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取名周明亮,希望他像他的名字一样,前程似锦,光明磊落。

"要让孩子上大学,将来走出农村,到更大的舞台上去。"我常对淑芬说。

她总是点头:"只要他健康快乐,将来做什么都好。"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改革开放的步伐加快。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我们乡里也办起了砖厂和服装厂。

我被任命为财政所副所长,负责乡里的税收工作。工作更忙了,但也更有成就感。看着乡亲们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建国,你看人家李所长都去县里了,你怎么还留在乡里?"母亲有时会抱怨。

"乡里挺好的,日子简单,工作实在。"我总是这样回答。

日子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过去,我的拐杖换了一根又一根,但我从未后悔当年的选择。

2000年,儿子明亮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送他去学校的路上,他问我:"爸,你的腿是怎么伤的?妈妈说你阻止了一场械斗,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值一提。"

"值得提!"他认真地说,"我以你为荣,爸爸。"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也许这就是做父亲的幸福吧——被自己的孩子认可和尊重。

2010年,我从乡财政所退休,结束了三十年的公职生涯。退休仪式上,乡长送给我一块刻有"鞠躬尽瘁,德高望重"八个字的牌匾。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周所长,这是你应得的。"乡长郑重地说,"这么多年,乡里没出过一起贪污案,财政工作一直是全县榜样,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退休后,我和淑芬过上了悠闲的生活。我在家门前的小菜园里种些蔬菜,闲时下下象棋,看看报纸,日子过得充实而简单。

2020年,我们搬进了县城的新房子,那是儿子给我们买的。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整个县城的风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柏油马路四通八达,与四十年前我刚来时的景象已经天差地别。

"爸,你想过回老家看看吗?"儿子问我。

我点点头:"想。"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周末,儿子开车带我们回到了清河。

公社早已撤销,变成了繁华的乡镇。昔日的泥泞小路铺成了柏油马路,村民们住上了小楼房,田间地头停着各式各样的农用车辆。

我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黄石村和石岭村已经合并成一个大村,当年争水的地方建起了一座现代化的灌溉站。

老书记李根生早已去世多年,我们来到他的墓前,我放下一束野花,心中感慨万千。

"李书记,你看到了吗?现在的清河变得多好啊!"我轻声说。

墓碑前,我不禁回想起当年的选择。那次选择让我失去了一条健全的腿,也失去了去县城工作的机会,却让我扎根在这片土地上,见证了它的沧桑巨变。

回望那个血染的道口,我从未后悔。

人生就像一道选择题,没有标准答案,只有最适合自己的路。有些路,只能用心去丈量;有些情,只有用生命去践行。这就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此生最大的收获。

夕阳西下,我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看着远处孩子们嬉戏的身影。四十年前那个血色的午后已经成为历史,而我,一个普通的农村会计,也在平凡的岗位上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建国!是建国回来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黄石村的老张头,已经九十多岁了,拄着拐杖向我走来。

"是我,老张头。"我笑着迎上去。

"想不到咱们都老咯,都拄上拐杖了。"老张头捶了捶自己的腿,"不过你那是为村里人挨的,值!"

我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看看现在多好。"

老张头眯着眼睛看向远方:"是啊,都好了。你那一拦,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哩!"

夜幕降临,我们驱车返回县城。车窗外,乡村的夜景如诗如画——农家小院里亮起温暖的灯光,田间的高压线杆挺立如哨兵,远处工厂的烟囱冒着白烟。

"爸,你后悔过吗?"儿子突然问我。

"后悔什么?"我反问。

"后悔当年留在公社,后悔为了别人受伤。"

我笑了笑:"没有。这就是我的路,我走得问心无愧。"

车子驶入县城,霓虹灯照亮了我们的脸。儿子的侧脸轮廓分明,像极了年轻时的我。

我知道,他会走出不同的路,创造不同的人生。但我希望,他能继承我的那一份责任感和使命感,无论身在何处,都能为他人着想,为社会做贡献。

这,或许就是我这一生最想传递的价值。

"灯火万家,人间值得。"我轻声说。

儿子转过头,冲我微微一笑:"爸,您说得对。"

来源:渝鲜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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