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摘要:随着数字媒介技术的飞速发展,当前审美活动已逐渐从线下现实世界转向线上数字社会交往。如今,短视频已成为了线上数字社会交往的审美活动中新的重要传播渠道之一。所以,探讨如何在线上数字审美世界里加强跨文化互动并促成社群的数字审美世界认同,形成数字审美世界主义,对讲好和
随着数字媒介技术的飞速发展,当前审美活动已逐渐从线下现实世界转向线上数字社会交往。如今,短视频已成为了线上数字社会交往的审美活动中新的重要传播渠道之一。所以,探讨如何在线上数字审美世界里加强跨文化互动并促成社群的数字审美世界认同,形成数字审美世界主义,对讲好和传播中国美学故事,以及构建人类审美命运共同体尤显重要。本文以彭静璇发布在抖音平台上的街头艺术短视频为例,通过分析其用户社群对这些短视频的审美态度和参与数字审美的行为来阐释当前的数字审美世界。结果发现,以本土审美文化为基础加入异域风情的短视频最能有效刺激和提高数字社会的跨文化传播和审美互动认同,从而有助于审美参与者形成数字审美世界主义。
数字世界主义;审美世界主义;跨文化传播;国际传播;短视频;数字交往
作者简介
沈郑,浙江理工大学法政学院、史量才新闻与传播学院特聘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数字人文与传播、新媒体传播、传媒与国际文化等。郑锦琪,浙江理工大学法政学院、史量才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新媒体传播、国际传播等。
一、前言
数字交往,是基于大数据互联网技术体系而实现的新型交往方式,改变了人们传统的信息表达、信息载体和信息传递方式,从而使人类的交往方式发生了根本变革。马克思曾说过,交往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通过交往,人们相互之间便会发生一定的联系和关系,从而在物质生产交往的基础上形成现实的人的本质即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并在交往过程中满足物质、情感和审美等需求。自短视频等新数字媒介技术的飞速发展与兴起,我们如今在审美世界里的交往方式已与席勒、蔡元培等所处的审美交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席勒写作《审美教育书简》是法国大革命之后半年,是启蒙主义时代,在那个时代艺术创作是“天才”的特权,席勒因为自己的文学创作能力才可以从社会下层进入上流社会;而在当代社会,艺术家和普通人界限逐渐开始模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生产艺术作品,并且实现一定的社会传播,“人人都是艺术家”的乌托邦理想主义成为了现实。基于以上变化,那么当代数字社会审美交往的新变化理应值得引起关注,并进一步探索如何促使社群参与数字审美互动,以及形成数字审美传播与认同,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在众多数字交往理论中,数字共通为理解数字时代社会交往的新假设提供了一个新的解释框架。数字共通,从宏观上延续了人是一种关系性存在的哲学思考,强调在数字技术生成的公共空间中,允许出现杂合的多元参与者共在的境况,并引领人类走向和美与共的公共生活。也就是说,线上的数字审美社会也是一种公域,存在着各种差异和矛盾的参与数字审美交往的人类,所以如何使社群中存在着的彼此共享和认同审美成为了数字审美的关键之所在。对此,马克思指出“只有在交往具有世界性质,在一切民族都卷入竞争的时候,保存住已创造出来的生产力才有了保障”。所以,数字共通是公众参与数字审美交往的底层逻辑,基于中华文明的包容性、和平性和统一性,建构一种新数字审美文明,共筑人类命运共同体。因此,本文借用祖克曼的“数字世界主义者”的理论,首次提出“数字审美世界主义”概念,认为数字审美共通是数字社会审美交往的连接,使社群存在着分散和差异的彼此审美共享、传播和认同,形成同一个数字审美世界,并以彭静璇发布在抖音平台上的街头艺术短视频来具体阐释,从而有助于跨文化的审美参与者形成数字审美世界主义。
二、 研究背景
(一)从现实到数字的审美世界主义
世界主义有着久远的学术传统,最早出现于古希腊的斯多葛学派,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现实。在西方,个人主义是西方政治文化的独特观念。从理论上来说,个人主义会从逻辑上引申出相对的世界主义观念。马克思也一直对世界主义予以关注,在其诸多论述中,世界主义在不同时期、不同语境下往往会有不同的对象、不同的含义和不同的问题。纵观历史,关于世界主义有许多不同的观点,包括政治世界主义、经济世界主义、文化世界主义、审美世界主义和道德世界主义。但无论视角如何,世界主义的核心理念都是,所有人,无论政治派别如何,都确实(或至少可以)属于一个单一的社群,而且这个社群应该得到培育。基于这一定义,以往的研究更多地将世界主义和社群主义与政治联系起来。正如西切利(Cicchelli)等人所指出的,审美世界主义是一个相对较新的术语,指的是日常生活的审美化过程。因此,当前审美世界主义尚未得到充分研究。
关于审美世界主义的现有文献仍主要关注政治视角。近年来,研究者证实涂鸦和流行摇滚音乐等街头艺术是审美世界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并进一步研究了审美表达与政治组织之间的横向关系。街头艺术被认为是一种在公共领域向观众自由展示的自我表达形式,它是对当代城市生活的一种提升,并对社区的文化和社会秩序产生了重大影响,例如墙上的涂鸦可以长期留存,并展现艺术家的主观意识,会对审美者产生一定影响。现有文献表明,街头艺术提供了世界主义的表现形式,从而在城市中重新获得了话语权和互惠性。然而,由于街头艺术的创作和认知在社区和政策话语中存在争议、空间有限以及治理规范等问题,街头艺术家在社区中的可见度较低。例如在疫情前,城管会对在街头表演艺术者进行阻扰或驱赶,并已报道过多次发生矛盾争执事件。虽然当前街头艺术在公共场所已经获得了一定的社会认可,但它既不像公共艺术那样得到官方认可,也不像博物馆中的传统艺术那样得到机构容忍。
幸运的是,数字技术的进步开始改变这种窘境,并进一步促进了街头艺术的传播。斯奈德(Snyder)强调,通过数字技术,尤其是网站和博客,街头艺术家能够上传他们的作品,创建他们的身份,并在街头以外的受众中建立他们的声誉。技术的飞速发展推进了艺术、艺术家的作用,也促进了城市公共空间对艺术的接受,使其成为世界性的表达方式。最早,祖克曼(Zuckerman)提出了“数字世界主义者”的概念,并解释了数字世界主义者日常生活中的数字连接如何运作,他认为数字化的互动和思想流有可能创造和促进跨文化、跨群体的多样化网络。今天,世界主义再次成为人们讨论的重要话题,正是由于当代世界发展的这种新情况新变化引发的,以往的研究呼吁重新调整数字时代的世界主义概念。德兰蒂(Delanty)强调以前可以在许多当代电影、短片、音乐视频和广告中发现的审美化过程,现在正在成为新媒体平台和社交媒体的常态。由
来源:再建巴别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