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包森第一次听说武岛骑兵,是在一次情报简报会上,特工递上来的纸条上,只有几行字:“关东军调武岛骑兵中队入冀,目标盘山。”
文:水木史记
编辑:水木史记
——《前言》——
70多匹战马,倒在一条山沟里,马背上的日军,不见一个生还者。
没人料到,一个副司令员,会挑战整支关东军的精锐骑兵。
没有援兵,只有伏击,结果,却是歼灭战,白草洼,成了鬼门关。
——《壹》——
包森第一次听说武岛骑兵,是在一次情报简报会上,特工递上来的纸条上,只有几行字:“关东军调武岛骑兵中队入冀,目标盘山。”
下面,是一行标注:曾参与热河、南京,伤亡极低,作战迅猛。
包森不信,不是不信骑兵厉害,他是骑兵出身,但他不信,在这片山沟沟里,还有骑兵能冲得起来,他沉了几分钟没说话,然后转身问:“具体路线?”
参谋迟疑了一下:“估计要走白草洼。”
包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白草洼?”笑意却不轻松,他脑中浮出那条狭长山沟的地形图,两侧陡坡,沟深林密。
沟底乱石堆堆,连一条马蹄稳走的小道都没有。
那不是路,是陷阱,但他也清楚一件事,对手不会觉得那是陷阱,因为他们从不怕陷阱,武岛骑兵,是从东北一路打下来的。
不带怕字,他们的马队绕过一个又一个村子,专挑有根据地的地方下手。
这不是战斗,是扫荡,他们不对阵地发起冲锋,只干一件事:冲垮人,跑得慢的百姓,来不及转移的粮食,还有散兵游勇,都会被他们撕碎。
他们就是刀子,锋利,干净,不拖泥带水,这次,他们盯上了盘山。
——《贰》——
包森回到驻地时天已擦黑,屋子里只亮着一个马灯,桌上铺着地图,几个连排长围着看,他指着地图,直接开口:“白草洼,设伏。”
屋里一阵安静,一个年轻排长没忍住:“司令,那地方沟太窄,我们不好撤。”
包森盯着他:“他们更不好冲。”没人再吭声,这不是一场正面交锋,而是赌命的局,他把部队分成三路,分头潜入白草洼东坡、西坡和北侧高地。
每个阵地只有十几人,配两挺轻机枪和几十颗手榴弹。
包森留下最老的排,埋伏在北侧洼口的山林里,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第一时间封口,切断敌人退路,诱敌,是关键。
包森做了一件别人看着都后怕的事:故意把一小队人安排在沟底活动。
不挖战壕,不藏人,这队人装成没发现敌军的模样,白天在沟底走来走去,像是在巡逻,他们是诱饵,正午热浪翻滚,白草洼静得可怕。
远处山口起了烟尘,一股日军骑兵沿沟口压了进来。
没人喊口令,也没人开枪,几十匹战马缓慢前行,马蹄在石头上踩出闷响,像钉子敲在棺盖上,前队的尖兵似乎察觉了不对劲,勒马停下,举枪扫视四周。
他没来得及扣扳机,北坡第一枪打爆了他的头盔。
随后是密集枪声,像点着了火绳,日军先是慌乱,后是拼命,他们尝试回撤,却发现北口已被封死,枪声从东、西、北三侧同时打过来。
马匹受惊,有的撞上了山石,有的嘶鸣着跃入沟底的乱石堆。
骑兵成了靶子,有人想翻身冲坡,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西坡机枪撕裂,白草洼,没有退路,他们曾是“常胜军”。
但在这里,连“撤退”两个字都没机会说出口。
沟底烟尘混杂,子弹从山坡倾泻下来,带着尖锐的风声,战马惊叫,尸体堆叠,有几人弃马逃进山洞,包森没等命令,直接让突击队抄手榴弹冲进去。
洞里烧了三十分钟,才没了动静,战斗结束后,全场只剩两名日军
——《叁》——
战斗结束后,白草洼安静得出奇,不需要清点敌人,沟里站着的只有中国人,包森亲自走了一圈,他不多说话,只是看。
战马尸体在日头下鼓胀,马鞍翻落一地,血腥味在谷底滚动。
轻机枪三挺,步枪五十余支,弹药整整装满三筐,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武岛骑兵的军旗,被一枪打穿,插在乱石缝中。
参谋拿着缴获清单,声音发抖:“全歼,确认70余人。”
“再查。”包森只回了两个字,不是不信,是太难相信,这是一支曾打进热河、掠过平津、横扫山西的部队,他们不属于“普通日军”。
他们身上挂着“关东军王牌”的牌子,打的是刺刀冲锋、骑马斩杀的老派战术。
这种部队,从未被全歼,他们不是轻装行军的散兵,也不是炮灰,他们是刀锋部队,从东北带血一路砍到中原,从没失手。
但他们死在了白草洼,一条地图上都查不到的小沟里。
消息很快传开,冀东根据地的广播站,在两天后反复播放这场战果,起初,很多人不信,“日军骑兵中队,全歼?怎么可能?”
“那不是特务部队吗?”
但随后,一件事让这些质疑戛然而止:日军方面封锁消息,不再提武岛骑兵,官方无回应,兵源无补充,军旗无追回。
这是敌人间接承认失败的方式。
这支中队,在日军战史中被“处理”为“失联”,彻底抹去,包森要求一件事:把地形图上的白草洼标注为“不可通行”。
这场胜利带来的不是战利品,是一次心理上的反杀。
之前,日军的优势是速度、武力,还有恐惧,老百姓怕他们,游击队避着走,连听见马蹄声都要撤退,但这之后,盘山一带的老乡开始主动送信。
他们不再逃,而是用草帽里夹着纸条,把情报藏在干柴下面。
他们知道:有人能打赢,一支骑兵队倒下去,不只是数字变化,是“常胜”两个字被砸碎,而这,恰恰是包森最想要的结果。
——《肆》——
很多年后,有人写回忆录时,把白草洼写成了“火烧沟”,还说那天包森点火,把整个山沟烧成了“火海”,错了。
包森没用火,他连火油都没带。
他赌的是地形、是节奏、是心理,不是火,这不是写历史的人错记了,是很多战斗被混在了一起,那年夏天,不止白草洼一个地方在打。
也有人用火,也有人烧村庄,烧仓库,烧据点。
比如1940年5月,新四军火烧来安城,罗炳辉在那儿用火封住四合院,把一整队日军困在屋里烧了个干净。
又比如大连一带的情报组织,在1935到1940年间,烧掉了57处日军物资仓库。
火,是抗战的重要手段之一,但白草洼不是火攻,它没有浓烟滚滚,也没有烈焰冲天,它只有冷静,沉默,还有精准打击。
这是包森的风格。
他从来不炫技,他的战术,不讲“壮观”,只讲“有用”,有人说他设伏如神,还有人说他“疯”,把命压在一条沟上。
但他的老部下都知道:他不疯,也不狂,他只是把仗打到了极致。
在冀东抗日根据地,白草洼战斗成了教材,很多年后,解放军军事教材中,依然在讲这一仗的部署方式:如何利用地形抑制敌军机动。
如何用有限火力打出多面压制。
这是包森的遗产,不是一个人名,而是一套打法,是敌后战场上,最干净、最精准、最不浪费子弹的伏击法,没有火,但一样烧光了敌人的锐气。
来源:水木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