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夜幕低垂,临入梦乡之际,她总会要求丈夫给予一个深情的吻别,而她对蛋糕的偏爱,更是非丈夫莫属。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女儿自小钟情于老公。
夜幕低垂,临入梦乡之际,她总会要求丈夫给予一个深情的吻别,而她对蛋糕的偏爱,更是非丈夫莫属。
在那充满欢声笑语的八岁生日庆典上,她依旧将最底层、最珍贵的蛋糕份额留给了我。
“鉴于妈妈所付出的努力最少,因此蛋糕中她应得的那一份自然是最小的那块。”
身边的丈夫紧接着说道:“亲爱的,你觉得谁的蛋糕更大一些呢?”
女儿瞬间展开双臂,向爸爸投去一个娇嗔的怀抱,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甜蜜:“当然是爸爸啦。”
目睹此景,我竟未伸手触及那块奶油缺席的蛋糕。
我默默摘下围裙,视线轻扫过我耗时一整夜精心烹制的佳肴。
转身离去。
丈夫与女儿在客厅中欢快地嬉戏,竟未察觉到我不经意间已悄然离席。
瞧,老公此次又选购了一些奇特的小物件,让女儿对他赞不绝口。
老公的礼物很贴心。
然而,她却对我的亲手织就的毛衣嗤之以鼻,认为它既过时又难看。
在那段时间里,丈夫怀抱中的女儿朝我这边轻轻一指,他的唇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宝贝,妈妈生气了。”
“妈妈是什么?问爸爸。”
紧接着,女儿噘起小嘴,以稚气的语调轻声回应道:
“妈妈是自私或小气?”
获得这份令人满意的答复后,丈夫继续引导她提问。
“妈妈怎么这么自私、小气?”
女儿想了想,圆圆眼望我道:
“母亲总是渴望拥有最大、最诱人的蛋糕。”
“礼物最小、最丑。”
“无疑,明明爸爸是世上最为英勇的人物,然而妈妈却常常自称是最伟大的。”
“最为关键的是,周围的妈妈们无不勤勉,而我的母亲却时常偷闲,将家务推给父亲,自己则沉迷于手机游戏。”
“哼,我讨厌妈妈。”
女儿的话让我心如针扎。
起初,我在医院边缘徘徊,一度险些因剧烈出血而与她失之交臂。
她出生后竟如此恨我。
我忍泪转身,欲大吵。
老公给了我致命打击。
他首先肯定了女儿的观点,紧接着追问:“孩子真聪明,那除了是自私鬼和吝啬鬼,妈妈还有哪些特点呢?”
女儿嘻嘻一笑,轻轻贴近丈夫的耳畔,悄声细语道:“妈妈是个无用的笨蛋……”
言毕,丈夫先佯装严肃地斥责了一句,紧接着便继续引导女儿作答。
“嘘,不许说脏话。”
“妈妈不笨,妈妈最聪明!”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聪明?”
女儿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兴奋地言辞道:“我知道,我知道,让我来告诉你。”
老公微笑:“宝贝,说吧。”
随后,女儿跃上沙发,模仿起一名小战士的模样,双手紧握腰间,声音洪亮地呼喊起来。
“由于妈妈无需每日外出工作,她便日复一日地消费着爸爸辛勤劳作所赚取的每一分钱。”
随心所欲,所欲即所得,所往即所至。
“母亲非愚者,她乃世间最睿智之人。”
此刻,父女俩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丈夫自豪地将女儿抱在怀中,紧接着,他带着一丝挑衅的目光投向了我。
尽管他没有开口言辞,然而那目光之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寓意。
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总觉得女儿被误导了。
若是再多些引导,她或许便能洞察自身的过失。
老公的教育方式有效。
我被彻底排除。
我没有大吵大闹。
回到卧室,取出旧行李箱。
不过,仅仅携带了即将穿着的几件衣物,行李箱便迅速被填满。
起初购置此物,夫君曾言,小巧的箱子已足够日常所需,无需选购那些体积庞大、分量沉重的款式。
我携带它便觉得颇为不便,不如购置一个体积较小的更为便捷,甚至还哄劝我说。
“既然已经步入婚姻殿堂,那行李箱似乎已无用途,毕竟我们不再需要用它来装载物品。”
“历经岁月的沉淀,我们之间的情谊深厚,绝不允许你走到离家出走的境地。”
他这下真的打脸了。
收拾声引得父女俩注意。
丈夫将女儿搂在怀中,推开了卧室之门,假装出一份意外的神态,脸上挂满了讥讽的笑容。
“哎呀,亲爱的,妈妈现在非常生气,打算离家出走哦。”
“哎呀,爸爸实在是不愿妈妈离去,你能不能帮忙开导一下妈妈呢?”
女儿听闻此事后,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随即从丈夫的怀抱中挣扎着起身。
随后,她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面露不悦之色,口中喃喃。
“妈妈,不慎蛋糕溅到了我的衣服上,请您帮我清洗干净。”
她语气像指挥保姆。
我不知道她怎么学会这样的态度。
承认教育彻底失败。
见我默然不语,女儿轻嗔地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每次我生日,你总闹腾。”
“我以后不过生日。”
「你的这个表情让我挺不愉快的,能不能向淼淼的妈妈学习一下?」
「淼淼的妈妈心地慈祥,更是特意抽出宝贵时间,与父亲一同为我精心制作了生日蛋糕。」
“若淼淼的母亲能成为我的母亲,那我的生日必将是最快乐的。”
女儿说完,我闭眼深吸一口气。
随后,我终是放开了她紧握着我衣襟的手,向她告知。
「想让她当妈妈就让她当。」
「我不配,你不必认我。」
放下行李,我准备离开。
恰在此时,丈夫毅然将脚牢牢地抵在行李箱前方,诚挚地恳求着。
“别生气,是我错了。”
「今日是晨晨的生日,务必让她开心。晚上,无论我需跪地恳求,还是动用她的零花钱,均在所不惜。」
「总之,今日,我们愿晨晨度过一个无与伦比的八岁生日。」
说完,他跪在我面前。
我心平静,无多惊讶。
他常跪地道歉。
问他错在哪,他啰嗦不止。
他实则心中洞悉症结所在,却仍旧沉溺于虚与委蛇之中。
时而恍若迷惘的丈夫,时而又宛如对妻子呵护备至的挚爱之人。
我已养成习惯,无论他态度如何诚挚,我都选择不予理会,一步也不愿与他亲近。
不想再解释,以免争执。
我拿起行李箱,打算离开。
老公不愿,拽着我的行李箱赖着。
「这,是我特意为你购置的旅行箱,既然你即将踏上旅途,自是应当携带而去。」
他望向女儿,示意她代他发声。
女儿收到信号,立刻叉腰挡在我前。
“没错,这行李箱是爸爸特意为你购买的,你绝不能带走分毫。”
她又指着我鞋衣。
“你的这件外套与那双鞋子,同样是父亲所赠,你亦不宜携走。”
我无奈地凝视着面前的那两个人,终是果断地一摔手中的东西。
外套一扯,鞋子脱掉。
我身着一袭朴素的牛仔裤与针织衫,赤脚踏出了我生活了八载的居所。
周一九点,民政局。
天气骤降,寒意浓。
出单元楼时遇上了婆婆。
她手提玩具和自织毛衣。
一见到我,她便自然而然地将物品抛掷在我身上,随即轻轻一推,便将我引入了电梯。
我无暇细述,她亦不介意我赤脚下楼之故,随即便开始抱怨我为何迟迟未能再次孕育第二个孩子。
头嗡嗡响,她推我进屋。
女儿见到我们,夫妻俩默契对视。
丈夫轻扬嘴角,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神情,轻声说道:“瞧,妈妈是不会生气的。”
“她必定对我们充满深情,绝不会将我们留在家中置之不理。”
女儿脚尖轻点,嘴角含着甜蜜的棒棒糖。话音方落,婆婆便紧接着问:“她喜欢你们吗?”
“她最爱的是自己。”
“婚姻已步入第八个年头,提及生育第二胎,她总是坚决拒绝,即便担心体型有所变化,也决不为此妥协。”
她自私,不愿为家付出。
我怒火中烧,以至于无法言表,连晚餐都未曾顾及,全神贯注地应对她的挑衅。
怒火中烧,低血糖症随即袭来。我顿时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仿佛即将昏厥。
丈夫瞥了我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轻轻推了推女儿,带着几分怜悯的口吻说:“宝贝,分妈妈一口你的糖果吧。”
“妈妈低血糖了。”
女儿依旧显得有些不乐意,将手中的糖果递到我嘴边,同时喃喃自语道:“哼,抢走了孩子的棒棒糖。”
我无力与她争执,一旦口中尝到甜意,便如同渴望水源的鱼儿,奋力去捕捉那根糖棍。
女儿目睹我如此情景,顿时松开了手,显得有些烦躁地说:“你自个儿吃吧,我可不吃了,真是恶心透了。”
随后,我手握那根受人施舍的糖果,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开始逐渐恢复体力。
大约十分钟后,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我发现仍旧躺卧在地板上。
眼前的餐桌凌乱不堪,食物散落一地,狼藉一片。
地毯上沾着几滴奶油,似乎在无声地召唤着我去料理这一片痕迹。老
我与女儿一同坐在电视机前,学习着儿童舞蹈。与此同时,婆婆在阳台上与她的老友通电话,对我颇有微词。
我轻声叹了口气,内心不禁暗自嘀咕,为何自己没有早点抽身离去。
历经多年冷落,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我不过是在依靠往昔恋爱时的情感维系这段婚姻,承受这样的痛苦本就是应有之义。
我伫立原地,思绪如电影般在脑海反复回荡,重现着过去数年间的点点滴滴。
最后,我松了口气。
受够了,够了。
我不再愿意伪装出拥有一份幸福的家庭,不再扮演那贤惠、温顺的妻子、通情达理的母亲以及顺从的儿媳。
我对我的丈夫毫无爱意,对女儿缺乏依赖,与婆婆的交集也寥寥无几。
我的婚姻现状实在令人失望。纵然今天发生的事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也远未达到导致离婚的严重程度。
或许,若我能与程洲增进沟通,更多地引导和教育女儿,我们的家庭或许能够得以延续。
然而,这已腐烂的苹果,又当从何着手修复呢?
既然无法寻觅恢复之道,我便决定弃食此苹果。这段婚姻,既然无法维系,那就放手吧。
心志坚定,我毅然起身,脚下不慎一晃,险些与柜角相触。
女儿瞥了一眼,唇角轻轻颤动,随即轻声提醒:“妈妈,要小心。”
继而言道:“那柜子上的花瓶,乃父亲钟爱之物。若是损毁,恐怕父亲会大发雷霆。”
我愣在原地,目光紧紧地锁住女儿,内心涌动着难以言表的困惑,不知如何开口回应。
内心反复权衡。我是否应当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她这么小,很多道理可能不懂。
能否重新教育她,能否成功?
如何开始教育?她会听话吗?
她愿与妈妈同住?
她不愿与我同住。
她希望我早点走。
思考后,我心里有了答案。
最终,我选择了沉默,既未轻率地敷衍,亦未因愤怒而对她进行指责。
仍旧如同初次离家那般,我向躺在沙发上的丈夫清晰地表露了我的立场。
“周一九点民政局。”
又多说了句。
“女儿归你。”
说完,我径直走向门口。
目睹此景,婆婆便迅速将手机搁置一旁,快步向我走来。
“这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随即便以责备的语气望向那对父女,佯装气愤地言道。
“你们二人,究竟如何让我们的千金如此生气?”
“怎至于离婚?”
丈夫听闻此言,初时脸上洋溢着无辜的神情,轻声嘟哝了一句。
“她突然就发脾气了,我不知道原因。”
女儿学老公声,俏皮地补充道。
“我实在是不清楚,妈妈突然决定离家出走。”
最终,两人携手对唱,巧妙地将我的无端闹腾与他们的立场区分开来。
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瞥了一眼老公那副爱不释手的漂亮花瓶。
我单手托起它,随即猛地一摔,一声脆响回荡在空气中。
家里瞬间寂静。
内心畅快不少。
婆婆哀嚎起来。
“哎呀,我的脚啊。”
我俯首细瞧,只见她脚背之上,一道蜿蜒的伤口正渗出殷红的血液,缓缓流淌。
我未立即前去安慰。
我依旧下楼,留影给那家人。
出门前,最后一句是。
“孩子,你看,这就是你之前执意要娶的那个女子吗?”
“瞧瞧如今的模样,简直成了泼妇一般。”
我泼妇?
我摇头苦笑,身处电梯。
我在这里默默承受了八年,今儿才稍微发泄了一下情绪?
我爸停车在我面前,眼红肿。
他低沉道:“回家。”
脱外套给我,上车。
全程沉默。
他的双手紧握方向盘,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肩膀亦不时抽搐。我不忍目睹这一幕,只得转过身,目光投向车窗外。
房间冷得难受。
父亲因时间紧迫,未能更衣换鞋,便急忙翻寻空调遥控器。
待空调启动之后,父亲便忙碌起来,开始烧水,为我准备饮食。
目睹此情此景,我内心一阵紧缩,情不自禁地用手掩面,匆匆跑回了我儿时的卧室,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失声痛哭。
犹记母亲在世之时光,每当我归宁娘家,家中总是洋溢着温馨,宛如春意盎然。
桌上摆满了各式水果与小吃,屋内生机盎然,花草绿意盎然。
今时今日,此处冷清萧条,宛若无人居住。
或许他未能听见我的哭泣声,父亲轻敲了我的房门。
“宁宁,出来吃饭吧。”
“餐桌上的菜肴已尽,不妨先来一碗饺子,权且垫垫饥肠。”
我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茶几上摆放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速冻饺子。
旁有热茶。
心难过得愧疚。
因院内事。
二则,我未曾察觉,妈妈离去后,父亲的生活竟是如此勉为其难。
我们之间向来少有交谈,我仅应了一声“好”,便坐了下来,大口品尝着饺子。
父亲未曾多言,只是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
直至我预备步入屋内稍作休憩,父亲方才熄灭了手中的烟,转过头来,对我长叹一声。
“宁宁,别难过,有话尽管说。”
“若你母亲得知你所承受的种种艰辛,她定会心生怜惜。”
整夜未曾合眼,翌日清晨,我发现茶几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父亲在市内驾驶公交车,今日轮到他上早班,于是凌晨时分便踏上了外出之路。
食欲差,头胀。
强迫吃了点东西。
吃完就去民政局了。
七点多到,民政局未开门。
我致电程洲,提醒他勿迟到。
女儿抱怨着接电话。
“妈妈,没叫醒我,快迟到了。”
我不由自主地轻声安慰她:“别担心,晨晨,迟到并无大碍,下次记得准时便是,只是务必记得吃早餐。”
“让爸爸买鸡蛋豆浆。”
女儿眉头微皱,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地反驳道:“我不想吃鸡蛋,你总是强迫我尝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言罢,她将手机重重地掷于地面,随即,我耳畔响起老公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声音。
“何时归来?”
“工作太忙,没空接晨晨。”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昨日之事与他无关。
我回应道:“我并无重返的打算。待我们完成了离婚的流程,自会携我之物离去。”
电话那头,他陷入短暂的沉默,接着轻声反问:“你是在说笑吧?你真的考虑要结束这段婚姻了吗?”
我淡淡回应:“确实,我此刻正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前。”
“你不来,我们上法院。”
他电话中声音激昂。
“惯你,离就离。”
“想看看你离了我怎么办?”
“你总是为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闹起离婚,除了我,又有谁能忍受这样性情暴躁的伴侣?”
我轻叹一声,暗忖:难道他真的不明白我为何生气吗?
他昨天看似无辜。
就在此刻,他故作严肃地对着身边的女儿叮嘱道:“孩子,你要明白,在这家中,妈妈才是家中之主,可千万别惹妈妈不高兴。”
“每当妈妈心情不佳,家中氛围亦随之蒙上阴影。”
“瞧,昨日父亲不过是偶有失言,惹得母亲不悦,今日她便对我们冷落了起来。”
“晨晨将来会是个孤儿。”
稚嫩的嗓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女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乖巧:“爸爸,我明白了,今后我会听话的。”
无力地聆听着电话那头的交谈,我不禁在心中揣摩,想象着在我缺席之际,老公是如何向女儿提及我的。
幸好,我现在不在乎了。
我决定断绝与他们的一切联系。
深吸一口气,我语气沉静地对着电话那头的朋友说道:“程洲,我们离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无论你采取何种方式,我都无所谓,只要晨晨能感受到我对她的责任。”
务必在九点之前抵达民政局,否则我将径直前往法院。
说完,我挂电话,躲了起来。
我没想到生活如此变故。
起初与程洲相恋,他对我关怀备至,昵称我为“宝宝”,尊称我为“老婆”,对我宠爱至极,无可挑剔。
在那段分隔两地的时光里,我几度想要放弃,多次提出结束关系,然而他总能迅速动身,乘坐火车赶来,我的决心也因此动摇。
为了能与我同处一城,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那份来自大公司的诱人工作机遇。
历经数载的辛勤耕耘,他终于凭借自己的收入购置了房产,并成功支付了首期款项。
家中的多数开销均由他一人担负。我深知,他的关爱之情无时无刻不在默默支撑着我。
妈妈临终前也称程洲为可靠之人。
在晨晨降生之前,他对我呵护备至,宛如对待幼童,对我宠爱有加,仿佛对待先祖一般虔诚敬奉。
我开始依赖他。
然而,自晨晨降临人世,世间万物便悄然生变。
教育孩子理念常分歧。
他渴望女儿能在无忧无虑的氛围中茁壮成长,因此,无论女儿是钟爱蛋糕、巧克力还是其他垃圾食品,他总是尽可能地满足她的愿望。
她几乎日复一日地为她购置零食,因此女儿自幼便对他情有独钟,每日都满怀期待地等候着他下班后能带回的美味佳肴。
我认为那些食物并不健康,出于对女儿健康的深切关怀,我严格把控她的饮食,确保她能适量摄取。
然而,程洲总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购置了诸多对女儿健康不利的物品。
结果,女儿的体重显著超标,甚至因频繁与他同被而偷偷观看电视,她的视力亦过早地陷入了近视的困境。
渐渐地,我发现不论我如何施加管教,都无法束缚住女儿的脚步。
她老公的话她很听。
在家中,日常的家务琐事、烹饪三餐以及接送女儿往返学校,这些事务似乎总是占据了我的大部分时间。
每当我稍得片刻闲暇,她便总会认为我整日无所事事,如同置身于宫中,被家人捧在手心,百般呵护与迁就。
我一整年都鲜少购置新衣,而给她、我的丈夫以及婆婆选购的衣物,无不选择最精致、最昂贵的款式,每一件的价格都往往超过千元。
然而,每当我仅购买一杯咖啡,悠然品味一顿下午茶时,她便会对我的开销提出指责,认为我是在挥霍丈夫的辛勤所得,不知节制。
这般言语,出自一个八岁孩童之口实属不妥,分明是老公与婆婆在暗中煽风点火。
现下,女儿对我显得无比烦恼,而我也已深感力不从心,迫切地想要远离这个家。
然而,程洲始终未踏入民政局的大门。甚至连续三天,我均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直至第四日,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接通的却是她的同事。
程洲这几日一直在喝酒。
当我抵达时,只见他伏案沉醉,人事不省,泪水横流,伤心欲绝。
眼红抖身。
他见我扑来。
“老婆,你来啦。”
“抱歉,我犯了错,惹你生气,我确实应当接受惩罚。”
“别离我,我不能没有你。”
目睹我仍旧不为所动,他竟当着众人的目光,自扇巴掌,同时连连道歉。
此刻,我才察觉到,在另一张餐桌旁,女儿正俯身于电视前。
闻声而至,她也迅速赶来,与程洲一同潸然泪下。
一人高声喊道:“亲爱的,我错了,请不要再生气了。”
另一位哭泣着说道:“妈妈,对不起,我实在不该说您自私,您才是最伟大的。”
父女俩的表演技巧堪称精湛,竟然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四周的目光如炬,似乎都认定了我是个弃夫离子的罪人。
有些人已着手录制视频,同时,也有人善意地劝我收敛,敦促我安心生活,切勿因琐事而轻易萌生离婚的念头。
面对眼前这一团糟的局面,我简直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实际上,这一切的起因竟是我未能拿到那块最大的蛋糕。
我怒火中烧,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原本就精通此类表面文章,这一切恐怕早已是他们的预谋。
刻意将自己装扮得楚楚可怜,将我诱至饭店门前,而后巧妙地编排了这一出戏码。
我竭力保持冷静,不愿陷入他们的陷阱。
我需保持冷静,绝不宜多做解释,否则解释过多只会加剧局势的混乱。
人们常同情弱童。
女儿偏袒程洲,我无法插手。
言多必失。
我静观他们的表演。
待时机恰至,众人对这对父女之同情之情已达高潮之际,我方掏出手机,调取了家中摄像头的记录。
随后,我将几日前庆祝生日的画面分享到了社交媒体平台。
有人播放了我的视频。
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蛋糕旁,热烈的讨论声随之飘散而出。
“母亲所付出最少,因此分得的蛋糕自然也就较小。”
“宝贝,谁的蛋糕最大?”
“那是爸爸的。”
“宝贝,妈妈生气了。”
“妈妈是什么?跟爸爸说。”
“妈妈自私或小气?”
“宝贝,给妈妈吃糖。”
“妈妈低血糖了。”
"连小孩的棒棒糖都抢。”
“你吃,我不吃了,太恶心了。”
视频虽短,却常被反复观看。
程洲与女儿不无调侃地评论道,我的声音在街头巷尾此伏彼起。
紧接着,一位为我发声的人应运而生。
她愤然追问:“哪有父亲会教唆孩子去憎恨自己的母亲?”
有人不禁破口大骂:“真是荒唐,这蛋糕谁也别再享用,全给这对父女抹一脸,简直是疯子行为。”
辩护者渐增。
“这位父亲显然是有意进行PUA,企图在女儿心中播下对母亲的偏见种子,这种行为令人深感恐惧。”
“毕竟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妈妈的手艺,怎能对她心生厌恶?”
“有这女儿,我肯定要崩溃。”
人声鼎沸,程洲意识到局势已无法掌控,于是开始调整应对策略。
他突然跪伏在我身前,女儿目睹此景,亦迅速屈膝跪下。
程洲认错。
“别误会了。”
“身为新手父亲,我并非有意向晨晨传授这样的观念,我的初衷是让她认识到妈妈在她心中的分量。只是,在表达上我稍有不慎,导致了误解。”
“然而,您也不能因此便选择与我结束婚姻。我承诺会进行改变。”
我猛地将他的腿推开,不再留有任何余地,怒火中烧,朝着他大声咆哮。
程洲,虽然这是你作为父亲的首次体验,但你对做孩子的记忆犹新。难道你曾记得,年幼时你的父亲教导你贬低自己的母亲,散播她的恶言吗?每个人在成为父母之初都难免摸索,别将网络上的理论生搬硬套。
初为人母的我,难道曾让女儿提及你任何一点不佳之处吗?你不妨亲自问问她,我是否经常提醒她,爸爸在外辛勤劳作,赚取家庭收入实属不易,独自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养育家庭倍感艰辛。因此,我教导她要乖巧听话,努力学习,不让爸爸承受更多的负担。
那么,在你女儿的眼中,我是怎样的形象呢?我自私吗?我吝啬吗?难道我非得独占那最大的一块蛋糕吗?说我无能为力,难道是你在负责家里的每一餐?在你下班、她放学之后,那热腾腾的饭菜是谁亲手烹饪的?你们出门时的整洁衣衫,又是谁细心洗净的?
难道挣钱就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我靠你赚来的钱维持家庭生计,难道我的存在就毫无价值了吗?
程洲,你这样为人处事,实在不似你所应有的风范。回想往昔,你待我如何,今日又如何待我,这其中的变化,你难道自己不深思么?
言尽于此,这将是我在民政局的最后一次劝你前来。若你明日仍未露面,恐怕我们不得不对簿公堂。
程洲带孩子来了。
他又如法炮制,令女儿一见到我,便泪水盈眶。
妈妈,请不要离开我。我会变得听话,不再贪吃巧克力,也绝不会触碰辣条。求您和爸爸和好,我看到爸爸流泪了。妈妈,我真心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您怀胎十月,生我下来也承受了极大的辛劳,您理应得到最深的幸福。
晨晨尚幼,实难离开母亲的庇护。若失去母亲的陪伴,恐会成为他人的笑柄,被视为无依无靠的孩子。妈妈,您也不想看到我被他人欺凌。恳请您与爸爸和解,重归于好。
我女儿的娇躯紧拥着我,她的泪水与鼻涕早已浸湿了我的裤腿。
每当回想起她平日里故意逗我生气,那不过是她巧妙地寻求我关注的一种手段。
每当我无法自抑,将她拥入怀中,我便会暗自思忖:她尚且年幼,那些刺耳的言辞或许并非出自恶意,伤害我的意图也未必存于其心。
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她似乎在反复考验我的忍耐边界,试图逐步揭开我能承受的极限。
不断突破界限。
我逐渐沦为了一个缺乏原则与底线的母亲。
最终,她将能够从我这里获取她所渴望的一切。
历经岁月的风雨,我无法不对我的女儿心生诸多猜想,认为她内心世界或许相当复杂。
纵使她泪如雨下,我亦难以多添片刻怜惜。
我已然恢复了清醒,不愿再被她的花招所蒙蔽。
重拾自我之时已至。
我一缩脚,她便顿时可怜兮兮地跌落至地面。
她哭了起来。
程洲泊好车辆,随即快步走来,将她轻柔地揽入怀中。
随后便指责我。
“陈宁啊,孩子并无过错,为何要将怒火迁怒于她?”
“你真的称得上是一位母亲吗?难怪孩子不愿靠近你。”
“昨日尚有人言我不胜任父职,看来,你这母亲的担当也颇有不足。”
“咱们俩半斤八两。”
我避免与他争执,便轻松地询问:“记得带上户口本和结婚证了吗?”
程洲神色一滞,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不带这些,拿它们有何用?”
“真要离婚?”
“别多想,没有我在你也能过得下去。”
“无固定收入来源、年岁已高、性格固执,更是毫无房产可言。”
“行,我把房子给你。”
“你真的有信心按时偿还这笔贷款吗?每月的7000元开销,你打算如何应对?”
“养不起自己哪有闲钱养房?”
“陈宁,我明言于此,近期的言行我权当是你情绪激动所致,此事便就此了结吧。”
晨晨尚需前往学校,待会儿请你负责将她送至校门,我则将乘坐地铁前往。
话音落,我未动。
他这时才意识到我不好说话了。
程洲走近,咬牙问。
“想清楚了?”
我点头坚定。
“对。”
他又追问,
“没有后悔吗?”
“无悔。”
程洲放下孩子。
赌气地走在前边说。
“好,那就进去吧。”
三十日后,我获离婚证。
程洲似乎是想取笑我。
房子留给了我。
他认为我目前未就业,无力承担每月高达七八千元的房贷负担。
他似乎误以为我习惯了蛰居家中,不敢迈出家门,直面社会的挑战。
自然复婚。
他可能以为我会不舍得孩子。
那些天的争吵只是发发脾气。
决心已定。
比当初嫁时更坚定。
他搬完后,我立即找工。
女儿离别未落泪。
实际上,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父母离婚的含义他们早已心知肚明。
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极力挽留妈妈。
反而高兴地抱熊去奶奶家。
欢喜与爸爸同住。
我先前对她管教严格。
她离去之际,向我轻声吐露:“终于可以摆脱妈妈的照料了。”
这情景令我既感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教育方面的努力显然是失败的。
竟将她教得如此无情。
自他们离去,我确实感受到了比以往更沉重的压力。
每月的房贷,对我这位已八年未曾踏足职场之门的女人而言,
极富挑战。
焦虑至失眠。
找了两月工作,未找到合适职位。
我精益求精,对简历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修订,奔波于众多企业之间,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未曾料想,我曾经的优越学历,如今竟反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偶尔,我会遐想,倘若未曾毕业于一所知名大学,或许投身于销售房产或保险的行列,那份工作或许会显得更为轻松。
投身于那些门槛较低的入职企业,亦或是经营小摊、售卖小吃、衣服,亦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那张纸上的学历记录似乎昭示着我理应拥有更优质的工作机会。
若我轻易选择放弃,那便是对自己责任的背离。
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若我选择了一份普通的工作,程洲无疑会对此不屑一顾。人生在世,不就是要争一口气吗?我渴望在离婚后能比他过得更好,这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吗?
现阶段的我是离婚状态,年届三十,生活陷入紊乱。自从八年未重返职场,我与社会有所脱节,加之身为女性,想要再寻得一份理想的工作实属不易。
他们更倾向于招聘一名刚从大专毕业的学生,而不愿考虑我,因此,理想的职位对我而言似乎变得遥不可及。
在这短暂的两个月中,我困居在这所房子内,几乎将自己折磨得濒临崩溃的边缘。
沉溺于酒精、彻夜不眠、胡乱饮食,抑或是整日粒米不进,生活变得一团糟。有时,我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是否真的愿意再次追寻他,重蹈那失去自尊的覆辙。
幸而,我并未付诸实践。我致力于让生活充满活力,即便面临无面试之境,亦强迫自己寻觅事由以填补,竭力不去回顾那八年的过往。
在这座屋檐下,我已度过了八年的时光,未来,或许还将继续延长这段岁月。
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铭刻着他们的足迹,那几年的时光仿佛无处不在,唤起我满心的回忆。
最终,我做出了出售这座宅邸的决定。这个想法,实则源自于父亲的点拨。他察觉到我因房贷和职场压力而倍感沉重,便如同我幼时那般,与我深入探讨了许多人生哲理。
那日,或许因酒意微醺,我信步至父亲身旁。
因此,我们展开了一场让我终身铭记的父女深入交流。
他常言,我总是对未来的种种忧虑深锁心头,然而,即便如此,当下的生活依旧未能如我所愿。终究,生活依旧是一片混乱,宛如一锅翻滚的粥。
不妨利用这难得的空闲时光,去探寻壮丽的山川景色,感受我们伟大祖国的壮美风光。
随后,他沉浸在回忆之中,细数我幼时的点点滴滴,同时,他对母亲的深厚思念也愈发浓烈。
最终,他开始向我传授人生智慧。他道:“宁宁,想必你最近一定感到十分疲惫。”
我轻轻颔首,悄无声息地匿身于阴影深处,不愿被他察觉。
然而,内心深处,我仍旧渴望他的慰藉,如同孩提时一般,寻求他那温暖的怀抱。有时,我亦感到困惑,为何我们曾在幼年时期如此亲密无间,而成年后却变得如此沉默寡言。
我父亲曾言:“在父爱母爱之间,父爱往往显得稍逊一筹。”
“妈妈倾注了诸多心血,因而爸爸的关爱在某种程度上显得略显单薄。”
“请放心,父爱与母爱同样深厚,他们都深深地爱着你。”
“你愿与何人亲近,皆可随心所欲,无需感到拘束。”
“父母亲的心愿仅是希望你能在家中悠然自得,无拘无束地生活。”
我深以为然,他此言不虚。然而,唯有在父母恩爱相守的氛围中,方能孕育出如此和谐的家庭气象。
诸如我与程洲之间,若他对我确有深情,便不会在教养我们女儿的过程中,对我言辞间流露出贬低之意。
女儿对我充满不满和轻视。
稍后,父亲呷了一口白酒,便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宁宁啊,尽管爸爸文化水平不高,但我对道路了如指掌,对许多人也颇为了解。”
“你走了不少地方吧?”
我的公交司机朋友们曾告诉我,你自晨曦初露便携带着求职简历踏上征途,直至夜幕低垂,方才拥挤在公交车上归家。
“偶然间瞥见了您的简历,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足见您付出的辛勤与努力。”
“实则,父亲想说的是,在求职一事上,无需急于一时。”
“你终于得以放慢脚步,是时候去看看那外面的广阔世界了。”
“日复一日,驾驶公交车时,我总能目睹天际的变幻,你亦不妨走出户外,感受一番。”
“确实,你毕业后不久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随后迎来了晨晨的诞生。在度过那段产褥期后,晨晨相继进入了幼儿园和小学,这期间确实让你错失了不少宝贵时光。”
阿姨,这可不是闹着玩。
「转眼间,三年时光已逝。若我有意复婚,早就返身而归,又怎会拖至如今?」
在提出离婚之际,我便坦率地表明,这并非出自大小姐的任性。
“以前觉得我不错,为何当时不对我好些?如今却在这抱怨?”
“告诉你,即便生活糟糕至极,我也绝不会重返你们的家。”
何况,如今我的生活相较于以往已显著改善,绝非退步。
说完电话即挂。
放下手机,我看到程洲。
他的着装依旧与往日相仿,身着POLO衫搭配牛仔裤,仿佛正在诠释一位成功男士的风采。
他明显显得憔悴,衣衫上布满了皱褶,仿佛从未经过熨烫。
我专注于账本,不多在意其他。
他主动寒暄。
“你开店了啊。”
“我原以为你将携带简历,寻访昔日的同窗寻求工作机会。”
“想再职场见你。”
我随口应了一声,却难以将这三年的心路历程一一倾诉。
他却误以为我是在有意回避,便不停地与我交谈。
他津津乐道于近几年的生意兴隆,项目版图已拓展至省外,更是为晨晨铺设了优渥的教育环境,让她得以就读于顶级的私立贵族学校。言语间,无不流露出几分自豪与炫耀。
我无意倾听,于是吩咐店员为他送上了一份甜点和一杯咖啡。
心里不甘。
我甚至曾幻想,若他在离婚的那日不幸遭遇车祸,那便是我永绝后患之策。如此一来,我便无需再与他相见,亦无需忍受他在我面前炫耀,免得我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我心中愈发涌起不平之气,他不就是凭借什么就能在职场上稳步攀升,生活得如此光鲜亮丽吗?
我亦曾走过婚姻与离异的历程,但为何我必须放弃自己的专业,转而投身于蛋糕烘焙与咖啡制作?心中那份不甘与疑惑,始终难以平息。
待那股郁积的不满情绪渐渐消散,我方始逐步调整心绪,恢复了不再怀抱怨恨的平和自我。
依旧愉悦地核算着店铺的账目,精心制作着各式小蛋糕。
约七点,学生涌入店内。
我抬眼望去,领队之人让我倍感熟悉,竟是我阔别三年未见的爱女。然而,我记得程芯晨今年不过是十一岁,正值初一之际。
她打扮得很成熟。
我细察她的身形,惊讶地发现她并未着校服,甚至校裤也未曾穿戴。
相反,她身着一条紧身的包臀裙,巧妙地勾勒出她尚存稚气的臀部轮廓。
这件上衣乃一件淡雅的粉色细吊带衫,胸前巧妙地绣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大猫咪图案。
她的秀发卷曲成了一层层大波浪,耳畔点缀着诸多耳洞。
见到我,她仍显轻蔑。
“我妈?真稀奇。”
我并未作出回应,转而面向程洲,语气中带着质问。
“这便是你教育出的女儿?”
程洲显得心虚,低头不敢看我。
然而,女儿始终坚定地为她父亲辩护,挺身而出,毅然将我推开,眼中满含怒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教导过我,凭什么对我的父亲说三道四?”
气得给了她一巴掌。
“我没教过你吗?”
“我教了你,你听懂了吗?”
“若只是倾听一二,你便不至于落得今日之境。”
女儿捂脸,倔强地望着我。
“我当前的状态如何?难道这让我自己觉得不妥吗?若不满意,那就自己去创造新的存在,无需关注我。”
言毕,她轻舒玉手,向程洲借取了两千元,随即转身,随那群同窗好友一同离去。
程洲事后告诉我这三年的事。
离婚伊始,程洲的母亲便为他物色了一位新伴侣。
那位女性的性情颇为不佳,常与家人发生争执,甚至与母亲发生过冲突,以至于将她迫使回到了故乡。
她常与女儿争吵。
女儿性情叛逆,固执异常,一旦有所不合,便会闹到医疗场所。
程洲忙于安抚众人。
为免程洲感到尴尬,女儿在对方妇人怀孕之际,将她推落楼阶,致使对方大出血。如今,两人已决定分手,近期方才结束了婚姻关系。
因此,正是今日,程洲的母亲拨通了电话,向我咨询复婚的具体条件。
毕竟,在这家中,唯有我堪忍他们的性情,无人能出其右。
程洲患癌。
若在国内治疗无果,转而寻求海外医疗,尽管费用高昂,但多数情况下有望获得治愈。
今日,他与我取得联系,旨在请求我暂时照料他的女儿。待他病愈之后,便会将孩子接回身边。
我们决定不再复婚,这并无大碍,他承诺会给予我一笔经济补偿。然而,我并未接受这一提议。
起初便已声明绝不再涉足其中,我自当坚守诺言。纵使他人对我指责恶毒,对我诋毁无情,我亦无动于衷。
三年未见,重逢时他却对我咆哮不止。若我对此事耿耿于怀,不仅我的生活将受牵连,恐怕还会背负上不必要的指责。何必自寻烦恼呢?
再说,我女儿显然不愿与我同行。她或许已被程洲所影响,与我同处一室时甚至感到不适。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程洲见我立场坚定,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失望离去。不久后,听闻程家三口也已远赴海外。
自他们离去的那年始,我踏入了婚姻的殿堂。我的伴侣,一位温文尔雅的书法教师,是经由父亲的引荐而相识,我们曾在公园的一次练字活动中偶然邂逅。
他人品颇佳,对我颇多赞誉,性格上亦与我们相投。他曾经历一次婚姻的波折,却幸未育有子女。这皆因他的前妻不幸在一场车祸中离世。
我向他详述了我的个人境遇,因此在我们相恋仅一年之后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随后的日子里,我和他迎来了我们的小女儿。
汲取了初次尝试的教训,此次我力求保持教育方式的一致性。因此,我的女儿既对我怀有深厚的爱意,也对他人产生了同样的情感。
他总是教导女儿将美味佳肴先分予我,同时耐心地向她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女儿欣喜地向他透露:“妈妈是如此的伟大,她理应品尝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这番尊重与理解,源于心底最真挚的情感,绝无半分做作与虚饰。
在孩子四岁那年,程洲一家重返故土。声称病情已康复,他们计划将晨晨带回国内继续备战高考。
显而易见,晨晨对继续学业并无兴趣。据那位常光顾店内、就读高中的学生透露,程芯晨在学校的行为要么是斗殴,要么是欺凌同学。
每次均是程洲以金钱之力化解纷争。岁月流转,程芯晨心中渐渐滋生了一种被庇护的错觉,于是愈发地放肆无度。
她甚至将国外的种种做法尽数引入了国内。
不是召集同窗好友前往野外尽情驰骋,便是率领一群人夜闯酒吧,享受通宵达旦的狂欢。
混乱蔓延,程洲对此却一直采取放任态度,对她几乎不闻不问。然而,直到她高三那年,腹中出现问题,程洲这才真正动怒。
那日,他将程芯晨强行拽至繁华街市,怒斥之声传遍四周,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程芯晨屈身于地,双手紧捂着那微微凸起的腹部,痛哭失声,声泪俱下。
她反复阐述自己每次均坚持让对方使用安全套,却未曾料想竟意外怀孕,她甚至毫不犹豫地表示,若非得如此,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人流,对此并不介意。
她对此一无所知,未曾意识到高中生发生关系是失当之举。在她心中,只要能避免怀孕,她便可以无忧地继续学业。
她提及,在国外,人们的生活大抵如此。此言不禁激起了程洲胸中的怒潮。
程洲在众人面前怒吼,斥责她为毫无母教之风的野丫头。
若她的母亲曾教导她如何保持自身的纯洁与自尊,她便不至于堕入如此境地。
程芯晨心头满是困惑,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何错,只觉得父亲的怒气冲天,于是她竭尽全力,试图不辜负他的期望。
于是,她重新拾起了儿时的手段,试图取悦父亲——自残、流泪、连连道歉。然而,她心中并未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过错,那份歉意也全无真诚。
面对这样的反应,程洲瞬间泪流满面,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过往的诸多过失,然而,一切似乎都已为时过晚。
随后,或许是应程芯晨之请,程洲在孩子事件结束后,便将她送至了海外。
程芯晨曾提及,她有意在国外挑选一所大学,先深造数载。待取得学位证书后,她将荣归故里,此举亦可视作是对自身履历的一次华丽增色。
遗憾的是,她在大学二年级时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心理医生指出,她长期饱受躁郁症的煎熬,而这与她成长的原生家庭环境密切相关。
程芯晨默默承受着这份煎熬,已有十年之久。为了不使程洲忧虑,她始终选择将病情深藏心底。
然而,终究她未能持之以恒,最终选择了从学校顶楼跃下。
她离世之际,留下一封遗书。书中仅有一句:“妈妈,对不起。”
我不明白我错在哪。
“教我吧。”
“别人有妈妈教,我没。”
人们常常赞叹母亲的非凡,而我却始终未能真正领悟其间的奥秘。
“来世愿再做您的女儿,可以告诉我吗?”
读到这封信,我心里的痛苦是假的。
毕竟,她是我在怀胎十月的漫长旅程中带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心痛不已。
我不后悔过去所做。
我无法教育她。
我无法救她。
女儿八岁生日那天。
她紧握着手中的刀,指节微微颤动,她小心翼翼地割下一片铺满草莓的蛋糕。
她身着由我亲手缝制的裙装,缓缓走向我的面前。
“妈妈辛苦,妈妈先。”
丈夫骄傲地说。
“亲爱的,谁的蛋糕最小?”
女儿认真数蛋糕块。
“妈妈的蛋糕最为丰盛,那是她辛勤付出的最好证明。”
我由衷地夸赞着老公的礼物,心中感动不已。“即便是我最爱的那款蛋糕体积最小,它的甜蜜却是最为浓烈。”
“在我父母的眼中,我独占着无可替代的地位,他们心头的至宝,总是我,最小巧,最甜蜜。”
最终,女儿投入了我们的怀抱。她的食指沾满了奶油,轻轻地在我们的脸颊上涂抹。欢声笑语与喜悦的气氛迅速溢出了窗外。
我沿着月色投向窗外。漆黑的天幕上,星星点点,无数星辰散落其间,其中一颗尤其璀璨。我不禁轻呼一声,“晨晨。”
她宛如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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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W王天天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