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江史上另一场“屠城劫难”!播州杨应龙反叛始末(深度长文)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16 22:26 2

摘要:在重庆綦江的历史长河中,战火与劫难如同洪灾中的綦河波涛,一次次冲袭着这片古老的大地。除了前面说过的明末张献忠大西军“屠城一月、废都六年”的劫难,史上另外还有一场“震惊朝野”的“屠城浩劫”——

在重庆綦江的历史长河中,战火与劫难如同洪灾中的綦河波涛,一次次冲袭着这片古老的大地。除了前面说过的明末张献忠大西军“屠城一月、废都六年”的劫难,史上另外还有一场“震惊朝野”的“屠城浩劫”——

那就是发生在大西军屠城之前的45年,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一场由播州土司杨应龙掀起的叛乱,不仅让綦江城遭受“灭顶之灾”,更以“投尸蔽江,下水为赤”的血腥场景,成为西南地区“土司时代”最暗黑的注脚。

(一)平判有功,山西世族上位“播州董事长”

播州土司杨应龙的“总部”,位于今天的贵州遵义。而播州杨氏的崛起,始于唐末乱世。

唐朝末期,位于云南大理的“南诏”叛乱占领播州,对大唐的统治造成严重的威胁。

为了收复失地,唐乾符三年(公元876年),唐僖宗颁布诏令承诺:谁能收复播州,就能获得“永镇斯土”的权利。

于是,山西太原的世家大族家主杨端,揭下了“皇榜”。

他散尽家财、筹备妥当后,带领4000余名族兵远征到了贵州。

经过两年的艰苦作战,杨端终于赶走南诏军队,收复了播州。

朝廷没有食言,凭此战功,杨端受封成为“播州宣慰使”。

自此,这位南下“创业”的北方汉子,成功上位“播州董事长”,开启了“百年老店”的基业。

一直历经多个朝代,杨氏的“播州土司”都做到了与朝廷的和谐相处,这个家族得以顺利世袭了700多年的统治。

(二)第29代“土皇帝”:从“模范”到“反叛者”

明隆庆六年(公元1572年),第29代土司杨应龙继位,成为播州新一代“土皇帝”。

杨应龙本来也是个“模范”:早年屡次出兵帮助朝廷征战,还进贡金丝楠木修建紫禁城,因此,还被封为“骠骑将军”。

可权力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失控。

这个“土皇帝”因为太宠爱小妾,就听信谗言,把正妻张氏及其母亲杀了。

因为此事,遭到张氏家族的联名控告。

朝廷本来要治罪,却正值当年的“抗日援朝”战争(万历朝鲜战争),没空管他,最后是以“认罚四万银两、并送上次子杨可栋当人质”了事。

因为这事儿,让“取保候审”的杨应龙感觉到:朝廷就是个纸老虎!由此产生了割据四川的意图。

剧情突变在明万历二十四年(公元1596年),因为留在重庆府当作人质的儿子杨可栋突然暴毙。

但官府不仅不给说法,还把尸体一直扣着,当作“抵押品”。

这一操作,彻底激怒了杨应龙。

于是,他暗中打造盔甲、囤积粮草,并重新加固了他的大本营“海龙屯”。

(三)兵临綦江:守将刚愎自用、自食苦果

万历二十七年(公元1599年)春,杨应龙终于大张旗鼓,正式跟朝廷叫板。

为了“师出有名”,杨应龙公开了三条反叛的理由:

一是綦江守将房嘉宠滥杀播州边民,将被杀害的边民诬为“叛军”进行邀功;

二是其子杨可栋之死,是官府毒害导致;

三是曾经劝降杨应龙的忠臣蒲林遭到贬黜,说明朝廷的信用尽失。

公开反叛后的杨应龙,首先将矛头直指重庆。

作为处于“川黔咽喉”之地的綦江,自然“首当其冲”。

此时的綦江,仅有新招募的两千守军,加上城墙年久失修,要想抵抗反叛的播州军,本来就没有胜算。

为此,朝廷指派了游击将军张良贤,急赴綦江协防。

在了解实情后,张良贤向綦江守城将领房嘉宠,提出了“坚壁清野、退守山地”的建议,却被房嘉宠断然拒绝。

这位刚愎自用的将领,竟然下令:“严禁百姓出城,违者以奸细论处!”

连途经綦江的湖广都司胡汝宁,也劝谏房嘉宠尽快疏散民众,同样遭到了驱逐。

当年五月,播州八万大军从遵义一路进犯而来。

大军压境之初,张良贤率领千人组成的敢死队,主动出击,在东溪场与叛军展开血战,击杀了数百播州兵。但却因房嘉宠拒发援军,难以抵挡的张良贤残部,只得退守綦江城。

当播州军兵临城下时,“拒纳忠言”的房嘉宠,更是玩出了魔幻的一幕——

他命士兵在城头架设土炮准备射击时,却因操作失误引爆了火药,当场将自己炸得尸骨无存。

加上张良贤也战死后,群龙无首的綦江防线,很快崩溃。

(四)血色三日:县志笔下的屠城惨境

5月18日,播州军攻破了綦江城。

这座控扼川黔咽喉的城池,立即成为杨应龙宣泄怒火的“血祭场所”。

据清道光版《綦江县志》记载,杨应龙的暴行以几组血淋淋的动词展开:

“纵囚焚掠,出綦库犒师,依仓就食,尽收资财子女,老弱者杀之,投尸蔽江,而下水为赤。”

这短短的34字,勾勒出一幅幅惨绝人寰的血腥屠城惨状——

“纵囚焚掠”——播州军冲入县衙,砸开牢门释放重刑犯,将囚徒编为劫掠先锋。暴徒手持利刃,与播州兵一同焚烧民宅、劫掠商铺,导致全城火光冲天、哀嚎彻夜。

县志中的“焚掠”二字,实为双重暴行的写实——纵火制造灾难,劫掠榨取财富。

“出綦库犒师”——杨应龙命士兵打开綦江官库,将库银、军械尽数取出,当场犒赏播州军。这一举动极具讽刺意义:朝廷的税银,反而成为叛军屠戮民众的军费。

“依仓就食”——城中粮仓被洗劫一空,播州军以百姓口粮为军粮,叛军就地支锅烹米,饱食终日。饥肠辘辘的綦江百姓,眼睁睁看着自家存粮被倒入叛军的大锅。

“尽收资财子女”——暴兵挨家挨户搜刮钱财、搜捕抓人。年轻女子被叛军轮番凌辱,更有“一天就被凌辱数十次而亡者”;青壮年男子,则被用铁链串成“人队”押往播州、充作苦役。

“老弱者杀之,投尸蔽江,而下水为赤”——对城中的老弱病残,播州军采用流水线方式进行处决,并将尸体抛入綦河,多到河道被阻塞,綦江河水被血染成猩红……

这次屠城制造的视觉恐怖,成为杨应龙向明廷示威的“祭品”。

(五)未了的余波:血色的劫难与帝国的挽歌

“綦江屠城惨案”震动朝野!

万历帝随后调集全国24万大军,发动了史上有名“平播之役”。

最终,历时114天后,才攻破杨氏的老巢海龙屯。

公元1600年六月,杨应龙自缢,播州杨氏725年的基业灰飞烟灭。

战后的綦江,一度是“万灶无烟,百里尽赤”,后来,知县周作乐组织重修城墙、招抚流民。但仅44年后,张献忠的大西军屠城再度重演。

这座城池的命运,恰似明帝国版图上最凄厉的伤口——当万历年间耗费362万两白银的“平播之役”掏空国库,当“改土归流”政策沦为纸面文章,綦江的“血色劫难”,早已为崇祯十七年的煤山悲歌写下了序章。

PS——

426年后的今天,当我们重读县志中“投尸蔽江,而下水为赤”的记载,不应仅仅将其视作一段血腥往事。杨应龙的暴虐、房嘉宠的愚忠、朝廷的绥靖,共同构成了权力失序的恐怖链条。

今日綦江河畔的依依杨柳、清清河水,掩盖不住历史深处的血泪教训:

当权力失去制衡,野心冲破枷锁,最残酷的屠刀,永远挥向沉默的苍生。

来源:国戈慢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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