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学生士兵,部队3年没提干,转业时班长说:你晚走3天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20 16:10 2

摘要:我是1981年入伍的大学生士兵。那年高考失利,差了十分没考上理想的北京工业大学,一气之下填了征兵志愿书。

三日恩情

"吴小海,今晚别走了,再留三天。"班长李向前叼着烟,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这是我转业前最意外的一句话。

我是1981年入伍的大学生士兵。那年高考失利,差了十分没考上理想的北京工业大学,一气之下填了征兵志愿书。

家里人劝我复读,母亲甚至红了眼眶,但我倔强地说:"男儿志在四方,迟早要离家闯荡。"父亲沉默着递给我一包他平日舍不得抽的大前门香烟,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是1981年的夏天,蝉鸣声中,我背着军绿色的铺盖卷,登上了去部队的班车。车窗外,父母的身影渐渐模糊,母亲的手帕一直挥到看不见。

部队生活并非我想象的那般轰轰烈烈。日复一日的操练、站岗、擦枪,和机关单位截然不同的纪律要求,让我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独生子一时难以适应。

早上五点,哨声响起,我们必须在三分钟内穿戴整齐,站在操场上集合。冬天的北风刺骨,夏天的太阳炙烤着我们的皮肤,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迟到。

更让我失望的是,三年过去,我的提干申请始终没有批下来。

与我同时入伍的战友们,有的已经成了排长,有的调去了军区机关。而我,依然是个普通战士,连个班长都没当上。

晚上,我常靠在床边,翻看从家里带来的《物理学》课本,想着那些没能实现的大学梦。身边的战友们有的打扑克,有的拿着搪瓷缸子喝茶,电台里正播放着《小花》的插曲。

李向前是我的班长,比我大五岁,1976年入伍,当过炮兵,后来因伤转到我们后勤连。

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铁面无私,执行条令条例一丝不苟。

每天早晨他会用手指抹过我们的床板,检查有没有灰尘;检查我们的被子是否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方正;看我们的军装纽扣是否扣齐。

只要发现一点点问题,他就会厉声呵斥:"吴小海!俯卧撑二十个!"

我私下里叫他"李铁面",心里对他满是怨气。每次写信回家,我都会抱怨这个"不讲人情"的班长。

有一次,我参加连队组织的篮球赛,不小心扭伤了脚踝。李向前不但没有体谅我,反而冷着脸说:"部队不养闲人,明天照常值勤。"

那晚,我疼得睡不着觉,眼泪悄悄流进枕头里。

听说我要转业的消息传来时,连队里的战友们都为我送行。老王拿出珍藏的"红塔山"香烟分给大家,二班的刘师傅硬塞给我一瓶"杏花村"酒,说是让我回去好好庆祝。

唯独李向前,依旧冷着脸,连一句"一路顺风"都没有。

所以当他突然让我多留三天时,我有些不耐烦:"你让我多待三天干什么?"

转业手续已经办完,家里父母盼着我回去。连队食堂的张师傅已经为我准备了一顿"散伙饭",有红烧肉和鱼香肉丝,那可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好菜。

"帮我写几份材料。"李向前说,"你不是大学生吗?文笔好。"

我暗自冷笑。三年来,从未见他对我这个"大学生"另眼相看,如今要走了,倒想起我的"用处"来了。

"行,班长,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就再辛苦一下。"我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那三天,我住在营部的小屋里。小屋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和一把木椅子。窗户上贴着一层发黄的报纸,床头挂着一幅"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招贴画。

每天,我都要写材料到深夜。起先是些工作总结、政治学习感想,后来是些表彰材料和会议记录。

李向前总是默默坐在一旁抽烟,一包接一包的"大前门",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他很少说话,偶尔提出些修改意见,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注意到,他桌上放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角都翻卷了,显然读了很多遍。封面上"保尔·柯察金"的形象已经模糊,却依旧能看出那坚毅的眼神。

有几次,我偷偷观察他的侧脸。在煤油灯的昏黄光线下,他那刚毅的面容显得格外疲惫,眼角的皱纹比我刚入伍时深了许多。

"班长,你以前在炮兵连是干什么的?"一天晚上,我忍不住问道。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炮手。"

"为什么后来转到后勤连?"

他沉默了一会儿,右手不自觉地按了按腰:"出了点事故,腰受伤了,不能再扛炮了。"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对话开始多了起来。虽然他话依旧不多,但语气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第二天晚上,我去找他要第二天的写作任务,敲了敲他宿舍的门,没人应答。我轻轻推开门,发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煤油灯的光线很暗,桌上摊开的是一封信,抬头写着"武汉纺织厂领导同志们"。

我下意识瞟了一眼,竟然是为我写的推荐信!

"吴小海同志虽未能提干,但其军事素质、政治觉悟、文化水平均属上乘……恳请贵单位考虑接收……"

我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眼睛。这个平日里对我百般苛刻的班长,居然在为我的未来操心?

我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关上门,靠在墙边,心里翻江倒海,一时难以平静。

第三天一早,我看到李向前正在院子里打电话。那是连队唯一的一部手摇电话,平时除了连长和指导员,很少有人能使用。

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只听他语速很快地说着什么,时不时提到我的名字。

"是的,吴小海,大学生兵,文化水平高……对,就是那个厂……明白,谢谢同志……"

午饭时,我和他一起去食堂。难得的是,他破例让我打了两个菜:一份炒青菜,一份土豆丝。在部队,能吃到两个菜已经是极大的享受了。

"班长,今天这么破例?"我忍不住调侃道。

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临走前,让你吃顿好的。"

看着他碗里那点稀饭配咸菜,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第三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他:"班长,你为什么帮我找地方工作?"

李向前手里的烟一直抖动着,烟灰落在桌子上,他也没注意。

他沉默了很久,点了根烟,眼神飘向远方:"你爸爸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1974年,我新兵连训练时,是你爸救了我一命。"

1974年,那时我才十岁,正在上小学三年级,整天想着怎么逃课去河边捉鱼。

"那年我刚入伍,在山上训练时不慎从坡上滚下,撞伤了腰椎。"李向前的声音有些哽咽,"当时我疼得冒冷汗,动弹不得,要不是你爸,我可能就……"

原来,父亲当年是他们连队的军医,在那次演习中,是父亲连夜徒步十公里把他背到医院,做了紧急处理。

"你父亲背着我走了十公里山路,就那么窄的山路,一边是悬崖。那晚下着雨,路滑得很,你爸摔了好几跤,但硬是把我背到了医院。"

李向前点了第二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医生说,如果晚到半小时,我的下半身就要瘫痪了。"

我心里一震,父亲从未对我提起过这件事。他总是沉默寡言,很少谈论自己在部队的经历。

"我这条命是你爸爸给的。你入伍那天,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你长得很像他。"李向前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那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好好培养你。"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三年来他对我格外严厉。不是针对我,而是希望我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像我父亲那样的军人。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问。

"说了又有什么用?"李向前苦笑,"反而让你有压力。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你爸爸那股子韧劲。"

"可我没提成干啊。"我低下头,感到有些愧疚。

"那不是你的错。"李向前叹了口气,"政策有变,名额缩减了。我争取过,可惜没争取到。但我不能让你白白浪费这三年青春,所以……"

所以他四处托关系,给我找了武汉纺织厂的工作。在1984年那个特殊的年代,能进国企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适合留在部队。"李向前忽然笑了,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温暖而坦诚,"你小子,心思太活,总想着外面的世界。部队嘛,讲究的是服从和牺牲,不是每个人都合适的。"

我哽咽了。三年来的委屈与不解,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忽然记起,每次站岗时,他总会在深夜悄悄来检查,带着一件厚棉袄;我发烧时,他不动声色地帮我顶了一天的岗;我写信家里要钱时,他偷偷塞给我十块钱,说是"借"给我的。

那些看似严厉的背后,是深沉的关爱。

最后一晚,我们聊到很晚。他给我讲了许多父亲在部队的故事,那些我从未听父亲提起的往事。

原来,父亲曾在战场上救过无数战友的性命,却从不张扬;他还拒绝过提干的机会,只因为不愿离开前线的战友们。

"你爸是个真正的军人,不图名利,只做该做的事。"李向前的眼中闪烁着敬意,"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是你爸爸。"

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三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虚度了青春,没想到,在这个简陋的军营里,我收获了比大学更宝贵的财富——真情与责任。

夜深了,李向前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递给我:"这是你爸当年送我的,说是他参军时团长给他的。我这些年一直带着它,现在,是时候还给他的儿子了。"

那是一块普通的铜怀表,表面已经有些磨损,但依然能走动。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感受着它的分量,心中充满敬意。

离开的那天,朝霞染红了东方的天空。李向前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营门口等我。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武汉那边接收你的回执,下月去报到。那是个好单位,福利待遇都不错,还有分房指标。"

我知道,在1984年的中国,这样的工作机会有多么难得。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铁饭碗",是安稳的生活保障。

"班长,这三年来,我一直误会你。"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傻小子,当兵就是要吃苦的。"他拍拍我的肩膀,"这几年吃的苦,会让你受用一辈子。"

我站得笔直,向他敬了个军礼:"班长,谢谢你。"

他也回了个标准的军礼:"好好干,别辜负你爸。"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挺拔的轮廓。他的军装虽然有些陈旧,但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皮带一丝不乱地系着,军帽下的目光坚定而温暖。

望着他那挺拔的背影,我突然明白,军营三年看似荒废,实则让我学会了责任与坚韧。

那些被子叠得像豆腐块的日子,那些站岗到双腿发麻的夜晚,那些一遍遍擦拭枪支的下午,都在无形中塑造着我的灵魂。

班长教会我的,不仅是如何当兵,更是如何做人。

多年后,当我坐在纺织厂技术科的办公室里,接到父亲去世的电话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李向前。

我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电话那头,他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我来送他最后一程。"

父亲的葬礼上,李向前穿着那件陈旧的军装前来。他已经退役多年,在家乡的一个机械厂当工人,鬓角已经斑白,但站姿依然挺拔如松。

"你爸走了,你就是他在这世上的延续。"离开时,他对我说,"别忘了军人的本色。"

我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李向前当年对我的严格要求,理解了父亲一生的坚守,也理解了什么叫"军人血脉"。

后来,我的儿子问我为什么书架上要放一块旧怀表时,我告诉他:"这是一段恩情的见证,是爷爷和一位老班长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我常常想起那三天,想起李向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想起他替我争取工作时的奔波,想起他眼中对父亲的敬意。

人生中有些缘分,短暂却珍贵;有些情谊,无声却深沉。

那三天的恩情,教会我如何在平凡的岗位上活出不平凡的人生,如何将责任与担当融入血脉,代代相传。

每当看见那些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我的心中就会泛起一阵暖流。我知道,在某个军营里,一定有一位像李向前一样的班长,正在用严厉的爱,塑造着一个又一个坚强的灵魂。

正如李向前常说的那句话:"人这一辈子,吃的苦是财富,受的累是福气,重要的不是你当过什么官,而是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或许就是那三日恩情留给我最宝贵的人生财富。

来源:隔岸观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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