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 索:金石力 草木心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5 12:31 1

摘要:甲辰年的元旦翌日,日本首屈一指的东京国立博物馆拉开了吴昌硕诞辰180周年为期三个月展览的序幕,同年12月31日作为上海唯一的国家重点艺术馆的中华艺术宫开启了为期间三个月的吴昌硕海上明月大展。本次大展力作齐集、文献丰富且史料翔实,在中国近代艺术史上具有编年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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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乐轩 裘 索

艺术巨擘吴昌硕诞辰180周年,海内外以各种方式纪念这位清末民初继往开来的海派文化的创立者。

甲辰年的元旦翌日,日本首屈一指的东京国立博物馆拉开了吴昌硕诞辰180周年为期三个月展览的序幕,同年12月31日作为上海唯一的国家重点艺术馆的中华艺术宫开启了为期间三个月的吴昌硕海上明月大展。本次大展力作齐集、文献丰富且史料翔实,在中国近代艺术史上具有编年史意义,是迄今为止国内外最大的一次吴昌硕展,也是同类艺术展中规格最高的一次展。

美哉伟哉、精妙绝伦的史诗级的缶翁大展。

当下魔都上海可谓艺术馆处处、美术馆多多,或一周或半月你唱罢我登场,各类书画艺术展可谓出展不穷。然而开幕式上热热闹闹、人头攒动,开幕式后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似是常态。而本次的海上明月展,中华艺术宫用了半年时间精心策展,从策划、布展、导览、宣传和互联网植入等多措并举,破解了书画展开幕式等于闭幕式的僵局。整整三个月观赏者一波连着一波,有从外省市来的、也有境外来的,有书画同道、也有商务精英法律人等。

三月里、上海市欧美同学会的海归法律人衔尾相随进入艺术宫观展。自古文人偏爱梅,缶翁书画一生,自号苦铁道人梅知己,常言石得梅而益奇怪,梅得石而愈清。与文化同框的海归法律人也对梅独钟,观展始于梅而终于梅。法律人感铭缶翁寒梅般的品格高远、更在踏雪寻梅赏金石中坚定法律人的家国情怀。人品是创作的先决条件也是欣赏的最后对象,锦天城书画社的同好们也鱼贯雁行地进入艺术宫沐浴海上明月。最是笔墨能行远、律师与艺术同行,以人文浸润法治精神,以法治匠心对话金石丹青,以文化艺术赋能行业生态。正如缶翁为我的母校早稻田大学题写的墨宝“道德文章”那样,以文载道、以德授艺。缶翁海派精神激励着海归法律人、激励着海派律师们。撤展的前一天又一波法国里昂商学院校友会的商界人士列队齐刷刷地进入展厅在《临石鼓全形十条屏》前驻足,该十条屏由缶翁自己画出石鼓形状,再依拓本方位临摹全文,然后朱笔释文花青色标注各本异同。缶翁取法石鼓而不囿于石鼓原迹,抑左扬右,独峻一隅,以侧势求灵动之姿,变通出新意。海上明月里深厚的文化底蕴与“破古法 、出己意“的创新精神和里昂商学院WE ARE MAKERS 的理念异曲同工,激励着商界人士守正创新不断超越。

海上明月无论是历史的维度还是策展的向度、造型陈设水准一流,展示了近代上海工商业现代化城市的转型过程中艺术功能的重要转变,缶翁从书画艺术大师成为海派书画艺术领袖的1912年、来到上海后实行暮年变法强其骨的金石精神。步入展厅,仿佛步入金石之冶的艺术熔炉,50余件涵盖艺术生涯的篆刻精品集体亮相,金石的邃密融入方寸天地之间,给人以超常的立体视觉感受,在整体艺术氛围的烘托营造上,对作品拥有更直观更系统的深刻体验。缶翁艺术中最为突出的是金石精神,将金石精神艺术范畴,提升到一个时代高度,演绎为一种奋勉不息的民族精神。

海上明月中诗书画印180余件作品,首度聚焦缶翁1912年至1927年定居上海的辉煌15年,这是缶翁生命中最后的十五年、也是一生中艺术高峰的十五年。作为海派文化的最高标杆、海上明月是海派文化的艺术盛宴,更是一场深刻的人文洗礼。在笔墨生涯出新天、入住吉庆里的那部分,可以看到有一册陈旧且有些破损的《笔墨生涯》账册,里面详记了1914年缶翁全年销售书画的账目,这无疑给研究海派书画家的经济形态和从艺状态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第一手资料,是那个时代城市经济的原始样本和市场销售的实录,从中我们可以进行图表量化分析,了解清末民初物价消费水准,如与大文豪鲁迅的收入对比后看到缶翁的润格收入远高于鲁迅。民国元年缶翁定居上海,深感一个艺术家如果没有经济上独立,其从艺的方式和精神的产出就缺失了必要的物质保障,浙江安吉出生的俊卿具有超前的经济意识,为了锦衣玉食、为了艺术弘扬,以提升润格推动海派书画艺术市场的价值构建,鲁迅也无不感叹“润格如此之贵”。这使海派书画艺术家的创作条件和物质生活得以改善,经济和从艺的保障也推动了上海这座城市的文化艺术的发展,使上海成为近现代意义上中国商业之都的同时也成为中国艺术之都。

由于上海自由且广阔的艺术市场,缶翁晚年决定离开苏州移居上海,他晚年的作品植入了上海这座城市的精髓,丰富了作品的意境和内涵,正如上海史专家周武所言:“上海是一个比虚构更神奇的城市,吴昌硕这种独特的文化现象离不开上海的地理文化背景,由开埠前之江南之上海、到开埠后世界之上海,解放后全国之上海,然后到达今日全球之上海、上海不可谓不独特,吴昌硕的出现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这里有他立足离不开的土壤,吴昌硕先生是根植于斯蓬勃于斯的参天大树、艺界领袖”,无论是缶翁于上海、还是上海于缶翁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缶翁与魔都互为成就,魔都成就了缶翁,缶翁为魔都海派文化的形成做出的卓越功业,在传统文人画的清流中激荡起海派文化艺术的新潮,形成了中国近代最具包容性的艺术群像。定居上海前,缶翁作品署名“仓石”“苍硕”等数十种,直到1912年,他才正式在作品上落款“昌硕”,使吴昌硕流芳至今。只有真正定居上海,缶翁才能成为真正的吴昌硕,

山西北路吉庆里12号,是缶翁定居上海唯一的住所,为清末旧式石库门建筑风格。缶翁本人曾住二楼的东厢房,卧室兼做书房,画室则在居中的一间,该故居堪称黄埔军校,是艺术家的摇篮,在这个摇篮里摇出了潘天寿、沙孟海、刘海粟、梅兰芳等二十多位艺术名家,也摇出了河井仙郎、长尾甲、桥本关雪等名震东瀛的日本弟子。缶翁终其一生未曾涉足扶桑国土,而他的书画印却在日本广为流传,他的书法墨韵和篆刻风格被日本书画界极力推崇,他的文人气质与精神风范也在日本近现代艺术界广为传颂,甚至成为日本艺术学者对诗书画印的一种情节。

日前在上海市政协的有关进一步推广吴昌硕海派艺术重点提案督办的沟通会上,邻座的缶翁曾孙吴越欣喜地与我耳语:“截至最后一日的统计,本次海上明月的观展人数逾35万人次。”呵呵、作为政协委员十余年的为吴昌硕海派文化的进一步推广而呼吁的我,那份欣喜与吴越是同等的。

来源:中文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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