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翠兰躺在医院病床上，左手挂着吊瓶，右手攥着皱巴巴的纸巾。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竖起耳朵 —— 是大儿子陈建军和小儿子陈建国前后脚到了。

李翠兰躺在医院病床上，左手挂着吊瓶，右手攥着皱巴巴的纸巾。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竖起耳朵 —— 是大儿子陈建军和小儿子陈建国前后脚到了。

＂医生说妈这脑梗得请护工，一天三百。＂ 陈建军把缴费单往塑料椅上一放，黑色夹克蹭着不锈钢扶手发出沙沙声，＂我和建国一人一半，明天就找护工。＂

陈建国刚把保温桶搁床头柜上，闻言猛地抬头。保温桶里的小米粥晃出来几滴，在蓝白格子床单上洇出深色痕迹：＂哥，我一个月才五千工资，你税后一万呢！凭啥 AA？＂

＂五千就不是钱？＂ 陈建军掏出烟又塞回去，医院禁烟的标识刺得他心烦，＂妈住院押金我先垫的三万，你咋不说平摊？＂

李翠兰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想劝架却扯动了输液管。陈建国赶紧把床头摇高些，塑料摇把转动时咔嗒作响：＂当年买房你啃老二十万，我结婚才给五万！现在让我多出钱 ——＂

＂那是爸临终前给的！＂ 陈建军的皮鞋在瓷砖地上碾出刺耳的声音，＂再说你媳妇娘家陪嫁了商铺，每月收租都够花！＂

＂商铺写的我媳妇名！＂ 陈建国的脸涨得通红，保温桶盖子被他捏得咯咯响，＂反正我就出一千五，多了没有！＂

护士站的电子钟跳到晚上八点，消毒水味道混着陈建国带来的饭菜香。李翠兰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打湿了枕巾上的碎花图案。她想起去年过年，小孙子在饭桌上说 ＂奶奶做的红烧肉最好吃＂，大儿子往她碗里夹粉蒸肉时袖口沾了油渍，小儿子偷偷把压岁钱塞进她棉袄口袋...

第二天清晨，陈建军在医院门口的包子铺碰着了表妹。＂听说婶子住院了？＂ 表妹递来杯豆浆，塑料杯壁凝着水珠，＂要我说啊，建军你是老大，多出点也别计较。建国那两口子去年刚换车，日子紧。＂

＂换车是他们自己要面子！＂ 陈建军咬了口肉包，油星溅在手机屏幕上，＂我房贷车贷加起来两万多，还供着孩子学钢琴...＂

表妹叹了口气：＂婶子这辈子不容易，你爸走得早，她摆摊卖凉皮供你们读书。记得不？那年下暴雨，她踩着三轮车给你们送伞，裤腿全是泥...＂

陈建军的喉咙突然发紧。记忆里那个穿着褪色蓝布衫的身影，在雨幕中举着伞往学校跑，伞面被风吹得翻过去又扳回来。他摸出手机给妻子发消息：＂妈这边护工费我全出了，你先转两万过来？＂

消息刚发出去，陈建国的电话打进来。听筒里传来商场广播的音乐声，混着嘈杂的人声：＂哥，我和媳妇商量了，护工费我们出大头。她把商铺抵押了，能贷三十万。＂

＂啥？＂ 陈建军的手一抖，豆浆洒在裤腿上，＂你们疯了？抵押商铺？＂

＂妈一辈子没享过福。＂ 陈建国的声音突然哽咽，＂昨天半夜她醒了，攥着我的手说 ＇ 别和你哥吵架 ＇... 咱们小时候抢玩具，她都把最后块糖掰成两半。＂

病房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李翠兰的银发上镀了层金边。她看着两个儿子并排坐在床边，陈建军正给陈建国剥橘子，橘瓣上的白丝被撕得干干净净 —— 就像小时候他们分零食那样。

＂请最好的护工。＂ 陈建军把橘子递给母亲，指尖沾着清新的柑橘香，＂建国，钱的事别操心。＂

陈建国掏出张卡放在床头柜，金属卡面映着窗外的玉兰树：＂密码是妈生日。以后每周我来陪床，你周末带孩子来。＂

李翠兰咬着橘瓣，甜丝丝的汁水漫进嘴里。她想起年轻时在夜市摆摊，收摊后两个孩子趴在三轮车上睡着了，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此刻病房里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却比月光还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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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为虚构故事，旨在展现一种生活态度和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并非真实事件。］

来源：愤怒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