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解放战争即将爆发时，毛泽东就有外线出击的战略构思，部署南线三军出击津浦线，提出在作战胜利（不一定要取得开封、徐州）后，如形势有利，主力渡淮河向大别山、安庆、浦口之线前进。战略意图就是将战争从解放区引向国民党统治区。

二、出击中原、进军大别山是外线战略的重要内容。

解放战争即将爆发时，毛泽东就有外线出击的战略构思，部署南线三军出击津浦线，提出在作战胜利（不一定要取得开封、徐州）后，如形势有利，主力渡淮河向大别山、安庆、浦口之线前进。战略意图就是将战争从解放区引向国民党统治区。

毛泽东部署的外线出击，不是盲目自信的躁动，而是依靠老根据地逐步向南，稳扎稳打，是一步一步进行战略跃进。

毛泽东外线出击第一步是出击中原。我军以豫皖苏边区及冀鲁豫边区为根据地，以大别山区作为主要外线出击突击方向，在大别山区创建新的根据地，成为中原逐鹿战略支撑点。战略构想是迫使蒋介石调动进攻我解放区的部队回援，从根本上改变南线战局，达到将战争从解放区引向国民党统治区的战略目的。

出击中原，进军大别山是外线战略的重要内容。

大别山，位于国民党政府首都南京和长江中游重镇武汉之间的鄂、豫、皖三省交界处，是国民党统治区的战略腹地，南临长江，俯瞰中原，战略位置上十分敏感。

当时，国民党正集中兵力进攻解放区，中原及大别山区的兵力很薄弱。大别山区又是过去红四方面军的老根据地，有较好的群众基础。

我军占据大别山区，可就北达淮河，钳制中原；南扼长江，进一步寻机渡江，威胁南京、武汉，在国民党战略后方开辟新的战场。大别山是一个战略上很好的前进基地，是打过长江的重要跳板。邓小平指出：“中原要大定，就要把大别山控制起来！”

南线三军出击津浦线计划搁置后，毛泽东没有放弃出击大别山战略。叶飞纵队原来计划进军东北，因为战场形势变化没有实现后，毛泽东就叶飞纵队作战方向进行多方面考虑，其中包括向大别山发展。当时，因为进军大别山的时机还不成熟，叶飞纵队就留在山东作战，山东野战军成立时编为第1纵队。

皮定均旅中原突围抵达苏皖解放区，华中分局于1946年8月12日就计划把皮旅划归华中军区并且与第5旅合并成一个师的事项请示中央军委。

皮旅历史上是由八路军129师豫西抗日独立支队发展起来的。1944年7月，中央军委给129师下达了向豫西挺进的命令。8月，皮定均奉命组建豫西抗日游击支队，率部挺进豫西，后成为中原军区第1纵队1旅。

因此，中央军委于8月14日致电刘邓，询问皮旅划归华中军区的意见。电报中除了谈到皮旅划归华中可能性外，还给出了另外一个建议：“陇海路新黄河间作战结束后，执行第二步方针时，皮部即可由淮南经原路回大别山。”毛泽东考虑皮旅回归中原，作为进军大别山的先导。

8月17日，刘邓回复中央军委： “同意皮旅与5旅合编为师。”但这封电文中央军委并没有转发给华中分局，皮旅自从突围到了苏皖解放区以后很长时间没有被分派作战任务，主要的任务就是： “休息、总结、整顿、补充”。

皮旅后来被编为华中军区第13旅，但保持其独立完整性，皮旅干部战士也总是有一种客居的感觉。皮定均在日记中写了这么一段话： “自到了苏皖解放区，有很多地方表现出不安的现象，总感到此地不是我们的家，有时想到太行，特别是我们有时想到在长期斗争中的各种情形。大家都要求到华北去，都希望快点去才好。这是部队的带普遍性的情绪，这种情情绪我也有。”

华东野战军成立后，皮旅改称独立旅被划给叶飞第1纵队，皮定均升任第6纵队副司令员。“七月分兵”，叶陶兵团鲁南出击失败后向鲁西南突围，独立师承担诱敌掩护突围任，后随谭震林于胶济线以南的诸城地区休整、作战。胶河战役后，独立师向河北邯郸地区转移，改归晋冀鲁豫军区建制，皮定均则留在华东野战军。

毛泽东一直在考虑外线出击，积极寻求出击时机。10月29日，中央军委致电刘邓征询：“内线作战，歼灭敌人一半左右，失地大部收复之后，应照前计划以主力向中原出动。此计划约在何时可以实现？”

11月1日，刘邓回电： “如果我们能消灭川军两个旅、王仲廉两个旅、王敬久两个旅，就可打开局面，收复大部失地，三四月实现此计划是可能的，届时当可向南发展。”

11月3日，中央军委致电薄一波、王宏坤，并告刘邓：要求晋冀鲁豫军区安排刘邓部中原出击的后勤供给，“来年春或初夏向中原出击”，“须先密筹经费，主要是衣服、油、盐、小菜钱。”

11月21日，毛泽东在中共中央会议上指出：过去几个月已歼灭国民党军38个旅，再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消灭他七八十个旅，就可以使国共双方的力量达到平衡。 那时我们就可以打出去，首先是安徽、河南、湖北、甘肃，然后再向长江以南。

1947年1月2日，毛泽东致电刘邓：“根据现在情形，打退敌战略进攻和自己必要的准备，战略出击须在今年6月或更迟一点。”

1月18日，考虑到中原军区部队的处境困难，毛泽东要求刘邓大军提前于5月间以主力向中原出动。毛泽东指出：“我5师（李先念部）在陕南、豫西、鄂西非常困难，如你们出动过迟即有失败之危险。”

毛泽东同时指示华东野战军，要他们在鲁南战役结束后准备在陇海、台枣两线打几个大的歼灭战，开辟向南进攻的道路。

1月24日，毛泽东致电陈饶及华东局， 并告刘邓：“我们已令刘邓缩短内线作战时间至4月底为止，准备5月开始（包括休整时间在内）向中原出动转变为外线作战。华东方面亦请按此计划办理，努力争取于五一以前在内线解决蒋军主力，并完成外线作战的一切准备条件（弹药、新兵、干部、经费等）。”

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军由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率领30万兵力向中原军区（李先念部）司令部所在地宣化店地区发动大规模进攻。中原军区主力分两路越过平汉铁路西进，沿途粉碎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于7月下旬分别进入陕南和鄂西北地区。李先念部遵照中央军委指示在豫鄂陕边和鄂西北建新根据地，遭到国民党重兵“围剿”。

1947年初，李先念部由于敌人的封锁，战士们时常连续几天断炊，国民党军紧追不舍，须连续行军作战，情况十分危急。经中共中央批准，2月7日，李先念以中原局的名义电示豫鄂陕区党委和军区，主力撤至黄河以北休整，待机南返。

由于豫鄂陕军区主力部队已经分批北渡黄河，开往山西晋城休整，鄂西北军区主力也分路转移。3月6日，中央军委决定：陈粟“大约本年全部时间均可用于内线作战”，刘邓推迟转入外线出击时间。

毛泽东早先意图是由华东部队向大别山发展，1947年3月国民党军重点进攻山东，华东野战军一时难以承担外线作战、出击大别山的战略任务。

为牵制敌军，配合陕北和山东我军粉碎国民党军的重点进攻，中央军委指示刘邓于3月22日发起豫北战役。

蒋介石在建立所谓的“黄河防线”后，认为刘邓部已经无法南渡黄河配合华东野战军作战，从而将原用于对付刘邓部的王敬久集团调用于山东战场，胡宗南部则进攻陕北。

蒋介石将重兵用于山东、陕北战场，暴露其中原地区防守空虚的弱点。我军外线出击，可以打通一个从鲁西南，经豫皖苏，直至大别山区的战略通道。

5月4日，中央军委改变原先华东野战军外线出击计划，决定刘邓军10万立即结束豫北攻势开始休整，6月1日后独立经营中原，将战争由解放区引向国民党统治区，以调动山东和陕北国民党军回援。

5月8日，中央军委致电刘邓，陈粟：“刘邓军仍按中央辰支(5月4日)电争取于巳东(6月1日)前休整完毕，巳灰(6月10日)前渡河，向冀鲁豫区与豫皖苏区之敌进击，第二步向中原进击。”

6月2日，刘邓致电中央军委，提出根据目前的敌情和部队的情况，部队于6月10日出动实来不及，为避免仓卒行动，建议推迟于月底准时渡河。6月3日，中央军委复电：“同意本月刘邓野战全军休整，渡河时间推迟至月底。”

6月30日，刘邓率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4个纵队强渡黄河，发起了鲁西南战役，拉开了战略进攻的序幕。

1947年3月13日，胡宗南集团和宁青马鸿逵、马步芳集团，分由南、北、西三面向陕甘宁边区进犯，中共中央决定主动撤出延安。

彭德怀指挥西北野战兵团采取“敲核桃”与“蘑菇战术”，在陕北的千沟万壑之间与敌人周旋，诱敌深入，寻找有利战机后集中优势兵力，把各点上立足未稳的小股敌军一口吃掉，吃了就走，再捕捉下次战机。从3月底至5月初，我军相继取得了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重大胜利，奠定了粉碎胡宗南集团重点进攻的基础。

为加强西北战场我军的力量，5月初，中央军委决定陈谢纵队准备西渡黄河至陕北，协力击破胡宗南系统，收复延安，保卫陕甘宁。

陕北地区的军需尤其是粮秣供应十分困难，我军若再有大部队进入，势必更加剧军需供应的紧张。中央领导同志曾召见绥德分区负责干部，商讨筹集粮食问题。绥德分区的同志说，要2万兵不成问题，要2万石粮食可是大问题。

中央军委在刘邓大军发起鲁西南战役，迅速控制了黄河南岸的广阔地区，与陈粟形成夹运河东西呼应作战的态势下，对于整个战略部署有了新的考虑。

7月4日，毛泽东致电彭习：“关于击灭胡宗南夺取大西北有两个方案仍然值得考虑：（一）陈谢纵队照原议，来边区从内线歼灭其相当数量，然后出外线（陇南）与边区集团直接协力完成任务；（二）估计到边区人口稀少，粮食及各种供应颇为浩繁；又估计到鄂豫陕三省交界及平汉以西、汉水以北、渭水以南广大地区敌力空虚；又估计到假如使用陈纵于该区，必然要吸引胡部一个军（5个到8个旅）使用于该方面，而如果胡部有一个军出该方面，则边区敌力大减，利于边区集团各个歼敌；又估计到刘邓12万人已渡河向陇海前进，如若陈纵到鄂豫陕边开辟新战场。对刘邓亦有帮助。”

毛泽东要求彭习思考以上两案究以何者较为适宜，并通知彭习、陈赓到小河村开会，一起研究磋商陈谢纵队使用方向的两个方案。

7月19口，陈赓到达小河村，毛泽东等人研究决定：“（一）为着协助陕甘宁击破胡宗南系统，同时协助刘邓经略中原，决将陈谢纵队使用方向改为渡河南进，首先攻占潼（关）、洛（阳）、郑（州）段，歼灭该区敌人，并调动胡军相机歼灭之。尔后，向豫西、陕南、鄂北进击，创建鄂豫陕边区根据地，作为夺取大西北之一翼。陈谢纵队仍属彭习序列不变，同时仍属晋冀鲁豫建制。（二）提议赵基梅纵队（5师主力），秦基伟纵队及孔（从周）汪（锋）38军与陈谢纵队一同南进，统受陈谢指挥。（三）上述陈、赵、秦、孔四部统于电到20天内完成一切政治、军事、经费、干部等项准备工作，8月19日以前渡河。”

山东战场，华东野战军在孟良崮战役中歼灭整编第74师及整编第83师1个团，沉重打击了国民党军的嚣张气焰，严峻局势有所缓解，但仍然不容乐观。

5月22日，毛泽东致电华东野战军、华东军区、华东局领导人，并告刘邓：“歼灭74师，付出代价较多，但意义极大，证明在现地区作战，只要不性急，不分兵，是能够用各个歼击方法打破敌人进攻，取得决定胜利。而在现地区作战，是于我最为有利，于敌最为不利。现在全国各战场除山东外均已采取攻势，但这一切攻势的意义，均是帮助主要战场山东打破敌人进攻。蒋管区日益扩大的人民斗争，其作用也是如此，刘邓下月出击作用也是如此。而山东方面的作战方法，是集中全部主力于济南、临沂、海州之线以北地区，准备用6、7个月时间（5月起），6、7万人伤亡，各个歼灭该线之敌。该线击破之日，即是全局大胜之时，尔后一切作战均将较为顺利。”

指示的基本精神是：不急躁，不分兵，坚持在山东基地歼敌。毛泽东明确提出华东野战军仍然坚持内线作战的方针，做好打硬仗、打持久战的准备。全国其他战场的进攻，都是为了减轻山东战场的压力。

毛泽东指示华东野战军用6、7个月时间完成内线作战任务，后伺机越陇海路东段进入苏皖边区，与刘邓军密切配合作战。

孟良崮战役后，蒋介石委派范汉杰赴鲁中前线统一指挥，重新编组进攻兵团。国民党军以三四个整编师重叠交互前进的战法，摆成方阵，我军难以分割歼敌。

6月29日，中央军委根据敌情变化，指示华东野战军分兵外线出击，叶陶兵团向邹县、滕县前进，逼近津浦路；第10纵队已向宁阳攻击；第3、第8纵队分别围攻泗水、曲阜。此时，刘邓野战军正由郓城向南猛烈扩大战果，与华东野战军外线作战形成夹运河东西呼应的态势，严重威胁了国民党军方基地兖州、徐州。

叶陶兵团未能攻占滕、邹两县，按照粟裕命令停留在鲁南，准备配合内线兵团在南麻战役后进一步扩大战果。南麻临朐战役失利，内线兵团被迫撤退，鲁南的叶陶兵团成为敌军的围攻目标，不得不承受巨大损失下向鲁西南突围。

华东野战军“七月分兵”，改取分路出击国民党军远后方之方针，意图打乱国民党军的进攻部署，分散敌人，寻机逐个歼敌，夺取山东战场的控制权。

华东野战军七月间作战却未达预期歼敌目标，内线、外线的部队都损失很大。根据《张云逸年谱》记载，8月19日华东局向中央军委报告称，整个七月作战华东野战军伤亡减员6万左右。

国民党军认为华东野战军已经丧失战斗力。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大肆喧嚷：“山东共军已溃不成军，不堪再战。”国民党广播电台甚至发布劝降书说：“鲁西南共军已陷入绝境，南有陇海路，东有津浦路，北面和西面有黄河，四面被围，无路可走。”

毛泽东则以战略高度把关注点指向鲁西南，指出：“目前整个形势对我有利，敌已分散，我已集中。华东各部虽有几仗未打好，但完成了集中兵力，分散敌人之巨大任务。”

在小河村，毛泽东与大家研究决定了陈赓集团挺进豫西，还进一步全面地研究和讨论了当前的军事形势。

本来，毛泽东的战略部署是华东野战军在山东内线歼敌，并且尽可能多地把国民党军拖在山东，使刘邓更好经营中原。现在山东战场不利，鲁中、鲁西南的国民党军精锐部队调往中原地区，刘邓承受了更大的作战负担，战场形势严峻。

根据当前军事形势的新变化，毛泽东决定召开一次前委扩大会议，进一步讨论如何组织和发展战略进攻问题，集中商讨今后的作战计划和方针问题。

7月21日至23日，小河村会议召开。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杨尚昆、彭德怀、习仲勋、马明方、贾拓夫、张宗逊、王震、贺龙、张经武、陈赓等人出席。

毛泽东在会上首次提出对蒋介石的斗争计划用5年（从1946年7月算起）时间来解决的设想，但强调不对外宣布，准备长期作战。

周恩来在会上总结了解放战争第一年的战绩，分析了敌我双方军事实力的消长趋势。指出：到今年3月至6月，敌军攻势已成强弩之末，仅在山东、陕北两处进攻，在其他各处我军均转入反攻；解放区实际负担已经超过负担能力，所以今后发展必须求之于新区，而主力的发展则须求之于地方部队之升级。

会议进一步确定了南线各军作战方向：刘邓不要后方，直出大别山；陈谢由西进陕北改为渡黄河南下，挺进豫西；西北野战军独立坚持内线作战，牵制并逐步削弱胡宗南集团。华东野战军一分为二，外线兵团在鲁西南掩护刘邓大军跃进大别山，然后挺进豫皖苏；内线兵团牵制山东国民党军。

会议结束的当天，中央军委即致电刘邓、陈粟谭及华东局：“刘邓对羊山集、济宁两点之敌，判断确有攻歼把握，则攻歼之。否则，立即集中全军休整10天左右，除扫清过路小敌及民团外，不打陇海，不打新黄河以东，亦不打平汉路，下决心不要后方，以半个月行程，宜出大别山，占领大别山为中心的数十县，肃清民团，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吸引敌人向我进攻，打运动战。我们已令陈赓纵队并指挥太行纵队、5师、38军共7万余人，8月下旬出豫西，建立鄂豫陕边区根据地，吸引胡宗南一部打运动战。”

“陈粟谭率鲁中主力并在刘到大别山后指挥陈唐纵队担负整个内线作战任务。陈谢集团至豫西后受刘邓指挥作战。”

遵照毛泽东指示，陈士榘、唐亮指挥鲁南、鲁西外线兵团的5个纵队进入鲁西南与刘邓大军汇合，配合作战，掩护刘邓军大军跃进大别山。

为了进一步发挥外线兵团战斗力，8月4日，毛泽东指示粟裕迅去鲁西南统一指挥外线兵团。8月6日，同意粟裕意见由陈粟率野直及第6纵队和特种兵纵队前往鲁西南。

8月7日，刘邓大军开始南下，先后越过陇海路，涉过黄泛区，跨过沙河、涡河、汝河、淮河等天然屏障，击破国民党军20多个旅的围追堵截，8月27日进入大别山。

8月22日，陈谢集团南渡黄河挺进豫西，于11月底完成在豫陕鄂边地区战略展开；9月3日，陈粟率部南渡黄河，发动沙土集战役，9月24日发布向豫皖苏进军的命令，外线兵团于11月中旬完成在豫皖苏地区战略展开；为加强大别山力量，中央军委安排李先念部随陈粟南下，后进入大别山支援刘邓。

有人认为，刘邓挺进大别山没有必要，甚至是失败的。因为刘邓大军12万精锐被拖瘦、拖垮，大别山也没有形成巩固的根据地，刘邓最终被迫撤出大别山。

有人认为，如果没有刘邓挺进大别山，华东野战军不需要进行匆促、准备不足的分兵。分兵下损失惨重的局面就可以避免，在山东可以通过打莱芜、孟良崮这些漂亮仗来改变全国战争进程。

事实上，如果没有刘邓挺进大别山，陕北首先已经不能坚持，山东会在极其困难下苦苦煎熬。当陕北不能支持时，则两个月后胡宗南军主力可能东调，山东那时也将不能坚持，我军只能失败或者向黄河以北收缩，全国战场形势大家应该心知肚明。

华东野战军因为分兵匆促、准备不足造成严重损失说法难以成立，因为中央军委很早、多次提醒他们做好外线作战准备。在山东内线作战，可以避免后来的损失，但不能说分兵就必然导致损失。形势变化了，战略随之变化，战术必须变化。

我们不能否认山东战场再现孟良崮战役其可能性，可在国民党军阵型密集下寻找战机极为不易。孟良崮战役歼敌3万而为人称道，那是因为十分凶险形势下的胜利。在全国战场形势不利于我军局面下，国民党军完全可以漫长时间中与我军纠缠，我军发动孟良崮那样战役可能更加的困难、更加的凶险。

刘邓千里跃进大别山，引起国民党的极度恐慌，从各战区抽调兵力进行围剿。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形成了“中央突破，两翼牵制，三军挺进，互为犄角”的战略进攻态势，把战线从黄河南北推进到长江北岸，协同作战，逐鹿中原。

经过4个月的艰苦作战，共歼灭国民党军19.5万人，解放县城近百座，中原地区就形成了广阔且相连的解放区，使中原地区成为解放军夺取全国胜利的基地，将战争引向国民党统治区域，吸引和调动南线敌军全部兵力160多个旅中的90个旅于自己周围。

刘邓外线出击，国民党对陕北、山东的重点进攻已经失败，我军开始开始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山东那边就只剩下济南、兖州、青岛这几个重要地方还在敌人手里，山东内线兵团开始分兵南下进入华中，进一步支持了中原战场。

南线战场敌我态势发生了根本转变，中原战场逐步演化为决定中国命运之地。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对于改变整个战争形势，起了决定性的战略作用。

小河会议，中共中央在在人民解放战争发展到历史转折关头，分析了一年来敌我双方军事实力的消长，发现国民党军重点进攻山东、陕北暴露的防守破绽，立即作出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的重要决策，真正实现了毛泽东的出击中原、进军大别山的外线战略，从根本上改变了战局发展，对于人民解放战争在全国的胜利有着伟大的历史意义。

邓小平后来回忆说：“战略反攻的时间提前了，比预定的不止提前一年两年。”邓小平评价说，这个时候进行战略进攻“是恰当其时的，迟了就要犯错误”。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