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双腿，却送来了一个温柔的男人。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双腿，却送来了一个温柔的男人。
他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她信了。三个月的爱情像一场梦，梦醒时分，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张可以抵押的房产证。
轮椅上的女人和白大褂的男人，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01
秋天的梧桐叶开始发黄。市立医院康复科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沈雨薇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色灯管。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让她的人生在28岁这年拐了个弯。医生说，她的脊髓损伤很严重，下半身可能永远失去知觉。
她曾经是个舞蹈老师。现在，她连自己上厕所都做不到。
“沈老师，新来的陆医生要查房了。”护士推门进来。
陆景明第一次走进病房时，沈雨薇正侧着身子看窗外。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脸很苍白，眼神却很倔强。
“你好，我是陆景明，从今天开始负责你的康复治疗。”他的声音很温和。
沈雨薇转过头，打量着这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出头，戴着金边眼镜，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陆医生好。”她的声音很轻。
陆景明翻开病历，仔细看了看：“车祸导致的脊髓损伤，L2-L4节段。”他抬起头，“沈老师，你以前是教舞蹈的？”
“是。”沈雨薇的眼神暗了暗。
“舞蹈老师的身体素质一般都很好，这对康复训练很有帮助。”陆景明把病历放下，“我看过你的片子，情况虽然严重，但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沈雨薇苦笑了一下：“陆医生，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这不是安慰。”陆景明走到床边，“医学上有很多奇迹。关键是你自己不能放弃。”
查房结束后，陆景明没有马上离开。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方便聊聊吗？”
沈雨薇有些意外：“聊什么？”
“聊聊你教舞蹈的事。我妹妹也在学舞蹈，一直想找个好老师。”
这是个谎言。陆景明没有妹妹。
02
陆景明每天查房都会在沈雨薇的病房多待一会儿。起初是十分钟，后来是半小时，再后来，护士们都知道陆医生对305病房的病人特别上心。
“今天感觉怎么样？”陆景明问。
“老样子。”沈雨薇躺在床上，“下半身还是没知觉。”
“别着急，康复是个漫长的过程。”陆景明帮她检查了一下腿部的肌肉，“有一点好消息，你的肌肉萎缩程度比预期的要轻。”
沈雨薇没说话。好消息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一个舞蹈老师失去了双腿，就像画家失去了双手。
陆景明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你喜欢听音乐吗？”
“还行吧。”
第二天，陆景明带来了一个蓝牙音箱。康复训练的时候，他会放一些舒缓的钢琴曲。音乐在病房里流淌，像一条看不见的河。
“这是肖邦的夜曲。”陆景明一边帮她活动腿部，一边说，“我母亲以前是音乐老师，家里总是放这些曲子。”
沈雨薇闭着眼睛听。音乐让她想起以前在舞蹈教室的日子。木地板，大镜子，还有学生们笨拙的舞步。那些日子已经很远了，远得像另一个人的生活。
沈母方淑芬每天都来医院。她是个退休的小学老师，头发已经花白。看到陆景明对女儿这么照顾，她心里既感激又不安。
一天下午，她找到陆景明：“陆医生，能聊几句吗？”
“阿姨，您说。”
方淑芬的眼圈有些红：“陆医生，你是个好人。雨薇现在这个样子......”她停顿了一下，“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很好。但是......”
“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陆景明打断了她，“我是医生，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
“不只是职责吧？”方淑芬看着他。
陆景明沉默了一会儿：“阿姨，我对雨薇确实......”他顿了顿，“我是真心想帮她。不只是作为医生。”
方淑芬的眼泪流了下来：“陆医生，雨薇现在这样，我们不想害了你。你还年轻，应该找个健康的姑娘。”
“阿姨，感情的事不能这么算。”陆景明递给她一张纸巾，“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03
时间像医院走廊里的灯光，一天一天地亮起又熄灭。
沈雨薇渐渐习惯了陆景明的存在。他不只是她的医生，更像是朋友。他会跟她聊医院里的趣事，聊外面的天气，聊新开的餐厅。这些琐碎的对话，让她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秋天的下午，陆景明推着轮椅带她到医院的小花园。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全黄了，风一吹，哗啦啦地往下掉。
“好久没有这样看过树叶了。”沈雨薇仰起头。
“以后可以经常来。”陆景明说，“等你出院了，还可以去更多地方。”
沈雨薇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在花园里待了很久。有病人家属在旁边的长椅上打电话，有护工推着老人慢慢地走。生活在继续，只是她的生活停在了轮椅上。
“陆医生。”沈雨薇突然开口。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景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需要理由吗？”
“当然需要。”沈雨薇看着他，“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图什么？”
陆景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蹲下身子，和她的视线平齐：“雨薇，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
沈雨薇想笑，但笑不出来。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老套。”陆景明继续说，“但这是真的。你躺在病床上，脸色那么苍白，眼神却那么倔强。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一定很坚强。”
“坚强？”沈雨薇自嘲地笑了，“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能不能站起来不重要。”陆景明认真地看着她，“重要的是你还活着，还在呼吸，还能感受这个世界。”
沈雨薇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这三个月来，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
“我可能一辈子都要坐轮椅了。”她哽咽着说，“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陆景明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谁说这是拖累？雨薇，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不管你能不能站起来，我都想陪在你身边。”
风吹过，梧桐叶簌簌地落下。有一片叶子落在沈雨薇的头发上，陆景明轻轻地帮她拿掉。
这一刻，沈雨薇的心防崩塌了。
04
陆景明要追求沈雨薇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护士们在茶水间里议论纷纷。
“陆医生人是不错，但沈老师都瘫痪了......”
“就是啊，好好的医生，干嘛找个残疾人？”
“你们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
沈建国和方淑芬更是坐不住了。他们找陆景明谈了好几次。
“小陆，你是个好医生，我们全家都感激你。”沈建国坐在医院的会议室里，表情严肃，“但是雨薇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不能害了你。”
“叔叔，我不觉得这是害。”陆景明说。
“你还年轻，不懂。”沈建国叹了口气，“等过几年，你就会后悔的。到时候雨薇怎么办？”
方淑芬也劝道：“小陆，阿姨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要想清楚，照顾一个瘫痪的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一辈子啊。”
“我想得很清楚。”陆景明站起来，“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怕我是一时冲动，怕我将来会后悔，怕雨薇会受伤害。”
他顿了顿：“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沈建国还想说什么，陆景明打断了他：“我母亲知道这件事，她支持我的决定。如果你们愿意，她可以亲自来拜访。”
这句话让沈家父母愣住了。
三天后，陆景明的母亲赵玉梅真的来了。她是个60岁的退休会计，穿着朴素，说话温和。
“亲家母，你好。”她一进病房就握住方淑芬的手，“我是景明的妈妈。”
方淑芬有些慌乱：“您别这么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早晚的事。”赵玉梅笑着说，“我儿子的脾气我知道，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走到沈雨薇床边，拉起她的手：“姑娘，阿姨第一眼就喜欢你。景明说得对，你的眼睛里有光。”
沈雨薇的眼圈红了：“阿姨，我......”
“什么都别说。”赵玉梅拍拍她的手，“阿姨不在乎你能不能走路。阿姨只要你对景明好就行。”
05
事情进展得很快。
2024年1月，认识仅仅三个月的陆景明和沈雨薇领了结婚证。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是在酒店办了两桌，请了双方的亲戚朋友。
沈雨薇坐在轮椅上，穿着白色的裙子。陆景明蹲在她面前，给她戴上戒指。
“雨薇，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丈夫了。”他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沈雨薇哭了。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
闺蜜林晓晴在旁边抹眼泪：“雨薇，你真幸运。”
婚后，陆景明把沈雨薇接到了自己的房子里。这是一套带电梯的公寓，三室两厅，装修简单但温馨。
“我特意选的这里。”陆景明推着她参观，“电梯直接入户，你进出方便。卫生间我也改造过了，装了扶手和防滑垫。”
沈雨薇看着这一切，心里又暖又酸。这个男人想得太周到了。
“景明。”她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
“谢谢你。”
陆景明弯下腰，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我们是夫妻，这都是应该的。”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沈雨薇枕在陆景明的臂弯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窗外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偶尔还有狗叫。
“睡了吗？”陆景明问。
“没有。”
“在想什么？”
“在想这是不是梦。”沈雨薇说，“太不真实了。”
陆景明抱紧了她：“不是梦。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婚后的生活平静而甜蜜。
陆景明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先帮沈雨薇洗漱，再做早餐。煮粥，煎蛋，切点水果。他的手艺不算好，但沈雨薇吃得很香。
“今天想吃什么？”他系着围裙问。
“都行。”沈雨薇坐在餐桌前，“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陆景明上班后，沈雨薇就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开始在网上教舞蹈理论课，虽然不能示范动作，但可以讲解要领。学生不多，但足够打发时间。
下午，她会看看书，听听音乐。有时候会给陆景明发消息：“今天忙吗？”
“还好。下午有两台手术。”
“注意休息。”
“知道了，老婆大人。”
傍晚，陆景明回家。他会先抱抱她，问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然后两个人一起准备晚餐。沈雨薇坐在轮椅上择菜，陆景明在灶台前炒菜。油烟机的声音很大，他们得大声说话才能听见。
“盐放多了！”沈雨薇喊。
“没事，你最近要补充盐分。”陆景明狡辩。
吃完饭，他们会在客厅看会儿电视。沈雨薇靠在陆景明怀里，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电视里在放一部老电影，他们都没认真看。
林晓晴偶尔会来看望。她是沈雨薇的闺蜜，也是市立医院的护士。
“雨薇，你气色好多了。”她坐在沙发上说。
“是吗？”沈雨薇摸摸自己的脸。
“当然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林晓晴羡慕地说，“你老公对你真好。”
沈雨薇笑了：“是啊，我运气好。”
“什么运气好，这是你应得的。”林晓晴握住她的手，“老天爷总算开眼了一回。”
06
结婚两个月后，一些细微的变化开始出现。
陆景明开始频繁加班。以前他总是准时下班，现在经常要到八九点才回家。有时候甚至要值夜班。
“医院最近很忙吗？”沈雨薇问。
“是啊，流感季节，病人特别多。”陆景明脱下外套，看起来很疲惫。
沈雨薇没有多想。医生忙是正常的，特别是冬天。
但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陆景明接电话时会刻意避开她，要么去阳台，要么去书房。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他说：“我知道，我知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谁的电话？”她问。
“医院的。”陆景明笑了笑，“有个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
沈雨薇点点头，没有追问。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又过了几天，深夜，沈雨薇被电话声吵醒。陆景明不在床上。她听到书房传来压低的声音。
“......不行，现在还不行......我会想办法的......你别逼我......”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但语气很急躁，不像平时的陆景明。
沈雨薇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起身去看看，但下半身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听着书房的声音。
过了很久，陆景明才回到卧室。
“刚才是谁？”沈雨薇假装刚醒。
“没什么，医院的事。”陆景明钻进被窝，“睡吧。”
他的身体很凉，像在外面站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陆景明比平时起得更早。沈雨薇醒来时，他已经做好了早餐。
“今天这么早？”
“有个晨会。”陆景明帮她坐起来，“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你自己点外卖吧。”
“好。”
陆景明走后，沈雨薇坐在床上发呆。结婚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让她点外卖。
那天晚上，陆景明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推开门，看到沈雨薇还醒着。
“怎么还不睡？”他走过去。
“等你。”沈雨薇看着他，“景明，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景明愣了一下：“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你最近总是很晚回来，接电话也躲着我。”沈雨薇说，“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夫妻。”
陆景明沉默了一会儿，坐到床边：“雨薇，我......”
他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沈雨薇有些着急。
“没什么，就是工作压力有点大。”陆景明挤出一个笑容，“别担心。”
沈雨薇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里，现在有了她看不懂的东西。
“景明，你知道吗？”她轻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陆景明突然抱住了她，很用力，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雨薇，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
“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忽略了你。”
那一夜，陆景明抱着她睡。沈雨薇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他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逼近。而当真相揭开时，她会发现，这个男人的温柔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谎言。看到这个真相后，她整个人都会震惊的。
07
结婚刚满三个月的一个晚上，陆景明回家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抱抱沈雨薇。他换了鞋，在客厅里坐下。
“雨薇，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他的声音很低。
沈雨薇正在看电视，听到这话，把遥控器放下：“什么事？”
陆景明抬起头，眼神躲闪：“我......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你帮我贷款50万。”
空气突然凝固了。电视里还在播放着综艺节目，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沈雨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贷款。50万。”陆景明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沈雨薇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景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大学同学陈志豪开了个私人诊所，我之前投资了100万。现在诊所经营不善，需要追加投资。如果不追加，之前的钱就全打水漂了。”
沈雨薇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陆景明有这笔投资。
“100万？”她不敢相信，“你哪来的100万？”
“工作这些年的积蓄，还有一些是借的。”陆景明说得很快，“雨薇，这个诊所很有前景的，只是现在遇到点困难。只要渡过这个难关，很快就能盈利。”
“可是......”沈雨薇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可是我瘫痪了，银行不会批贷款给我的。”
陆景明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陌生而冰冷：“你有房产证，可以抵押贷款。”
沈雨薇看着面前的男人，感觉很陌生。这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陆景明吗？
“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她的声音很小。
“我知道。”陆景明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但是雨薇，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50万不是给别人，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沈雨薇沉默了。她看着陆景明焦躁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我不同意呢？”她问。
陆景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那个眼神让沈雨薇心里一寒。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我们就离婚吧。”
沈雨薇看到丈夫突然变脸，整个人都震惊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离婚。”陆景明冷冷地重复，“雨薇，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我有困难了，你却不愿意帮我。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沈雨薇觉得天旋地转。三个月前，这个男人跪在她面前，说要照顾她一辈子。三个月后，他却因为50万要和她离婚。
“景明，你冷静一点。”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陆景明突然吼了起来，“你知道陈志豪在催我吗？你知道那些债主在逼我吗？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沈雨薇从来没见过陆景明发这么大的火。她害怕了。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她说。
“没时间了！”陆景明走到她面前，“雨薇，你就说吧，帮还是不帮？”
沈雨薇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如刀割：“景明，你变了。”
“是你变了！”陆景明冷笑，“以前你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和我一起面对，现在呢？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沈雨薇心上。
那一夜，陆景明睡在了书房。沈雨薇一个人躺在床上，泪水打湿了枕头。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08
第二天，陆景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做早餐，照常上班。只是不再和沈雨薇说话。
沈雨薇给林晓晴打了电话：“晓晴，你能来一下吗？”
林晓晴听出她声音不对：“怎么了？”
“你来了再说。”
一个小时后，林晓晴赶到了。看到沈雨薇红肿的眼睛，她吓了一跳：“雨薇，出什么事了？”
沈雨薇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她。林晓晴听完，气得脸都白了。
“这个混蛋！”她骂道，“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晓晴，你帮我查查，陈志豪的诊所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雨薇说。
林晓晴点点头：“你等着，我这就去查。”
两天后，林晓晴带来了消息。
“雨薇，情况不太好。”她的表情很凝重，“陈志豪的诊所确实存在，但经营状况很糟糕。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打听到，陆景明投资的不是100万，是200万。”
沈雨薇倒吸一口凉气：“200万？他哪来这么多钱？”
“大部分是借的。”林晓晴拿出一些打印的资料，“我托朋友查了一下，他在好几个平台都有贷款。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还有他母亲的养老金，听说也被他拿去投资了。”
沈雨薇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抓住林晓晴的手：“还有什么？都告诉我。”
林晓晴咬了咬牙：“陈志豪已经跑路了。诊所的债务全压在投资人身上。陆景明现在欠了一屁股债。”
沈雨薇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有一件事。”林晓晴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陆景明和别人的聊天记录。我托IT部的朋友恢复的。”
沈雨薇接过U盘，手在发抖。
电脑屏幕上，聊天记录一条条显示出来。时间是三个月前，正是陆景明开始追求她的时候。
“那个瘫痪的舞蹈老师怎么样？”
“还行，人长得不错，关键是她父母给她留了套房子。”
“房子值多少钱？”
“市价至少200万。”
“那你得抓紧了，先结婚，房子就有你一半。”
“我知道。已经在努力了。”
沈雨薇看不下去了。她推开电脑，整个人瘫软在轮椅上。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那些温柔，那些关怀，那些甜言蜜语，都是为了她父母留下的那套房子。
她看到这些聊天记录后，整个人都震惊了。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提款机！
09
沈雨薇没有立刻摊牌。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晚上，陆景明回来了。他的脸色很差，眼睛里布满血丝。
“雨薇，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问。
沈雨薇看着他，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如此陌生。
“我可以帮你贷款。”她平静地说。
陆景明的眼睛亮了：“真的？”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贷款的事办完后，我们离婚。”
陆景明愣住了：“为什么？”
沈雨薇笑了，笑得很苦：“景明，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把U盘扔到茶几上：“你的聊天记录都在这里。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房子，对吗？”
陆景明的脸色变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怪你。”沈雨薇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景明，你不该利用感情。”
陆景明突然跪了下来：“雨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起来吧。”沈雨薇摇摇头，“没用的。”
就在这时，陆景明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
“景明？”沈雨薇吓了一跳。
陆景明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沈雨薇赶紧打120。
救护车很快来了。在去医院的路上，陆景明一直昏迷不醒。沈雨薇坐在轮椅上，看着担架上的男人，心情复杂。
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的脸色很凝重。
“家属在吗？”
“我是他妻子。”沈雨薇说。
医生把她叫到办公室：“陆太太，情况不太好。初步诊断是急性白血病。”
沈雨薇愣住了：“白血病？”
“是的。而且已经到了中晚期。”医生说，“需要立即治疗，费用可能会很高。”
沈雨薇呆呆地坐在那里。命运真会开玩笑。
陆景明醒来时，看到沈雨薇在床边。
“雨薇......”他虚弱地叫道。
“医生说你得了白血病。”沈雨薇平静地说。
陆景明苦笑：“报应啊。”
这时，门被推开了。赵玉梅冲了进来，看到儿子的样子，当场就哭了。
“景明，我的儿啊！”
她扑到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然后，她突然跪在沈雨薇面前：“雨薇，求求你，救救景明吧。”
“妈，您起来。”沈雨薇想扶她。
“我不起！”赵玉梅哭着说，“雨薇，我知道景明对不起你。可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求求你，救救他。”
沈雨薇看着这个老人，心如刀割。三个月前，这个老人真心接纳了她。现在，她却要眼睁睁看着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妈，您起来。”她哽咽着说，“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最终，沈雨薇卖掉了父母留给她的房子。200万，一部分给陆景明治病，一部分还了他的债务。
手术很成功，但需要长期治疗。
离婚手续是在医院办的。签字的时候，陆景明哭了。
“雨薇，对不起。”
沈雨薇摇摇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好好治病，好好生活。”
她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雨薇！”陆景明叫住她。
她回过头。
“如果...如果我当初不骗你，真心对你，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沈雨薇沉默了很久：“景明，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医院的走廊很长，轮椅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沈雨薇推着轮椅，慢慢向前。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失去了房子，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对人的信任。但她还活着，还在呼吸，还能感受这个世界。
或许，这就够了。
来源：清风唏嘘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