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白虹，本名白薇，1920年出生于北京的一个普通家庭，自幼喜欢唱歌跳舞。家里人不太支持她走上文艺之路，那个年代，做艺人的名声并不被看好。但她心里有股劲，越是不让做，她越想试一试。

白虹，本名白薇，1920年出生于北京的一个普通家庭，自幼喜欢唱歌跳舞。家里人不太支持她走上文艺之路，那个年代，做艺人的名声并不被看好。但她心里有股劲，越是不让做，她越想试一试。

12岁那年，她凭着一副清亮动听的嗓子和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被当时的上海明月歌舞团录取。她是团里年纪最小的演员，也是最用功的那个。

刚到上海，什么都新鲜。白虹喜欢这座城市的热闹，也喜欢每天穿上演出服、在灯光下歌唱的感觉。她说过，她最初唱歌，不是为了成为谁，只是觉得站在舞台上太幸福了，像做梦一样。

那时，她遇到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聂耳。

没什么浪漫的开场，就是一次普通的排练时，聂耳来看朋友，被朋友介绍给她。他不高，瘦瘦的，说话很温和，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怜爱。

他们很快熟络起来。都是热爱音乐的人，话题一聊就停不下来。她唱给他听，他为她写小调，悄悄哼给她。那时的他们，没有社会责任，没有身份包袱，有的只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这份爱，干净又简单。

但他们也都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动荡、焦虑、动荡再焦虑。政治不稳定，社会风气保守。尤其对于一个刚刚小有名气的女歌手，感情就是禁忌。

当时白虹主演了电影《人间仙子》，她饰演的角色清纯、美好，深得观众喜爱。一些投资人也开始关注她，准备重点包装。但恋爱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会毁了她的形象。

更现实的是，歌舞团的老板明确告诉她：“要么继续努力做角儿，要么去恋爱，二选一。”

这不是耸人听闻的说辞。那个年代的艺人地位低，不是你有才华就能做主。白虹才15岁出头，虽有天赋，也只是个刚起步的新人。没有平台，没有资源，就算有爱情，又能如何？

聂耳也不比她好多少。他虽然有才，但那会儿的他还只是个在电影厂跑龙套、给人配乐的小人物，尚未崭露头角。

于是，他们做了个让人心疼但又可以理解的决定：“先追梦，等我们都站稳了，再回头找彼此。”

听起来像是“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约定。但你我都知道，这种约定，往往实现不了。

两人分开后，都埋头苦干。

白虹接演了更多电影，参与电台演出，频频亮相于各大舞台。1934年，她参加上海电台举办的“广播歌星竞选”，拿下第一名。评委给她的评价是：“声音清澈，转音自然，是华语流行歌曲不可多得的嗓子。”

从此，她有了一个称号：“歌唱皇后”。

那时的上海，左翼文化运动蓬勃发展。白虹虽然不直接参与政治，但在各种演出中，她唱过很多激励人心的抗战歌曲。她并不是单纯的舞台花瓶，她唱得动人，也唱得深情。

而聂耳则走上了更为坚定的革命音乐道路。

1935年，他创作了《义勇军进行曲》，歌词由田汉写，曲由他谱。作品完成后不久，便成为中华民族抗日救国的重要精神号角。

可惜，天妒英才。那年夏天，聂耳赴日本避难，在藤泽市游泳时不慎溺水，年仅23岁。

白虹听到消息时，整个人懵了。她没哭，也说不出话，只一个人待在屋里整整两天没吃东西。

她曾对好友说：“我们是约好等彼此的，可是他食言了。”

她没怪他，她只是太难过了。

后来：他不在了，她还得活下去

人没了，日子还要继续。

这一阶段的白虹，仿佛换了一个人。以前的她唱歌活泼、俏皮，现在的她开始偏爱唱那些慢调子、低音区的作品。《凤凰于飞》《海滨之夜》《香格里拉》等歌曲风格多变，却总带着一种隐隐的伤感。

音乐家黎锦光，就是在这个阶段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

黎锦光是《夜来香》《苏州河畔》的作者，是那个时代的音乐才子。他早就注意到白虹，也一直默默喜欢她。两人因为工作走近，开始合作，逐渐发展成恋人。

这段感情没有惊天动地的激情，但他们确实彼此成就了一段时期的辉煌。黎锦光为她量身打造歌曲，她在舞台上唱红了他的作品。

他们结婚、生子，像普通人一样过起了生活。

但时间久了，两人之间的激情淡了，争执多了。黎锦光是个艺术家，也有脾气；白虹是成名歌手，也有主见。两人之间的不合，逐渐让婚姻变成一座围城。

最终，他们选择了离婚。

白虹没对外说过黎锦光的不是，只说了一句：“走不下去了。”

离婚之后，白虹搬回了北京，开始从事话剧演出。年岁渐长，她不再有太多的野心，也不再追求舞台的中心位置。她说自己“演什么都行，只要有人听就好”。

这时候，她遇到了话剧演员毛燕华。毛比她小，性格温和，两人慢慢建立起了亲密的关系。外界怎么看这段姻缘，白虹没管。

她说：“这次，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和毛燕华的婚姻，算不上轰轰烈烈，但细水长流。没有高调的秀恩爱，也没有艺术上的大合作，只是互相关心、相互陪伴。

很多年后，白虹被查出患有癌症，已经是晚期。

毛燕华一直守在她身边，喂药、洗脸、照顾她的起居。白虹没有太多哀叹，她说：“我这一生，没有白活。”

她在病床上常常放着自己的唱片，从《凤凰于飞》到《明月千里寄相思》，再到那首她最爱的《香格里拉》。她说：“歌还在，我就没走远。”

1992年，白虹在北京去世，享年72岁。离世前几天，她让人把旧磁带再放了一遍，还轻声唱了几句，嗓子已经哑了，但她坚持唱完。

那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

很多人提起白虹，会说她是“歌后”、“中国流行音乐的先驱”、“最早的广播歌星”。这些标签固然没错，但真正了解她的人，知道她的故事里，还有一个被错过的少年郎，还有三段不同寻常的爱情，还有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梦想的女人。

她没有为谁殉情，也没有因爱崩溃。她选择了坚持，选择了成全自己，也成全了时代。

就像她的歌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记得，但记得的人，会一直记得。

参考资料：

朱虹.《红歌星白虹传》. 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

高洁.《民国歌坛旧事》. 团结出版社，2012年

上海市广播历史资料馆.《1930年代广播明星档案汇编》

来源：平原隐者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