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一次小波收到家里寄来了一听红烧肉罐头,他把瓶口上的铁皮盖撬开后,立马就把罐头上面半寸厚的猪油给吃了,就象是吃蛋糕上的奶油似的,当时真是渴了卤。有一回本知青点磨了汤圆,春光知青点省委党校的知青过来玩,正好赶上吃汤圆,后来听说他们中有一人回去后三天没吃饭。为啥?
有一次小波收到家里寄来了一听红烧肉罐头,他把瓶口上的铁皮盖撬开后,立马就把罐头上面半寸厚的猪油给吃了,就象是吃蛋糕上的奶油似的,当时真是渴了卤。有一回本知青点磨了汤圆,春光知青点省委党校的知青过来玩,正好赶上吃汤圆,后来听说他们中有一人回去后三天没吃饭。为啥?原来汤圆吃多了不消化!
蔬菜有吃的,队里分给知青三分自留地,我们学着种菜,当地土质非常好,种什么长什么,有一年萝卜大丰收,便将萝卜洗净切丝,然后晒半干,做腌萝卜丝,十分成功,从腌菜坛子里抓出金黄的萝卜丝,闻着香,吃起来更香,十分下饭。
知青点做饭是轮流值日,做早餐你得比大家起得早,做中餐可提前一小时收工,回到点里做饭。轮到本人值日时,早上我在半导体收音机播放的广播体操音乐声中做一次操,灶里烧着火,锅里煮着米。做饭是在锅里闷饭,要把饭做好,这里面有个小决巧,这是74届知青王彦传授我们的经验。淘米下锅,一次性水盛好,全凭经验;做几次就有经验了。盖好锅盖,大火,不一会水烧开了,这时不能用锅铲炒锅里的米,漫漫地米把水都吸开了,这时就不用加柴了,让灶里的余火把饭闷熟。这时也不能接开锅盖看饭熟了没有,老话说一接三把火。有时余火大了,还要铲点灶灰把火压一压,这样闷出来的饭锅巴很薄。小波很喜欢吃锅巴,好几回都吃得嘴里打起了血泡。新米,又是柴火灶闷饭,真是好吃,短短几个月,三位女生都长胖了。
——昌庆旭《知青点生活漫忆》
昌庆旭这篇“漫忆”,文体属于漫记。
“漫记”与“散记”差不多。些许细微差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非要细微区分,比较而言,“漫记”可能结构更紧凑些,而“散记”则松散些,还可以更松散。这样说来,昌庆旭的文章,结构紧凑,归类漫记显然更合适。
节选的这两段,昌庆旭“漫记”的是知青点的“吃”。也是巧了,5曰1日节选《知青生活零星记忆 》的两段,朱炼炼“散记”的也是知青点的“吃”。同为两段,同样记“吃”,朱炼炼两段两事各自独立,松散着。昌庆旭两段则多事连贯照应,“三位女生都长胖了”,颇有为所有的记“吃”来总收束的意味,确实结构紧凑着在。
其实,一篇文章好不好,文体还是次要的,主要看文笔。
昌庆旭的文笔,我感觉很有特色。他的特色,该怎么形容呢?想来想去,觉得可能用“柔润”来形容,比较贴切。就是说,他的文笔令我有一种和柔与温润的感觉。为什么会给我这样的感觉?我认为,除了文如其人的关系,文法上还有他很少用副词和连词的原因。而这,是相当见文字功底的。功底之成,在于长期的历练和积累。
文笔既然柔润,节选这两段,读起来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就毫不奇怪了。
而有意思的是,从中,看不出来他写知青点的“吃”是“苦”还是“甜”。如果说小波撬开罐头先把上面的半寸猪油吃了是“苦”,色香味俱全的腌萝卜丝是“甜”,那么,来“串点”的知青吃汤圆吃多了不消化,喜欢柴火灶新米锅巴使小波嘴里打了血泡,是“苦”还是“甜”呢?不好下是与非的结论,只能说有“苦”也有“甜”。
要不我怎么感觉着昌庆旭的文笔“柔润”呢。对一件事,不截然对立的臧否褒贬,可不正是“柔润”文笔的必然吗?
来源:荆郢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