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新修了座孤坟,每到半夜就传出女人哭声,村长让我千万别看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29 10:36 6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后山多了座孤坟。

夜里总有女人哭。

那哭声,瘆人得很。

村长叮嘱我:千万别看!

我这人,偏不信邪。

寻思着活了快七十,什么没见过?

可谁能想到,就那一眼。

我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竟在坟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哭得比那女人还伤心。

我叫史卫东,今年六十八,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工人,在老家村里养老。我们村子叫史家坳,背靠着一座大青山,风水好,也清净。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什么大富大贵,就图个安稳。老伴儿孟秀兰身体还算硬朗,儿子在城里有出息,我俩守着这老院子,养几只鸡,种一小片菜地,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可就在半个月前,这份安宁被打破了。

我们村后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新起了一座孤坟。没见谁家办丧事,也没听谁说起过,那坟就那么突兀地立在那儿,用新土堆的,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就插着一块光秃秃的木牌子。

这事儿本来就透着蹊跷。更邪乎的是,打从那座坟出现后,一到半夜,后山就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那哭声,顺着山风飘进村里,时断时续,幽怨又凄凉,听得人头皮发麻。村里的老人孩子,晚上连门都不敢出。

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人心惶惶,村里各种猜测都出来了,说啥的都有。有人说是孤魂野鬼,有人说是早些年逃难死在外乡的人,魂儿回来了。

村长李满仓是个实在人,为了安抚大家,白天领着几个胆大的后生上山去看过。回来说,坟是真的,但周围啥也没有,干干净净的。他让大家别自己吓自己,可能是山里的风声,或者是夜猫子叫。

可这话,谁信啊?风声能像女人哭?夜猫子叫能那么有规律?

那天晚上,我跟老伴儿孟秀兰躺在床上,窗外风刮得树叶子“沙沙”响,那哭声又来了。孟秀兰吓得直往我怀里钻,嘴里念叨着:“老头子,这声儿听得我心里发毛,不会真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瞎想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睡吧睡吧。”

话是这么说,我自己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事儿太反常了。第二天一早,我揣着一肚子疑问,决定去找村长李满仓问个明白。

李满仓比我大两岁,正在院子里劈柴。见我来了,他放下斧子,擦了把汗,给我递了根烟。

我开门见山:“满仓哥,后山那坟,到底咋回事?那哭声,一到半夜就闹腾,村里人都快被吓出毛病了。”

李满仓抽了口烟,眉头拧成个疙瘩,叹了口气说:“卫东啊,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他这态度,我更觉得不对劲了。什么叫他心里有数?我追问道:“哥,你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那坟到底是谁家的?总得有个主儿吧?”

李满仓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声音压得极低:“卫동,听哥一句劝,那地方,你千万别去,尤其是晚上。那哭声,你也别琢磨了,就当没听见。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他说完,就转身继续劈柴,再也不搭理我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像被猫爪子挠似的。李满仓这人我了解,向来稳重,从不装神弄鬼。他越是这么说,就越证明这事儿里头有隐情。而且,他那句“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好像这事儿跟我还有点什么牵连似的。

我这犟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越想干什么。一个土坟,一个哭声,还能把我这快七十的老头子吃了不成?

我决定,我得自个儿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后山装神弄鬼!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疯长。白天我装作若无其事,帮着老伴儿孟秀兰拾掇菜园子,可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后山的方向瞟。

孟秀兰是个心细的人,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你这老头子,从早上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咋了?还在想那坟的事?”

我嘴硬道:“想那玩意儿干啥,闲的。”

“你可别动歪心思啊!”孟秀登把手里的锄头一放,严肃地看着我,“李满仓不让去,肯定有他的道理。你都这把年纪了,心脏又不好,可别去招惹那些有的没的,万一吓出个好歹来,我跟孩子可咋办?”

老伴儿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啊,我前些年得过心梗,做了支架,医生嘱咐不能受大刺激。可这事儿就像个钩子,死死地钩住了我的好奇心。我含糊地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我能有啥歪心思,你放心吧。”

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已经盘算好了。

到了晚上,我扒拉了两口饭就说困了,早早躺下了。孟秀兰也没怀疑。我竖着耳朵听,等到她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才悄悄地、一点一点地挪下床。动作比猫还轻,生怕惊醒了她。

我摸黑穿好衣服,又从门后抄起了一把用了几十年的老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外面的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几颗疏星冷冷地挂在天上。山风一吹,带着一股子泥土和草木的腥味,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哭声。

哭声就是引路标。我咬了咬牙,打开手电筒,一道昏黄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通往后山的小路。

这条路我走了几十年,闭着眼都能摸到。但今晚,走在上面却觉得格外漫长,也格外瘆人。路两旁的树木在夜风里张牙舞爪,影子被手电光拉得奇形怪状,像一个个潜伏的怪物。我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我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史卫东史卫东,你也是当过兵的人,枪林弹雨没怕过,还能怕个来路不明的哭声?别自己吓自己!

越往山上走,哭声就越清晰。那不是风声,也不是动物叫,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压抑、悲痛,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我循着哭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电光在林子里晃来晃去,终于,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坡地上,我看到了那个新堆起来的土坟。

坟前,果然跪着一个人影。

是个女人,背对着我,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声就是从她那里传来的。她的身形看起来很单薄,跪在孤零零的坟前,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无助。

我心里一紧,看来村里的传言都是瞎扯,这根本不是什么鬼,就是个大活人。可大半夜的,一个女人跪在这荒山野岭的孤坟前哭,这事儿本身就足够让人匪夷所思了。

我关掉手电,借着微弱的天光,悄悄地朝她靠近。我怕吓着她。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那不是个年轻姑娘,从背影和发间夹杂的银丝看,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

她哭得太投入了,完全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我能听到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在跟坟里的人说话。

“爸……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才找到您……”

“您怎么就躺在这儿了啊……您跟我说句话啊……”

“他们都说您是英雄……可我只要我的爸爸……爸……”

听到“爸”这个字,我心里猛地一颤。原来是女儿在祭拜父亲。可这又引出了新的问题:她父亲是谁?为什么会埋在这个我们全村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她又为什么说是“这么多年才找到您”?

我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这位大妹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山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那女人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哭声戛然而止,猛地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愣住了。她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憔悴,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挂满了泪痕。这张脸,很陌生,我确定我从没见过她。

她看到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子,也是一脸惊恐和警惕,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是谁?”

我怕她误会,赶紧解释道:“大妹子,你别怕,我是山下史家坳的村民。我听见哭声,不放心,就上山来看看。你……这是你家的坟?”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觉得我不是坏人,才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是……是我父亲。”

“你父亲?”我更加不解了,“我们村里,最近没听说有谁家过世啊。而且,这坟……怎么会修在这里?”

女人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哽咽着说:“我父亲……不是你们村的人。他过世很多年了。”

不是我们村的人?过世很多年了?那我脑子里的问号就更多了。我忍不住追问:“那……那怎么会……?”

女人似乎被我的问题触动了什么心事,她低下头,看着那块光秃秃的木牌,喃喃自语道:“是爸爸的遗愿。他说,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这里做的,他要回到这里。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地方……”

“遗愿?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听得云里雾里,“大妹子,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你父亲……他叫什么名字?他在这里做过什么事?”

这个问题,我只是出于好奇。可我万万没想到,她接下来的回答,会像一道惊雷,把我整个人都劈得外焦里嫩。

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个我刻在骨子里、午夜梦回时常常念叨、找了四十多年却杳无音讯的名字。

她说:“我父亲,叫 程抱石。”

程……抱……石?”

这三个字,像三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风声、虫鸣声、甚至我自己的心跳声,全都消失了。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座坟,那块简陋的木牌。虽然上面没有刻字,但在我眼里,那三个遒劲有力的字已经浮现了出来——程抱-石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个女人,也就是程抱石的女儿,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她站起来,关切地问:“大爷,您……您怎么了?您不舒服吗?您……认识我父亲?”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开始疯狂地闪回四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是一九八二年,我二十七岁,风华正茂。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我也跟着村里的工程队,去县里的大工地当小工,希望能多挣点钱,早点把孟秀兰娶回家。

就是在那个工地上,我认识了程抱石

他比我大十来岁,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我们这些小工,休息的时候都喜欢聚在一起吹牛打屁,只有他,总是默默地坐在一边,看着家乡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思念。他话不多,但手上的活儿却是最好的。砌墙、抹灰,样样精通。工头器重他,我们也尊敬他,都喊他“程大哥”。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干活毛手毛脚的,程抱-石没少帮我。有时候我扛水泥闪了腰,他会默默地从兜里掏出红花油,帮我揉搓;有时候我家里有事,他会主动帮我顶班,从不要我一句谢谢。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无声地照顾着我。

我问过他家是哪儿的,他只是笑了笑,说是个很远的山沟沟里,家里有老婆,还有一个刚会走路的女儿。他说起女儿的时候,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才会露出难得的温柔。他说,他要多挣点钱,回去给女儿买一条漂亮的连衣裙。

那年夏天,天气异常炎热。我们正在赶工期,建一栋三层的办公楼。那天下午,太阳像个大火球,烤得人汗流浃背。我们正在二楼砌墙。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正站在一处刚砌好的墙边,探着身子往下递工具。而程抱石,就在我旁边不远处,专心致志地码着砖。

突然,我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我听到有人惊恐地大喊:“墙要倒了!快跑啊!”

我一回头,魂儿都吓飞了!我们刚刚砌好的那面新墙,因为地基不稳,竟然开始倾斜,正朝着我站立的方向,泰山压顶般地倒了下来!

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完全动不了。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堵由成百上千块砖头组成的墙壁,带着死亡的气息,向我砸来。

完了,我心想,我这辈子,到头了。我还没娶孟秀兰,我还没让我爹娘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像猎豹一样,猛地从我身侧冲了过来!

程抱石

我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身上,把我整个人都推了出去。我踉跄着摔倒在几米外的安全地带。

而他,程抱石,却因为那致命的一推,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机。

“轰隆——!”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墙,塌了。

等我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扭头望去时,眼前的一幕,让我肝胆俱裂。

刚刚程抱石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一堆砖石彻底掩埋。

“程大哥!!”

我撕心裂肺地喊着,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疯了一样用手去刨那些砖头。我的手指很快就磨破了,鲜血直流,可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工友们也都冲了过来,大家一起动手,哭喊着,挖掘着。

等我们终于把他从砖堆里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血,气息微弱了。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到几个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字眼:“……回……家……我……女儿……裙子……”

话没说完,他的头就歪向了一边,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我的救命恩人,那个沉默寡言、心底善良的程大哥,为了救我,把自己的命,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工地上。

那一年,他三十九岁。

我欠了他一条命!这是一笔我永远也还不清的血债!

工地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快就停工了。施工方赔了一笔钱,算是给了程抱石的家属一个交代。我记得,是一个自称他远房亲戚的人来领走的抚恤金和他的骨灰。

我当时也受了伤,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听程抱-石家里的地址。我想去看看他的妻女,想去他坟前磕个头,想告诉他,我史卫-东这条命是他给的,以后我就是他儿子,我会替他尽孝!

可是,我找不到了。

我问遍了工地上所有的人,他们只知道程抱石是外地来的,具体是哪个省哪个县,没人说得清。那个来领骨灰的亲戚,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联系不上。

在那个通讯不发达、信息闭塞的年代,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从那以后,这件事就成了压在我心底最重的一块石头。四十多年了,我没有一天忘记过程抱石。我常常在想,他的妻子还好吗?他那个还没穿上花裙子的女儿,现在又在哪里?她们知不知道,她们的丈夫、她们的父亲,是为了救一个叫史卫东的臭小子才死的?

我找过,托人打听过,但始终一无所获。这份愧疚和遗憾,像一根毒刺,在我心里扎了四十多年。我甚至觉得,我这条命是偷来的,是踩着我恩人的尸骨换来的。

我做梦都想找到他的家人,哪怕是找到他的坟,让我能堂堂正正地跪下,给他磕三个响头,说一声“谢谢”,也算是一种解脱。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的坟,竟然就在我家的后山!就在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大爷?大爷您没事吧?” 程抱石女儿的声音,把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看着她,这张与程抱-石有几分相似的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

我“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那座孤坟前。

我不是跪坟,我是跪我的救命恩人!

我朝着那块简陋的木牌,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响头,都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额头撞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程大哥!是我啊!我是卫东!我对不起你啊!我找了你四十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嚎啕大哭,像个迷路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四十多年的压抑、愧疚、思念、痛苦,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我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那个女人,程抱石的女儿,彻底被我这番举动惊呆了。她愣愣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声问道:“您……您就是……我爸救的那个……史卫东叔叔?”

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倒在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泣不成声:“叔叔!我可算找到您了!我爸……我爸他总算能瞑目了!”

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名叫程秋月,就是程抱石当年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儿。

程秋月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向我讲述了这四十多年的故事。

当年,程抱石出事后,她的母亲悲痛欲绝,带着年幼的她,跟着那个远房亲戚离开了伤心地,回到了更深山里的老家,与外界几乎断了联系。母亲临终前,才把父亲救人的事,以及父亲的遗愿告诉了她。

程抱石的遗愿很简单。他不怨天,不怨人。他说,自己一个山里出来的大老粗,能用自己的命,换一个年轻有为的好后生一条命,值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将来自己的骨灰,能埋在当年出事的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是他一生中,做得最光荣、最有意义的一件事的见证地。他想守着那片土地,也想远远地看着那个他用生命换回来的年轻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程秋月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这些年一直在打听。但时过境迁,当年的工地早已变成了高楼大厦,城市的面貌日新月异。她只知道大概的方位,就是我们县城郊外的这片山。她花了很多年,才通过各种档案和走访,大致确定了父亲出事的地方,就在我们史家坳的后山附近。

于是,她在一个月前,悄悄地把父亲的骨灰迁了过来,在这里为他建了一座简易的坟。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陪陪父亲。每到夜晚,她思念父亲,控制不住情绪,便会来坟前哭诉,这才有了村里人听到的“夜半哭声”。

而村长李满仓,其实早就知道了真相。

程秋月来迁坟的时候,第一个找的就是村委会。李满仓听完她的讲述,深受感动。他不仅同意了程秋月的要求,还主动帮她选了这块清净的地方。

李满仓之所以警告我,不让我来看,不让我打听,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在保护我。

李满仓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我的脾气,更知道我心脏不好。他早就从程秋月口中得知,她的父亲就是程抱石,而程抱石救的人,就是我史卫东

他怕我!他怕我这个倔老头子,一旦知道了真相,情绪会过于激动,身体会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冲击。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慢慢地、委婉地告诉我。他甚至跟程秋月商量好了,过段时间,就安排她以一个远房亲戚的身份到我家来做客,让我们在一种更平缓的氛围下相认。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这个犟骨头,竟然自己摸黑找来了。

听完这一切,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对李满仓,充满了感激和愧疚。我误会他了,这个老哥哥,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我。

我对程抱-石,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敬意和哀思。我的恩人啊,你不仅救了我的命,你还在天上,默默地守护了我四十多年!你让我史卫东,何以为报!

我对眼前的程秋月,这个恩人的女儿,充满了心疼和歉意。她为了父亲的遗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而我,这个本该替她父亲照顾她的人,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还心安理得地多活了四十多年。

我拉着程秋月的手,老泪纵横:“好孩子,苦了你了!是叔叔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走,跟叔叔回家!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爸!”

我拉着程秋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走到家门口,我“砰砰砰”地砸门。

老伴儿孟秀兰被惊醒了,披着衣服出来开门,一看到我这副模样,身后还跟着个泪人一样的陌生女人,吓了一跳:“老头子!你这是咋了?你真跑后山去了?这是谁啊?”

我没说话,拉着程秋-月,直接进了屋,让她在凳子上坐下。然后,我对着一脸错愕的孟秀兰,“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孟秀兰吓得脸都白了:“史卫东!你疯了!你给我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我摇着头,指着程秋月,把这桩尘封了四十多年的往事,原原本本地,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诉了她。

孟秀兰听着听着,也愣住了。她看看我,又看看程秋月,眼圈慢慢地红了。等我讲完,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走上前,一把扶起我,又转身,紧紧地抱住了程秋月,哭着说:“好孩子……我的好孩子……让你受苦了……你爸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老史家,欠你们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妈!”

那一夜,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四十多年的隔阂与寻找,在这一刻,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领着孟秀兰程秋月,提着水果和点心,去了村长李满仓家。

一进门,我就对着李满仓,深深地鞠了一躬:“满仓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谢谢你!”

李满仓赶紧扶住我,眼眶也红了:“卫东,你这是干啥!只要你身体没事就好!咱们几十年的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很快,程抱石为救史卫东而牺牲,其女程秋月千里寻父迁坟至此的故事,传遍了整个史家坳。

村里人,不再害怕那座孤坟,也不再议论那“夜半哭声”。他们看那座坟的眼神,充满了敬意。

村里的老老少少,自发地来到后山。他们没有搞什么复杂的仪式,就是人手一把锄头,一捧土,自发地为程抱石的坟培土、加固。没过几天,那座孤坟,就变成了一座高大厚实的坟茔。

我的儿子从城里赶了回来,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当即联系了最好的石匠,为程抱石打造了一块上好的大理石墓碑。

墓碑立起来那天,全村人都去了。

碑上没有复杂的碑文,正面刻着几个大字:

恩人 程抱石 之墓

背面,则是我亲手写下的一段话:

程公抱石,以命换命,恩重如山。史卫东携全家,永世不忘。今立此碑,愿英魂安息,善良永存。”

我带着孟秀兰、儿子儿媳、还有程秋月,在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

从那天起,后山再也没有传来哭声。

程秋月被我们认作了干女儿,就住在了我家。我把我的积蓄分了一半给她,她说什么都不要。她说,能完成父亲的遗愿,能找到我,看到我过得这么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说,她父亲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笑的。

我知道,他会的。

如今,后山那座坟,成了我们史家坳一个特殊的地标。它不再是一座孤坟,而是一座丰碑,一座见证了人性光辉和感恩回报的丰碑。

我每天早上,都会去坟前站一会儿,跟我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哥”说说话。告诉他,庄稼长势很好;告诉他,秋月现在过得很好,我们全家都把她当亲闺女疼;告诉他,这个他用生命换来的世界,如今山河锦绣,国泰民安。

我常常在想,什么是善良?善良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它可能只是危难关头,一次本能的挺身而出。什么是感恩?感恩也不是挂在嘴边的豪言壮语,它可能是四十多年从未停止的寻找,是一次彻夜不眠的痛哭,是一个家庭毫无保留的接纳。

程抱石大哥用他的生命,给我上了一堂关于“善良”的课。而我,想用我的余生,给程秋月、给我的子孙后代、也给所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上一堂关于“感恩”的课。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遇见。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那个为你撑过伞的人,那个为你挡过灾的人,那个在你最落魄时拉过你一把的人,你都还记得吗?

生命是一场轮回,善良和感恩,亦是如此。你播下善良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开出感恩的花。

我这一生,平凡无奇,但能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能亲身见证这份跨越了四十多年的善良与感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也是最富有的人。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年倒下的是我,程抱石大哥的人生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他会不会也儿孙满堂,安享晚年?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心痛,这或许就是我此生唯一的“意难平”吧。但我也知道,生命没有如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他的那份善良,好好地活下去,把这份恩情,永远地传递下去。

朋友们,在你们漫长的一生中,是否也曾遇到过这样一位,或许只是个陌生人,却做了一件让你用一生去铭记和感恩的事?后来,你找到他(她)了吗?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故事。

来源:幸福吉尔8L5x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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