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履生1956年6月出生于江苏省扬中市,1985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美术历史及理论专业,获硕士学位。陈履生学养深厚,视野宏阔,在美术史论研究、文博事业建设、艺术教育领域成就卓著,著有《新中国美术图史(1949—1966)》《革命的时代:延安以来的主题创作
著名的美术家、美术评论家、美术史学家、国家博物馆原副馆长陈履生因病于2025年5月29日13点59分在北京辞世,享年69岁。
陈履生1956年6月出生于江苏省扬中市,1985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美术历史及理论专业,获硕士学位。陈履生学养深厚,视野宏阔,在美术史论研究、文博事业建设、艺术教育领域成就卓著,著有《新中国美术图史(1949—1966)》《革命的时代:延安以来的主题创作研究》等,构筑起理解中国现当代美术的重要基石,填补多项研究空白。
陈履生曾担任中国国家博物馆副馆长等重要职务,在博物馆管理、制度建设、人才培养、国际交流等方面贡献巨大,推动行业科学规范发展,提升中国博物馆国际话语权,堪称承前启后的引路人。他还曾长期执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南京艺术学院等学府,桃李满园,主编经典教材惠及无数学子。
陈履生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重要作者,近年来,先后有《博物馆之美》《中国绘画源流》等重要作品交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在这些图书的编辑出版过程和日常的交往中,出版社和相关编辑与陈履生先生有着很深的交往,他学识广博、严谨治学、勤奋耕耘的学术风范和艺术精神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令我们无比动容和怀念。
深切缅怀我们的老朋友陈履生,先生一路走好!
第一次与陈履生老师合作得益于姚震西老师的介绍,那时他俩已是超过20年的传奇搭档和老友,曾合作出版过《北京画院秘藏齐白石精品集》和《傅抱石全集》等极具影响力的图书。2020年,我们推出了陈老师的《博物馆之美》,为这本小书,他四处奔走,讲座超过20余场。为图书营销他有求必应,录视频、做直播,我们以为他有个团队,他说我的团队就是我自己。这本书的一再加印,也让陈老师自诩为“畅销书作家”。他开大车、喝大酒,穿牛仔裤和皮靴,白发闪闪,风度翩翩。
生病之前,陈履生老师交给我第二部书稿《中国绘画源流》,病中他对书稿通读了两遍。2024年出版后,入选过“中国好书”月榜等重要榜单。2025年,“源流”一书入选“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中华外译项目”,他的老朋友,列支敦士登美术馆前馆长雷诺先生主动提出为他寻找国外出版社,他说“这次我们一定要成功”。
生病期间,陈履生老师还完成了《壶中天地——陈履生刻壶》一书的编辑出版;他还念念不忘他那本“特色博物馆”。病情刚刚缓解,他就着手整理书稿,说总要做点事情。
29日下午朋友圈的哀悼声后,都有陈履生老师无私的帮助。他为广西美术界和出版界做出了卓越贡献,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他是一位博物馆人、策展人、学者、艺术家、出版家,也是一位温柔敦厚的长者和亲密的朋友。
——冯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副总编辑,美术分社社长)
尽管知晓近年陈履生老师身体状况欠佳,但时而还能在视频里看到他精神矍铄的身影,听到他对美术界时事的有力回应,在新刊发的文章中读到他的宏论,便又默默期许他已然战胜病魔,以至于午后惊闻陈老师离去的消息,有一种不真实感,赶忙翻看和陈老师的微信对话,没想到竟永远定格在了三个月前如何向老一辈美术出版人学习的讨论上。
回想起来,一从事出版工作,就在前辈出版人的引荐下成为陈老师的编辑,是何其幸运。记得2020年世界博物馆日,正值陈老师新著《博物馆之美》的宣传期,第一次来到陈老师的家乡扬中,参加陈履生博物馆群的开馆仪式。经过一上午的忙碌之后,陈老师竟然答应能为我们做连续数小时的直播,镜头里的陈老师丝毫没有疲累感,对展品的介绍如数家珍,对博物馆、美术馆事业的思考娓娓道来;镜头外的我不由感慨,一个人的能量竟然如此巨大!时隔五年,这本《博物馆之美》经过七次重印后,而今将改版付梓,却再难呈陈老师案头。唯有继续潜心把书做好,遥寄一声 “先生安好”。
——谢赫(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编辑,《博物馆之美》《中国绘画源流》责任编辑)
这几年很荣幸成为陈履生老师的责编之一,责编了他的《博物馆之美》《中国绘画源流》《壶中天地》,每一本都让人惊叹陈老师如同永动机一样不停歇的创作力、生命力。陈老师去年病中还为新书《中国绘画源流》出席了书展活动,拍摄了宣传视频,我们都以为那个永远精力充沛、生机勃勃的陈老师还会回来——带着他的下一本著作。陈老师的长销书《博物馆之美》也正在改版中,我们都期待着拿出新的封面方案给他审定,等他赞许——然而现在只能留下无尽的遗憾和怀念了。永远怀念这样一位在博物馆界、艺术界、出版界都留下了光亮的师者。
——陈曼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编辑,《博物馆之美》《中国绘画源流》责任编辑)
我自学习艺术和从事艺术工作之后,就一直不断地看展览,一直在博物馆、美术馆中进进出出。但是,初始并没有想到以后会从事博物馆的工作,也没有想到策展和自己的关联。
回想当年和面对如今,真是有很大的差异和变化,岁月经常在不经意间扭转人的发展路向。从 20 世纪 70 年代开始,为了学习艺术,我开始在美术馆中获得知识,特别是于此中学到了一些绘画方面的基本知识。去美术馆看展览成了学习的部分,往往是身不由己。后来,我考入南京艺术学院之后,不仅多次到南京博物院、江苏省美术馆参观,像进课堂一样自觉,而且在参观中学习和进步。当年因为看了老校长刘海粟先生在江苏省美术馆的画展而写的一篇观后感,发表在《艺苑》(南京艺术学院学报)上,这件事成了我转读美术史论专业的动因之一。1981 年,我到北京参观故宫博物院、历史博物馆等,在博物馆中看到了历史的意义以及历史的诱惑力,从而坚定了转向美术史论专业的决心。
久而久之,我对美术馆、博物馆产生了依赖,每到一地都会到美术馆、博物馆中去看看,了解当地的艺术发展以及历史人文。从20世纪80年代末期以后,我逐渐由一位展览的参观者成为展览的参与者,相继策划过一些展览,也为一些展览跑前跑后。2004年我调到中国美术馆工作,对美术馆、博物馆的关注和考察日益增多,在专业层面上的认识也在提高,重要的是对博物馆与公众的关系、博物馆的社会责任、博物馆的知识生产等,都在专业实践中形成了个人的思考。当然,就工作层面而论,重要的是要做出好的展览,让公众和专家满意。
——陈履生《博物馆之美》(2020年2月出版)
中国画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绘画,尽管它包含绘画的基本定义。中国画是夏山烟雨、秋江叠嶂、雪景寒林、溪山行旅、曲水流觞、西园雅集、松崖客话、山溪待渡……中国画还是与叠石造园、品茗畅饮、拜石书蕉、琴棋书画等相关的文人特有的生活情趣和生活理想,它们共同构成了文人艺术的内核。中国的画家“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他们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以判躯之状,画寸眸之明”;而画则“竖画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回”。他们的笔下“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由此,有了谢赫的“六法”与荆浩的“气、韵、思、景、笔、墨”这样的品评标准,也有了“神、妙、能、逸”不同的品级判断。
中国绘画在超越五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非常复杂的内在结构和关系,出现了各具时代特点和地域风格的绘画样式,其中,既有主流,也有支流,还有改道的;既有彼时的时代主流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被后人排除在主流之外的,也有彼时的时代支流因符合今人审美而提升了地位,从而改变了历史关系的。这是一个复杂的认知和判断,也是一个需要不断梳理的、重新认识的过程。显然,这些都是中国绘画史的复杂性,以及研究它的兴味所在。
关于本书,可以连接到我1982年考取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历史及理论专业研究生这一起点。专门学习和研究中国美术史以来,形成了持续至今的长期的执念,我一直希望能有一本属于自己、反映自己思考的中国美术史、中国绘画史、中国书写史。可是,忙于杂务,多年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退休之后,在2018年左右,给澳门城市大学博士班讲授“中国绘画史”的课程,开始系统整理多年来思考的绘画史中的若干问题。此后又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的“国图传统文化公开课”上做了 9 回“丹青之美”系列讲座。这是一个关于中国绘画史的专题,自2018年至2023年7月23日持续了近6年的时间(中途有3年受疫情影响)。其间又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为研究生讲授“中西绘画史”选修课,有机会进一步思考中国绘画史和西方绘画史中的若干问题。当然,之中就会通过比较去研究中国绘画史的方方面面。
因此,又继续研究与写作,阴差阳错,就有了这本书如今的规模——正如我当初所想的那样, 这是我从 1982 年正式学习美术史论以来的一个心愿。
——陈履生《中国绘画源流》(2024年3月出版)
陈履生先生千古!
来源:广西师大出版社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