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京的五月,蝉鸣未起,但社交媒体上关于“前央视名嘴郎永淳儿子找不到工作”的热搜已经沸沸扬扬。
北京的五月,蝉鸣未起,但社交媒体上关于“前央视名嘴郎永淳儿子找不到工作”的热搜已经沸沸扬扬。
25岁的郎俣,顶着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统计学和哲学双硕士的光环回国一年,却以“家里蹲”的状态成了网友口中的“高配版躺平青年”。
郎俣的故事像一部现实版《变形记》。
14岁赴美留学,在母亲患癌、父亲郎永淳为医药费奔波于商海。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独自在异国完成学业,甚至因为“受不了父亲的说教”而长期拉黑父亲。
2024年回国后,他拒绝了父亲提供的企业高管人脉,直言“对话没有意义”,选择闭门研究创业项目。
在父亲口中,这位身高180公分、精通数据分析的年轻人,成了“暂时休息”的代名词:“我的东西到时候都是他的,躺平也是他的权利”。
这种矛盾极具象征意义。
父辈眼中“常春藤文凭=成功通行证”的信仰,在子代这里被碾碎成“过时的油腻”。
郎永淳从央视主播到企业高管、再到直播带货的轨迹,被儿子评价为“缺乏沉淀的投机”。
而郎俣对“机械重复工作”的抵触,又让父亲无奈感慨“年轻人不懂积累”。
郎俣的困境并非孤例。
2025年中国高校毕业生预计达1222万,文科生就业率持续走低,哲学、经济统计学等“非技术型专业”首当其冲。
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曾调侃:“我们教会学生解构柏拉图的《理想国》,但没教他们解构招聘网站的算法推荐。”
这种错位在就业市场被无限放大。
某互联网大厂HR透露,他们更愿意招聘职业院校的订单班学生。
“名校生讨论海德格尔,但我们需要会调试ChatGPT插件的螺丝钉”。
精英教育的困境本质上是供给端与需求端的断裂。
高校仍在批量生产“通才”,而市场早已转向“即插即用”的技能型人才。
以哲学专业为例,其培养的批判性思维本应是职场稀缺品,但在短视频运营、直播带货等新兴岗位面前,这些能力显得过于“抽象”。
正如某位网友的犀利评论:“你花百万学费学会用拉丁文写论文,但甲方只关心你能不能把PPT的Logo放大三毫米。”
郎永淳家族的故事还揭开了一个残酷真相:中产家庭对精英教育的投资回报率正在暴跌。
留学六年、耗资数百万,换来的可能是与职校生竞争同一个岗位。
某招聘平台数据显示,2025年北京地区外卖骑手中,本科及以上学历占比已达18%,其中7%有海外留学经历。
这种现象被社会学家称为“学历通胀”。
当所有人都踮起脚尖,门槛只会越来越高,而收益越来越薄。
整改社会对于学历的价值评判体系也正在颠覆。
父辈信奉的“高学历=高收入=高地位”线性逻辑,在Z世代眼中已成桎梏。
一位上海网友在相关话题下的留言引发共鸣:
“我们不是找不到工作,是找不到配得上这份教育投入的工作。如果送外卖和坐办公室的工资差不多,我宁愿选择前者——至少不用假装热爱福报。”
这种“宁缺毋滥”的就业观,让“家里蹲”从贬义词变成某种消极抵抗。
在这场变革中,技术扮演着“隐形推手”。
人工智能的普及让传统白领岗位加速消亡,而职业教育却悄然崛起。
广东某职业院校与无人机企业合作的“飞手班”,学生未毕业就被预订一空,起薪甚至超过部分985高校文科硕士。
这种“学历倒挂”现象印证了管理学家彼得·德鲁克的预言:“21世纪最残酷的竞争,不是知识储备,而是技能迭代的速度。”
与此同时,企业对人才的定义发生质变。
某新能源汽车企业招聘负责人坦言:“我们更看重抖音粉丝过万的技工,而不是不会装轮胎的常春藤硕士。”
这种转变倒逼教育体系改革。
2025年新高考推行的“3+1+2”模式,正是试图打破文理界限,培养更多跨界人才。
但高校的转身速度,显然赶不上产业迭代的列车。
郎俣的“家里蹲”状态,与其说是失败,不如看作一代人的觉醒。
当精英教育的光环褪去,年轻人开始直面真实的生存逻辑:学历只是起点,而非终点,职场没有永恒的安全区,只有持续的进化力。
或许正如郎永淳在直播中感慨的那样:“给予孩子的不该是获取,而是托举。”
这场代际碰撞的终点,未必是和解,但一定是重建。
对教育本质的重建,对职业价值的重建,以及对人生意义的重建。
来源:李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