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哈耶克（1899–1992）是奥派经济学的核心代表人，也是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被广泛誉为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学家及社会思想家之一，同时哈耶克也是反对苏联体制的最杰出代表。

文/小苘 图/美槑厍

哈耶克（1899–1992）是奥派经济学的核心代表人，也是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被广泛誉为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学家及社会思想家之一，同时哈耶克也是反对苏联体制的最杰出代表。

如果在计划体制下，很难诞生让世界振聋发聩的思想家或经济学家。若哈耶克思想成熟之后的生活地是苏联而非奥地利，其命运将因思想与该计划体制的根本冲突而极端凶险。小苘根据这一假设结合苏联意识形态管控模式与哈耶克思想内核，分阶段推演其可能会发生的遭遇。

哈耶克是奥派经济学的核心代表人

哈耶克的核心理论“理性的自负”揭露了计划经济的思想病源——即人类妄想通过理性设计全社会秩序，却因无法掌握分散知识而必然失败。苏联以“科学社会主义”自居，宣称掌握了历史规律，并以此论证计划经济的合法性。哈耶克却指出，这实为一种“致命的自负”，终将导致奴役而非自由。此论直接否定了苏联统治的哲学基础。

他对“理性自负”的批判直指苏联根基，而在当时，否定计划经济等于“反革命”。苏联将计划经济视为社会主义的核心标志，而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1944）中论证：计划经济必然走向极权，因其要求集中控制生产与分配，剥夺个人经济自由。在苏联语境下，此类言论属于“颠覆国家罪”。

哈耶克主张社会秩序应通过个体自由互动自然形成（如市场价格机制），反对中央设计。这与苏联强调的“党的绝对领导”和“阶级斗争计划论”根本对立，会被视为鼓吹“无政府主义”或“资产阶级自由化”，被直接噶了都算是轻的。这可能是最不能让苏联当局容忍的，是哈耶克上述“自发秩序”挑战其一元权威。

哈耶克的观点会被视为鼓吹“无政府主义”或“资产阶级自由化”

苏联的告密制度和精神病潜规则，让大量的反对派和思想家变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并被打倒。大张旗鼓地表达自己观点的话，哈耶克可能的命运走向是：从噤声到肉体消灭。根据苏联不同时期的镇压强度，哈耶克可能遭遇以下三种结局：

早期（1920–1930年代）：驱逐或流放。若在苏联成立初期（如新经济政策时期），哈耶克可能作为“资产阶级学者”被剥夺教职，著作遭禁。参考同期哲学家别尔嘉耶夫等被“哲学船”驱逐（1922）的命运。

斯大林时期（1930–1950年代）：古拉格（劳改）或枪决。1930年代大清洗中，任何质疑计划经济者均被定为“人民敌人”。哈耶克若坚持写作《通往奴役之路》，必被指控为“帝国主义间谍”或“托派分子”。大概率结局：不经审判即处决（如布哈林），或死于劳改营（如曼德尔施塔姆）。

后斯大林时代（1960–1980年代）：精神病院或秘密监禁。勃列日涅夫时期改用“精神病学迫害”压制异见（如作家布罗茨基）。哈耶克若秘密传播手稿，会被诊断为“改革妄想症”强制入院，或如索尔仁尼琴被驱逐出境。

哈耶克在1944年就成功预测了苏联的结局

苏联的历史也验证了上述命运的可能性，我们来看一下苏联是如何对待“异端思想家”的：经济学者康德拉季耶夫：提出经济长波理论，因反对农业集体化于1938年被枪决；遗传学家瓦维洛夫：主张基因多样性，因批评李森科的“计划生物学”死于狱中；作家索尔仁尼琴：揭露劳改营内幕，1974年被剥夺国籍驱逐。

用当地当时的视角来看，哈耶克的经济哲学批判更具颠覆性，结局恐更严峻。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哈耶克在1944年预言了苏联计划经济终将因信息困境崩溃；1980年代，里根与撒切尔奉哈耶克为精神导师，推动政策对抗苏联。而时间到了十年后的1991年，苏联最终解体，恰印证哈耶克“理性的自负终致奴役”的论断——命运的齿轮，从来不会忽视任何一个历史细节而诞下因果与宿命。

哈耶克曾引用郭波普尔的一句名言：“通向地狱之路，是用善良的愿望铺成的。” 这句话，也将是殉道者的隐喻——如果哈耶克生活在前苏联，他必会成为体制祭坛上的思想殉道者：其命运本身，便是对“理性自负”最悲怆的注脚。

来源：美槑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