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现在丑时,母亲父亲刚睡下,大夫也去歇息了,妻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其实往好处想,还能陪柳宝过两个年。
害,眼下要赶快好起来,陪大家过一个好年。
「现在几时了?」
柳澜熠抬起脸,鼻子和眼睛哭得通红。
「现在丑时,母亲父亲刚睡下,大夫也去歇息了,妻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丑时……也就是我昏睡了一整天。
「没有,我昨天……是怎么了?」
其实,我心里有点猜测,应该是有剧情脱离主线,只是不知道是多大的变动,竟然能让我痛得昏倒过去。
「大夫说是心肌受损,过度劳累所致。」
我点头,还想问安父的情况,当时安父一定吓坏了,但看见柳澜熠满脸疲惫止住了话。
「澜熠,上来休息吧。」
柳澜熠吸吸鼻子,「妻主安心休息,我在这守着妻主。」
我抬手捏捏柳澜熠的耳垂,莹白如玉,还很软。
「我想和柳宝一起睡。」
说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柳澜熠。
柳澜熠僵住,继而搂住我又哭了。
我叹气,我的夫郎是个小哭包。
上床后,柳澜熠将我紧紧地抱住,头埋在我颈肩,我哄了好久才睡着。
睡梦中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在那小声啜泣。我只好一边拍着,一边说着除了自己谁也听不到的情话。
第二日天还没亮,就听到房外急切的脚步声。
我抬手捂住柳宝的耳朵,总共睡了还没五个小时,可别被吵醒了。
很快,房门被推开。
安母安父走在最前面,几位大夫跟在身旁。
还没等她们说话,我先嘘声示意她们小点声又小心翼翼起身穿衣,用气音示意「出去说」。
等到了客厅,安母让几位大夫轮流为我把脉,得知只是心肌受损后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安父眼底的青黑,一阵愧疚。
我又说了很多好话,才让安父眼里的担忧减轻一点。
直到日上三竿,安母她们才离开。
中午要用午膳时,柳澜熠才堪堪醒来。
最近临近年关,行会里的事情很多,柳澜熠很多时候都晚睡早起。
醒来后的柳澜熠一脸自责。
「妻主应该早些喊我的,不能这么惯着我。」
「不要想那么多,再说,母亲父亲也没有说什么。」
柳澜熠闷闷道:「妻主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疑惑,「笑话什么?」
「谁家的夫郎在自己妻主大病初愈的早上呼呼大睡,连公婆来了都不知道?」
我哈哈一笑,「不用在意,母亲父亲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她们比喜欢我还喜欢你,又怎么会怪你呢。」
虽然有些夸张,但安母安父对柳澜熠是真的很好,不像有的公婆苛责正夫,安家一向很开明,这可能也与安母是孤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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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我知道了自己突然疼得昏倒了的原因。
谢星哲竟然是当今丞相的私生子!
在几日前被认回谢家,听说与其父长得极为相似。
原书中没有提到谢星哲的身世,没想到有这一层关系在。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原书里没有谢星哲回谢家的情节。
可能是剧情偏离的太大,这个世界也无法自行修正,所以我的惩罚就来了。
自那天昏倒在大街上后,外祖母也不说我好吃懒做了,父亲也不让自己陪着采买东西了,就连柳宝都提前结束行会的事情,在家休息陪着我。
啧,现在的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腊月三十这天,大家都醒得格外早,我拉着柳宝给自己的屋子贴春联。
柳澜熠边扶着站在凳子上的我,边无奈地说,「妻主,这些事情自有下人来做。」
「哎呀,我就贴这一个,乖。」
柳澜熠不说话了,认真地扶着我。
贴好对联后,下午我又跟着外祖母她们祭祖,柳宝他们则在家准备年夜饭。
下午四点多,随着白府门口的鞭炮声响起,我们开始吃年夜饭。
这里过年兴过早,就是吃饭吃的越早越好,当然都是三点之后。
吃罢饭,外祖母她们在客厅闲聊,我带着柳宝出府玩。
晚上十点多回家后就在自己房间守岁,虽然期间几次差点睡着。
零点的时候,屋外响起了烟花声,守夜的丫鬟小厮都探头去望,我和柳宝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璀璨的烟火。
我扭过头,认真地对着面前愈发耀眼夺目的人道,「愿澜熠新春以后,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我的柳宝啊,希望你万事大吉,平安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柳澜熠眼中闪烁着泪花,微笑说,「望妻主岁岁平安,所念皆如愿。」
这是我在书中世界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我与柳澜熠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过了初六,安母安父启程回京,柳澜熠也开始忙起来。
于是我又开始了整天吃吃睡睡,闲暇之余亲亲抱抱柳宝的幸福生活。
只是没想到,尽管谢星哲没有成为大皇女的正夫,柳澜熠还是出事了。
事情发生在元宵节,这天我与柳澜熠在街上看花灯。
中途柳澜熠去隔壁铺子买一点吃食,我点头在原地等他,没想到一转眼就看不见人了。
柳澜熠不会无缘无故就离开,我艰难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寻,大声喊叫令无数人侧目。
没有我想看到的那个人,我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柳澜熠出事明明是在下一年。
除非,剧情提前了!
我拿着花灯的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回想书中柳澜熠被大皇女的人带去了哪。
书中好像提到了一条巷子,很多人目睹了浑身污乱不堪的柳澜熠。
巷子,巷子……书中说是安禾的死对头从酒楼出来看见后特地去羞辱安禾,酒楼……
我想起来了,是名扬酒楼的那条巷子,陵南最大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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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随从到府里报信,自己飞快地跑向酒楼,明明出门的时候外祖母还让我带护卫,怎么就没带。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等我跑到巷子里时,几个女人正在撕扯柳澜熠的衣衫,柳澜熠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好像昏迷了。
我目眦欲裂,拔掉头上的簪子藏在衣袖中,那几个人见有人来顿时慌张起来,但见我一个人又放松了姿态。
「哟,这不是安家的废物吗。怎么,一个人来救你的夫郎?」
我沉默地走过去,然后用手中的簪子直直地扎向她的手臂。
那人尖叫一声,与我扭打起来。剩下的两个人见状停下手下的动作,朝我冲过来。
一开始我还能与三人周旋,后来渐渐地毫无还手之力。
「呼,你们两个看着她,我先上,等我完事了你们再来。」
那女人一脸挑衅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抚摸柳澜熠的脸,慢慢往下拉开柳澜熠的衣衫,露出白净的胸膛。
我用尽力气挣扎着。
不能,一定不能让柳澜熠遭受这样的事情。
最后,我成功挣脱两人的束缚,冲过去一把紧紧抱住柳澜熠的身体。
一个人拽着我的头发,疼痛使我不得不抬头往后仰,另外两个人掰着我的手。
真疼啊。
后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像还吐了一口血。
我强撑着清醒,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顿时松了,然后放心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后,家里变了天。
外祖母要我休夫,从京城赶回来安母安父默认此事,休书已经写好,只等我签字盖章了。
柳澜熠在门口跪了一天。
我捂着胀疼的脑袋坐在床上缓神,床边围满了人。
我轻声问,「父亲,澜熠犯了何错要休夫?」
安父叹息,「禾儿别问了,现在把休书填好,我好把人赶出去。」
我转头看向母亲,母亲把脸扭向一边。
最后是外祖母说了缘由。
那天晚上护卫赶到后,捉住了那三人。
大夫为我看诊后,说除了外伤外还有轻微中毒的痕迹,随后外祖母从我的饮食起居查起,一直查到柳澜熠身上。
在一番询问后得知,在我的饮食上,柳澜熠从不假人之手。
外祖母也去质问过柳澜熠,她不相信柳澜熠是这样的人,没想到柳澜熠不发一言,直接在我的房前跪下。
我靠在床边,虚弱地说,「母亲,让柳澜熠进来吧。」
「你二人不必再见面了,签了字你们二人再没有任何关系。」
我闭上眼睛,嘴唇苍白,「那我就不再治病。」
母亲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不识好歹。
我知道最后母亲会同意的。
几个人相继离开,门开了又响,我睁眼。
「柳宝乖,先别哭,你受伤没有?」
柳澜熠红着眼眶摇头。
我点头,那就好。
突然,柳澜熠在我面前跪下。我想下床扶起他,不料扯到伤口,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疼得直皱眉,「有话起来说。」
柳澜熠固执地跪着,「澜熠犯了错。」
「你下毒了吗?」
「没有。」
「那不就好了,起来吧。」
柳澜熠一脸欲言又止,我柔声道,「无事,你尽管说。」
「妻主,我没有下毒。我在妻主的食补药中加了其他药材,是……是使人清心寡欲的药。」
然后又紧紧跟了一句话,「我早就没有加这种药材了。」
说完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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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捂着脸笑了。
哦,原来自己不是性冷淡。
柳澜熠一脸呆滞,「妻主,不生气吗?」
嗯……还是生气的,不过那时候的安禾对柳澜熠不好,柳澜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外祖母问你下毒的事,为何不解释?」
柳澜熠抿唇,极为愧疚的样子。
好吧好吧,不问了。
我往旁边挪挪,拍拍空出来的地方道,「上来再陪我睡一会儿。」
柳澜熠乖乖地上床依偎在我身边,不一会儿,我感到脖颈有凉意,一摸才知道柳澜熠哭了。
我叹息,伸手轻拍柳澜熠的背将人哄睡着。
过了几日,我能下床了。
作恶的那三人,已经被外祖母处理了。
经过一层层查证,最后查到大皇女头上,安母安父与外祖母为此事已经商讨好多天了。
后来,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商量的,安母安父安顿好我后就回京了。
又过两三日,大夫把脉后说已经大好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身子越来越差了,时不时头晕,偶尔呼吸不过来。
另外,下毒的事也已经查清。
是田青青。
外祖母已经将人押送至衙门,后续我没有再关注,总归下场是不好。
出了正月后,天气渐渐回暖,树枝抽出了嫩芽,春风带来新鲜的空气。
我和柳澜熠去野外踏青,柳澜熠看起来很高兴,嘴上的笑就没停下过。
过了一会儿,我拉着人坐在草地上,问他最近行会的情况。
看着柳宝得意地向我炫耀他最近的成绩,我心里一片柔软。
不过,是时候让他离开了。
我问他想不想将生意做到海外去,虽然柳澜熠没有立即回答,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
「柳宝,我在书中看到说,海外有一种犬,长得憨傻,你去为我寻来好不好?」
柳澜熠将我扑倒在地,脑袋在我胸前蹭来蹭去,像一只大型犬。
「妻主,你对澜熠太好了。」
我笑,「让你为我背井离乡,我还好?」
柳澜熠抬头,认真地看着我说,「妻主是世界上最好的妻主。」
「那是以前的妻主好还是现在的妻主好?」
柳澜熠一秒都没纠结立马回答道,「现在的妻主,可是澜熠不知道妻主叫什么名字。」
我身子顿时僵住。
下一秒又放松下来,柳澜熠能听到我的心声,再加上我的确有很多地方与原主不同,知道我不是安禾也不奇怪。
「也姓安,不过叫安钰。」
柳澜熠低声重复了一遍「安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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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澜熠要去海外做生意的事情,很快就被很多人知道了。
外祖母没说什么,帮忙张罗着采买船只与雇佣船员。
安母安父从京城传来书信,要我再慎重考虑。
在出发的前一天,柳澜熠缠着我,「妻主,真的不一起去吗?」
我摇头,总不能死在你面前。
柳澜熠难过了一瞬,下一秒又直勾勾地看着我,笑得妩媚,「那圆房吧?」
我背过身,留下一句早点睡。
可是背后的人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我,一只手在我身上抚摸着。
我抓住作乱的手,柳澜熠难耐地蹭蹭我,哼哼道,「妻主,我难受。」
我无奈,转身用手帮他。
事毕,柳澜熠在床上喘着气,我将人搂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睡觉吧。」
第二日早上,我与白府一众人送柳澜熠到岸口,直到看不见船身才回府。
送柳澜熠离开后,我也离开白府回京去了。
最近浑身疼的毛病越来越频繁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后来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渐渐消瘦下去,安母安父愁的日夜难眠,每日都带不同的大夫来为我看病,得出的结果都大差不差。
渐渐地,我从春天熬到了冬天,外祖母从陵南来到京城,一见我就放声大哭。
外祖母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啊,印象中她都没哭过。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可怖,整个人皮包骨头。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转眼又过年了,前几日我收到柳澜熠从海外辗转寄回来的书信,心情大好,多吃了几口饭,安母安父激动得眼眶湿润。
三月份,草长莺飞。
我死的当天晴空万里,微风和煦。
哦对,忘了说,那天大皇女被多位官员弹劾,刺杀官员、作恶多端,女皇震怒,贬大皇女为庶人。
我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挂念着柳澜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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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柳澜熠回来了。
本来欣喜的面庞变成了不敢置信,最后沉默下来,在安禾的房间里坐了一宿。
第二日,安禾生前的侍女将一个匣子交给柳澜熠。
柳澜熠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离书。
略微粗糙的手拿起那张纸,看完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哭了。
只是再没有人抱着他哄他了。
剩下的都是信,足足有一百多封,也不知道她写了多久。
往后几年时间,柳澜熠将生意越做越大,常年辗转各地,人也晒黑了,除了做生意,其他时间都是沉默寡言。
期间安母安父也劝他再嫁,但都被柳澜熠摇头拒绝。
某一年元宵节,柳澜熠一改常态,带着侍卫赏灯。
路上行人见了笑着向他问好,柳澜熠一一回应。
正当柳澜熠盯着花灯出神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柳宝。」
柳澜熠的身子颤了一下,慢慢地回头。
眼前的人很陌生,但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那个女人笑着朝他走过来,被他的侍卫拦住,柳澜熠抬手阻止了侍卫的动作,看着女人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
那女人捏了一下柳澜熠的脸,笑嘻嘻道,「柳宝怎么连自己妻主也不认识了。」
柳澜熠笑得很悲伤,声音沙哑,「妻主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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