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镜师镜照双影镜摔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6-03 13:54 3

摘要:此村世代以铸镜为生,所铸之镜非但能映人形貌,更能窥见人心幽微,乃至照见前世今生之影,故而闻名遐迩,引得无数求镜者踏破门槛。

云隐山脉深处,雾气终年不散,其间隐匿着一座古老村落,名曰镜影村。

此村世代以铸镜为生,所铸之镜非但能映人形貌,更能窥见人心幽微,乃至照见前世今生之影,故而闻名遐迩,引得无数求镜者踏破门槛。

村中有一铸镜师,名唤凌无尘,年约而立,面容清癯,眉宇间藏着几分超脱尘世的孤傲。

他自幼随父学艺,不仅继承了铸镜之绝技,更在镜中世界悟出了旁人难以企及的玄妙。

凌无尘铸镜,必择月圆之夜,引九天玄月之精华,融于熔炉,再以心头血为引,方能铸成一面“镜照双影”的奇镜。

此镜能照出人心中最深处的欲望与恐惧,亦能映出与之纠缠的另一灵魂之影,世人皆道此镜有通幽冥、连阴阳之能。

这一年,正值镜影村百年一度的铸镜盛会,四方来客云集,皆欲求得一面“镜照双影”,以解心中之惑。

凌无尘立于高台之上,衣袂飘飘,宛如谪仙,他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一位身披黑袍,面容被斗笠阴影遮蔽的神秘人身上。

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凌无尘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与不安。

“今日,我将为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铸就一面‘镜照双影’。”凌无尘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引得众人哗然。

神秘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与凌无尘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铸镜仪式开始,凌无尘闭目凝神,指尖轻触熔炉,引动天地灵气,炉火骤然升腾,化作一条火龙,缠绕于镜胚之上。

他割破指尖,一滴心头血落入火中,瞬间化作万千光点,融入镜胚,整个山谷为之一震,仿佛有古老的力量在苏醒。

随着最后一道工序的完成,一面古朴而神秘的铜镜缓缓升起,镜面光滑如水,却又似蕴含着无尽深渊。

凌无尘手持铜镜,目光转向神秘人:“请上前,此镜将映出你心中之影。”

神秘人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颤,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

当铜镜对准他的那一刻,镜中竟浮现出两个身影,一为黑袍加身的他,另一,则是一个身着白衣,面容与神秘人一般无二,却眼神温柔如水的男子。

两影交织,又分离,似乎在诉说着一段跨越时空的爱恨情仇。

“你,究竟是谁?”凌无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即便是他亲手所铸之镜,也从未照出过如此复杂的双影。

神秘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名萧寒,镜中白衣之人,乃是我前世之身,亦是我今生无法割舍的执念。”言罢,他轻轻抬手,指尖轻触镜面,镜中景象突然扭曲,化作一片混沌,随后,一幅幅画面在众人眼前展开。

画面中,萧寒前世乃是一国之君,因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听信谗言,残害忠良,最终导致国家覆灭,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而那白衣男子,实则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也是他心中唯一的温暖。

在国破家亡之际,白衣男子拼死护他周全,自己却死于乱箭之下。

临终前,他许下誓言,愿以魂魄为引,守护萧寒转世,直至他悔悟前非,重归正道。

“我转世为人,却背负着前世的罪孽,那白衣之影,便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与悔。”萧寒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我寻遍天下,只为找到这面能照见前世今生的镜子,希望能在镜中寻得解脱。”

凌无尘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想过,自己铸镜无数,竟会照出如此沉重的一段因果。

他凝视着镜中那纠缠不清的双影,突然意识到,这面镜子不仅仅是一个工具,更是连接过去与未来,善与恶,爱与恨的桥梁。

“萧寒,你可知,这‘镜照双影’虽能照见前世今生,却无法改变既定之因果。

真正的解脱,在于你自己的心。”凌无尘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与慈悲。

萧寒闻言,身形微震,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缓缓转身,面向众人,声音虽低,却坚定无比:“我萧寒,今日在此立誓,愿以余生赎罪,行善积德,以求心安。

这镜中双影,便是我前行的灯塔,提醒我勿忘初心,勿忘本真。”

言罢,他突然伸手,欲夺那面“镜照双影”。

凌无尘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已将铜镜护在身后。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骤变,乌云密布,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直击铜镜。

铜镜发出耀眼光芒,随后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自行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于风中。

“镜碎缘尽,因果自了。”凌无尘望着漫天光点,喃喃自语。

他深知,这面镜子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将萧寒心中的执念与罪孽,随着镜子的破碎,一同释放于天地之间。

萧寒望着那消散的光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他转身,向凌无尘深深一礼,随后大步流星,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只留下一句悠长的话语,在山谷间回荡:“吾将踏上赎罪之路,他日若得解脱,必当归来,再谢铸镜之恩。”

凌无尘望着萧寒离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

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铸镜的仪式,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他收起心绪,目光再次坚定,因为他知道,这世间还有无数等待他去解开的谜团,还有无数等待他去照亮的心灵。

从此,凌无尘的铸镜技艺更上一层楼,他所铸之镜,不仅能照见人形,更能映照人心,引导迷途者找到归途。

而镜影村,也因这一段传奇,更加声名远播,成为了世人心中向往的圣地。

岁月流转,世事变迁,唯有那片云隐山脉,依旧云雾缭绕,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关于铸镜师、镜照双影与镜子摔碎后,关于救赎与重生的不朽传说。

云隐山脉深处,雾气翻涌如巨兽喘息,山巅一株千年古松在风中摇曳,枝桠间隐约透出几缕星辉。

凌无尘独立于断崖之畔,青衫被山风鼓荡,袖中指尖微微发颤——那日铜镜碎裂后,他竟在镜片残光中窥见天机:萧寒的赎罪之路,将引动三界因果,而他铸镜师的身份,亦将因此卷入一场跨越千年的修仙之劫。

三日后,镜影村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人踏月而行,脚踏七柄银芒流转的飞剑,剑气破空之声惊起满山宿鸟。

他身着玄色云纹长袍,腰间悬着枚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铃音便与天地灵气共振,震得村口百年老槐簌簌落叶。

村民们躲在门后窥视,只见那人眉间一点朱砂如血,眸中似有星河沉浮,正是七日前萧寒离去时,镜中闪过的那道剑意残影。

“凌无尘,出来受死。”

声浪如雷霆炸响,震得村中石碾崩裂。

凌无尘自铸镜阁缓步而出,手中捧着那日未完全消散的镜片残骸。

月光穿透碎片,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映得眉眼愈发清冷:“太虚剑宗的玄霄真人,竟会为区区一面铜镜寻仇?”

玄霄真人足尖轻点,七柄飞剑骤然悬停于空,剑尖齐指凌无尘咽喉:“三日前你碎镜之时,可曾见到镜中浮现的《太虚剑典》残章?”他指尖抚过腰间铜铃,铃音忽转凄厉,“那本是我宗失传千年的镇派秘典,你既窥得天机,便该明白——这因果,你担不起。”

话音未落,剑阵已如银河倒卷。

凌无尘不退反进,手中镜片残骸突然迸发青光,竟将七柄飞剑尽数定在半空。

他抬眸望向玄霄,瞳孔深处泛起琉璃色:“真人可知,何为镜花水月?”

剑阵嗡鸣震颤,玄霄脸色骤变。

只见凌无尘手中残镜映出他身影的刹那,他周身灵力竟如潮水般褪去,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日铜镜碎裂时,竟将《太虚剑典》的禁制烙印在了镜中!

“你竟能将天机反噬于施术者!”玄霄踉跄后退,手中铜铃坠地,裂成两半。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夹杂着金石碎裂之声,“好!

好一个铸镜师!

既如此,本座便让你见识真正的因果轮回!”

山巅骤然暗了下来。

凌无尘抬眼望去,只见玄霄背后浮现出九重天门虚影,每重门内皆有万千剑影吞吐。

这是太虚剑宗的禁术“九重天门引”,需以千年寿元为祭,方能唤出上古剑仙残魂。

他握紧残镜,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原来萧寒的赎罪,不过是这场千年棋局的引子。

“真人可知,萧寒前世乃是你太虚剑宗初代宗主?”凌无尘突然开口,声音清越如寒泉击石。

他手中残镜迸发的青光愈发炽烈,竟在虚空中凝成一幅幅画面:白衣臣子护着帝王冲出火海,帝王却在登基后下令血洗剑宗;臣子自刎于宗门废墟前,以魂魄为咒,封印了《太虚剑典》最阴毒的篇章。

玄霄的剑阵凝滞了。

九重天门内传来的剑鸣声忽高忽低,似有无数怨灵在咆哮。

凌无尘踏前一步,残镜映出玄霄真容——他眉间朱砂竟在缓缓褪色,显露出底下暗红的剑痕:“当年初代宗主为求长生,将门中三百弟子的魂魄炼入剑典,萧寒的白衣之影,正是你剑宗历代先贤的怨念所化!”

山风骤起,卷起满地落叶。

玄霄踉跄着扶住断崖,七窍渗出黑血。

他终于明白,为何每逢月圆之夜,宗门禁地总会传来锁链拖拽之声;为何历代掌门皆活不过百岁,丹田处皆有道无法愈合的剑伤。

“原来……我们才是被诅咒的人……”玄霄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解脱的癫狂。

他抬手震碎自己琵琶骨,两截染血的断骨化作流光没入虚空,“凌无尘,接好了!

这《太虚剑典》真正的最后一式,本座今日便还于天地!”

断崖轰然崩塌。

凌无尘在烟尘中凌空而立,手中残镜吸收了玄霄的毕生修为,竟蜕变成一柄通体晶莹的玉尺。

尺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剑诀,最末一行小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以魂为镜,照见本心;以身为鞘,镇压万邪。”

他忽然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铸镜之术,分明是上古大能以魂魄为引,留给后世的一线生机。

三年后,中州大陆流传起新的传说。

有个青衫书生背负玉尺,踏遍九州山河。

他每到一处,便以玉尺照出当地最深的执念,或为权势所困的帝王,或为情所伤的妖仙,或为仇恨蒙蔽的修士。

玉尺映出的从来不是人影,而是心魔具象化的魑魅魍魉。

这一日,书生行至漠北黄沙岭。

烈日当空,沙暴如龙。

他忽然驻足,玉尺无风自动,尺身浮现出白衣与黑袍交织的虚影。

远处沙丘后传来铁链拖拽之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踉跄而出,手中铁链另一端拴着的,竟是位周身缠绕佛光的僧人。

“凌施主,别来无恙。”老者抬头,露出与萧寒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眉心多了道血色剑痕。

他身后僧人忽然开口,声如洪钟:“凌道友,这便是贫僧与你提过的‘因果缠’。

萧寒为赎前世罪孽,甘愿永世镇压自身心魔;而这位佛门败类,却妄图以他人魂魄填补自身业障。”

凌无尘轻抚玉尺,尺身青光流转,映出三人前世纠葛:白衣臣子、暴君、以及那位本该飞升却堕入魔道的佛修。

原来当年佛修为求速成,竟勾结暴君血洗剑宗,却被臣子以魂咒反噬,三道魂魄自此纠缠千年。

“三位可愿随我走一趟?”凌无尘忽然轻笑,指尖在玉尺上轻轻一弹。

青光化作漫天星斗,将三人笼罩其中。

当光芒散去时,他们已置身于一片虚无之境——脚下是流转的银河,头顶是倒悬的群山,而四周漂浮的,皆是世人心中最纯粹的善念。

萧寒怔怔望着自己的手掌,那些缠绕千年的血色纹路正在缓缓消退。

佛修突然跪地痛哭,他看见自己亲手屠灭的寺庙在星空中重现,香火鼎盛,僧众诵经之声宛如天籁。

“这是……”老者声音发颤。

“镜中世界。”凌无尘抬手,玉尺化作万千流萤没入虚空,“真正的铸镜师,铸的从来不是器物,而是人心。

诸位可在此处参悟千年,待看透因果之日,便是解脱之时。”

言罢,他转身欲走,却被萧寒叫住:“凌道友,你……究竟是谁?”

青衫书生已行至星河尽头,闻言回首一笑。

他身后忽然浮现出无数画面:有时是挥锤铸镜的匠人,有时是仗剑天涯的修士,有时是诵经礼佛的僧侣,有时是执笔书天的文士。

最终所有画面坍缩成一点,化作他眉心那抹转瞬即逝的琉璃色。

“我不过是天地间的一面镜子。”

声音消散在星空中,唯余玉尺清鸣。

此后百年,九州大陆再无人见过凌无尘。

但每当月圆之夜,总有人看见云隐山脉深处亮起青光,似有仙人踏镜而行。

而那些曾被玉尺照过心魔的修士,皆在某日清晨顿悟,或立地成佛,或破碎虚空,或归隐山林,只留下一段段关于“镜仙”的传说。

直到某日,西漠佛国的一卷古经被风沙掀开,泛黄的书页上记载着这样一段偈语:“以身为镜,照见三千世界;以魂为引,渡化十万红尘。

镜碎光不灭,魂散道长存。”

经文末尾,有行小字被朱砂圈起,墨迹犹新:“赠凌道友——萧寒顿首。”

而此时的中州皇城,新帝正在御书房把玩一面青铜古镜。

镜中时而浮现山河社稷,时而闪过妖魔乱舞,最终定格在某个青衫背影上。

皇帝忽然大笑,将古镜狠狠摔碎在地:“什么镜仙!

不过是蛊惑人心的妖术!”

碎镜迸发的青光中,隐约传来一声叹息。

那些飞溅的镜片化作流萤,悄无声息地没入宫墙外乞儿的眉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亮皇城时,人们发现昨夜还疯疯癫癫的乞儿,竟在城墙上刻下了整部《太虚剑典》。

剑诀末尾,有行小字与佛经上的笔迹如出一辙:“因果轮回,镜花水月。

诸位,可愿随我走一趟?”

中州皇城碎镜之事,如燎原星火,点燃了九州修仙界的暗流。

七日后,南疆十万大山深处,青鸾峰顶的云海突然翻涌如沸。

峰巅古观中,一位身披鹤氅的老者猛然睁眼,手中拂尘无风自动,将供奉千年的三清神像震出裂痕。

老者名唤玄微子,乃道门最后一位天机演算大宗师,此刻他掐指成诀,指尖却渗出漆黑血珠——卦象竟显出“镜破混沌,万灵归墟”的凶兆。

“镜仙……凌无尘……”玄微子剧烈咳嗽,将染血的龟甲掷入火盆。

青铜鼎中腾起的青烟忽凝成凌无尘的模样,青衫猎猎,眉心琉璃色光华流转。

老者瞳孔骤缩,他看见那青光中竟藏着三千世界生灭的虚影,每道虚影里都站着个凌无尘,或持剑斩妖,或执笔书天,或赤足踏星河。

与此同时,北冥冰原最深处的寒潭突然沸腾。

潭底冰宫中,一位身着冰蚕丝袍的女子蓦然抬头,万千银发无风自动。

她名唤雪璃,是千年难遇的玄阴灵体,此刻额间冰晶纹路正疯狂闪烁,映出凌无尘踏碎虚空的残影。“原来……当年师父飞升前说的变数,竟是个铸镜师……”雪璃指尖轻点,整座冰宫瞬间化作流光冲天而起,所过之处,万年玄冰尽数化作春水。

而在东海归墟之眼,一具沉睡万年的青铜古棺突然震颤。

棺中枯骨生肌,白发转青,竟是个看似双十年华的男子。

他睁眼的刹那,归墟漩涡骤然静止,海底万千妖兽齐齐匍匐。“有趣……”男子轻笑,指尖凝聚的黑色雷光中,隐约可见凌无尘与萧寒在星河对弈的画面,“三千年了,终于等到能破我‘因果劫’的人。”

三日后,中州皇城上空异象横生。

日轮裂作九瓣,月华凝成银桥,九十九道天雷劈开护城大阵。

新帝颤抖着躲进龙椅,却见满朝文武突然化作纸人燃烧,金銮殿梁柱间渗出漆黑粘液,凝成无数张萧寒的面孔。

“陛下可曾听过‘因果缠身,万劫不复’?”凌无尘的声音自虚空传来。

他踏着青光凝成的莲台缓缓降下,手中玉尺化作通天巨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整个中州皇城的气运金龙——此刻金龙正被无数黑色锁链穿透,每道锁链末端都系着个前世帝王。

雪璃的冰舟自北方破空而至,所过之处雷云尽散。

她赤足踏在冰晶凝成的凤凰背上,广袖翻飞间,漫天风雪竟凝成朵朵青莲:“凌道友,这皇城地脉下镇着三百年前被你打碎的‘万魂幡’,此刻该物归原主了。”

玄微子的青铜古钟自西方轰鸣而来,钟身刻满的河图洛书自行流转。

老道人立于钟顶,手中拂尘化作三千道剑气:“无尘子,你当年以身为镜封印的‘心魔劫’,今日怕是要借这因果场重现人间了。”

东海归墟的青铜古棺自东方海底升起,棺中男子踏浪而行,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黑莲。

他望着凌无尘轻笑:“本座等了你三千年,就为看你如何用这面破镜子,破我以众生执念炼就的‘因果劫’。”

四道身影分立皇城四方,气机交织成遮天大阵。

凌无尘忽然抬手,玉尺化作流光没入虚空。

下一瞬,整个中州大陆的修士同时看见自己最深的执念——有人看见道侣在渡劫时灰飞烟灭,有人看见师门因自己而覆灭,有人看见自己跪在血泊中向仇人求饶。

“诸位可曾想过,为何修仙?”凌无尘的声音在每个人心头响起。

他眉心琉璃色光华大盛,竟将四人拉入同一个幻境:玄微子看见自己因推演天机而盲的双眼复明,却见满目疮痍;雪璃看见自己与凡人相恋白头,却在寿元尽时化作冰晶;东海归墟的男子看见自己从未修炼,只是个普通渔夫;而凌无尘自己,正站在铸镜阁前,看着父母因自己铸镜窥天而遭天谴。

“原来我们求的,不过是场虚妄。”玄微子忽然大笑,手中拂尘寸寸断裂。

他身后浮现出三千道门弟子的虚影,皆在向他叩首谢罪——当年他强行逆转天机,害得满门遭劫。

雪璃的冰凤凰突然化作漫天星斗,她赤足踏在银河上,望见自己前世竟是玄微子门下灵兽:“原来我千年修行,只为还他当年救命之恩。”冰晶从她指尖簌簌坠落,每一片都映出一段因果轮回。

东海归墟的男子面色骤变。

他看见自己布下的因果劫中,竟藏着凌无尘的魂魄碎片——原来三千年前的飞升大典,正是凌无尘以身为镜,替他挡下九重天劫。

“原来如此……”男子突然抬手震碎青铜古棺,万千黑莲化作金雨,“本座名为因果,今日便以这三千劫数,还你一场圆满。”

凌无尘的玉尺突然发出龙吟。

他看见镜中浮现出无数画面:萧寒在星河尽头重建剑宗,玄微子以残躯重整天机阁,雪璃化作人间第一缕春风,而他自己……竟在每道画面里都化作青光,融入那些修士的眉心。

“镜非镜,人非人。”凌无尘轻笑,将玉尺抛向虚空。

玉尺化作通天彻地的光柱,将四人笼罩其中。

当光芒散去时,中州皇城已不见踪影,唯余面悬浮在云端的青铜古镜。

镜中传来雪璃的声音:“凌道友以身为镜,照破三千执念;以魂为引,渡化十万因果。

这面‘归墟镜’,便留给后世有缘人罢。”

玄微子的叹息声随后响起:“他早算到今日之劫,故而将毕生修为凝成这面镜子。

我等所谓飞升、长生、无敌,不过是他镜中幻影。”

东海归墟的男子最后开口,声音中带着解脱的畅快:“三千年因果,一朝尽散。

本座……该去当个真正的渔夫了。”

话音未落,青铜古镜突然迸发七彩霞光。

霞光中浮现出凌无尘的身影,他向着虚空遥遥一拜,眉心琉璃色光华化作漫天星斗。

当星光消散时,古镜表面浮现出几行小字:

“以身为镜,照见本真;

以魂为引,渡化红尘。

镜碎光不灭,魂散道长存。

诸君,可愿随我走一趟?”

千年后,西漠佛国。

一位小沙弥正在擦拭古经,忽见窗外飞入片青铜镜碎片。

碎片映出中州皇城的旧址,那里已化作万亩荷塘,每朵莲花中都坐着个闭目参禅的修士。

而荷塘中央,有位青衫书生正在垂钓,鱼线尽头系着的,是面小小的铜镜。

“师父,那人在钓什么呀?”小沙弥指着窗外问道。

老僧轻抚佛珠,望向荷塘的目光带着笑意:“他在钓因果。”

“因果也能钓?”

“能。”老僧指向书生身后,那里站着个白衣男子,手中捧着面破碎的铜镜,“你看那镜中映出的,可是三千世界?”

小沙弥揉了揉眼睛,忽然看见荷塘中跃起条金鲤。

金鲤化作流光没入书生掌心,而那面铜镜上,又多出一道崭新的裂痕。

书生收起鱼竿,转身望向佛国方向。

他眉心琉璃色光华一闪而逝,身后白衣男子忽然开口:“该去东海了,听说那里的渔夫总说见过龙。”

“好。”书生轻笑,将铜镜抛向空中。

铜镜化作万千流萤,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而流萤所过之处,无数沉睡的修士同时睁眼,他们眉心皆浮现出淡淡的琉璃色。

佛国钟声响起时,老僧对着荷塘合十行礼。

小沙弥看见师父眼中倒映的,是漫天星斗凝成的镜面,而镜中世界正有无数青衫书生,在各自的时代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举镜,照心,碎镜,渡人。

这或许便是真正的仙道:不在飞升,不在长生,而在照见本心时,那抹转瞬即逝的琉璃光。

来源:仁生处处会相逢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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