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去世后,我被姨母接回了家,打算亲上加亲嫁给表哥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09 19:46 3

摘要:早起下腰练腰身,我抖得不行,就算是叫苦也得是掐着嗓子,娇滴滴的。

爹娘去世后,我被姨母接回了家,打算亲上加亲嫁给表哥。

郑墨林不喜欢我,他嫌弃我笨手笨脚,声音粗哑,腰肢粗壮。

他斜睨着我,「想做郑家的媳妇,就要改掉你这一身臭毛病。」

我才知道当高门大户的儿媳妇这么难。

早起下腰练腰身,我抖得不行,就算是叫苦也得是掐着嗓子,娇滴滴的。

一个时辰后就要练巧手。

米粒大小的珠子从中打孔,然后绣在帕子上。

下午又要头顶着书,踮着脚尖走路。

晚上还要练习抄书,蝇头小楷抄得我头疼。

半年了,我还学不来。

姨母心疼,和他大吵一架,「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林小姐,可阿珠不是林小姐,你折腾她做什么!」

「那我就娶林小姐!」

他心心念念的林小姐刚刚死了未婚夫,终于可以不用调教我这个不合格的替身了。

郑墨林摔门而去的第二天,周府来给病殃殃的公子提亲。

姨母舍不得表妹嫁过去就守寡,我看着手指上的针眼。

「姨母,我替表妹嫁。」

1

「阿珠,你可想好了?」

姨母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养尊处优比同龄妇人细嫩的皮肉掩盖不住浓浓的疲惫。

「想好了,阿珠愿意去!」

我在郑府待了大半年,就算是被郑墨林说成没心没肺,也能瞧出来高门大户中,并不是如外面那么光鲜。

就比如说表妹郑佩茹,大家闺秀,名门嫡女,却还是要为了府中前途联姻。

要说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修养高雅,风度翩翩也还好,偏偏周公子是个病秧子,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

听说晚上咳嗽得震天响,人瘦得和麻杆一样,一阵风就能吹倒。

前些日子还咳血了,没有多少活头了。

这么着急提亲,就是为了冲喜。

联姻不怕,就怕过去后立刻守寡,无儿无女,被困在后宅中过完这一生,只求个衣食无忧。

可对于我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日子。

有自己的天地,又不愁吃喝。

我对宅斗夺权没什么兴趣,只想稳稳当当地活着。

姨母也知道我的想法,她张了张口,脂被她咬得深深浅浅的双唇,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其实墨儿对你还是有喜欢的,他只是还未想明白……」

姨母能说会道,这半年我见她是如何凭着一张巧嘴张罗府中上下,打点好后宅前院。

但这次,她却说得格外艰涩。

看到我手指上的针眼,姨母咽下了剩下的话。

2

三年前我十六,爹娘离世,被叔父接回家,顺道霸占了家中财产。

叔父说,肥水不能外流,必须要留给本家的子侄,况且还要养我,给我置办嫁妆。

可在叔父家,我却只能当个丫鬟,不能上桌吃饭,每天都是劈不完的柴,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活。

姨母心疼,在半年前把我接回了郑府。

「阿珠,我与你母亲生前最为亲密,曾说过,将来如果生了一儿一女,就让他们结亲,你既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儿媳,亲上加亲。」

第一次见到表哥郑墨林的时候,是他下学回来。

郑佩茹的帕子落在水池中,那帕子是锦线织的,上面的花样是姨母亲自画的,请京城最好的绣娘绣的,仅此一方,价值十两。

叔父卖了爹娘的屋地,也才十两。

沉沉的一袋子。

可郑佩茹却说沾了泥水不想要了。

那怎么行,那可是十两银子!

我把裙裾掖到腰间,脱掉鞋袜,撸起袖子在惊呼声中跳进了水池中。

就在我举起手帕给郑佩茹的时候,郑墨林刚好进门。

我虽不认得表哥,但他看光鲜的穿着,身后跟着提书的小厮,我便猜了出来。

顿时紧张不已,开口叫了声表哥,谁知手中的帕子那样不禁,被我扯坏了。

他瞧着满身泥水、形容狼狈的我,顿时黑了脸。

那日他同姨母吵了一个时辰,我也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

听着郑墨林说我笨手笨脚,说我声音粗哑,腰肢粗壮,没个女子的样子。

最后不知姨母和他说了什么,他打开门,斜睨着我:「想做郑家的媳妇,就要改掉你这一身臭毛病!」

我想起了临来之前,叔父一边数着他从姨母那里要来「这些年养我的钱银」,一边讥笑:「阿珠,别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那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

3

我很快就知道了,这高门大户的媳妇有多么难当。

郑墨林为了让我「合格」,给我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天还不亮,就要练习下腰。

我睡过凹凸不平的柴房,也睡过冰凉的床板,腰都没有事,唯独下腰时差点断了。

摔了好几次后,我堪堪可以稳住。

可光稳住还是不行,要保持一个时辰,郑墨林找来的嬷嬷说,这样才能让我腰身松软。

夏天热得一身汗,冬日更惨,地板冰凉,手都麻了。

只要我塌下去,嬷嬷就会拿戒尺打我的肚子,就算是哀嚎,也要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嚎。

肚子青了又紫,声音也哑了又好。

等到日头升起,吃了早饭,就要练巧手。

郑墨林嫌弃我手粗得像萝卜一样,没办法给他红袖添香,于是找来米粒大小的珠子,让我从中打孔,然后绣在帕子上。

珠子太小,钻头太尖,被钻出眼的除了珠子还有我的手指。

长年累月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就连绣帕上,都沾着我的血迹。

嬷嬷摇头叹气,说我就不是这块料。

我也不想,但就是学不会。

可为了能嫁给表哥,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下午时,我会努力地让头顶的书不要掉,努力地让自己踮脚走出韵味来。

就算是崴脚,被书角划伤额头。

这一天还不算完,晚上还要练习抄书,蝇头小楷比我上午钻的珠子大不了哪里去,眼酸手抖,一本书要抄半夜,蜡烛不知用了多少。

就在我堪堪可以应付时,我才知道,郑墨林喜欢的是林小姐,他如此折磨我并不是让我知难而退,只是把我当成了林小姐的替代。

所以在得知林小姐未婚夫死后,郑墨林摔门而去,誓死要娶林小姐。

如今我还留在府中做什么?

等林小姐嫁进来,我又如何自处?

姨母虽然强硬地说不能娶一个「克夫」的女子进门,但郑墨林是郑家唯一的子嗣,姨母迟早会妥协。

就连当初让我嫁给郑墨林也不过是姨母的一厢情愿,郑家这种世家,我顶多能做个妾,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我不能忍受自己「东施效颦」,还要等着西施来笑话。

姨母牵着我的手,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姨母对不起你……」

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姨母别乱想,我白吃白喝的半年,又能嫁入周家,已经是我的福分了。」

总比叔父把我卖给村头的光棍强。

4

周家的速度很快,虽说不是郑家小姐,可为了冲喜,表小姐也是不挑的。

特别是姨母送去八字后,周家找了大师批,说我和周公子八字大合,旺夫。

所以也就欢欢喜喜地送了聘礼,迎娶我过门。

过程不过三天,姨母也犹豫过,问我要不要等郑墨林回来再说。

摇摇头,我虽然不大精明,但并不傻,头碰到南墙是很疼的。

姨母抹着泪,按照郑府小姐的规格置办了嫁妆,把我送上了花轿。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热闹了半个京城。

半路正巧碰到郑墨林打马归家,小厮正奉姨母的命打算出城寻找。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今日务必让奴才找到您,表小姐她……哎呦……」

接亲阵仗大,也是为了热闹冲喜,花轿走得很慢,虽然隔着盖头和花轿看不到,但是交谈声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应该是郑墨林踹了小厮,「本少爷消气前,不许再提她!」

那日为了我,郑墨林和姨母闹得十分不好看,一向慈爱的姨母为我第一次打了他一巴掌。

他的气未消也是正常。

那小厮不敢再提,恭敬地站在一旁,捡好听的说。

「少爷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更加意气风发了。」

「这马是少爷新得的吗?一看就神骏精神,只有少爷才能驯服。」

被夸得舒坦了,郑墨林才哼了一声。

「那当然,这马可是我从马场新得的,用了三天才驯服。」

郑墨林爱骑马,也爱去马场,还记得有一次我缠着他带我去,他被磨得没法了,就同意了,只是警告我,如果被马摔下来,别哭,那是我自找的。

可他不知道,我自小在乡下就骑马。

策马奔腾时,是我几年来唯一肆意自在的时刻,也是郑墨林第一次对我投来欣赏的目光。

他应该也是想到了那时。

轿子正好路过他,就听他轻笑一声。

「土包子肯定没见过这等神驹,眼睛定要直了,罢了,以后纳她当个妾室吧。」

5

队伍绕了半个京城,到周府门口时已经是傍晚了。

花轿落地,有人来掀帘子,我赶紧把点心收好,擦了擦嘴角的点心渣,又想着盖着盖头没人看到,我才放心地咂咂嘴。

幸亏我机灵,临上花轿前偷偷藏了几块点心,不然这一整天怕是要饿死。

喜娘背我进府,鞭炮噼里啪啦地放,跟不要钱似的,比过年还热闹。

喜娘哎呀一声,一只炮竹蹦到脚下炸开,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拜堂前新娘子讲究脚不沾地,有人搀扶起我,晕头转向中,我不知又爬上了哪个喜娘的背。

后背有些硌,不如刚才的喜娘胖乎,我心里正想着,身下的脚步一顿,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重。

我顿时脸色发红,声音如同蚊蝇,「不好意思,刚才轿子里饿了,多吃了几块点心……」

心里却不服气,摸着喜娘的后背,虽然没肉硌人,但肩宽腰长,怎么连这点子力气都没有。

分明是她能力不足,而不是我胖。

忍不住嘟囔出声,却听到身下的人开口,「你不胖,还有,别摸我的腰,痒。」

第一反应就是说坏话被人听到。

周府宾客如云,本就热闹,刚才再加上那捣乱的炮竹,大家都在恭喜,炮竹除晦,这下周府晦气没了,周公子定能早占勿药。

我以为能盖住我的声音。

然后才反应过来,那并不是喜娘的声音,而是一个温润的男人声音!

我挣扎起来,却听到他闷哼一声,带着些许无奈,「小心别掉下去,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你是谁?」

周府是名门望族,最讲究礼数,怎么能容忍男子在成婚时背新娘子?

身下摇晃,吓得我又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隔着衣袖,我能感觉到喉结上下滑动。

「我是你的……夫君,周云恒。」

6

我才知道,我要嫁的周公子叫周云恒。

我躲在盖头下面,红了脸,就为了那「夫君」两个字。

剩下的路我老实得如同鹌鹑,他也没有再同我说话,专心致志地走路。

我伏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身形起伏摇晃——上台阶了——迈过门槛。

炮竹声也小了,应该是进了喜堂,他小心地放我下来,一旁的丫鬟赶紧过来帮忙,刚刚站定,他又牵起了我的手。

骨节分明的大手冰冷又干燥,不像我,紧张得手心都已经出汗。

拜完高堂,就被送入了洞房。

周云恒身体不好,没人拉他喝酒,以茶代酒,敬了几位长辈世交。

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早,他进门时,我正捧着从怀里掏出来的包点心的油纸哭。

来时姨母特意嘱咐,让我守好洞房,别在夫君回来前睡着,我谨遵教诲,为了赶走瞌睡,我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有些伤感。

郑墨林虽然不喜欢我,除了让我吃些苦头,吃穿上也没有苛待我,姨母和表妹也同我亲厚,郑府也算我的半个娘家。

成婚的前一晚,姨母拉着我的手,同我说了很多,从她和娘亲小时的经历,到外祖父家败落,娘亲只能嫁给一个落魄的书生,回乡种田,然后又说到她对不起娘亲,没有照顾好我,郑墨林不听话,只能委屈我替郑佩茹嫁给病秧子。

姨母说宅院深深,更何况是周家这种大户,要我谨言慎行,小心行事。

想到以后姨母不能再摸着我的脸说我脸颊终于长了些肉,再也吃不到表妹买回来的糕点,甚至连教导嬷嬷都被我怀念了下。

就连怀里的油纸都成了我伤感的对象。

「再也吃不到好吃的桂花……」

可惜我还没有痛快地哭出来,周云恒就推门进来,最后一个「糕」字,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别提多难受了。

他一愣,随即指了指一旁的桌子上。

「桌上有。」

许是他过于温和,纵容了我的情绪。

「可那是我从郑府带来的。」

周云恒捏了捏手指,然后又松开,那双沉静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烛光。

「其实你还有其他选择。」

我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什么选择?」

周云恒坐在桌前,我这才发现,桌子上除了各色点心茶水,还有文房四宝。

抬手提笔,沾墨落笔。

我好奇地凑过去,就见纸上多了三个字——和离书。

7

行动先于思想,我一把抢过来团成团,周云恒还来不及错愕,就被我塞进嘴里。

短暂的怔愣后,周云恒摇头失笑,「你这是何必,父母之命难为,不得已成婚,但周某自知命不久矣,不能拖累姑娘。」

大手伸到我面前,「吐了吧,字迹已经糊了,而且……不好吃。」

确实不好吃,我吐出湿乎乎的纸团,「苦的。」

「何必呢。」

「嘴里苦,总比过苦日子强,就算当寡妇,日子也比我以前的强。」

周云恒刚想说什么,突然咳嗽起来。

我没想到他咳嗽得这么厉害,整个肺子都像是要咳出来一样,可偏偏周云恒还不让我叫人,门外似乎也没有丫鬟,大概是已经被他遣退了。

我只能学着娘亲的样子,拍着他的后背,不知是我力道大还是怎么,就听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吐血了……」

「只是寻常的咳嗽罢了,我随身带着药丸,吃下就好。」

寻常咳嗽就能咳出血吗?

爹爹去世时也是这样,整夜整夜地咳嗽吐血,铜盆都吐了小半盆。

爹爹也是那么和娘亲说,他没事,吃了药就好,可还是走了。

没过几天娘亲忧伤过度,也跟着爹爹去了。

从此我就成了孤儿。

洞房花烛我是守着周云恒过的,姨母给我看的那些画册一个都没用上。

床上的周云恒胸膛看不见起伏,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刚刚靠近鼻子,他就睁开了眼。

我被吓的不轻,「你怎么不出声!」

「你一整晚都是这样睡的?」

他还好意思问,整整一晚,我都坐在床踏上,不时地摸摸周云恒的鼻息,生怕他像爹爹那样没了呼吸。

我没忍住,直接说出了口,然后就后悔了。

郑墨林之前说过,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矜持,男人不喜欢我这样直白的女子。

正懊恼着,周云恒却偏偏看不出我的窘迫,「怕我死?昨日不知是谁说,当寡妇也是好日子。」

我抬头想反驳,却在看到他的笑容时愣住了。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像在家乡时我躺在草地上,从指缝漏出的那一缕阳光。

也像酷热中,清凉的小溪。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抄书看到的一个词——清风明月。

我瞬间觉得,直白没什么不好。

8

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补觉后我精神许多,却也想起成婚第二天新妇是要给婆母请安的。

没想到无人计较,丫鬟送来汤药,我以为都是给周云恒的。

小丫鬟支支吾吾,「夫人说,少夫人为周家操劳过度……」

小丫鬟脸色发红,不敢正眼看我,我顿时明白,她是误会了。

怪不得早上她看我的表情怪怪的,原来以为我一直揉腰是被索取过度!还偷偷地告诉了周夫人。

另一碗是周夫人特意给我准备的补药。

不止这一碗,之后每天早上都会有一碗。

周云恒说可以倒在花盆里,可这也是周夫人的一片好心,我不舍得浪费。

我生无可恋地喝了下去,苦得直咧嘴。

「你直接和母亲说便是,以后这药不必喝了。」

我翻了个白眼,原来这些世家公子也不都是什么都懂。

「难道我和婆母说你不行吗?」

这可是男人的名声,姨母都教过我。

周云恒正在书桌后练字,脸色瞬间涨红起来,握着毛笔的手指因为用力青筋暴起更加惨白,突然他扔掉毛笔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紧紧抓住我的手。

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突然松开。

「你知道守寡最难耐的是什么吗?我……不想害你……」

疾言厉色说到一半又陡然下降。

晚上难得的没有睡好。

没有睡好的原因是周云恒。

有了洞房那天的阴影,我总担心他会在睡梦中没了呼吸。一直探他鼻息不现实,所以我只能抓着他的手腕,感受他的脉搏才放心。

但今晚周云恒翻来覆去,让我十分不踏实。

第二天是三朝回门,我和周云恒一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吓得送来礼品嘱咐我们不要失礼的周夫人一跳。

犹豫半天,周夫人试探开口,「年轻气盛,可做事也需要节制……」

我瞪了周云恒一眼,要不是他,也不会被周夫人误会,可他却瞧着远处发愣。

9

不光周夫人误会,就连姨母也误会了。

姨母一见到我就开始抹泪,借着说体己话的功夫,偷偷问我在周府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郑佩茹也红着眼,说如果周家苛待我,她就带着家丁上门理论。

直到我解释了大半天,姨母和郑佩茹才相信周府是真的待我不错。

姨母松了口气,可眉宇间还是有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郑佩茹偷偷告诉我,郑墨林已经好几天没有归家了,姨母是又气又担心。

他不懂事,伤了我和姨母的心,担心他这些日子在外,没有母亲照料,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

姨母一直心不在焉,直到下人来报,说是郑墨林回来了,姨母眼中这才稍稍有些神采。

郑墨林大步从外面走来,一屁股坐在饭桌旁,丝毫没有注意今日饭菜要比平常更丰盛些,还多了一位贵客。

周云恒微微皱眉,手指不轻不重地在饭桌上敲打。

姨母有些尴尬,「林儿,今日是阿珠……」

郑墨林立刻打断。

「娘,我说过多少次,我想娶的是林小姐!这次回来我就是来知会你们,我已经去林府提亲,过几日挑个好日子订婚,规格不能差,我不想亏待了林小姐。」

那日从城外回来他就住到了学堂里,他一直憋着一口气,既然想让他娶我,那他就先斩后奏,去了林府提亲。

别说世家,就算是普通人家,提亲都要知会爹娘,单独前往并不合礼数。

可京城都传林小姐克夫,不光是林小姐的声誉,就连同族姐妹婚事都受到影响。

好不容易郑墨林上赶着,林府又怎能放过,当即就收下聘雁,定下了婚事。

可订婚成亲就需要郑府知会,郑墨林这才回府。

姨母叹了口气,这事她早有准备,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我又觅得新的归处,自然不会太过苛责。

虽然是同意了,可姨母心气不顺,好好的日子却让郑墨林弄得曲曲折折,借口不舒服离了席。郑佩茹和我感情亲厚,瞪了郑墨林一眼,也陪着姨母离开。

10

饭桌上就剩下我们三人。

婚事落定,郑墨林心情大好,这才看向了我和周云恒。

「阿珠,坐过来。」

声音也格外地温柔,好似对我的赏赐一样。往常他不让我和他走在一处,更别说坐在一处。

我摇摇头,甚至挪了挪椅子,更靠近周云恒。

瞧着我的动作,郑墨林飞扬的眉头渐渐沉下去,我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因为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命令,更何况还是当着「外人」面前。

「周公子是佩茹的未婚夫,你一个姨姐怎么能和周公子坐在一起?」

「舅兄此话差矣,阿珠是我周某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不与我坐在一起,与谁坐在一起呢?」

刚才郑墨林刻意强调「未婚夫」「姨姐」,现在周云恒也有样学样,「舅兄」和「明媒正娶」「妻子」说得一字一顿。

周云恒缓缓抬头,虽然双眸平静波澜不惊,可周身的气势却压了郑墨林一头。

郑墨林神情一僵,「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小厮上前,想耳语什么,郑墨林带着气,让他有屁快放。

小厮心虚地看了我和周云恒一眼,只得低头道,「那日表小姐成亲,您在花轿旁,不是说消气前不想听到表小姐的消息吗……」

他顿时黑了脸,大概也是想起了那日,他和花轿隔着那样近。

「胡闹,他快死了,你想守寡吗?和我去找母亲……你打我?」

郑墨林作势过来就要拉我,不知怎么地,我就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别说郑墨林了,周云恒也傻了。

不等郑墨林反应过来,我拉起周云恒就走,身后是郑墨林的怒吼,然后哗啦一声,饭桌被掀翻,盘子碟子摔在了地上。

11

当晚换成我失眠了。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披衣下床,小心地推门而出,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门廊下发着呆,一件披风披在了我身上,回头一看,是周云恒。

「我睡不着,起来透透气,吵到你了?」

周云恒没回话,而是问我,「是因为郑墨林伤了你的心?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这雨真密啊。」

虽然故作风轻云淡,但话题转得还是很硬,甚至还能感觉出一丝的慌乱和醋味。

我缩着脖子,身上的披风是周云恒的,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

我瞧着细细密密的小雨,仔细回答,「是啊,真密,比我的针脚密多了。」

「太好了,那你要给周家省不少绣线了。」

下雨寒凉,我怕周云恒受凉,就拉着他回了房间。

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他心情有些低落,躺在床上,听着雨声,等他快要睡着,我靠在他耳边,热气吐出来,「我打他是因为他说你要死了,我不想让你死。」

瞧着黑夜中猛然睁开眼,睡意全无的周云恒,我转过身去,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周府上下都待我极好,特别是周云恒,每次我多看了眼什么,隔一会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我说过想吃什么,下一顿就会有。

特别是那桂花糕,每日都有新鲜的一盘,直到我吃腻

来源:米花说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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