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的第98天：当体面成为奢侈品，他们正在裂缝里种春天

摘要：凌晨五点的城市还在打盹，老张却已经套上压箱底的西装外套。领口磨出的毛边被他用剃须刀片仔细刮过，可袖口那团洗不掉的油渍，像块顽固的补丁扎在晨光里。这是他失业的第98天，也是第47次站在人才市场门口练习微笑。

凌晨五点的城市还在打盹，老张却已经套上压箱底的西装外套。领口磨出的毛边被他用剃须刀片仔细刮过，可袖口那团洗不掉的油渍，像块顽固的补丁扎在晨光里。这是他失业的第98天，也是第47次站在人才市场门口练习微笑。

第一道裂缝：钱包瘪下去，尊严跟着漏风
手机闹钟在六点准时震动，他条件反射般摸向床头柜——空的。这才想起昨晚已经把最后一包挂面煮给了女儿，汤底里飘着两片菜叶，孩子却说"像阳春面"。超市特价鸡蛋的队伍里，他攥着皱巴巴的二十元纸币数了又数，最终把标价3.9元的盒装豆腐放回货架。收银台前排队的老太太突然转头："小伙子帮我看看这优惠券怎么用？"他慌忙把手机藏到身后，生怕对方看见屏幕上37个未接来电的催债短信。

第二道裂缝：人情像玻璃，一碰就碎
前同事的婚礼请柬在锁屏界面跳出来时，他正蹲在出租屋楼道里吃隔夜馒头。38℃的高温天，西装内衬早被冷汗浸透，可他还是把"恭喜"二字打了又删。上个月老同学聚会，有人问他"还在原来公司高就吧"，他笑着晃了晃手机："最近在谈个新项目。"其实招聘软件里"35岁以上勿投"的红字，早把他的简历割得支离破碎。最痛的不是被拒绝，而是发现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连点赞都成了奢侈。

第三道裂缝：连崩溃都要挑时间
深夜女儿翻了个身，他立刻把咳嗽憋回喉咙。阳台上的烟灰缸堆成小山，可抽完这包，就得改抽晾干的茶叶梗了。父亲发来语音问"降压药够吃吗"，他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自动熄灭。简历里"期望薪资"那栏空了三天，最后咬牙填上"面议"，却在投递时手抖得像筛糠。路过楼下面包店，橱窗里的可颂泛着金黄的光，他数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个曾经西装革履的部门主管，如今连多要个塑料袋都要赔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