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顾晚清坐月子,她没闹吧?”军长冷笑:放心,棠棠已经和我领证了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6-21 23:09 3

摘要:初冬时节,街坊四邻忙着囤积过冬的煤块,沈棠棠裹着热水袋蜷在雕花木窗前,翻开了那本泛黄的记事簿。

第1章

1986年,赣西沈宅。

初冬时节,街坊四邻忙着囤积过冬的煤块,沈棠棠裹着热水袋蜷在雕花木窗前,翻开了那本泛黄的记事簿。

"1974年5月5日,细雨霏霏。傅京辞穿着松垮的草绿军装,像天降神兵般把我从坍塌的危房里拽了出来。"

"1978年6月7日,阴云密布。傅京辞今天又揪我发辫,还扯破了我新换的碎花衬衫,这个混世魔王从小到大就没消停过!"

"1981年9月1日,秋阳高照。傅京辞考进了长沙军校,我也收到了燕京大学的录取信,三千七百里山水相隔,我们竟成了鸿雁传书的笔友。"

"1983年11月9日,暴雨倾盆。外公永远合上了眼睛,我回到赣西老宅守孝。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傅京辞踏着泥泞来了,他站在老槐树投下的光影里张开双臂,唇角扬起熟悉的坏笑,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合上记事簿的瞬间,沈棠棠心口像压了块浸水的棉花。十五年前父母接到绝密任务,将八岁的她托付给傅家。傅叔傅姨待她视如己出,唯有那个混小子傅京辞——

自打她迈进傅家门槛,这小子就变着法儿作弄人。抢她算术本,藏她红领巾,甚至扮鬼脸吓唬半夜起床喝水的她。那时的沈棠棠日日巴望父母早日归来,带她逃离这个小魔王。

转折发生在初三那年。傅京辞突然收了顽劣性子,不仅不再捉弄她,遇到地痞调戏还会挺身相护。十七岁生日那晚,他花光津贴买空供销社的烟花棒,在晒谷场上为她点燃满天星火。

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沈棠棠困惑不已,直到高考前夕——

"沈棠棠同学,我……"班上的文娱委员刚开口,傅京辞突然将沈棠棠拽到身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她命中注定的护花使者是谁!"

那夜,月光下少年挺拔的身影将少女完全笼罩。沈棠棠盯着他军靴上沾着的草屑,突然明白语文老师说的"我抬头望你,星辰皆黯淡"是何种光景。

可这层窗户纸,终究没被捅破。

直到三年前外公葬礼,傅京辞竟花重金租下隔壁祖屋。"小时候我护着你,现在照样护着你。"面对如此直白的告白,沈棠棠曾暗自期待守孝期满便主动跨出那一步。

"棠棠姐快看!京辞哥教我骑车啦!"院外忽地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沈棠棠抬眸望去,傅京辞正以护卫姿态扶着李晚清的二八杠,左手握着车把,右手虚扶后座。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她清晰捕捉到李晚清眼底的挑衅。

沈棠棠指尖微微发颤,旋即合上木窗。庭院里传来带着哭腔的娇嗔:"棠棠姐定是恼我了,我还是不学了吧……"

"小清别多想,棠棠最是明理。"傅京辞温声安抚,这番对话让沈棠棠扯出抹自嘲的笑。曾几何时,那个被傅京辞捧在手心的位置,何时换了主人?

或许是从三个月前开始?又或是更早的半年前?

李晚清自幼父母双亡,在叔婶家备受冷眼。初见时沈棠棠便心生怜悯,手把手教她识字梳妆。直到将这朵菟丝花引荐给傅京辞,三人的轨迹悄然偏移。

如今傅京辞会给沈棠棠买雪花膏,必捎带一份给李晚清;约沈棠棠去国营饭店,定会捎上李晚清作陪。上月普陀山之行,沈棠棠因痛经落后半程,待她追至月老祠,正撞见李晚清踮脚吻上傅京辞的侧脸。

泪水和着山雾浸透衣襟时,沈棠棠终于懂得:青梅到底敌不过天降。

第2章

暮色四合,寒气顺着窗棂往屋里钻。

前日染了风寒的沈棠棠昏沉睡去,再睁眼已是次日清晨。傅京辞进屋先给沈老遗像敬了香,转身便沉下脸:"小清身世凄苦,你何必与她置气?"

沈棠棠垂眸嗤笑,她该摆出什么表情?笑着夸他们郎情妾意?可傅京辞早已听不进任何辩解,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那朵菟丝花。

见沈棠棠拿起教案就要出门,傅京辞将豆浆油条摆上八仙桌:"先把早饭……"

"留给你心尖上的人吧。"沈棠棠抓起军绿挎包径直出门,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却被隔壁的呼救打断:"京辞哥我要迟到啦!"

傅京辞望着李晚清泛红的眼眶,终究调转方向走向吉普车。沈棠棠踩着积雪步行前往学校,看着绝尘而去的军车,突然想起三年前每个雨天,傅京辞都会骑着二八杠来接她。

"沈老师,真要调回北京?"校长捧着辞职信满脸惋惜,"这帮孩子舍不得你啊……"

沈棠棠鼻尖发酸:"当年为守孝来此,如今孝期已满,家中又安排了亲事。"说来凑巧,就在她决定斩断情丝时,父母来信说指腹为婚的陆家送来了聘礼。

"是和傅连长吧?"校长笑呵呵打趣,"你们这三年形影不离,倒像是天生一对。"

沈棠棠没有解释。即便说明真相,怕是无人相信傅京辞早已移情。最后半个月,她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放学时纷飞的大雪让沈棠棠恍惚。记得初到赣西那年,傅京辞看她眼馋玩雪,特意买了兔毛手套,两人在后山打雪仗打成雪人。那时他总把她的手塞进自己衣襟取暖,许诺来年再战。

"棠棠姐快来堆雪人!"李晚清的欢叫打破回忆。傅京辞捏着雪球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沈棠棠目不斜视走过,李晚清突然"哎呀"滑倒。

"棠棠!你太过分了!"傅京辞箭步冲过去抱起李晚清,连声责问。沈棠棠望着纷扬的雪片,突然想起《诗经》里那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可她的依依杨柳,早已零落成泥。

第三章

未等到沈棠棠的回应,傅京辞或许意识到自己言辞过激,胸膛突然漫起一丝异样的慌乱。

他转身望向沈棠棠,刚要启齿,怀中便传来李晚清压抑的抽气声。

他立刻放缓语调致歉:"抱歉,我扶你去涂药酒。"

沈棠棠径自步入屋内,泛红的眼眸凝视着遗像上老人和蔼的面容,轻声呢喃。

"外公,再过半月我便要离开了,我已应允双亲回去与那位先生好好相处,您在天之灵定会见证我的幸福吧。"

一阵穿堂风掠过屋内,轻拂过沈棠棠的面颊,恍若老人给予的温柔回应。

沈棠棠跪坐在蒲团上,"记得您初次见到傅京辞时,还打趣说我会嫁给他呢。"

"外公,这次您可看走眼了呀……"

故作轻快的语调终究染上哽咽,沈棠棠说着说着,泪水便模糊了视线。

傅京辞踏入房间时,正撞见沈棠棠泪眼朦胧的模样,心尖蓦地揪紧。他有多久未曾见过她落泪了?难道真是方才的重话伤了她?

他正欲开口安抚,却见沈棠棠迅速拭去泪痕:"有何贵干?"

傅京辞满腹关切被这倔强姿态堵了回去,眉头紧蹙:"棠棠,你何苦这般咄咄逼人?往日你最是体贴懂事的。"

"当初分明是你主动照拂晚清,会分给她护手霜,会替她打抱不平,我不过是爱屋及乌才对她多加关照,你怎的突然就变了个人?"

听着这些曾对李晚清释放的善意被当作指责自己的把柄,沈棠棠只觉荒谬至极。

她不欠李晚清分毫,可那女子最初接近自己,分明是觊觎着傅京辞。

沈棠棠仰起脸,望着傅京辞失望的眼神,突然觉得所有辩解都失去了力气。

"或许吧。"她轻飘飘吐出这三个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们之间的情意,早在傅京辞忘却的时光里支离破碎。

次日恰逢周末学校休假,沈棠棠前往镇上为学生们挑选临别赠礼。

购齐铅笔、课本与橡皮后正欲返程,却在路边候车时遇见驾驶白色桑塔纳的傅京辞,副驾上坐着李晚清。

傅京辞目光掠过沈棠棠手中的文具,沉声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沈棠棠正要拉开车门,却发现后座堆满礼品袋,李晚清已歉然开口:"棠棠姐,那些是京辞哥给我买的衣物,我往旁边挪挪,应该能挤出个位置。"

说着作势要起身,却突然跌坐回座椅,眼眶瞬间泛红:"京辞哥,对不住,我这腿脚实在不争气……"

傅京辞的注意力立刻被李晚清吸引,当机立断:"我先送晚清回去上药,稍后再来接你。"

轿车绝尘而去,冷风如刀般灌入沈棠棠的肺腑。

她剧烈咳嗽起来,早已数不清这是傅京辞第几次为李晚清抛下自己。

第一次,她痴痴守候。

第二次,她仍抱期待。

第三次,她固执等待。

可如今,她已然倦了……

天色渐暗,又飘起雪花,沈棠棠这次没有驻足等待,转身走向公交站台。

晚八点归家时,经过隔壁亮着灯火的窗前,玻璃上倒映着傅京辞为李晚清轻柔上药的剪影。

第四章

周一清晨,沈棠棠携着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出门。

途经巷口小卖部,见几位妇人围坐在火炉旁闲话家常。

她本欲径直走过,却因耳畔飘来的议论顿住脚步。

"傅连长不是总跟棠棠那丫头出双入对吗?最近怎的总带着李家姑娘……"

"谁说不是呢,当年我看着这后生把棠棠当眼珠子似的疼,怎么说变就变?"

"李家丫头真是走了大运,傅连长这般青年才俊,跟了他后半辈子可就享福喽。"

沈棠棠听着这些议论,苦涩在眼底蔓延开来。

良久,她才重新迈开步伐,将那些闲言碎语抛在身后。

踏入教室时,发现所有学生端坐如钟,连惯常坐在后排的捣蛋鬼都笔直挺立。

她弯起眉眼笑道:"今日怎的这般乖巧?倒让老师刮目相看……"

"沈老师,我们舍不得您走。"

话音未落,后排那个最顽皮的学生突然站起,放声大哭。

沈棠棠拆礼物的动作骤然停滞,眼眶瞬间通红。

最后,她让班长将礼物分发下去,往日喧闹的教室此刻寂静无声。

沈棠棠吸了吸鼻子,刚要开口,学习委员已哽咽着打断:"老师,我们定会好好学习,考出大山,改变命运。"

此言一出,学生们接二连三起身立誓。

"我要考清华北大,去爬长城,看升国旗!"

"那我考同济建筑系,为祖国城市建设添砖加瓦。"

"我就考复旦中文系,用笔墨书写祖国的繁荣昌盛。"

教书育人的真谛在沈棠棠心中愈发清晰,最终,她未提离别,只愿学子们他日顶峰相见。

暮色四合时,沈棠棠刚到家门,邮差便骑着二八自行车驶来。

"沈棠棠同志?您的信件。"

望着信封上"厉云谦"三个字,沈棠棠蓦然想起母亲的叮嘱。

这是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上海军区的年轻军长,根正苗红的将门之后。

回到房间拆开信封,首行"致亲爱的未婚妻"跃入眼帘,沈棠棠不禁轻笑出声。正要细看,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傅京辞攥住她手腕,怒气冲冲地质问:"棠棠,你为何要对外宣称晚清介入我们的感情?这般污蔑她的清白!"

沈棠棠手腕吃痛,忍不住倒吸冷气:"你弄疼我了,快松手!"

傅京辞却愈发用力:"晚清的名声都被你毁了,你必须出去解释清楚!"

"傅京辞,我未曾做过的事,你要我如何解释?"

沈棠棠心口发闷,从前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如今竟会为李晚清质疑自己的人品。

她气极反笑:"一碰上李晚清的事,你就方寸大乱。傅京辞,究竟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傅京辞眼神微滞,手掌不自觉松开,望着沈棠棠腕间的红痕,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沉默。

李晚清急匆匆跑进屋内,人未至声先到:"京辞哥,我问清楚了,不是棠棠姐传的谣言,你们千万别因我生分……"

傅京辞闻言,终是意识到自己冲动误事。他复杂地望着沈棠棠,屋内陷入死寂。

李晚清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棠棠姐,都是我的错,你别动怒,我往后定与京辞哥保持距离,绝不打扰你们感情。"

若非瞥见李晚清眼底一闪而逝的挑衅,沈棠棠或许真会信上三分。

但此刻已无谓深究,她平静颔首,走向门边:"我接受你的歉意,都请回吧,我想歇息了。"

眼见傅京辞仍杵在原地,目光突然扫向书桌上半敞的信笺。钢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他心口骤然发紧,呼吸都乱了节奏。

"你何时有了未婚夫?"

第5章

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酸涩气息,像是打翻的陈年老醋。

已许久未见傅京辞这般情绪外露的模样,沈棠棠恍惚间竟生出几分陌生感。

未及开口,李晚清娇软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定是棠棠姐学生的作文本吧?每周一不都是统一批改作文的日子么!"

这番话倒替她解了围。沈棠棠顺势接话:"她说得在理。"

余光瞥见傅京辞紧绷的下颌线明显松弛下来,两人随即退出她的房间。重返书桌前,沈棠棠展开厉云谦的来信,指尖在泛着墨香的信笺上轻轻摩挲。

"你平日里偏爱何种吃食?"

"可喜欢侍弄花草?抑或对什么物件情有独钟?"

"待你回沪上,我定当带你尝遍美食,购遍心仪之物。"

原以为信中会提及什么要紧事,谁知通篇皆是打探她喜好,沈棠棠不自觉地弯起唇角。这时柜顶的转盘电话骤然响起,她接起话筒,母亲关切的声音传来。

"棠棠,事情处理得可还顺遂?何时能返沪?"

沈棠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约莫再有一周便能回转。"

"好,妈在家候着你。"电话那头絮絮叮嘱了许久,似是听出她语调中的低落,"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想起近日种种委屈,沈棠棠眼眶泛红,却仍倔强地咽下所有苦楚。她深信终有一日能将傅京辞彻底从心底剜除,就像摘除一枚顽固的倒刺。

挂断电话后,她将信笺仔细收进抽屉,盘算着得闲时定要回封信。熄灭台灯的刹那,窗外飘起的雪花正簌簌落在窗棂。

次日晌午。

沈棠棠刚用过早饭,便见傅京辞推门而入。昨夜那场误会余波未消,两人间萦绕着微妙的气氛。傅京辞率先打破沉默:"棠棠,你下午不是没课么?昨日是我鲁莽了,镇上新开了家滑雪场,要不要去散散心?"

沈棠棠执筷的手微微一顿。他们曾约定在离乡前要去宜春的雪场共滑一场,本以为他早忘了这茬。默然半晌,她终是点头应允,权当给这段情愫画个句点。

及至雪场,李晚清的出现并未让她意外。傅京辞解释道:"晚清听说我们要来,便闹着要跟来。"

沈棠棠早已习惯这般场景,径自走向更衣室。待她换好装备出来,正撞见傅京辞单膝跪地,动作娴熟地替李晚清系紧雪靴绑带。见她出来,傅京辞刚要起身,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失去支撑的李晚清踉跄着撞上围栏。

"棠棠,你先扶着栏杆慢慢滑,晚清胆子小,我得先教她。"话音未落,傅京辞已牵着李晚清滑向雪场中央,徒留沈棠棠望着交握的双手怔怔出神。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扶着冰凉栏杆独自练习。明明她也是初次接触滑雪,明明她同样心怀怯意。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声响,像是在嘲笑她的孤寂。

不知滑了多久,沈棠棠扶着围栏稍作歇息。李晚清不知何时蹭到她身旁,傅京辞却不见踪影。

"棠棠姐,我当真羡慕你。"李晚清忽然开口,"自小有京辞哥这般出色的男子相伴,哪像我……"

沈棠棠冷声打断:"如今他不正陪着你?"

李晚清喉头一哽,眼底闪过厉色。沈棠棠正待细看,却觉一股大力推来,两人顿时失去平衡。余光瞥见傅京辞从远处疾驰而来,口中急呼:"晚清!"

电光火石间,傅京辞飞身拽住即将摔倒的李晚清,而沈棠棠只听得"嘭"地一声,后脑重重磕在冰面上。

第6章

剧痛从脚踝蔓延至全身,沈棠棠试了数次都无法站起。傅京辞正围着李晚清转圈检查,确认她安然无恙后,紧绷的面容才稍稍缓和。

围观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后面那姑娘伤得更重……"

傅京辞这才如梦初醒,转身时正对上沈棠棠煞白的脸。他刚要上前,李晚清突然娇呼:"京辞哥,我脚踝又扭到了……"

话音未落,傅京辞已打横抱起李晚清冲向出口,全然忘了身后还有个伤者。沈棠棠跌坐在冰面上,望着傅京辞焦急的背影,以及李晚清回头时那抹得意的笑,忽然想起从前——

那时傅京辞的眼里只有她。但凡她蹙眉,他定要追问缘由;若是咳嗽,他便彻夜守在床前。而今,他竟为了旁人将她弃之不顾。

泪意汹涌而来,沈棠棠咬紧牙关扶着栏杆起身。每挪动一步,脚踝便传来钻心疼痛,冷汗浸透发梢。她踉跄着挪到场外,独自打车返回住处。

坐在沙发上掀起裤脚,只见脚踝处高高肿起一片青紫。她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咬牙按向伤处。剧痛袭来的瞬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在脸上蜿蜒成河。

从前她最怕疼,连打针都要傅京辞哄着。他总说:"咱们棠棠是女中豪杰,流血流汗不流泪。"可此刻,再没人会变着法子逗她展颜。

反复推拿数次,直到肿势稍退,沈棠棠才瘫软在沙发上。幸好离回沪还有几日,足够她养好伤。

暮色四合时,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傅京辞风尘仆仆闯进来,见沈棠棠无恙,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晚清旧伤复发,我……我不是有意丢下你。"他杵在门口,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沈棠棠轻笑一声,随口问道:"她伤势如何?"

傅京辞却从这声笑里听出疏离,心头蓦地发慌。他上前欲查看伤势,沈棠棠刚要躲闪,裤脚已被掀起。

望着那片触目惊心的青紫,傅京辞喉结滚动,满眼愧疚:"棠棠,对不起……"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这三个字。

第7章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疏漏,傅京辞替沈棠棠向校方告了假,自己也向部队请了事假,整日守在病榻前照料。每逢换药时刻,他仍如幼时那般逗她发笑,可沈棠棠心如明镜——时光长河奔涌向前,纵使神似往昔,终究物是人非。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启程前夜。脚踝伤势已然痊愈,傅京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这日破晓时分,他披着晨露嘱咐道:"棠棠,我先去军营处理公务,傍晚咱们共进离别宴。"语罢便转身离去,却不知身后人已默默收拾行装。

沈棠棠约了至交好友颜霜在春风酒楼话别。自打及笄之年,傅京辞便将她圈在方寸之地,三年宜春岁月,唯有颜霜这抹亮色浸透心扉。及至酒楼门前,但见好友早已亭亭玉立等候。

"霜霜怎的不先进去候着?"沈棠棠携着春风笑意上前。颜霜亲昵地挽住她臂弯:"时辰尚早,不如先逛逛市集?"两人沿街漫步,青石板路印着并肩倩影。

提及婚讯,颜霜仍难置信:"先前听校长说你回沪完婚,我还当是讹传……"望着好友眸中怅然,沈棠棠轻抚腕间新添的碧玉手链:"青梅竹马的情分终究不是男女情爱,倒不如各自安好。"颜霜想起村中李晚清纠缠傅京辞的光景,愤懑道:"你往日待她如亲姊妹,谁知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犯不着为外人动气。"沈棠棠目光投向远方,"待我回到黄浦江畔,自当与她桥归桥路归路。"颜霜闻言释然,拉着她闪进饰品铺子,指尖划过琳琅满目的货架,最终定格在两串晶亮的手链上:"这对银链你我各执其一,权当永志同盟之约。"

佩妥信物欲返酒楼时,市中心广场忽闻喧哗。颜霜眼尖瞥见玫瑰织就的爱心花坛,硬拽着沈棠棠凑热闹。待挤进人群核心,却见傅京辞身着笔挺军装,手捧火红玫瑰,目光穿越重重人海落在花阵中央的李晚清身上。往日誓言犹在耳畔:"棠棠,待你长发及腰,我必以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而今眼前璧人含情脉脉,倒衬得她如局外人。

"棠棠……"颜霜担忧地望向好友,却见她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既许嫁他人,他自当另觅良缘。"

第8章

席间二人约定书信不断,临别时更是执手相看泪眼。归家途中染了寒气,沈棠棠喉间发痒,咳得眼角沁泪。及至客厅寻药之际,傅京辞恰巧推门而入,将玫瑰花束递至眼前:"路过花店见这红玫瑰娇艳,想着你会喜欢。"

可这抹殷红却如利刃,剜开午后广场所见的那道伤口。更致命的是,花粉混着寒风钻入鼻腔,引得她呼吸急促,偏生傅京辞浑然未觉,仍执着花束逼近:"怎的不接?"

沈棠棠无心纠缠,挥手欲挡,却见傅京辞突然变脸,将花束狠狠掼在地上:"你就这般容不下晚清?连她荐的花都受不得!"眼见她要踩踏残花,竟猛地将人推开。沈棠棠后腰撞上木门,剧痛中仍死死攥住药箱,指尖颤抖着抠出抗敏药丸,和着苦涩干咽入喉。

待药效发作,她已瘫坐在地,望着满室狼藉失神。傅京辞分明知晓她对花粉过敏的隐疾,此刻却只记得"女子皆爱玫瑰"的谬论。院外传来李晚清抽噎:"都怪我选的花,害你们争执……"傅京辞的怒吼刺破夜幕:"你何错之有!分明是她恃宠生骄!"

寒风卷着残叶扑在脸上,沈棠棠却觉不出冷。这一夜,她独坐至东方既白,将泛黄的日记、褪色的相片尽数投入火盆。火舌舔舐着纸页,将那些青梅竹马的过往尽数吞噬。

晨光熹微时,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棠棠,我是厉云谦。"听筒传来男子温润声线,"伯母说你今日抵沪,可要去接机?"沈棠棠望着天际初阳,唇角扬起真心的弧度:"有劳厉先生,申城机场见。"

挂断电话,她最后环视这住了三载的院落。行囊已备,门扉轻阖,晨光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既是对旧情的诀别,亦是向新生的奔赴。

第9章

沈棠棠神情洒脱的上了飞机,丝毫不在意要是傅京辞知道她离开了会怎么样。

等飞机冲上云霄,她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至此,她和傅京辞再见就是陌生人了。

另外一边,傅京辞在医院陪了李晚清一夜。

但却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傅京辞不期然的想起了沈棠棠,心里的不安也越扩越大。

等医生说李晚清没什么大概,不需要住院了时候。

他快速的把李晚清送回了家,就去找沈棠棠。

刚走到沈家门口,蓦然发现大门紧锁,傅京辞眉头皱得死紧。

他心口急速一跳,内心深处隐隐有些焦躁。

傅京辞上前就要打开门锁,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将门打开。

他快步走了进去,才发现沈棠棠包括外公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屋子,让他心里无端发冷。

傅京辞知道想要将屋子的东西都搬走,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了。

他想到了一个震惊且心痛的事实,就是沈棠棠很早就计划着要走了。7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傅京辞满目颓然,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棠棠会突然离开他?

但他这段时间也能感觉到沈棠棠的异常,好像她对他变得越来越冷漠。

可昨天也还好好的吗?

昨天……

突然昨天傅京辞见到沈棠棠的情景突然浮现在他脑海。

她好像生病了还咳嗽,可他却还拿着玫瑰花往她跟前凑,可他明明知道她发病咳嗽时是闻不得花香的。

昨天怎么就忘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傅京辞瞬间脸色苍白,懊恼的恨不得一拳揍死自己。

昨天她那般难受自己都没有发现,明明以前他都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的。

可当时他却满脑子好像只想到李晚清。

如今回想起,傅京辞觉得自己好像鬼迷了心窍一样。

一时间他心如刀绞。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有多忽略沈棠棠。

明明她才是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这时,李晚清从门口进来,声音满是甜蜜和欢愉:“京辞哥,原来你在这里啊……”

可看到他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的时候,连忙上前微微撒娇道:“京辞哥,怎么脸色这般苍白,是生病了吗?”

说着就上前伸手想要摸摸傅京辞的额头,却被他躲过去。

李晚清手一僵,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了,而且我们现在在处对象不是吗?”

听了这话,傅京辞脸色一僵。

他的脑海突然浮现出当年和沈棠棠一起发下的誓言。

“我傅京辞起誓,一辈子做棠棠的骑士,一辈子要和棠棠在一起,永远护着她。”

一句句誓言如重锤直击他们心间,两人脸上更是一白再白。

明明发誓时那般虔诚,他怎么就忘了呢?

所以这才是沈棠棠要离开的原因。

这一刻,傅京辞感觉心如刀割。

一旁的李晚清小心的观察着傅京辞的表情,刚进来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这房子的周围一片空荡荡。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沈棠棠怕是已经走了。

第10章

李晚清心中有些快意,她走了最好,这样就没人能拦在她和傅京辞的中间了。

以后她会和傅京辞结婚,下半辈子,她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李晚清藏好眼中的精光,慢慢靠近傅京辞。

她柔声劝慰:“京辞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本来棠棠姐来宜春也是为了给她外公守孝,孝期一过自然就回去了……”

“而你却因为我……决定留在宜春不走了,所以她才会不告诉你们吧。”

李晚清说到‘因为我’时,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得意和欢喜。

可听到傅京辞耳里却如同一根刺般直接扎入心间,让他痛不欲生。

是啊,他们刚来的时候,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回去的。

明明说好了要和她一直在一起的,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就轻易的舍弃了她。

这一刻,傅京辞感到后悔莫及。

不行,总是待在这里后悔是没用的,沈棠棠既然是回上海了,他也可以回去。

对,他要回去跟她道歉,给她解释清楚,求她原谅。

傅京辞这般想着,立马就起身往外走去。3

李晚清被吓了一跳,问道:“京辞哥,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棠棠,跟她解释清楚。”

刚走出一步,就被李晚清拉住了手臂:“你要去上海?”

傅京辞神情坚定,头脑也很清明:“对,去找棠棠,她不能就这样走了。”

说着,他想拉开李晚清的手。

可李晚清却不肯放,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京辞哥,我知道担心棠棠姐,可你有想过我没有,明明你昨天才跟我表白……”

表白一词说出口,灌入傅京辞的耳里,让他神情一震。

李晚清以为是为了她,脸上浮现一丝欣喜,刚想再说什么。

却不知,傅京辞震住的原因是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就跟沈棠棠说。

“棠棠,我喜欢你,以后一定要娶你做媳妇。”

他明明早就跟沈棠棠表过白了,为什么会忘记呢?

傅京辞猛得抽回李晚清握着的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切都错了,我喜欢的是棠棠才对……”

说完,不再理会李晚清,转身往门口快步走去。

只留下李晚清脸色发白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傅京辞回军区申请请假条也费了一番功夫,等他能去上海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紧赶慢赶的来到宜春机场,想着这次一定要跟沈棠棠解释清楚。

这段时间是他被鬼迷了心窍,是应该要跟她道歉,请她原谅的。

傅京辞这般想着,脚步飞快的往安检口走去。

可就在他要过安检口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傅京辞的手臂就被拉住,他回头一看,是李晚清。

只见她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你这次去上海……还会回来吗?”

傅京辞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李晚清。

以往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他就会心疼的不行,什么都答应她。

甚至将疼宠了很多年的沈棠棠也忘之脑后。

可现在沈棠棠毫无预兆的离开了他,傅京辞好像彻底醒了过来。

第11章

如今再看李晚清这个样子,只觉得很是烦躁。

傅京辞皱眉抽回自己的手:“这个要看棠棠,她回来我会跟着一起。”

李晚清听了傅京辞的话心里一沉。

明明之前对她百般呵护,甚至为了她都打定主意待在宜春不走了。

如今却因为沈棠棠走了,就对她这般冷淡。

不行,不可以这样,她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李晚清心里暗自打着主意。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神情更加的哀伤:“京辞哥,你们也知道我叔叔婶婶的脾性,你要是走了不回来,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

“……我也不是要阻拦你去找棠棠姐,但如果你真的不回来的话,……我能不能去上海找你?”

李晚清说着眼泪都要掉出来。

傅京辞皱眉看着李晚清,刚想说点什么。

就听到广播里在播报:【各位旅客请注意,由宜春飞往上海的中国南方航空cw12821航班的检票口马上关闭,请还没检票的旅客抓紧时间检票。】

傅京辞不想再跟她在这里耽误时间,随口敷衍道:“检票的时间快到了,我要先去检票,至于你说的事等我见了棠棠再说。”0

说着就不再搭理她,转身快步的去检了票,走进登机口。

李晚清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脸色有些僵硬。

不过刚才她刚才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傅京辞是军人,现在在宜春军区,一般是不能随便调离这里的。

他这次应该只是请假,他肯定是还会回来的。

等他回到宜春,她还有机会。

这样想着,李晚清稍稍松了一口气。

……

而傅京辞独自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才到上海。

刚落地上海,他就迫不及待的打车去了沈家。

沈棠棠的父亲是军官,母亲也是军校毕业的,所以沈家算得上是上海军政世家。

沈家坐落于上海的静安区,红瓦白墙的三层高的一栋房伫立在那里。

傅京辞以为会和之前一样,看到的还是三年前安静的环境。

却不想刚下车,就听到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听得出来房间里面有很多人。

他们有些疑惑的皱眉,在他们印象里,沈家人都喜静。

就算是欢迎沈棠棠回家,也应该不会这般热闹。

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这般想着,傅京辞心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还是要找到棠棠解释清楚才好。

傅京辞没有再耽误的上前按了大门上的门铃,过了一会就听到有脚步声。

下一秒眼前的大门被打开,沈棠棠的母亲叶婷女士出现在门口。

傅京辞看到她连忙笑着打招呼:“伯母,好久不见,棠棠回来了是吧,我是来找她的,我想见见她。”

叶婷看到傅京辞时微微一愣,想到女儿这两天跟她说的一些事情。

她对傅京辞就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叶婷开口:“棠棠现在不在,有事出门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事,以后就别来找她了,……她就要结婚了。”

第12章

闻言,傅京辞大脑都一片空白,犹如晴天霹雳。

“……结……结婚?怎么会,不可能……棠棠她怎么可能结婚?”

叶婷眼里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他,不说话。

傅京辞闭了闭眼睛,将眼底的惊惶压了下去。

他上前向叶婷微微躬身,声音透着一丝沙哑:“伯母,我和棠棠有些误会,请您允许我见一面,可以吗?”

叶婷看着眼前微微弯腰的男人,心里不由一叹。

其实对于傅京辞她都是从小看着长大,也知道他对自己女儿很小就很好。

只是在棠棠认识他之前,就已经订了娃娃亲。

那时她觉得棠棠还小,想着等长大了再说。

长大后,叶婷原本也以为沈棠棠会退掉那门娃娃亲,选择眼前的这个男人。

半个月前叶婷想着最后一次试探性的问她时,当时还想要是她拒绝,她也会帮她去退婚。

却不想,女儿竟然开口就答应了。

这次回来听了她说的话,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叶婷收回思绪,看着傅京辞说:“你和棠棠的事她都跟我说了,既然你都有了别的选择就不要再耽误她了,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就要转身往里走,却被傅京辞一把拦住。2

他焦急开口:“伯母,您和棠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棠棠说清楚的。”

“求您就让我见见她吧。”

叶婷看着傅京辞忍不住刺他一下:“没有别的选择?可我听棠棠说你前两天才跟一个叫李晚清的女生表白?”

傅京辞脸孔一白,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事是他做的不对。

叶婷最终无奈摇头:“我没有骗你,棠棠现在确实不在家。”

说完,也不再搭理傅京辞就转身进屋了。

只留下傅京辞满目怔松的站在原地。

而被他们一直提及的沈棠棠此时正在裁缝店里试婚服。

正红色鸳鸯旗袍穿在沈棠棠的身上,衬得她肤白娇媚。

她仔细的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满意。

想了想,还是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开口问:“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沙发上此刻坐着一个身穿军装的高大男人,如鬼斧神工般的雕刻的五官,俊美非凡。

明明全身都透出军人独有的摄人气势,但他看向沈棠棠的眸子却盛满了温柔和……惊艳。

厉云谦慢慢走到沈棠棠身旁,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微微低头贴近沈棠棠的耳边,气息温热:“很漂亮。”

沈棠棠身子有瞬间的僵硬,耳根都有些泛红。

厉云谦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

随即直起身看着沈棠棠询问:“那就选这样?”

沈棠棠点点头。

之后两人携手回到沈家。

却在门口见到了一直都没有走的傅京辞

傅京辞看着沈棠棠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从车里走出来时。

一时被刺激的红了眼。

他声音沙哑,不可置信的问:“……棠棠,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她紧了紧挽着厉云谦的手,看他好像陌生人一样,语气冷淡。

“对,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跟你介绍一下,”沈棠棠看了一眼厉云谦,语气也变得温和。

“这是我未婚夫,以后也会是我丈夫厉云谦。”

第13章

傅京辞愣在原地,脸上布满了或震惊或悔恨或不解或迷茫的神色。

他摇摇头,就算是沈棠棠这般说了,他也不肯相信。

“……棠棠,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因为我跟李晚清表白所以才生气……”

“对不起,是我猪油蒙了心,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们还是回到以前一样,好不好?”

沈棠棠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好,你不是有李晚清吗?还回来找我做什么?”

“还有我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以后还是离我远点。”

说完也不搭理他们了,只是笑着跟厉云谦说:“我们进去吧。”

厉云谦冲她笑着点头:“好。”

可刚走一步,就被傅京辞拉住手臂:“棠棠,你不能对我们这般绝情,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忘记了吗?”

沈棠棠不想再同他们纠缠,面色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

“那些都已经过去,你们不是也忘记了吗?以后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就算再见也不必打招呼的那种。”

傅京辞瞳孔一缩,眼睛有些冒火。3

他还想伸手去拉沈棠棠,却被一旁的厉云谦抬手挡住。

“傅先生请自重,棠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傅京辞也毫不示弱的反驳:“棠棠和我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也不是你说插足就插足的。”

厉云谦笑了笑,但看向傅京辞的眼睛闪过一抹利光,随即消失不见。

他声音依然平和:“你们感情再深厚,她也选择嫁给我,以后我会好好疼她不再让她受人任何伤害。”

“况且,傅先生没有资格在这里叫嚣,毕竟你自己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处理干净呢。”

对于沈棠棠和她这个竹马的故事,厉云谦是知道一些的。

后来沈棠棠回来的那天,两人深聊过。

她也没有向他隐瞒。

傅京辞知道厉云谦说的麻烦事是指李晚清。

顿时面色瞬间有些不自然。

傅京辞还想再争取,看着沈棠棠解释:“棠棠,你知道我只是可怜她,我在意的只有你。”

在意她?

可如果时刻护着李晚清,只要是她的事就能立马舍弃自己甚至污蔑自己,是他口中的在意。

那这种在意,不要也罢。

而且现在在从他们嘴里听到在意这个词,沈棠棠只会觉得无比讽刺甚至……恶心。

她冷冷的看着傅京辞:“你们可怜李晚清也好,真心喜欢她也罢,都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就拉着厉云谦进了沈家院门,‘嘭’的一声关上大门,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一阵寒风吹过,傅京辞都觉全身冷得发抖,心也渐渐冰凉。

傅京辞的请的假快到时间了,可这边却还没有和沈棠棠解释清楚。

更何况她都要结婚了。

万般无奈下,傅京辞用在宜春三年所攒的军功好说歹说换了一次重新调回上海的机会。

他重新回到上海军区,因为不想就这般放弃沈棠棠,他决定不回宜春了。

第14章

之后几天,傅京辞都想着各种办法想和沈棠棠说句话,希望能劝她回心转意。

可沈棠棠打定主意不跟他们有任何的牵扯。

而且等傅京辞调回上海军区后,才发现那个厉云谦竟然是他的领导。

傅京辞顿时感觉很是憋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厉云谦布置了很多外勤任务。

他是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首则,这这样他被派出去执行一周的任务。

导致他都没有时间去求得沈棠棠的原谅。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李晚清,等了几天发现傅京辞还没有回去,终于有些慌了。

她跑去军区打听傅京辞的情况,却被告知他重新调回了上海。

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就这样被傅京辞当破抹布一样给丢弃了。

李晚清咬紧牙,眼里闪过满满的不甘心。

等她回到李家时,就听到她婶婶阳阳怪气的声音。

“哎呀,怎么没见一直送你回来的那个后生?哦,听说他已经走了回上海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攀上高枝了呢,怎么他们离开都不带你走啊?”

“还真当自己是凤凰呢,到头来还不是一直山鸡……”6

李婶婶的话越说越难听,李晚清的脸色愈加苍白。

她没有反驳只死死的咬着嘴唇,默默的回到自己逼仄的房间。

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她才放任自己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通红的眼眸,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她不想再过这样每天被打骂侮辱的日子,所以傅京辞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要去找傅京辞。

当天晚上,李晚清就偷偷坐上去上海的火车。

……

“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紧不紧张?”沈棠棠窝在沙发上听着话筒那头颜霜的声音。

沈棠棠笑着回:“还好,就是你没时间来参加有些遗憾。”

颜霜也无奈的叹息一声:“没办法,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学校里有很多事……”

说完这个,她突然想起什么又说:“我昨天回家,听我妈说,李晚清好像不见了,棠棠,你说她不会去上海找你那个竹马傅京辞了吧?”

沈棠棠一愣。

这些天傅京辞虽然没有再她的面前出现。

但她也听说了,傅京辞又调回了上海军区。

而且厉云谦还是他的的领导,这几天为了不让他来打扰自己,就派他去出任务。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平淡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这些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

“也对,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现在的老公,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颜霜也不再提那些扫兴的人,话题立马转到厉云谦的身上。

沈棠棠正准备开口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沈棠棠转头一看,厉云谦一身军装正好从门口走进来。

她们在昨天就已经领了证,只差明天的婚礼了。

所以她现在跟着厉云谦住在上海军区家属院。

厉云谦看着她不穿鞋的坐在沙发上,就去卧室拿了一床毛毯盖在她的腿上。

原本还有些冷的脚瞬间暖起来。

沈棠棠冲他笑了笑。

第15章

电话那头的颜霜见沈棠棠半响没有回话,疑惑道:“棠棠?你还在听吗?”

沈棠棠立马回答:“恩,我在听……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好。”

挂断电话后,沈棠棠就听到厉云谦的温柔的声音:“刚刚是在说我吗?”

“恩。”沈棠棠点头,“说你对我很好。”

厉云谦笑着握住沈棠棠放在毛毯上的手指。

沈棠棠见厉云谦神情有些疲惫,轻声说:“去休息吗?”

厉云谦看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火焰。

沈棠棠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脸颊绯红,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你好像很累,所以问你要不要休息?”

厉云谦见她脸红的样子,心里柔成水。

他连着毛毯把沈棠棠抱在怀里,头搁在她的肩上:“没事,还撑得住。”

沈棠棠知道他是为了明天举办婚礼后,能够有几天婚假陪她去东北看雪。”

虽然这两天才会抓紧把积累的军务处理完。

沈棠棠想了想还是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们不去也是可以的。”

厉云谦摇摇头:“我知道你喜欢雪,趁着现在能请到假就带你去了,以后可能真的没什么陪你出去玩,你不要怪我才好。”

“怎么会,”沈棠棠往厉云谦怀里靠了靠,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厉云谦,我们只不过见过几面而已,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

厉云谦低头对上沈棠棠疑惑的眼眸,声音低低:“如果我说我很早就见过你,你信吗?”

沈棠棠一愣,这她到时没想到。

她和厉云谦的娃娃亲,是她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就订下的,那是厉云谦四岁。

后来,听说厉云谦跟着父母去了广州军区,一呆就是二十年。

中间好像没怎么回来过,他是在那里见到她的?

厉云谦看出她的疑惑:“在十五岁的时候我回来过一次,就见到了你,也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却没告诉她,那次回来本来是为了退婚的,但见到她之后,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拥有她的冲动。

那时厉云谦也知道她的身边有个对她很好的竹马,还以为这辈子会和她失之交臂。

没想到她还是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他一定会疼宠她一辈子。

等厉云谦从回忆里回笼思绪,发现怀里的人儿很久没有声音。

他定睛一看,沈棠棠却是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厉云谦如墨的眼里荡开一抹无奈有宠溺的笑,微微起身一手横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

沈棠棠皱了皱眉,动了动又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厉云谦则是小心的将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才又去了书房。

他还有一些军务没有处理完,要趁今天弄完。

明天之后的一个星期应该都没有时间了。

而同一个夜晚,傅京辞站在野外营地,满脸苦涩。

他想到明天是沈棠棠结婚的日子。

棠棠,我就这样失去你了吗?

第16章

第二天,龙凤呈祥大喜之日。

沈棠棠穿着那件正红色的旗袍跟在一身笔挺军装的厉云谦旁边,不停地在国营饭店的各个宾客间敬酒。

当然她手里的不是酒,被厉云谦一早就给她换成了清水。

但他自己手里却是货真价值的酒。

沈棠棠见他和军区的那些战友一个个敬着,有些心惊。

寻到一个空隙,她也把厉云谦的酒换了:“酒喝多了伤身。”

厉云谦笑着靠近她,嘴里微微散发酒香:“好,听你的。”

沈棠棠闻言笑了笑,心里满是柔软。

婚宴闹了一天,等沈棠棠和厉云谦回到家属院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们刚下车,就看到傅京辞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等他们。

沈棠棠不想搭理他们,可傅京辞还是走上前来。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沈棠棠,一身旗袍将她衬得身材窈窕,漂亮知性。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

傅京辞张张嘴,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棠棠……”

可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棠棠,你真的就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吗?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沈棠棠现在对傅京辞的态度,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态度丝毫没有软化:“我的意思之前已经说了很清楚了,以后还是就当不认识吧。”

而厉云谦也发话了:“棠棠现在是我老婆,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既然不珍惜她,那自然有人珍惜。”

宣誓了主权,厉云谦直接握住沈棠棠就进了家属院。

留下傅京辞满目颓然的站在家属院门口,久久没有回过神。

……

厉云谦拉着沈棠棠回到家里,立马就将她抱在怀里。

“棠棠,你是我的,以后不要再想那两个人了,好不好?”

沈棠棠没想到厉云谦也会患得患失,附和的点头:“好。”

刚说完,她就赶忙自己被拦腰抱起。

沈棠棠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抱住厉云谦的脖颈:“厉云谦……”

“你应该叫我老公或者云谦。”

被他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沈棠棠有些招架不住,又低低唤了一声:“云谦……”

厉云谦高兴了,直接抱着她进入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沈棠棠自然知道要发生什么。

但厉云谦上来就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扣,沈棠棠还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

声音结结巴巴:“我自己来就可以,……而且我想先洗澡。”

今天忙碌了一天,洗个热水澡也可以解解乏。

厉云谦停下动作点头:“好,那我先去洗。”

说完就起身去了洗澡间。

等沈棠棠洗完澡出来已经一个小时了。

厉云谦正半躺在床上看军报,听到动静抬眸说道:“天气很冷,快过来别感冒了。”

沈棠棠面颊粉红,穿着睡衣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等她躺好,厉云谦也放下了军报,挨着她躺了下来。

墨玉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直到她被看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沈棠棠有些扛不住正准备出声时,厉云谦却突然凑近她温柔含着她的朱唇。

第17章

“呜……”沈棠棠发出低低喘息,身子瞬间有些僵硬。

虽然她不排斥和厉云谦亲近,但多少有些紧张。

厉云谦感觉到她的紧张,放开了她的唇,眼睛闪着丝丝星光看着她。

“……别怕,乖,我会轻轻的,好不好?”

沈棠棠面色红润的看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她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眼睛中对自己的丝丝欲望。

厉云谦看着沈棠棠眼里还是有些害怕,他叹息一声也不勉强她。

正准备翻身从她的身上下来,却被沈棠棠伸手抱住了脖颈。

两人鼻子挨着鼻子,呼吸可闻。

厉云谦有些愣住:“棠棠,你……”

沈棠棠却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微微昂头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厉云谦眼眸一暗,迫不及待的贴上去,吻上那香甜可口的蜜唇。

滚烫的唇舌吻了沈棠棠很久,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厉云谦才微微放开,却移动到雪白的脖颈、耳垂、锁骨等都被他一一舔过。

“啊……嗯……”沈棠棠控制不住的娇吟出声。

厉云谦听了这声音就像是收到莫大的鼓励,手指也一落往下,将沈棠棠的睡衣掀开触到她温暖滑腻的肌肤上。

沈棠棠脸色潮红,半睁着星眸凝向身上的厉云谦。

厉云谦被她这么一看,手上的动作变得激烈起来。

没两下就将沈棠棠的睡衣脱下,火热的唇也重新覆上她的唇。

这一夜,春潮涌动,活色生香。

……

第二天。

沈棠棠睁开迷蒙的眼睛,就看到旁边厉云谦正支着头满脸餍足的看着她。

她脑中立马就浮现出昨晚旖旎的画面,脸庞瞬间一红,刚想侧身不搭理他。

“啊……”沈棠棠轻叫一声,只觉全身酸痛,尤其是大腿根部。

厉云谦立马紧张的问:“身子还疼?”

说着就伸手进被窝,轻柔的为她捏捏腿。

沈棠棠免不得又瑟缩了一下,连忙摇头:“我没事,你不用……”

厉云谦却没有停下:“我帮你揉揉,你会好受点,现在还早你在睡会,等我们回门后,下午就去机场,恩?”

沈棠棠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确实还要再睡会,不然下午去机场肯定没精神。

厉云谦看着旁边的女人再次陷入香甜的梦乡,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手也一直替她捏着大腿,以此缓解她的疲劳。

等沈棠棠再次醒来,已经9点了。

两人起床收拾好后,就前往沈家。

她的父母沈军山和叶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沈棠棠挽着厉云谦的手上前打招呼:“爸,妈。”

厉云谦也跟着叫:“爸,妈。”

沈军山和叶婷都很满意这个女婿,满脸笑容的点头:“好好,进去吧。”

之后厉云谦去跟沈军山说话,叶婷拉着沈棠棠到了另外一边。

沈棠棠见母亲好像有话要跟她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她问:“妈,怎么了?”

叶婷示意她看向角落,开口:“喏,那是傅京辞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一大早送过来的,我也不好拒绝……”

沈棠棠看向角落放着的盒子,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妈,不管是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你帮我处理掉吧。”

来源:糯米爱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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