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钧专访:逃避有用,但不要觉得可耻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6-22 23:01 3

摘要:作为被大家熟知的节目主持人,镜头前的齐思钧总是温暖得体。他既是推理综艺里的“脑力担当”,又是《乘风》《披荆斩棘》等舞台的从容主持人。然而光环之外,他自称“笨拙的成长者”,坦言“一直不知道怎么和大人打交道”。而这一次,他选择以写作者的身份“勇敢剖白自我”,去撕开

“当时我一边哭,一边脑海里就蹦出几个字:我不行了。”三年前,齐思钧的人生齿轮仿佛骤然“卡住”;三年后,他回应所有的问候:“一切都在向好。”

作为被大家熟知的节目主持人,镜头前的齐思钧总是温暖得体。他既是推理综艺里的“脑力担当”,又是《乘风》《披荆斩棘》等舞台的从容主持人。然而光环之外,他自称“笨拙的成长者”,坦言“一直不知道怎么和大人打交道”。而这一次,他选择以写作者的身份“勇敢剖白自我”,去撕开“完美成长”的假面。

“我很担心父亲会因为这本书内耗。”在新书《喂,你好吗?》中,齐思钧不避讳地回忆父母忙碌中忽略的情感需求、原生家庭报喜不报忧的“沟通原则”、年少时为对抗外界期待而做出的叛逆选择,甚至职场中的狼狈时刻......他经历的人生课题,或许正是无数人都能够共情的真切体验。

他生怕自己的故事“没有意义”,因此在书中加入了心理学知识的科普和插画,将“儿童原型”“课题分离”“皮格马利翁效应”等心理学理论转化为普通人触手可及的生活哲学。

“这本书更像是我在接受了两年多心理咨询后的一次思考与整理。”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齐思钧回顾了《喂,你好吗?》的创作历程,以及他对于家庭、工作、生活的理解感悟。以下是齐思钧自述:

01

那些“不如意”,塑造了今天的我

我最早感受到情绪对生活的影响,是在2017年。

我想首先说明:不存在“坏情绪”。焦虑、恐惧、沮丧,都是很正常的情绪。只不过它们可能会对我们产生“不好的影响”,或者使某些行为“变形”——但这不意味着生活“咔”地一下改变方向。当时一切都还在继续。

直到2022年4月,我人生第一次意识到:我“失控”了。就像书里写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一个第三视角,第三视角的自己飘在上空,看着下边躲在化妆间更衣室里崩溃大哭的自己说:“你不行了。”

那次后,我决定寻求专业帮助:看医生,严格遵照医嘱接受科学的药物治疗,并踏上了心理咨询的道路。

在和心理咨询师的前几次沟通中,我花了大量时间回溯整个家族——我的成长轨迹、父母的成长经历,以及这些如何延续到我身上,影响着今天的生活和工作。这是绕不开、必须投入心力去认真回顾的过程。

我相信,每个人的成长经历都有过“不如意”。现在回想起来,可能还是会有些难受,但每一次回顾与感受,都是不断认识自己的过程。(当然,审视自我这件事不能老干,我现在非常警惕这个“度”。)

印象中,小时候的暑假因为妈妈要上班,爸爸在部队,我就被送到亲戚家很多次,也感受到过一些寄人篱下的“人情冷暖”。还记得在婶婶家的一个夏天,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放《还珠格格》。婶婶一边在给弟弟擦着脚,一边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时长辈的一句轻描淡写,他甚至可能是在开玩笑,但对于孩子而言,一定是有“影响”的。我不会用“受伤”去定义它,因为恰恰是这些“不如意”塑造了我的性格,赋予了我独特的能力——长大后,无论是参加艺考,还是独自到长沙工作,我总能快速适应陌生环境。

这样说可能有点偏哲学了,但我们得辩证地思考。就像小时候我们受到应试教育的影响,总想着“一定要做到满分”,尽管现在互联网上常说“我们要放下完美主义”,但有些时候我们可以把事情做得很优秀,不正源于这样的完美主义吗?

02

用心理学的方式重新“养”自己一遍

小时候我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杂志。可是对我的家长来说,只有跟学习扯上关系的,才“有用”。也许正是这种未被看见的需求,让我在成年后有了强烈的“收集欲”——如今我的家里“堆积如山”。比如《哈利·波特》,明明从小就有实体书,都快翻烂了,但我还是要买一套全新的放在家里。甚至前段时间又差点买了一套25周年纪念版。

心理学里有个概念叫“内在小孩”。他代表着我们内心深处某些强烈渴望,可能与童年时期未被满足的需求或情感缺失有关。比如,我的“内在小孩”一直不知道怎么去和大人打交道。

工作场合中的我可以社交自如,但当我回家过年走亲戚时,根本做不到像个“主持人”一样,反而是躲在房间里,低头玩手机。

直到和心理咨询师谈及这个话题时,我才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因为幼年的我,在原生家庭里没有得到相应的练习——当我去跟大人表达时,大人给的回应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样子,甚至反馈的情绪和方式都让我无法接受时,我就会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去跟大人建立沟通。

选择播音主持,大概是我做过最“叛逆”的事。这条道路完全超出了爸爸妈妈的认知范畴。那时候父亲对我的担心有多大,他表现出来的愤怒就有多大。

但是,我们都在变化,父母也会成长。尽管如今我和父母之间依然保持着报喜不报忧的“沟通原则”,但父亲表达关心的方式温柔了许多——现在他不只关注我的节目,还会默默追踪我的行程,细读网上每一条相关资讯,甚至事无巨细地在电脑里整理我的所有节目信息。

你看,这一切都是在我们成长之后,再回望,才能理解的。从我18岁时,他的愤怒;到我30岁时,他有了这样温柔的表达。这个过程中,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彼此适应和了解对方。

直到现在,我还在练习和长辈沟通这件事。所以,有时候我们人虽然长大了,但是内在那个小孩却一直都在那里,没有长大,依然停留在心底。当这个孩子带着看似负面的情绪出现时,你可以轻声地安慰他:“没关系,我们可以试着一起长大。”

03

“接受朋友有多面,接受生活维度变宽了”

如果问我“接受心理咨询后最大的改变”,我想应该是自己能更好地把情绪当作课题去看待,就是别把客观事实和你内心产生的情绪混为一谈。这样“课题分离”的方式,同样适用于和朋友的相处中。

看到不少年轻朋友深陷交友焦虑中,常被“朋友必须高度契合”的观念绑架。但我想说:你要接受“人是多面的”。

朋友无需“全能”。有些人是“把酒言欢”的朋友,那我们相聚只为美食,无需深谈人生哲理;有些则是可以围绕一个议题,展开深入辩论。即便最后我们各持己见,但依然很高兴,依然可以成为朋友。

当你接受了“人有多面”这件事后,你需要做的只有照顾好自己。至于朋友怎么想、如何选,你也没办法强求。所以,千万不要因为“究竟该如何与朋友相处”而内耗自己。所谓“朋友”,说到底是双向奔赴,不是吗?

我一直在想,我们成长的过程,其实也是不断脱离“限定”交际圈的过程。小学、初中、高中时,我们认识的朋友都是“限定”的,限定在这所学校、这片小区。但当我们离开了这些“限定”时,就必须接受生活的维度在拓宽,生活的范畴在延伸,时间线在拉长。

到现在,我还记得大学毕业时,因为工作原因,我成了第一个离开宿舍的人。和室友们彼此拥抱道别后,我拖着行李箱到路边打车。刚把箱子塞进后备箱,一回头,我的室友们又追出来抱住了我。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就在那儿抱着哭。后来我上车也在哭,从中国传媒大学梆子井宿舍到首都机场,我哭了一路。

当下一定是伤感的,但你不要因此生出内心负担。你要非常清楚地知道,那时的伤感是因为这段情谊于你足够重要。但此后,这段感情如何变化,都要接纳。

我非常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我们中国传媒大学梆子井6号楼6610宿舍必须保持每年一聚,而且在任何关键时刻,发生任何情况,我们都会在群里说一下。可能我们平时也没有那么紧密的联系,但我们彼此之间都非常重要。

阿扬

责编 柴颖瑞

来源: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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