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爱上太监,害我身首异处,重生后,我龙袖一挥,赐她去敌国和亲!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8-06 18:12 2

摘要:为了逼我答应,她竟将我钦定的驸马残忍阉割,更盗走传国玉玺,令镇守边关多年的将军以命相护的三座城池拱手送敌。

我的女儿竟迷上一介阉人,执意要与他长相厮守。

为了逼我答应,她竟将我钦定的驸马残忍阉割,更盗走传国玉玺,令镇守边关多年的将军以命相护的三座城池拱手送敌。

只为求得一纸能令那太监重振雄风的荒唐秘方。

她理直气壮,傲然道:“区区草民,何及我与萧郎的百年之约?我是金枝玉叶,他们自当为我赴死!”

后来——

驸马不堪受辱,含恨自戕。

其父,那位曾为我朝血战沙场的将军,愤而与敌国里应外合,长驱直入,攻破皇城。

最终,我被按在金銮殿上,枭首示众,血染丹墀。

而我的女儿,却携着那太监仓皇出逃,与太监双宿双飞。

再睁眼,竟重生回那场宫宴——正是女儿当众拒婚那日。

这一世,面对女儿怨毒的目光,我冷然一笑,龙袖一挥,将她直接赐予敌国和亲。

“不是心心念念敌国的秘药么?”

“那就带着你的阉人,滚去那苦寒之地,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

1

“陛下,殊儿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恳请陛下垂怜,赏一门好亲事吧!”

镇北大将军离央那雄浑如洪钟的嗓音,在我耳畔轰然炸响。

我猛然睁眼,从龙椅上惊坐而起。眼前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与我记忆中那尸山血海的末日景象形成了撕裂般的反差。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我吞没。我终于迟钝地意识到,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那个关键的节点——我还未曾将三公主和镇北大将军的独子离殊赐婚之前。

前世,三公主是我捧在掌心里的明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所以,当大将军为爱子求亲时,我想也未想,便将三公主林樾笙许配给了那个如芝兰玉树般,品貌与才学皆是上上之选的离殊。

可我怎么也料不到,我那高贵的公主,竟会无可救药地恋上一个侍奉在她身边的宦官。

为了向那个太监表示所谓的忠贞不渝,她竟在新婚之夜,用一把金剪,生生断了驸马的命根!

驸马离殊不堪此辱,血溅婚房,饮恨自戕。

离老夫人听闻噩耗,一口气没上来,当场随孙儿去了。

离家主母也在无尽的悲恸中缠绵病榻,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一个显赫的将军府,就这样家破人亡。

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想到林樾笙后来桩桩件件的荒唐行径,我的心口便如遭重锤,剧痛难当。

我强行咽下涌到喉头的一口腥甜,竭力从那滔天的恨意中挣脱出来,目光投向了阶下跪着的那个少年。

这是我第二次如此仔细地打量离殊。确实是一表人才,风姿俊朗,浑身透着一股光风霁月的气度。

前世,倘若林樾生安分地嫁给他,便是板上钉钉的镇北将军府未来的主母。

凭着公主的尊贵,夫家再为她请封一个诰命,往后儿孙绕膝,家族鼎盛,该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这怎么都比跟着萧汶巡那个虚情假意、满眼算计的阉人要好上一万倍!

可她偏偏……偏偏选择了最蠢的那条路!

我凝视着殿下那个挺拔的身影,心中翻涌起一阵浓重的歉疚。

“离家一门世代功勋,离殊又是我大邺的好儿郎,朕自然要为他择一良配。”

“离爱卿。”我抬手,缓缓指向御座之下的几位公主,“你看朕的这几个女儿,不知哪一位,能入你的眼呢?”

离央闻言大喜,简直是受宠若惊,还未来得及叩首谢恩。

林樾笙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那急不可耐的样子,仿佛生怕晚了一步,“父皇!儿臣不愿嫁给离殊!”

看着她那面红耳赤、又惊又怕的模样,我心中几乎已经笃定。

她,林樾笙,也跟我一样,重生了。

2

这个念头让我瞬间想起了前世,在她逼死驸马后发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翻滚的恨意几乎要冲垮我的理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下当场赐死她的冲动,可心神还是被前世那惨烈的痛楚所攫住,一时有些恍惚。

前世,林樾笙趁着我安抚离家的当口,用偷盗的玉玺,盖下了一道伪诏,将边疆三座重镇拱手献给了宿敌北疆。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换取一纸所谓的“转阳之术”的秘方,好让她心爱的太监“做个真正的男人”,与她长相厮守。

彼时,还在前线浴血奋战的镇北大将军离央,刚刚赢得一场大捷,却猝然接到了这道晴天霹雳——他和数万将士用命守护的城池,就这么被他效忠的皇室,轻飘飘地送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离家家破人亡的噩耗。

老将军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当场气得精气溃散,他连上十三道血书奏折,字字泣血地质问我这个昏君。

按律,我本该立斩三公主以谢天下,以安军心。可我念及她那为救我而死的母妃,一时心软,竟还是保下了她的性命。

这一步错,步步错。

大将军心死如灰,竟引北疆之兵倒戈,一路杀入皇城,要亲手斩下我这个昏君的头颅。

城破之日,宫城内外,血流成河。

我被大将军离央一剑枭首。

而他,也在手刃我之后,发出一声悲怆的哀嚎,横剑自刎于我的龙椅之前。

何其惨烈!何其荒唐!

可我那个最疼爱的三公主呢?她却早已卷走了宫中所有的金银细软,和她的宦官情郎,踩着我和无数忠臣良将的尸骨,兴高采烈地去找北疆的仇人,求取那虚无缥缈的转阳秘术!

我藏在龙袍广袖中的手,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林樾笙却对此毫无察觉,她紧紧牵起身旁萧汶巡的手,一脸挑衅地与我对峙。

我嗤笑一声,眼底最后的一丝血脉温情也已消散殆尽,“朕……何时说过要将笙儿你,嫁入离家了?”

林樾笙当场怔住。

我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笙儿性情顽劣,自幼被朕娇惯得无法无天,恐怕并非离殊的良配。”

“倒是朕的六公主微儿,端静娴姝,温婉贤良,朕看她与离殊,必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我要将前世亏欠了小六儿的,加倍补偿给她。

“父皇……”微儿脸颊泛起一抹羞红,显然没料到这天大的好亲事会落在自己头上,“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微儿的生母位分低微,她也因此在宫中一直不受宠。

按前世的轨迹,她本该嫁给一个三品大员的庶子,可还没等到大婚,就在宫变中被乱兵凌辱至死。

她本有机会逃走的,她的宫苑后门便是马场,只要翻身上马,冲出围栏,便有一线生机。

可她,偏偏为了我这个对她疏忽冷落的父皇,又折返回来,最终香消玉殒。

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最珍视的女儿弃我如敝履,而被我冷落忽视的女儿,却为我而死。

“至于笙儿你……朕也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我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太监,甚至为了他不惜通敌叛国,那么……

“正好今日北疆使臣来朝,朕打算将你送去北疆和亲,以修两国百年之好!”

3

“传——北疆使臣进殿!”

北疆地处苦寒,那里的部族以游牧为生,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人,据说一辈子都难得洗上几次澡。

那地方圆千里,物资匮乏,但人人骁勇善战,一直对我大邺丰饶的土地虎视眈眈,屡次三番地袭扰北境防线。

幸得有镇北大将军离央一夫当关,才保得边境数十年安宁。

上一世,若非林樾笙的胡闹,让我与离家君臣离心,这太平盛世,本可再延续数十年。

既然如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就由她亲自去守护吧。

北疆使臣胡子拉碴,满身皮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膻味,他们惯于生食牛羊肉,连毛孔里都仿佛溢出丝丝血腥气。

殿上众人皆是暗暗蹙眉,强忍不适,唯有林樾笙,毫不掩饰地捂住了口鼻,满脸的嫌恶。

“儿臣不和亲!”她尖声叫道。

“你不愿嫁入将军府,又不肯远赴北疆,”我故作不解地看着她,“莫非笙儿是有了心上人,想求朕为你赐婚?”

“儿臣……儿臣……”林樾笙面露难色,下意识地与身旁的萧汶巡对视了一眼。

“既无心上人,那去北疆和亲,又有何不可?”

“北疆乃穷山恶水之地,北疆人茹毛饮血,听说那里民智未开,如同野人!儿臣断不能将下半辈子葬送在那等地方!”

“放肆!”我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龙案。

我快步走下御阶,来到林樾笙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身为大邺公主,竟敢当着使臣之面,口出狂言,肆意羞辱友邦?成何体统!”

林樾笙捂着脸,颤抖着嘴唇,一双泪眼倔强而不屈地瞪着我,似乎完全没料到我竟会动手打她。

毕竟,从小到大,我别说打她,就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

“北疆民风淳朴,与笙儿你开朗爽直的性子正好相得益彰,这岂非一桩天作之合的美事?”

“可……可那北疆王已经年过七十了!”

北疆使臣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我王虽年迈,却老当益壮,后宫佳丽三百,皆能雨露均沾,断不会让贵国公主受了冷落!”

“儿臣……儿臣不嫁!”

林樾笙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我,一步也不肯退让。

“儿臣已有心上人!”

她心一横,牙一咬,猛地高高举起了自己与萧汶巡那在袖中十指交缠的双手。满堂哗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儿臣与萧汶巡两情相悦,此生非他不嫁!”

公主与太监相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闻所未闻!

在座的皇亲国戚们个个脸色大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我佯作初闻噩耗,遭受不住这等打击,身形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金漆龙案才勉强站稳。

“你……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朕啊!”

前世,她也是这般将我气得当场吐血,可她非但没有一句关心,反而捧着她母妃的遗物,跪在我寝宫门前,以绝食来逼迫我成全她和萧汶巡。

“大邺的公主,就是这般羞辱我北疆的吗?”

使臣的面色已经黑如锅底,胡子都气得根根倒竖,“一个阉人?我北疆之主,在公主眼里,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阉人?”

“大邺陛下。”他重重一抱拳,“这份羞辱,我北疆恕难接受。既然和亲不成,那便战场上见真章吧!纵是耗尽最后一兵一卒,我北疆的尊严也绝不容人如此践踏!”

他将和亲的礼单往地上一摔,冷哼一声,转身便大步离去。

“打就打,我大邺兵强马壮,还怕了你们不成?”

林樾笙不屑地啐了一口,弯腰捡起地上的礼单,正准备撕个粉碎来泄愤,目光却忽然被上面的一行字给钉住了。

转阳之术的秘方。

萧汶巡显然也看见了,他的眼底瞬间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狂喜。

他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林樾笙的衣袖。

后者怔怔地看向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去和亲,就能得到那梦寐以求的秘方,助萧汶巡重振雄风。

可那也意味着,他们二人此生再无可能长相厮守。

这是一个两难的死结。

“来人!”我抚着心口,气息急促,颤抖着手指下令,“把三公主和这个太监,给朕拖下去,关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林樾笙,会怎么选。

4

果不其然,被幽禁在宫中的两人,当夜就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前来向我禀报的暗卫说,萧汶巡力劝公主,应当以大局为重,前往北疆和亲。

“公主如何作答?”我翻动着奏折,头也不抬地问。

“公主自然是不肯的,哭得声嘶力竭,怒骂萧汶巡只顾着自己,全然不顾两人多年的情分。”

以萧汶巡的性子,定然不会把话说死,他必然会先巧言令色,虚与委蛇,安抚住林樾笙的情绪。

果然,看守的宫人轮番进殿禀报的情况,与我的猜测分毫不差。

萧汶巡说尽了好话。

“公主您细想,若是我能得了那张方子,恢复男儿之身,届时我们不就能名正言顺地双宿双飞了吗?”

“这难道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机会千载难逢,您难道甘心让这到嘴的肥肉,白白便宜了旁人?”

“可是……可是那意味着我就要嫁去北疆……那个北疆王已经七十岁了……”

林樾笙万般不情愿,“我的人,我的身子,都只能是你的,我绝不能让旁人玷污。”

“我不去!”

无论萧汶巡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林樾笙都咬死了不肯和亲。

两人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我将一本奏折合上,对宫人低声嘱咐了几句,“去,把这个消息,想办法散播出去。”

林樾笙和萧汶巡在冷宫里闹得不可开交。

而我在金銮殿上,则被朝中大臣们缠得焦头烂额。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奏,恳求我以江山社稷为重,答应和亲。

“众爱卿所言,朕都明白,北疆兵力强盛,不宜轻启战端……只是这三公主,也是朕的心头肉啊!”

我按着额角,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痛苦模样。

“陛下,请您三思。使臣已在宫宴上撂下狠话,那便代表了北疆的态度。”

“三公主当众羞辱北疆王,此事绝不会善了。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为了我大邺江山的稳固,还请陛下当断则断!”

我被他们轮番“轰炸”了足足三个时辰。

直到我松口,答应会“好好权衡”,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离宫而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便被林樾笙那凄厉的哭喊声从梦中惊醒。

看来,大臣们逼宫请嫁的消息,在短短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后宫的每个角落。

我披衣起身,只见林樾笙双眼红肿地跪伏在地。

“求父皇向北疆使臣求来转阳之术的秘方!儿臣此生,定会感念父皇的大恩大德!”

看着她那急不可耐的模样,我心中终于明了。

林樾笙是重生了,但她上一世,并没有真正拿到那所谓的秘方。

否则,她又怎会不知,那东西,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

我皱起眉头,故作痛心疾首:“笙儿,你太不懂事了。”

“这已非儿女情长的小事,而是关乎国家兴亡的军国大事。你怎能如此得陇望蜀,既要与心上人厮守,又想要和亲的聘礼?”

“朕,无能为力。”我一拂袖,“要么,你嫁过去,换来秘方,成全萧汶巡;要么,你便留下来,与一个残缺的他相守一生!”

“父皇!”林樾笙膝行过来,死死攀住我的腿,“北疆只求一位公主和亲,又没指名道姓非要是哪位公主!”

“六妹妹已经许给了离殊,可五妹妹还没有着落……只要有一位公主肯嫁,那秘方不还是在父皇您的手里吗……”

她用一种充满期盼的眼神仰望着我,却被我颤抖的手,一巴掌扇得跌坐在地。

“你竟为了一个阉人,要将自己的亲妹妹推入火坑!”

“父皇!”林樾笙声嘶力竭,眉心紧蹙,嘴唇已无半点血色,“母妃是为您而死的,您答应过她,要一辈子护着儿臣的!如今儿臣只是想选择自己所爱之人,难道父皇真要让儿臣心碎一生吗?”

她猛地拔下头上的金簪,死死抵住自己的咽喉,划出一道血痕。

“若父皇不允,儿臣今日便下去见母妃,与她老人家好好分说分说,您是如何背信弃义的!”

“好!”我急得声音都在发抖,仿佛真的怕她自戕而被迫妥协,“朕答应你,你先把簪子放下!”

我踟蹰片刻,为难地开口:“朕可以让你五皇妹替嫁,但你,不能再以公主的身份,留在皇城之中。”

“朕要昭告天下,三公主林樾笙偶感重疾,需送出宫外静养。”

在林樾笙震颤的目光中,我缓缓蹲下身,用一种既不舍又怜悯的复杂目光打量着她。

“笙儿,父皇要将你,贬为庶人。”

5

北疆使臣已经见过林樾笙的真容。

若我要临阵换人,必须有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譬如三公主,已经不再是公主。

又或者,她人已不在宫中,想嫁也嫁不成了。

“儿臣……儿臣舍不得父皇……”

林樾笙皱起眉头,又要哭出来。

我摇摇头,长叹一声:“父皇也舍不得笙儿,可眼下,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你若不走,北疆必定会指名要你。届时,他们为了泄愤,还会派人暗中除掉萧汶巡。”

毕竟,没有哪个君王,能容忍自己的妃子与一个太监有染。

“当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吗?”

我沉痛地摇头。

“那……儿臣出宫后,还能穿绫罗绸缎,用金银首饰,使唤成群的奴仆,吃山珍海味吗?”

我还是摇头。

“笙儿,你一旦离开皇宫,失去公主的身份,便只能学着寻常百姓一样生活。”

“你得知晓柴米油盐,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养活自己。能有口饭吃,有片瓦遮头,便算是安稳了。那些富贵荣华,就别再想了。”

林樾笙还想带些金银细软离宫,也被我断然拒绝,理由是目标太大,容易被北疆使臣的眼线发觉。

“朕会为你安排一名得力的侍女,一路伺候并保护你的安全。这已经是朕,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等你安顿下来,待你五妹妹的和亲队伍一出城,朕立刻就派人将秘方给你送去。”

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林樾生的脑袋,“希望你和萧汶巡,能好好过日子。”

说罢,我转过头去,假意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林樾笙自知再无两全之法。若她执意留在宫中,等待她的只有和亲这一条绝路。

我让她五妹妹替嫁,已经是为今之计,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最终,她和萧汶巡打扮成了一对送菜出宫的农家夫妇。

为了掩人耳目,我甚至“贴心”地为他们安排了泔水桶藏身。林樾笙面对那臭气熏天的泔水,只能一边干呕,一边捏着鼻子钻了进去。

而我,就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将萧汶巡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愤怒、怨怼与不甘,尽收眼底。

我早就知道,此人对林樾笙并非真心,这话,我上一世也曾对我的傻女儿说过。

可她不信。

她不信她的萧郎,贪图的只是泼天的富贵,利用她,不过是为了得到那所谓的转阳秘方。一旦得手,便会将她一脚踢开。

不过,她也没能亲眼证实这一点。

上一世的林樾笙,还未拿到秘方,就被杀入皇城的北疆大军逼得仓皇逃离。

我不知她与萧汶巡最后的结局是否真是白头偕老。

我只知道,这一世接下来的日子,林樾笙会一步一步,踏入我为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萧汶巡的虚情假意,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接下来,我要做的,只有三件事。

其一,张榜昭告天下,五公主突发恶疾,病危垂危。

其二,让安插在林樾笙身边的侍女,定期向我回禀她的近况。

其三,派人在京中各大茶楼酒肆散播消息,就说北疆来了几位前朝的太监,据说在用了那转阳之术后,如今已经娶妻生子,好不快活!

6

林樾笙出宫之后,左等右等,也迟迟没有等到我派人送来的转阳秘方。

相反,她身无分文,处处碰壁。

她自小娇生惯养,于刺绣女红、琴棋书画这些谋生手段一窍不通,懒怠成性。

想要挣钱糊口,只能指望萧汶巡。

他好歹是苦日子里熬出来的,总有几分本事。在街边支了个摊子替人写信说书,倒也能挣得几个铜板,勉强糊口。

萧汶巡口才了得,人又生得俊秀,起初说书摊的生意还算不错。

两人租下了一间逼仄狭小的小屋,总算是有瓦遮头,三餐温饱。

林樾笙每日在家中闲得发慌,便时常到街头巷尾,打探宫里的消息。

那日也合该有事,让她亲眼撞见了萧汶巡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辱的场面。

说书摊子总是很晚才收工。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地痞,将细皮嫩肉的萧汶巡错认成了哪家的小娘子,言语轻薄,动手动脚。

直到褪下了他的裤子,才发现竟是个没根的物件。

地痞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萧汶巡在无尽的羞辱中,流着泪仓皇逃离。

从那天起,街坊四邻便都知道了,那个会说书的俊秀后生,是个身子不全的人。

他每每出门,都要被人盯着裤裆指指点点。渐渐地,他便再也不愿出门,整日用被子蒙着头,一言不发。

“这便是公主与萧汶巡的第一次争吵。”

侍女回来禀报说,林樾笙饿了好几顿,实在受不了,便催促萧汶巡出门挣钱。

后者本就因受辱而憋了一肚子火,便将旧事翻了出来,指责林樾笙当初若肯和亲,他何至于受此奇耻大辱。

林樾笙骂萧汶巡让自己的女人挨饿,根本算不上男人。

萧汶巡则反唇相讥,说林樾笙自私自利,嘴上说着要与他同甘共苦,实则连一点牺牲都不肯做。

我听后,心下了然。

眼下林樾笙已经失了公主的光环,萧汶巡最想要的东西又求而不得,他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惯着她。

又过了几日,五公主病重的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昭告天下,寻找神医入宫为公主诊治。

林樾笙出门打探消息,恰好就看见了这则布告。

而萧汶巡,也从邻居们的闲谈中,听到了北疆太监用了转阳之术后娶妻生子的奇闻。

两人在家门口相遇,各怀心事。

“五妹妹的身体向来康健……怎会突然病得如此严重,以至无法和亲?”

林樾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且,听说北疆的使臣还留在京城里没有离开……难怪父皇迟迟没有把秘方送来……”

“我感觉……五妹妹根本不是病重……而是她不肯和亲,选择了以死相抗……”

林樾笙与五公主自小一同长大,她深知自己那个五妹妹性情刚烈,若是父皇逼迫太甚,她定会宁死不从。

“我……我倒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萧汶巡难掩脸上的喜色。

他兴奋地向林樾笙重提转阳之术的事。

“若是我能得到那方子,便也能像他们一样,娶妻生子了!”他激动地攥紧林樾笙的手,“娘子,难道你就不想成为我真正的娘子,与我开枝散叶,儿孙满堂吗?”

林樾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你想让我回去?”她难以置信地笑出了声,“你要我恢复公主的身份,然后去北疆和亲?”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甩开萧汶巡的手,“你想都别想!那可是虎狼之地!”

侍女再次前来回禀时,说的是林樾笙与萧汶巡爆发了第二次争吵,这一次闹得更凶,摔锅砸碗,差点动起手来。

“最后呢?”我慵懒地合上手中的奏折,淡淡问道。

“最后,萧汶巡还是哄住了公主。公主……似乎陷入了迟疑。”

侍女告诉我,萧汶巡的嘴皮子功夫,确实了得。

他问林樾笙,是否真的能忍受这种缺衣少食、受人白眼的清苦日子?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怀念那些锦衣玉食,不想再佩戴华美的首饰,不想再品尝山珍海味了吗?”

林樾笙怎么可能不想?她做梦都想。

她生来便是金枝玉叶,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存在。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沦落到要亲自洗衣做饭,为了几个铜板与人争得面红耳赤。

这样的日子,她只过几天,便已觉得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

“所以……”我挑了挑眉,“他们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萧汶巡已经说服了公主。”

侍女俯身再拜。“他向公主承诺,只要公主肯回宫答应和亲,他一拿到秘方就会立刻出宫,在和亲队伍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届时,公主只需借口下车小解,他便会带着公主远走高飞,从此浪迹天涯,做一对真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仙眷侣。”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真是一个敢画饼,一个敢相信。

萧汶巡这张嘴,不去当个说书先生,真是屈才了!

而林樾笙,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或许,对于上一世求而不得的东西,人总是会心存不甘的。她非要亲眼去看一看,她和萧汶巡,究竟能走到怎样幸福的结局。

我也想看看。

萧汶巡拿到秘方之后,到底是会选择带着林樾笙亡命天涯,还是会一脚将她踹开,自己娶上几房年轻貌美的小妾,独自逍遥快活呢?

7

很快,我便看到了曙光。

皇城的守门侍卫长前来禀报,说是有人自称三公主,要求见我。

我让他把人领进来。

林樾笙瘦了一大圈,那是我们父女相别两个多月后,再次重逢。

而此间,她没有写过一封信来慰问我。

如今,又哭得满眼委屈,求我垂怜。

“父皇。”林樾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臣不孝,特前来请罪!”

我匆匆扶起她,迅速红了眼。

“你回来做什么?”我明知故问,“朕好不容易避了耳目送你出城,你大张旗鼓地回来,怕不是要引起北疆使臣的注意?”

“儿臣得知五妹妹病重。”

林樾笙言语诚恳,似是大彻大悟,“自知当日任性害了父皇,也害了五妹妹。”

“儿臣身为大邺公主,理应为父皇分忧,为百姓筹谋。”

“儿臣请求即日动身,前往北疆和亲。”

我佯作惊诧,瞪着眼久久不能回神。

“当真?笙儿当真想清楚了?”

“当真!”

林樾笙目光坚定,“儿臣已经跟萧郎诀别,此生只愿他平安快乐,重获新生。”

“在儿臣和亲后,求父皇把秘方交给萧郎,再许他些金银放出宫去,也算是全了儿臣的心愿。”

我答应了她。

在和亲队伍出城时,萧汶巡还站在马车前跟林樾笙依依惜别。

她红装美艳,他眼底没有一丝情意,全是算计。

“萧郎,你一定要来接我,一定要来。”

林樾笙哭得梨花带雨,掩面的巾帕被泪水浸湿,旁若无人地捧着萧汶巡的脸亲吻。

幸得我让使臣先行一步,否则让他看到这一幕,萧汶巡死无全尸。

“傻瓜哭什么!”萧汶巡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等我拿到秘方,我就去约定的地点等你。”

“你别怕,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情话总是动人。

萧汶巡三言两语就哄得林樾笙破涕为笑,乖顺地上了马车。

车帘方落,萧汶巡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殆尽。

我派去的侍女依然跟着林樾笙,按照吩咐她必须每隔半月写信汇报公主的情况。

使臣留下的秘方,我如约交给了萧汶巡,也给了他不少金银钱财。

“出宫去吧,这是笙儿用一生幸福换来的。”

看见他欣喜若狂的神情,并无半点惆怅难过不舍,我便知道林樾笙完了。

果不其然。

和亲车队刚走一日多,估摸着驶进城外密林,派去跟踪的侍卫就来回禀。

说三公主想趁着小解逃跑,躲在草丛里被人当场逮住。

“陛下,可否要派人前去相与,臣担心公主会……”

我不以为然。

“担心什么,公主是天下人的公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是北疆王的嫔妃,怎么处置应该由北疆那边决定。”

侍卫退下,继续快马加鞭跟上队伍。

林樾笙不甘心就此葬送一生。

听说她一直在找机会逃跑,还打伤了好几名侍女,也因此遭到了北疆使臣的鞭笞。

那是他们驯服牲畜惯用的法子,用光滑的鞭子抽打人的皮肉,每一处地方绝不抽打两次。

打完立刻上药。

不消几日就能愈合,而后便是熬鹰一般,每日找人盯着她,不让她睡觉。

一闭眼,用水泼醒,周而复始,直到林樾笙浑浑噩噩,再没力气反抗。

使臣把人驯得服服帖帖,送进北疆王的帐篷里。

当夜,惨叫声响彻整个草原。

侍女在信里写道,北疆王是个老变态,有各种搓磨女子的办法。

他喝鹿血酒,喊参片,将林樾笙折腾得死去活来。

她每夜每夜都不敢入睡。

掐着床褥子,念叨着萧汶巡的名字,边哭边笑。

她还是不甘。

经常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想着为何萧汶巡不来接她?

“肯定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是父皇没有把秘方给萧郎?还是北疆使臣没有把秘方给父皇?”

她啃着指甲,双眼死死盯着床边的烛盏,死活也不肯相信是萧汶巡抛弃了她。

后来,又过了半年。

北疆王纵欲过度过世,她挺着三个月的身孕嫁给了下一任的北疆王。

也是老北疆王的侄子。

如此屈辱,她好几次想要寻死却被拦了下来。

胎儿也被新丈夫折磨得没了。

林樾笙的身子废了,成了北疆后宫人人皆可欺的对象。

从大邺尊贵的三公主,沦为北疆王的玩物,最后成了北疆后宫一名粗使的宫女。

我造访北疆时,已经快要认不出她了。

浑身伤痕,面容憔悴,两鬓依稀生出白发,老得仿佛四十岁的妇人。

林樾笙今年,应该未满二十。

她一见我,先是怔愣,而后流着泪浑身颤抖,丢掉手中的扫帚朝我直直扑来。

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一脚将她踹开。

“大胆!”

“父皇!是儿臣啊!”她跪着朝我爬开,怯怯地撩开凌乱鬓发,“是笙儿啊!”

苍老浑浊的眼,隐隐看出些年少时光。

我先是一怔,而后颤抖着俯下身。

“笙儿?”

她发出一声悲恸的哭声。

“儿臣生不如死!求父皇带儿臣回家吧!”

8

这是其实不难。

离殊和小六儿成婚后,镇北大将军离央异常骁勇,打得北疆大军节节败退。

老北疆王死后,新君上位,远不如之前的纵横捭阖,倒是贪图享乐,终日流连后宫。

林樾笙不过是一朵开败了的花。

送些金银珠宝,香车美人就能解决的事,我却生生拖了一个月。

我在北疆皇宫住了一个月。

看着林樾笙彻底丧了自尊,连卑贱的宫人都能随意欺辱她。

她卑躬屈膝,委屈求存。

心底蓦地生出一股快意。

林樾笙向来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对宫人动辄打骂,还逼得宫女跳井自尽。

如今,也该让她尝尝别人践踏的滋味。

直到她受不住,我才去跟北疆王开口,将人领了回去。

阔别大半年重新回到大邺皇城。

林樾笙喜极而泣。

听侍女禀报说,她们给她沐浴更衣时,发现她浑身上下全是伤疤。

很多已经变成黑色。

狰狞可怖。

而林樾笙仿佛受过什么刺激,硬是不允许旁人有肢体接触,怯生生地自己宽衣沐浴,自己穿戴整齐。

那锦衣华服,金钗花钿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场梦。

她抚摸着衣饰上繁复的刺绣,浑身颤抖竟落下泪来。

我举办了一场家宴。

席上,林樾笙再也没有迟到,而是早早地等在那儿,见一个人,便起来行一次礼。

她看见小六儿和离殊夫妻和睦,小六儿已有三个月身孕,离殊搀扶着她极尽温柔。

林樾笙嫉妒得双眼发红。

小五儿也来了。

我把她许配给了当今大学士的长子,虽是文官清流,但慢悠悠的性子能压住在小五儿的急脾气。

林樾笙似乎对小五儿的现状很是不解。

整场宴席,她都心不在焉,不时看向小六儿和离殊夫妇二人,不时又盯着小五儿的脸出神。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林樾笙悲惨的这半年。

宴席散后,林樾笙来求见我。

问我,当日和亲队伍走后,萧汶巡到底去了哪里?那秘方有没有交到他手上?

我命人把人带了出来。

萧汶巡从未踏出皇城半步。

他方才迈出城门,便被我预先埋伏的人手截获。

嘴被堵,手脚被缚,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被拖入宫中,囚禁在那间隐秘的密室里——为的,便是今日这一场精心设计的"杀人诛心"之局。

"是父皇?"林樾笙颤巍巍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翻涌着刻骨的恨意,"因为父皇……萧郎才没能与我接应?"

我厌憎地瞥了她那副神情,仿佛这世间所有人都亏欠于她。随手将萧汶巡的包袱掷于她面前,冷冷道:"自己看吧。"

"这……花楼女子的卖身契?"她纤细的手指颤抖着翻开。

"还有城东的铺面、宅院,冰人馆送来供他挑选的女子画像……"我慢条斯理地数落着。

"萧郎你……"林樾笙的面容骤然惨白如纸,唇瓣哆嗦着向前爬去,死死攥住萧汶巡的衣襟。"你早有预谋?待秘方到手重振雄风后,便要弃我而去?"

"这些……还有这些……"她将一叠契书狠狠砸在萧汶巡脸上,声音凄厉,"你就这样对待我?"

"你可知道,我在北疆这半年遭受了何等非人的折磨?"她哭喊着,泪水与恨意交织。

萧汶巡猛然睁开双眼,发出如野兽般的呜咽。我命人取出他口中的布条,他却如疯狗般猛然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林樾笙的脸颊上,留下道狰狞的牙印,几欲撕下她一块血肉。

林樾笙捂着渗血的脸颊惊恐后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刻骨怨毒。

"他疯了。"我淡然道,"多次尝试转阳之术无果,终是承受不住打击以致癫狂。"

"你当真以为他是在爱你,还是在利用你?"

"转阳之术……"林樾笙面部肌肉剧烈抽搐,"怎会毫无效果?"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场骗局……"我俯身逼近。

"笙儿,你可想问朕,为何明知是假?"我轻声问道,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血迹,任那殷红玷污我华贵的衣袍。

北疆捏造这所谓的转阳之术,不过是密探探得最受宠的三公主那些腌臜往事。他们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骗取我大邺的三座城池罢了。

她信了,整整信了两世。

细想之下,这谎言其实漏洞百出。若有如此神效的秘方,各国后宫嫔妃岂不是人人自危?

我命人将疯癫的萧汶巡拖下去处置。

"笙儿,你可知道朕上一世是如何死的?"我缓步逼近,声音低沉如来自九幽。

"被离央枭首示众,北疆叛军凌辱了你的五妹六妹,大邺亡国,皆因你一人之故。"

"而你呢?可是与萧汶巡双宿双飞,过上了神仙眷侣的日子?"

"不是的。"林樾笙如遭雷击,头颅无力地垂下,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她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荡然无存,只能扯出一个扭曲而苦涩的笑容,"上一世……儿臣未能取得秘方,也与萧汶巡不欢而散。"

"我们东躲西藏,逃避战乱,最终被战火吞噬,惨死于乱世之中。"

原来,这才是她不甘心重来一次的真正缘由。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秘方竟是虚妄,萧汶巡的所谓深情也是镜花水月。

"父皇,儿臣知错了。"一滴清泪坠落,林樾笙忽然跪伏在我脚边,重重地叩首,"求父皇念在儿臣此生凄苦,念在母妃的份上,重新为儿臣指一门婚事吧!"

"儿臣发誓,此生绝不再任性妄为,定当一心一意侍奉夫君……"

经历了这一番锥心之痛,眼见本应属于自己的幸福落入他人之手,她终于明白,自己曾经拥有的,不过是场虚幻的泡影。

明明她最受宠,应该是嫁得最好的,偏偏小五儿嫁了大学士之子,小六儿嫁了将军之子。

她呢?被搓磨得不似人形,像是飘萍。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前世害天下百姓飘零,骨肉被凌虐而死的罪魁祸首,竟还自大的以为,只要自己认错,朕就会无条件的原谅她。

倒是,想得挺美!

“朕只会为公主赐婚。”

“什么?”林樾笙似乎没听清楚,扬起头直愣愣地看我。

我哈哈大笑,满意的看着她慌张茫然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好心解释:“你不是公主。”

我补充道,“三公主林樾笙,已经病死在北疆的皇宫里,难道你没看见讣告吗?”

是了,我接她回来,用的并非大邺公主的身份。

也没人知道三公主还活着。

北疆王依着我的吩咐发了讣告,现在全国上下都闻悉了三公主的死讯。

无视她脸上的哀求,我逼视她的眼睛:“前世你将家国之乱,皇室颜面视为无物,却不知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这天下百姓以及朝中重臣和朕带给你的!”

“但既然你高高在上瞧不上这些,那朕凭什么还要给你公主之位?”

“好好去追求你想要的爱情吧!”

“来人!剥了她的公主服制,把她丢到皇城外面去。”

林樾笙尖叫着,不忿,挣扎着不肯脱衣服。

“今日的家宴,我只是想让敦肃皇贵妃再看你一眼;也让你看看你的五妹妹六妹妹,是如何幸福一生的!”

“看完了,就滚吧!”

结局

林樾笙被丢出了皇宫。

没了华服首饰,浓妆掩盖疲态,她看起来就像普通的中年妇人。

她身后,跟着疯疯癫癫的萧汶巡。

说来可笑,林樾笙爱了他两世,可如今她们终于能长相厮守,她却几次三番的想要甩开萧汶巡这个累赘,坐着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皇宫,享受荣华富贵的美梦。

她在街上乞讨,满面尘灰,脏臭不堪,却逢人就嚷嚷着自己是当今三公主,还说她只是跟父皇闹别扭,希望有人能接济自己,以后她回宫,必定好好回报。

动动脚趾头也会知道,没人会信她这番鬼话。

她被人人嘲讽,能吃到到嘴里的东西,也只有别人丢来的,又馊又硬的馒头。

日子久了,林樾笙好像终于绝望了。

她开始认命。

在北疆受过苦,她也不是没想过出去做工。

但疯疯癫癫的萧汶巡却对她表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

他跟踪她,殴打她,只要她跟别的男人说话,哪怕是她多看了某个男人一眼,迎接她的都是萧汶不要命的殴打和撕咬。

慢慢的,她绝望了。

两人整日躺在街角,等着偶尔有人路过,丢给他们一个馊掉的馒头。

萧汶巡虽然疯了,但骨子里的坏却自始至终都存在。

他似乎有某种妄想症,女子多看他几眼,他就认定那女子一定喜欢他。

林樾笙觉得不公平,闹过骂过,随后却被萧汶巡以一个肉包子的价格,卖给了喜爱虐待女子的老马夫。

林樾笙生不如死。

最后,她终于拼尽全力逃出来,一刀砍下了萧汶巡的头颅。

而朕,也在几日后听暗卫说,三公主砍下那太监的头颅后,一路抱着狂奔回皇宫,口中念叨着:“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亲手杀了他,求父皇原谅儿臣一次…………”

可昔日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如今只是个疯妇,进不了皇城。

她体力不支,身上新伤旧疾遍布,终于一头栽死在了巍峨的皇宫脚下。

死时,她死死的,渴望的盯着那扇朱红沉重的宫门。

曾经,她觉得皇宫困住了她和萧汶巡的爱情,觉得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该为他们的爱情牺牲。

可如今,曾经让她弃若敝履的,却成了她最渴望,却此生至死不可及的地方。

朕怀里逗弄着小六生的奶娃娃儿,心中没什么波澜,也没有让人给林樾笙收尸。

毕竟,三公主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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