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8年夏夜的草原没多少言语，寂静下埋着点啥？陆曼背着医药包，和战友沉默赶回营地。那年她二十五岁，刚分到内蒙古边防团，头发卷成一盘粗粗的髻，露出耐风吹日晒的额头。她脚步快，磨起点沙尘，但没有一个人敢跑在她前头。战友嘟囔：“今天够呛，累成这样，还有夜班呢。”

1978年夏夜的草原没多少言语，寂静下埋着点啥？陆曼背着医药包，和战友沉默赶回营地。那年她二十五岁，刚分到内蒙古边防团，头发卷成一盘粗粗的髻，露出耐风吹日晒的额头。她脚步快，磨起点沙尘，但没有一个人敢跑在她前头。战友嘟囔：“今天够呛，累成这样，还有夜班呢。”

后面突然有草窸窸窣窣地响，没人敢回头，看不见东西比看见还渗人。这时候月亮还没全升起来，风有点呛鼻，汗干在脸颊边。队伍在原野上一排一排移动，身影像钉子扎在地面。队尾突然有人尖声喊：“别过去，危险！”谁摔了一跤，顺口胡乱扯下块衣角，护住喉咙。

一头草原狼站在营地前路，那东西鼻息粗得像野马，眼光比夜色还绿一层。战友人数算不上多，见了狼，不由自主噤声。狼没动，嘴巴却呼出一阵呜咽。有人想掏枪，作势防备。气氛吊在咽喉口。这狼反常，不省袭人，反而低低嚎叫，没半点凶神恶煞。

陆曼看了它一会儿，稀奇，这公狼像在表达啥？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狼跟那些来军医帐篷看病的牧民一天使个心思。那狼靠近了几步，尾巴突然夹得死紧。它转身走开，却频频回头，好像真要人跟它走。陆曼心里压不下疑问。她盯着那头狼，问：“啥事？你有事？”这话一出口自觉怪不讲理，可又忍不住。

她的同伴劝，别犯傻，离狼远点。可陆曼觉得事情该搞明白，万一狼疯了也免不了要防，她试试先走两步。狼竟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她。战友有人连喊小声：“回来啊！”可没几个人真敢踩那片草。

气氛拉得紧绷。陆曼让大家在后头慢慢跟，自己拿着医药箱朝狼跟去。草原深夜的风有沙粒，刮得眼睛痛。她心里直打鼓，但脚步倒没怎么迟疑。狼带着她进了一片草丛深处，半人多高的草卡嗓子眼儿。也没人真敢叫，怕惹出别的事。

草丛末端，一个矮洞。狼站住，身子一抖，微微露出牙齿，又把脑袋低下来。陆曼俯身背着月光进洞，才知里面还藏着啥。母狼，肚子圆鼓鼓，喘气发出疼痛的唧唧声。洞里草刨乱了，粘了斑斑血迹。

她这才懂狼的那声嚎是求救。这母狼分明要生崽，可一看肚子位置和狼四肢状态，多半是难产。公狼说不出口的焦急，居然真找到了人。陆曼急忙打开医疗箱，动作难免笨手笨脚。她翻了点干粮，小心靠近母狼肚子侧，像为胳膊脱臼的战士调整姿势那样帮母狼矫胎位。

草原夜里热点凝聚在这小小狼洞，靠得近都能闻到母狼呼吸难闻的酸臭。队友怕得够呛，但又怕出岔子，隔远远递过水和毛巾。母狼偶尔涨红眼睛，想咬手，可最终只是龇龇牙。

接下来谁都累，母狼最苦，陆曼忙活得满头汗。差不多一小时，终于有小狼崽生出来，湿漉漉趴在洞口，抖得厉害。公狼这时候绝不作声，警惕守在洞口。最后第六只小狼生下来，小身子弱得要命。

陆曼咽一口气，手脚麻麻的。草地那一溜血迹和软毛团团，都像泡在梦里。这会儿她松下劲，战友们才一起松快点。狼眼神缓下来，陆曼退出来，收拾好东西赶紧撤回营地。

回到营地，大家没谁敢多说，陆曼倒觉得心里一阵发空。这个晚上没什么意外发生，几乎过于顺利。有人觉得侥幸，有人却后悔刚才是不是过于冲动。似乎都是没由头的焦虑，“要是那狼再疯一把呢？”没人敢问出口。

往后头几天都淡忘了。反倒是半个月后，才有点新鲜事发生。营地门口隔三差五总能看见些死兔，还有个头小点的野鸡。也没人真在意是谁弄的，养成惯性路过时一脚踢开。再问问牧民，都说不是自己送的。

可是有天晚上哨兵轮班，看见狼影闪过。地上还是那几只死兔。摸上去还带着点体温，按理说也不算太久送到。谁还会不信？狼送的猎物。

这事传了一阵，士兵们猜，狼大概是知恩图报。原本轮到遇见狼，有人怕得脚软，现在大家倒还会留些食物扔出去。既不算喂养，也不算防备，两头狼开始在草丛那边守夜巡逻。

外头有啥响动，两头狼立刻嚎叫。很多时候，比人还准时。部队开始流传“狼当哨兵”一说，年轻人讲得津津有味。就连陆曼偶尔夜班，也会认出远处的狼影，有点觉得这些狼比新兵还靠谱。

这样一段奇遇，不管是谁，都没想过会跟野狼混了个脸熟。说是人与动物的友谊，明明异类之间相处，反倒生出些信任感。到底有没有那么多感情，谁都说不清楚。再回头想想，其实陆曼也常常犯嘀咕：“以后真要信狼么？狼毕竟还是野兽。”

士兵们后来说狼是保护神，有人私下里担心，一旦野兽改性情，哪天伤人怎办。这种疑虑在没发生坏事的时候，总变成闲聊谈资。有人甚至怀疑，是不是那天跟着公狼进草丛其实是误会，也许母狼自己也能生？这种想法没人附和，倒显得更悬。

但是那个夏天以后，陆曼信自己决定没错。“救狼就是救人？”她想了又想，真要拉一条线分界，其实根本没有那么清楚的答案。狼眼里的月亮，和陆曼额角的汗光，都是草原的夜色下，随时会消失的东西。

中间另有纷杂插曲。有些新兵一开始怕狼，后来竟然学着狼叫吓唬同伴，说是“跟狼有默契”。有人笑话有人吵，却没有人真想伤那些狼。狼和人都清楚这份互不伤害其实只是一时的协议，啥时候破了都不奇怪。时间一过，狼渐渐又远离人群，进草原深处去了。

这段人狼奇缘，在内蒙古的军营和牧民之间传了一阵。有人添油加醋，说陆曼“狼口救母”，出手既快又准。也有人说，这不过草原险地里，一桩野性的误会罢了。可不管怎么说，“狼送猎物，编外哨兵”成了大家饭后最喜欢说的故事，也多余再论真假。

再后来，营地边偶尔还能看到狼影。只是没谁再想过，是不是当年那两只狼。草原上风吹过，碎草断了，死兔也没人再收。

这事要说惊天动地，也未必。不说深刻意义，也没人细数。

人与狼之间，就这样一晃而过，荒草无声，月亮照常升起，故事早已悄无声息地结尾了。

来源：榜哥最历史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