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回军营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29 15:32 3

摘要:最近跟着声乐班老师学唱了《战士第二故乡》。以前虽然没人教过,但这首歌早就会唱。记得刚入伍时,驻地在六合大平山上,部队的广播里,放过起床号,就开始播放这首歌。

最近跟着声乐班老师学唱了《战士第二故乡》。以前虽然没人教过,但这首歌早就会唱。记得刚入伍时,驻地在六合大平山上,部队的广播里,放过起床号,就开始播放这首歌。

“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礁,人都说咱岛儿小,远离大陆在前哨……”那优美的旋律,早已刻进脑海里。“有咱战士在山上,管叫荒岛变模样,搬走那石头修起那营房,栽上那松树放牧着牛羊……”这动人的歌词,展现了官兵克服艰苦环境、建设家园的决心和勇气,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军人更加坚定地守护着祖国的边疆。

昨夜,我又梦回军营。每年,相似的梦总要出现两三回,每回,不是去当兵,却总是被组织安排又重新去连队当连长或指导员。

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在连队主官任上干了五个年头,掐头去尾整整四年的时光里,点点滴滴,刻骨铭心。那年,从作战股参谋到一个偏远的雷达连当副连长,干了不到一年,八月初的一天,连队出完早操,值班员跑来告诉我:“副连长,早上接到团部指挥所内线电话,让你立即赶过去,说政委要找你谈话。”

对于一个从军校毕业出来才两三年的年轻干部而言,被团首长找去谈话,心里十分紧张,以为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便问指导员,我有什么问题,他说不出所以然。又找连长,他说我在连队干得挺好的,没听到什么风声嘛。

既然领导要求,必须马上执行。吃过早饭,匆匆启程,先坐汽车去火车站,买票,坐一站,到市区,再转两次公交才能到团部。

已经耗去三四个小时,刚进团部大门,就听到军号响——这是下班号,到午餐时间了,不少官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饭堂。

往机关大楼走的路上,碰到作战股长,他是条山东大汉,性格爽朗,直接问我这个时间来团部干什么。我忐忑不安地解释说,是政委要找我谈话,正急着去办公楼找他。

“这是什么点啊?下班了,政委已经回家吃饭。休息时间,你不要去打扰他。” 在作战股工作期间,股长很喜欢我,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回走,并说,“这样,先到我家,你嫂子前几天从老家回来带了几只小鸡,城里不让养,只能全宰掉存放在冰箱里。正好你来了,马上让你嫂子拿两只出来烧了吃。”

到股长家后,我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又不是调整干部的时候,政委因为啥情况会突然找我谈话,想问他在团部可听到什么风声。

看我一直很紧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股长安慰说:“不会有多大的事情,你放心,等一会儿我给团长打电话问问。”

团长在机关灶上吃饭,看时间差不多了,股长从家把电话摇过去,接通后,向团长汇报我来团部找政委但已经下班的情况,并问可有什么问题。电话那头,团长笑着说:“没问题,是好事情,准备让他去三连当连长。”

既然没问题,股长便开心地邀请团长也来家里小酌两杯。

放下电话,股长说:“好事情,一会儿团长要来,让他当面跟你谈吧。”说完,他就钻进厨房,帮着嫂子忙菜去了。

团长推门进来,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开心地问:“能烧鸡招待,今天家里来了什么贵客?”看我立即站起身,敬礼相迎,他笑着说:“在家里别客气,坐坐坐。”

很快,红烧仔鸡、盐水煮毛豆、油炸花生米、青椒炒小鱼,四盘菜先端上桌,嫂子还在厨房忙着。一瓶二锅头,三个小酒杯摆好,股长招呼着,我们开喝。

那时,我根本不会喝酒,白酒沾一下嘴唇就嫌辣,两钱的小酒杯,咪一小口,嗓子就在冒烟。边喝边聊,我要敬团长和股长,两杯才下肚,满脸已通红。

“常委会昨天已经研究通过,让你去三连当连长,现在讲,也不算泄密了。” 团长待人豪爽,很坦荡地说,“但是,那不是轻松的事,是要你去挑重担,要有思想准备哦!”

听他聊到,“八一”建军节前下连队走访,了解基层与当地政府的军民关系,同时掌握部队管理情况。去三连时,看到有的战士头绑绷带,还有的拄着拐杖,一问才知道,因为管理不善,伙食长期不好,雷达排与炊事班打群架。细问,根源在连长、指导员和副连长,三个人三条心,只考虑个人小九九,精力没放在对连队的管理和对战士的教育上。

为了对部队负责,团长走访基层返回后,建议召开团党委常委会,根据实际,形成决定,立即对三连班子进行调整。

在股长家吃完午饭,我的脸红得不像样,团长很实在地说:“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到办公楼去了,我下午找政委把你的情况说一下就行。回去后,给你一天时间,把工作交接好,后天早上打背包到团部来,我带你去三连!”

当天下午回连队时,天色已晚,简单向连长指导员作了汇报,对手头工作进行了交接。“连副连副,生产内务”,我的主要职责是带领官兵利用业余时间搞好农副业生产,抓好连队的内务卫生。次日早晨,整好行李,上午,到各班排与战友话别。

那天中午,炊事班专门加了两个菜,战友们会餐,为我送行。饭后,就背着行李赶往车站,大家依依不舍。雷达连分散在各地,相隔几百公里。以前,交通不便,离开后,想回来,极其不易,不少战友再没见过。

晚上住在团部招待所,保证一早能跟着团长下连队。同去的,还有新上任的副连长。

针对三连当时的情况,团长专门带着一个工作组,包括政治处主任、干部股长、军务股长、军需股长等人,要对连队进行集中整顿。

路上,听团长介绍,建军节前去,只是了解面上的大致情况。听部分官兵反映,连队有辆运输车,三天下山买一次菜,平时闲置着,山下一些共建单位如果需要用车,只要联系,连长、指导员或副连长三个连队干部,其中一人会轮流押车,将根据使用时间及路程,收取一定费用。

起初,他们将收取的运输费交到司务长那,用于改善连队伙食。车辆经常在外面跑,有时,连长说在外维修过,几百块钱的运输费用花去了一半,交到财务的钱明显减少。他能这么做,指导员和副连长也效仿,一次两次看不出来,次数一多,连队伙食自然就会下降。

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钱进了个人腰包,大家都心照不宣。

以前,下山买一次菜,能管三天,荤的放在大冰柜里,蔬菜就放在仓库地面,保存好,都不会坏。冰柜锁在单独的一间仓库内,钥匙在司务长和炊事班长手上。

那间屋,有扇大窗,窗子上,焊着拇指粗的钢筋条,正常情况,闲人无法进入。但,居然有战士将那么粗的钢筋条掰开,钻进屋内取菜,三人一团五人一伙地自己开小灶。这样,每次买回的荤菜,第二天就没了……

炊事班很辛苦,职责就是做好后勤服务,连队官兵吃好,才有劲头参加训练。伙食保障好,就能实现双赢。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冰柜里没荤菜了,菜里没油水,大家肯定满腹牢骚。伙食搞不好,互相成了对立面,开始争吵,接着发生群殴。

这样的部队,再不及时整顿,将会发生大事情。团长带队在那蹲点一个礼拜,每天吃住在连队,与官兵同训练同学习同生活同劳动,查症结,找办法,一切逐步走上正轨。

“原来准备将连队三个干部全换掉,考虑附近军民关系需要维持,综合衡量三个人的情况,团党委决定把指导员留下来,他比较老实,你们之间要好好配合。”临别时,团长单独找我谈话,语重心长地交待后,又坚决地说:“三个月之后听你回话,如果配合得好,就让他继续干,如果不行,立即换人!”

连队与团部之间,隔一个省,相距几百公里,驾驶军车,要大半天时间。送别工作组,想到领导将连队交给我,当时自己不满二十六岁,千斤重担,扛到肩上,顿时觉得很沉重。

思索之后,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只能依靠大家,团结才有力量。先是召开连队支委会,分析形势,统一思想,要想把工作做好,绝对不能三心二意。接着,召开班排骨干会,激励他们发挥好排头兵作用。然后,逐个找战士谈心谈话,努力让全连官兵团结一心,做到心往一片想,劲往一处使。在此基础上,明确各项规章制度,一切严格按照三大条令执行。

在连队疏于管理期间,很多战士随意私自外出,不顾山高路远,到山下找小姑娘乱拉关系,直接影响军民情谊。有的离开连队之后,甚至夜不归营。

我们连队所在那座山,峰峦叠嶂,在皖浙两省交界处,阵地涉及范围很广,营房在浙江,值班室在安徽的那座山头上。其中,有个情报站在另一个山顶,离连部的距离,步行要走半个多小时。由于原来没哪个连队干部晚上去查铺,情报站的几个战士,夜间结伴下山,夜宿群众家中,次日早晨才返回。

自从我去当连长后,白天与官兵一起参加训练和劳动,熄灯后,都要带着文书到各班排查铺,到阵地上查哨。包括那个离连队最远的情报站,不论刮风下雨,还是再恶劣的天气,每晚必到。摸着胸口讲,在连队的每一天,我都是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睡觉。干部在尽心,战士就不敢乱跑。

忙忙碌碌中,三个月转眼就过去了。还没等我汇报,团长就将内线电话摇到连队,直接问指导员怎么样?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互相配合得很好。

指导员从河南农村入伍后就在这个连队,从炊事员干到班长,因为他为人老实,工作勤恳,表现突出,提干当了司务长。连队不仅偏远,而且在海拔六百多米的高山上,住的营房都是石头垒就,条件极其艰苦,没哪个干部愿意来。经组织考查,看他思想稳定,又由司务长转为副指导员。

我去当连长时,他实际上还是副职,连队只配副连长,没有副指导员,所以就以副代正。团长得到我的答复后,不到半年,就把那副字去掉,给他下了指导员的命令。这样,他工作更安心。

当年,由于连队内部出现那么多问题,年终评比时,只能不达标,名次在全团垫底。通过几个月的努力,转过年,连队大变样,在三月份召开的全团基层建设大会上,我代表连队发言。团政治处宣传股为我们连出了一期专栏,题目就是“三连在前进!”

我们全连上下一心,大家拧成一股绳,坚决打好翻身仗,力争年底跨入先进行列。这时,二连有个福建兵,入伍才几个月,不仅经常私自外出,与战友及地方青年打架,还不服从管理,顶撞连长。

反映到团部后,团长拍板:“把这个兵放到三连去,三连正规化建设抓得紧,让三连长好好管管。”二连在江西,阵地靠近县城,地势很低,处出方便。我们连队在浙江,山头高,战士想往外跑,很不容易。

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兵的名字。二连送过来时,简单介绍了他的情况,分配下去之后,我专门找班排长交待:“对于吴良果这个兵,你们一定要盯紧,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私自放他离开连队!”

吴良果觉得在我们连队被约束得太难受,没机会下山玩,便找理由回家。一次,班排长来报告说,小吴母亲病危,要请假回家。

如果父母生病,回家探望,是人之常情。但对这个兵,不能轻易相信,我对排长说,回去转告小吴,如果他母亲真的病了,让医院出证明,考虑出证明再寄来需要不少时间,也可以由当地武装部拍电报来说明。他才入伍几个月,没有探亲假,只要情况属实,可以请事假回家。

可是,接下来,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吴良果在连队憋得不自由,专门写一封信,封面上收信人的姓名是军区空军政委。平时,他吹牛说政委是他姨夫。那封信,写好一直不寄走,还特意敞开着放在床铺上。一天,班长好奇地看了信的内容,是反映连队干部不关心士兵的举报信。

听了班长的汇报,我笑笑。心想,如果军区空军政委真的是他姨夫,怎么可能把他放到我们这种最偏远的雷达连呢?他这种举动,分明是在欺骗,并想以此威胁连队干部。当时,我嘱咐班长,不要在乎信的事情,可以让他寄走,但一定要坚持对他严格管理。

进入五月,司令部组织全团军事干部大比武活动,要将连长集中起来培训一个礼拜。

严管才是厚爱,离开连队前,我专门叮嘱指导员,不能放松管理,尤其对吴良果这样的兵,更要看牢。

紧张的比武活动很快结束,回到连队当晚,点名时发现吴良果不在。听指导员解释,他母亲病了,请了五天假,过两天就回来。

心想,既然指导员同意了,也不好多说什么。然而,五天眨眼过去,人还没回来,我就很着急了。立即让司务长下山买菜时专程去邮电局给他家拍电报,而家长回电报却说孩子没回家。指导员安慰说:“交通不方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再等等吧。”

几天后,人没等回来,却等来一封武装部的电报:“吴良果涉嫌盗窃,请你部安排人员速来处理。”短短两句话,涉及到战士在外面犯罪问题,简直令人五雷轰顶。

自己拿不定主意,只能向上级汇报。我们雷达部队每个连队都是独立单位,一百多名官兵在一座山头上,承担着相应的战备任务,直属团部管理。连队上面有营,营部远离连队,是空架子,几名营干部,带少量士兵,负责相应协调工作,平时,营连之间,很少联系。

遇到这种问题,只好给营长打电话。他听到消息,气得把指导员痛骂了一顿。

吴良果为了想回家,给指导员送去两条香烟,说家里来电报,母亲病危,催着回去。指导员心肠软,不了解实情,也就把人放走了。其实,吴良果回去后,没与家人照过面,直接被入伍前一起玩的小混子接走了。

考虑我们连队各项工作正在走上坡路,准备年底拿先进,如果报到团部,被领导知道,肯定不好。为了减少影响面,营长安排副营长和我立即启程,先去把情况了解清楚。

那是深藏在闽北大山深处的一个小县城。交通十分不便,绿皮火车在地级市下来,再转长途车去县城。那种车辆,窗子玻璃严重破损,四面透风,在坑洼不平的县道上行进,左摇右晃,走着走着,还出了故障,到达县城车站,已是半夜十二点多。

实在是又饥又渴,我们在车站旁边找到一家亮着灯的小吃店,各要了一碗炒米线。当地老乡很纯朴,堆得冒尖的一大碗米线,只要两块钱。吃完,找县政府招待所,一间房,交了十五块钱的住宿费。

天一亮,就起床。我们准备去吴良果家,找他父母了解情况。外面下着雨,问人,说从车站坐车到那个乡镇,至少要两个小时。副营长说,既然是武装部给部队拍的电报,我们不如先去县人武部看看。

部长十分重视,直接说,不用去吴良果家了。并安排人员,立即将作战室临时改为会议室,亲自接待我们。据他说,吴良果与那帮小混子在一起玩,一天晚上,他们来到一家小卖店,要求店主拿出十条香烟。店主的妻子说货不足,以需要进货为由,让老公去打了报警电话。

吴良果是坐在别人自行车后座到那小店的。自行车后座上,原来放着一把用报纸包着的尺余长尖刀,吴良果顺手拿着。警察赶到时,发现他胳膊里还夹着一把刀。

“我们在电报里写吴良果涉嫌盗窃,说得很轻,那是怕你们担心。公安根据他的情况,要判他持刀抢劫罪。”部长红着脸说,“根据他的罪刑,如果在地方判,至少要关在里面七八年,要是接到部队处理,应该会轻点。”

从话语中,能听出部长的意思,他是想我们能立即把这个兵带回部队。在每年对人武部门考核内容中,如果当年有战士被除名或退回原籍,上级肯定是要扣他们分。这种战士被判刑,扣分会加重。

然而,在协调公安准备把吴良果带走时,公安部门提出的条件是:必须由部队审判机关出具同意接收嫌疑人的对接函,才能放人。如果这样,就是作为一个刑事案件,需要团保卫股出面,向军区空军军事法院报告。

既然人带不回来,继续耗在那里,没有任何意义。纸永远包不住火,营里没能力处理,只能向团里报告。我和副营长从福建返回,直接到团部去找团长。

团长听到消息,与政委商量,觉得如果通过保卫部门处理,报到军区空军,就要算团里有一个刑事案件,年底评先评优就要靠边站。思考再三,决定由军务股出面,到军区空军军务处协调,提前将吴良果做除名处理。

这期间,通过长途电话,多次与当地人武部进行沟通,他们研究后,也同意除名的做法。一切正在进行的过程中,他们又变了卦,那位武装部长说,提前一个月将吴良果除名,这是部队在做假,如果被上面查出来,要出大纰漏。

其实,这是吴良果的家长找人做了工作。后来了解到,吴良果档案里的内容,除了性别是男的以外,其他事项全是假的。他家在县城,父亲是政府机关的驾驶员,平时保障领导,一心扑在单位,对孩子疏于管理。母亲很懦弱,对宝贝儿子娇生惯养,少年时的吴良果不爱读书,喜欢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小青年混在一起,自由散漫,打架斗殴。

在地方开展严打期间,吴良果就是公安的打击对象。他父亲担心儿子被抓,找县人大副主任协调,将儿子姓名改成吴良果,户口调到离县城最远的一个乡镇。当年,安排入伍,准备将部队作为他的庇护所。

连队一名军医也是福建人,嫌部队条件太艰苦,一直想调回福州军区医院。听吴良果说姨夫是军区空军政委,这种调动是小菜一碟。军医信以为真,不仅将当时非常时髦的手表借给小吴,还拿出三百块钱作为活动经费,请他回去让母亲出面帮求求情。如果调动成功,还有重谢。军医一直蒙在鼓里,知道吴良果被抓,才后悔莫及。

如果吴良果在军营能痛改前非,踏踏实实当过几年兵,退伍回家,只要以前的不良行为不是罪大恶极,应该也可以既往不咎,让他重新做人。哪知道他不思进取,依然恶习不改,法网恢恢,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经过那位县人大副主任周旋,不仅武装部改了口气。公安部门的意见也变了,不同意将吴良果除名后交由地方处理,可以由部队具备审判的机关出具委托书,同意将这个战士交由地方判处才行。他们认为在地方判,要把以前的案底翻出来,至少要判七八年,如果在部队判,就这件事情,最多只要在里面蹲两年就能出来。于是,要求部队将吴良果带回部队审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捂也捂不住了。基层为了怕暴露问题,总是善意地想捂着不往上汇报,可有的盖子根本捂不住。捂到后来,只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糕。

还得通过团保卫部门,向军区空军军事法院反映。院领导听完情况汇报,一拍桌子:“多大事啊,是我们的战士,为什么要委托地方审判,拉回来,我们自己审!”

随后,由团保卫部门出面,办理相关手续,到福建将吴良果押回部队。

原本就是个很简单的案子,虽然情节很恶劣,但没有造成什么恶果。为了惩处犯罪,军事法院将对吴良果的审判法庭开到方山那个雷达连,以达到严惩一人,教育一片的目的。

这件事情,折腾了几个月。本来,我信心满满,都以为年底连队能跨入先进行列。哪知道出了个刑事案件,一票否决,又是全团垫底,这,不仅对我,对全连官兵来说,都是当头的棒。

山高水长,怕什么来不及,要什么到不了,这说明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人顺其变,一切都是刚刚好。

只能想,事情出了,更改不了,连队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停滞不前。今年不行,还有来年,绝不能灰心丧气,我们再次通过支委会、骨干会、全连经常性思想政治教育课等形式,分析连队形势,制订整改措施,提振官兵信心。

我们生活在大山之上,常年云遮雾罩,环境极为艰苦。经常出现恶劣天气,若遇大雾,迎面走来一个人,互相看不清对方是谁。

我们连部旁边,往后通往雷达排,过道是两米宽的小平台。天气好的时候,站在平台往下看,是悬崖峭壁,若是一步不慎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在大雾弥漫时,只能摸着石头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父母看我老大不小的,急着在市区为我介绍了对象,那年休假见过面,她后来找到部队一看,住的房子是不规整的大石块砌成,真像个土匪窝。有老百姓说,连长就是山上土匪窝里的头子,这是对山上艰苦条件的戏称。心想,随他们怎么讲,只要我不干伤天害理的坏事情就行。

当连长时,我依然喜欢哼唱《战士第二故乡》,“……自从那天上了岛,我们就把你爱心上,陡峭的悬崖,汹涌的海浪,高高的山峰,宽阔的海洋,啊祖国,亲爱的祖国,你可知道战士的心愿,这儿正是我最愿意守卫的地方。”

常在思考,歌词写得真好,那艰苦的环境与我们连队差不多,只是他们在海岛,我们在内陆的大山上。在当时,这首歌深刻反映了中国军人扎根军营、热爱驻地、乐于奉献的精神风貌,展现了战士们的革命乐观主义和爱国情怀,还成为了表达军人对驻地深厚情感的重要载体。

女朋友听我总喜欢哼唱这首歌,也记住了歌词,并理解了我一心扑在连队工作上的思想情怀。

她休完一个礼拜的假,又回城上班。我在连队一干就是五个年头,从第一年的爬坡,到第二年跨入先进,之后,连续三年被评为先进基层连队,连队荣立集体三等功,成为军区空军宣传的典型。

“……啊祖国,亲爱的祖国,你可知道战士的心愿,这儿就是我们第二个故乡。”白天唱过这首歌,夜里,我又梦回到自己的第二故乡。(2025年8月29日)

来源:沉心一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