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脱了躺上去”分手7年再见,竟是我感染HIV,而他是主治医师 上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02 15:29 3

摘要:“把裤子脱了,躺上去,张开双腿”与前男友分手7年再见,竟是我感染了HIV,他是我的主治医师,那眼神里的讽刺和不屑,让我心里苦涩不已。上文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把裤子脱了,躺上去,张开双腿”与前男友分手7年再见,竟是我感染了HIV,他是我的主治医师,那眼神里的讽刺和不屑,让我心里苦涩不已。上文

第一章:重逢在绝望尽头

七年前,我亲手踹了我的男朋友商陆。

为了让他对我彻底死心,我往他身上泼尽了脏水,四处宣扬他是个“快枪手”,甚至恶劣到把他的电话号码印在塞进酒店门缝的那种小卡片上。

他最终被我逼得远走他乡,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以为,这辈子我们算是彻底缘尽了。

可命运弄人,七年后,我感染了HIV,而我的主治医生,恰好是他。

……

“裤子脱了,躺上去。”

男人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度,更别提什么旧情。

重逢的喜悦瞬间被这盆冷水浇灭,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和难以启齿的羞耻感。

我,宁岁安,难堪地解开裤扣,死死咬着嘴唇躺上冰冷的检查床。

下一秒,金属镊子带着毫不留情的力道探向我的腿间,那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轻点……”我几乎是本能地求饶。

“真这么怕疼,当初又怎么会去招惹这种脏病?”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放缓,言语间的讥讽却更重了,“还是说,宁小姐以为我还是七年前那个任你搓圆捏扁的商陆,可以让你随意撒娇?”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涌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片死一样的惨白。

是啊,七年了。

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商陆的身形依旧挺拔,却再也不是那个眼睛里只有我的少年了。他实现了年少的梦想,穿上了圣洁的白大褂,成了别人口中受人尊敬的“商医生”。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放弃了那点可怜的自尊,重新坐回他面前。

“商……商医生,我不是……我是被人恶意注射了HIV病毒,事情发生还不到十个小时。”

听到这话,商陆终于抬起了他那双薄凉的眼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轻蔑和不信,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火辣辣地抽在我脸上。**仿佛在说:“是被注射,还是你跟哪个男人鬼混时染上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宁岁安,”他冷漠地开口,“你这样的女病人,我见得多了。想靠着男人往上爬,最后落得什么下场,都是自作自受。”

我的脸色惨白如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接着一阵地抽痛。

商陆却仿佛没看见我的狼狈,面无表情地敲击着键盘,开着药单。

“HIV暴露后紧急处理的黄金时间是七十二小时。我先给你开阻断药,你马上去做个血液检查。”

我的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谢谢。”

拿到药,我戴上手套和口罩,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诊室。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迎面撞上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人的眼眶“唰”地就红了:“小安,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和愧疚:“七年前,要不是你意外卷入了我们的案子,被我们选中去做卧底,你根本不会连大学都上不了,更不会被‘毒蜘蛛’犯罪集团报复,给你注射这种东西……”

男人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我抿了抿唇,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安慰他:“常队,我已经吃了阻断药了,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您知道的,我是个孤儿。没有国家的好政策,我可能连书都读不起,更长不了这么大。”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当卧底,是我自己的选择。”

“现在‘毒蜘蛛’不是已经被一网打尽了吗?我的未来还长着呢。”

提到这个,常队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是全部抓获了,但在押送途中,毒蜘蛛的儿子傅寒声逃了。我们正在全力追捕,但你这段时间务必要小心。”

他顿了顿,又说:“等这阵风头过去,确认你身体没事了,你就可以出国去找你那个心上人了。”

“心上人”三个字,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的神情一僵,心脏像是被浸湿的棉花堵住,闷得发疼。

七年前,我深陷泥潭,为了不拖累商陆,只能用最伤人的方式逼他离开。警方给我的那笔钱,我一分没留,全都打进了他的卡里,足够他在德国安稳生活。

这七年来,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唯一的念想就是任务能早点结束。那样,我就能去找商陆,把一切都解释清楚,然后堂堂正正地和他重新开始。

可现在……

我苦笑着,刚想说点什么。

一个清冷而又熟悉的声音毫无预警地从我身后响起:“宁岁安。”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和常队交换了一个眼神。常队心领神会地戴上帽子,迅速转身离开。

我这才缓缓吸了口气,强行在脸上堆出一个笑容,转过身去面对他。

“商医生,我这才刚走,你就追出来了,是不是舍不得……”

“你想多了。”商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话,冰冷的字眼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

“我只是想通知你,下个月我结婚。作为老同学,你也来参加吧。”

第二章:他的新娘,不是我

“结婚?”

我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胸口像是被细长的针尖狠狠扎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

我攥紧了拳头,努力把涌上眼眶的酸涩逼回去:“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商陆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宁岁安,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但他或许是出于良好的教养,还是给了我一个答案:“在德国认识的,我们是同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姿态亲昵地挽住了商陆的手臂。

“阿陆,在和谁聊天呢?”她的声音温柔动听。

商陆淡淡地应了一句:“一个高中同学。”

他反手握住女医生的手,动作自然地抬起来,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这么急着过来,是吃醋了?”

说完,他才像刚想起我似的,转向我介绍道:“对了,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结婚对象——傅紫堇。”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女人穿着白大褂,皮肤白净,浑身散发着一种书卷气的温婉美好。男人同样是一身白衣,身姿挺拔,气质清冷禁欲。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我呢?

我宁岁安又算什么?

哦,对了,只是个“高中同学”。

从七年前,我决绝地提出分手,把他逼到国外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个身份了。

这明明是我自己选的路,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过?

难过到心如刀绞,连呼吸都带着苦味……

我慌乱地低下头,试图掩饰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那……那挺好的,你们很般配,祝……祝福你们。”

“婚礼我就不去了,礼金……到时候我找人带过去。”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语无伦次地道别,然后像个逃兵一样,低着头仓皇离去。

才走出商陆的视线范围,我就再也撑不住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滚落。

即使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我也不敢停下脚步。

直到逃回那间狭小的出租屋,我才终于卸下所有伪装,抱着膝盖崩溃大哭……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屋内,我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茫然四顾,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浑浑噩噩地哭了很久,到了深夜,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喉咙更是干得像被刀片划过一样。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机屏保改成了“本人携带HIV”的字样,然后拨通了急救电话。

……

再次睁开眼,我又回到了医院,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我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商陆带着一群实习医生来查房,径直走进了我的病房。

只一眼,我的目光就被他修长的无名指牢牢吸住了——那里戴着一枚闪亮的钻戒。

回忆不合时宜地汹涌而来。

我和商陆都是孤儿,从小在贫民窟的角落里相依为命。

十七岁那年,他曾用一个易拉罐的拉环套在我的无名指上,郑重其事地发誓:“岁安,等我们读完大学,我就把你娶回家……”

此时此刻,尽管早已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心脏还是像被黄蜂狠狠蜇了一下,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商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好多了。”我轻声回答,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商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一句,仿佛只是完成了例行程序,转身便带着人离开了。

我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舍得收回目光。

没想到,前脚刚走,傅紫堇后脚就来了。

她一进来,就优雅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向我展示无名指上那枚璀璨的钻戒:“这是阿陆特意为我定制的,好看吗?”

我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很想挤出一个笑容说“好看”。

可喉咙里像是堵了铅块,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显然,傅紫堇也并非真的需要我的赞美。

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说起来,我真该好好谢谢你当年的分手之恩。要不是你当初抛弃商陆,把他伤得那么深,逼他出了国,我恐怕还没机会和他在一起呢。”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打断这场难堪的示威。

就在这时,傅紫堇的手机响了。

当她点亮屏幕的瞬间,我无意中瞥到了她的手机壁纸——那是一张全家福。

只一眼,我的心脏骤然停跳!

因为照片上,那个亲密地站在傅紫堇身边的男人,不是别人!

正是我卧底多年追查的“毒蜘蛛”首脑之子,那个在逃的——傅寒声!!

第三章:同学会上,尊严尽失

我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抓住傅紫堇的手,指着她手机屏幕上的傅寒声,声音发颤地问:“这个男人,他是谁?”

傅紫堇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尖叫着甩开我的手:“你干什么!”

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鄙夷:“你勾引阿陆不成,现在又想来打我哥哥的主意?我警告你,我哥哥可看不上你这种得了脏病的女人!”

傅紫堇撂下这句话,便厌恶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消化掉这个惊人的事实。

傅紫堇竟然是傅寒声的亲妹妹!

那商陆知道这件事吗?他知不知道傅家的生意背后,牵扯着怎样肮脏的勾当?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我不敢往下想,一颗心七上八下,被巨大的担忧紧紧包裹。

我坐立不安,立刻给常队发了条消息汇报情况,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暗中跟踪商陆。

我像个影子一样,躲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看着他开车去接傅紫堇下班;

看着他载着傅紫堇在夜晚的城市里兜风;

看着他带着傅紫堇,去了那家我和他从小吃到大的炒面摊;

看着他笑着伸手,温柔地擦掉傅紫堇鼻尖上沾到的酱汁,耐心地为她挑出不爱吃的香菜;

这一幕幕,都像无数根细密的针,不停地扎在我的心口上。很痛,却又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几天后,我跟着商陆来到了一家装潢奢华的高级餐厅。

我想跟进去,却被现实拦住了去路。卧底前攒下的钱,我一分不剩都给了商陆;卧底期间的收入,又作为赃款全部上缴了国库。

此刻的我,口袋比脸还干净,根本付不起这里的最低消费。

就在我窘迫不安时,已经走进去的商陆突然转过身,径直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想躲起来。

但商陆的声音已经先一步飘了过来:“既然都跟来了,就一起进去吧。”

他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冰冷的警告:“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跟着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如果你敢对紫堇动什么歪心思,就别怪我不念同学情分。”

他的话让我脸色发白,羞耻感和无力感将我淹没。

我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商陆没给我犹豫的机会,直接带着我走进了餐厅的包厢。

一进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商大校草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校草还是那么帅,帅得我们都自惭形秽了!”

“我靠,宁岁安?你不是宁岁安吗?”

随着这一声惊呼,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我。

看到那几张依稀熟悉的面孔,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商陆今天参加的竟然是——高中同学聚会!

我窘迫得只想立刻转身逃走,却被几个热情的同学拉着按在了座位上。

“别走啊岁安!当年你和商陆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这么多年过去,你们俩肯定早就结婚了吧?”

“就是啊,当年你们俩成绩又好,长得又登对,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

“岁安现在在哪里高就啊?怎么结婚了也不给我们发张请柬?”

一句句的追问,像一把把锥子,狠狠地扎着我的心。

我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我下意识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商陆,只见他薄唇紧抿,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咽下所有的苦涩,开口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道温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不好意思,阿陆,我来晚了。”

傅紫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到商陆身边坐下,然后落落大方地向众人微笑致意。

“大家好,我是阿陆的未婚妻。”

“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欢迎大家到时候来喝喜酒。”

轰——

整个包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傅紫堇故作惊讶地看向我,语气像是无意间的提醒,却又带着一丝刻意的残忍。

“呀,岁安,你怎么不好好在医院待着?你可是HIV感染者,万一传染给大家怎么办?”

一瞬间,包厢里的气氛陡然凝固!

刚才还围在我身边的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瞬间退避三舍!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从好奇和怀念,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什么?!HIV!我们刚才竟然跟一个得了这种病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真恶心!高中的时候装得那么清高,我还以为她多纯洁呢,结果还不是被男人睡烂了,才染上这种脏病!”

“我早就听说她第一次是在学校厕所里……”

那些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冰天雪地里,每一寸皮肤都被那些鄙夷的视线刺得生疼。

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商陆的表情。

“对不起,我先走了。”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低着头,在一片死寂中落荒而逃。

刚冲出酒店大门,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辆面包车突然“吱”的一声急刹车,横在了我的面前。

车门拉开,几个男人跳了下来。

为首的傅寒声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他的眼神阴鸷得像一条毒蛇:“小叛徒,总算让我抓到你了。”

第四章:真相与抉择

卧底七年,我对傅寒声的为人手段再清楚不过。

今天要是落在他手里,就算不死,也得被扒掉一层皮。

巨大的恐惧瞬间激发了我的求生本能。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朝旁边一条漆黑的巷子不要命地狂奔!

但自从被注射了HIV病毒后,我的体力大不如前。

没跑多远,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其中一人追了上来,锋利的刀子对着我的后腰狠狠就是一下!

“噗嗤——”

尖锐的剧痛瞬间从腰侧炸开!

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我疼得闷哼一声,只能死死咬住牙,忍痛反手拧住那个人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掰!

“咔嚓!”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我不敢停留,慌乱地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一边要防止血迹滴落在地上留下痕 F 迹,一边拼命地往前跑。

等到我跑到精疲力竭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凭着本能,逃回了那片熟悉的贫民窟,逃到了我和商陆曾经住过的那个旧房子门前。

血越流越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终于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那扇熟悉的门前。

……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陈设!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挣扎着想要起身,就看到商陆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伤口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既然醒了,就马上离开吧。”

关心则乱,我一瞬间忘记了他就是医生,紧张地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要帮我处理伤口?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血是不能碰的吗?”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尴尬地别开脸,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移。

可这一看,我才惊讶地发现,这间破旧的老房子竟然被重新翻修过,而且明显有长期居住的痕迹。

我高中时得的那些奖状,还整整齐齐地贴在墙上。

我高中时的照片,还完好无损地摆在书桌上。

一瞬间,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目光灼灼地看着商陆,声音里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你……现在还住在这里?”

“没有。”

商陆的语气生硬冰冷,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我再说一次,你该走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地将我刚刚燃起的希望浇灭,把我从天堂打回了地狱。

是啊,我还在妄想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还爱着我?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

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和傅紫堇的……幸福生活。”

说完,我捂着受伤的腹部,忍着剧痛,挣扎着起身离开。

谁知,就在我一只脚迈出门槛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攥住!

商陆将我整个人拉了回来,强迫我与他对视。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痛苦、愤怒、不甘,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死死地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宁岁安,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七年前你离开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的心狠狠一震。

积压了七年的真相和委屈,在这一刻几乎就要冲破堤坝,脱口而出。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岁岁?”

一道阴冷的男声,突兀地从走廊的另一端响起。

我浑身一僵,像触电般猛地甩开了商陆的手。

转头望去,只见走廊尽头,傅寒声穿着一身与这片贫民窟格格不入的昂贵西装,正站在那里。

商陆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找谁?”

傅寒声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将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肩上,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是岁岁的男朋友,特意来接她回家。”

他顿了顿,笑着看向我,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威胁:“不信……你可以问她?”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刚刚所有想对商陆说的话,此刻都化作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

七年前,为了不连累他,我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逼他远走高飞。

七年后,历史重演,我再一次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我僵硬地张了张嘴,干涩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是,我们……回家吧。”

说完,我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商陆脸上的任何表情,主动挽上了傅寒声的手臂,跟着他转身离开。

第五章:毒蛇的交易

才走出商陆的视线,我就被粗暴地塞进了车里。

后腰的伤口猛地撞在坚硬的椅背上,剧痛让我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刚想挣扎着逃跑,就被傅寒声一把掐住了脖子,狠狠地按回到座位上!

他俯下身,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耳侧,像一条滑腻的毒蛇。

“宁岁安,你应该很清楚,组织里是怎么处置叛徒的。是千刀万剐,还是直接扔进垃圾压缩车,你自己选一个吧。”

或许是濒临死亡的绝境,反而让我没那么害怕了。

我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我生在阳光下,长在春风里,和你们这群见不得光的老鼠本来就不是同路人,又何谈背叛?”

傅寒声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的辱骂,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好像很在乎那个姓商的医生?”

一瞬间,窒息感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地颤抖:“我背叛了你,你也已经把HIV病毒注射进了我的身体里,我们两清了,你还想怎么样?”

“而且你别忘了,商陆很快就是你妹夫了。”

傅寒声不屑地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想让我放过他,很简单。”

“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否则,我保证,你心心念念的商医生,下场会比你惨得多。”

我死死地盯着傅寒声那张英俊却恶毒的脸,声音里淬满了狠意:“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听到这话,傅寒声的脸色骤然一变。

宁岁安等的,就是他愣神。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开车门,直接跳了车。

在地上几个翻滚,身上被砂砾磨地触目惊心,她才堪堪滚到路边,逃过一劫!

可她顾不上身上地痛,直奔医院。

因为怕血留在人家的车上,宁岁安不敢打车,徒步往医院走。

她知道他不想见她,但她一定要告诉他,注意安全!

凭着一腔毅力,宁岁安走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刚到医院。

就看到傅寒声的下述,伪装成情绪激动的家属,挥舞水果刀冲向商陆:“你们这些黑心医生,治不好病就知道骗钱!我跟你拼了!”

眼看刀尖就要划到他,宁岁安瞪大了眼睛,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小心!”

宁岁安猛地推开商陆,自己的手臂却被刀锋划开一道血口子!

鲜血瞬间涌出。

闹事的人很快被赶来的医院保安制服。

宁岁安心沉了沉。

又流血了。

忽然,商陆抓住她流血的手臂,语气失去了一向的隐忍克制:“你冲过来干什么!伤到哪里了?”

他几乎是习惯性地想检查她的伤口。

宁岁安看着他这样,心情复杂,眼泪顿时冲上了眼眶。

突然,“啊——!”

一声尖锐的惊呼响起。

宁岁安转头望去,就看到——

傅紫堇站在不远处,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沾上的血珠。

是她刚才被刺到的瞬间,喷洒而出的献血,溅在到傅紫堇身上!

瞬间,宁岁安就感觉商陆抓着自己的手瞬间松开了。

只见商陆立刻转身,迅速抽出自己口袋里的无菌纱布,紧张地帮傅紫堇擦拭她身上的血渍。

随即又转身面对宁岁安,他厉声喝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渣。

“宁岁安,你的血有多脏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是不是非要把你自己那点破事搞得人尽皆知,非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不得安宁才甘心。”

“晦气!”

这些话语比刀锋更利,狠狠捅进宁岁安的心脏,绞得血肉模糊。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比刚才失血时更加苍白,身体几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

她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可商陆已经急忙带着傅紫堇离开。

宁岁安想要追上去,却被护士拦住了去路:“这位患者,请跟我们去包扎一下伤口。”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商陆离她越来越远。

心里不安更甚,她想去找商陆,却不想商陆主动出现在她眼前。

“宁岁安,你出院吧。”

宁岁安瞳孔一缩:“为什么?”

商陆瞥她一眼,声音冷硬,带着不容错辨的划清界限:“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再见。”

“以后我们只是陌生人。”

第六章

商陆的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插入宁岁安心口,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他是为了傅紫堇。

怕她再伤害到傅紫堇。

宁岁安牢牢攥紧手,艰涩开口:“……好。”

说完,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转身离开。

但她并没有离开,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医院附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可笑卑微的期盼,期盼他能出来,哪怕只是看一眼她的伤……或者,哪怕只是让她远远看一眼他。

忽然,一道从车上下来的熟悉身影引入眼帘。

哪怕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是傅寒声。

他来医院干什么?

宁岁安立即偷偷跟了上去。

她跟着傅寒声,避开监控,来到了医院后花园。

那里,傅紫堇早早在等着。

她看见傅寒声一过去,傅紫堇就开始质问:“傅寒声,我告诉你宁岁安的行踪,可你竟然动商陆,医闹那刀子万一真伤到他怎么办?!”

傅寒声的声音阴冷而玩味:“小妹,注意你的态度,我们是各取所需。况且,他不是没事么?”

“这段时间,你必须帮我看着他,必要时刻,你就对他动手。”

“他和宁岁安一样,痛恨傅家,他必须死!”

宁岁安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原来,刚才的意外,傅紫堇竟然也有参与。

她必须告诉商陆!

宁岁安再也顾不得其他,悄然离开。

她跌跌撞撞,终于在一楼大厅看到了正要离开的商陆。

“商陆。”她嘶哑地喊出声,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你听我说!傅紫堇她……”

可宁岁安话还没说完,商陆就将手抽离。

他表情疏离,眼眸深处还藏着一点厌恶:“我不是说过,不要再以任何形势出现在我面前吗。”

宁岁安一愣:“傅紫堇很危险,她……”

话还没说出口,傅紫堇的声音及时从身后传来:“我怎么了。”

宁岁安越过商陆,看到了他身后的傅紫堇。

对方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但宁岁安背后却出了一身冷汗,所有话也说不出口了。

商陆将傅紫堇紧紧护在身后,姿态是全然的保护和信任:“紫堇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满口谎言,厮混夜场的女人。”

宁岁安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绝望。

傅紫堇一步步走到她,笑着递出一份请柬。

“期待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烫金字体刺眼地写着商陆和傅紫堇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宁岁安的手心。

心如刀割,不过如此。

宁岁安不想再面对商陆,落荒而逃。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傅寒声发来的照片——商陆在试穿西装。

她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随时可以对商陆下手。

宁岁安想了想,在屏幕上敲下一句。

“傅寒声,我答应帮你。”

发出之后,她避开傅寒声的眼线,来到海边。

不一会,常队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眉头紧锁:“这个时候约我见面,什么事?你脸色很不好。”

宁岁安深吸一口气,海风的咸涩呛得喉咙发苦:“傅寒声出现了。”

“明天晚上,他要我帮他带着他的货逃离出境,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将他一网打尽。”

常队脸色骤变:“你会死的。”

宁岁安看着他,眼神里是一种近乎平静的绝望和释然:“我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我只有一个要求……替我保护好商陆。”

常队喉结滚动,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沉痛的一句——

“值得吗?他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宁岁安缓缓摇了摇头,唇角牵起一个极淡、极苦涩的弧度:“值得的。”

或许,从七年前她接下任务、毅然走进那片深渊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她早已被黑暗浸透,不配再拥有任何温暖。

就连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是奢侈。

第七章

第二天,凌晨2点,愚人码头。

夜色浓重,咸湿的海风里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宁岁安早早等在码头。

远处传来引擎的低吼,车灯撕破浓重的夜幕。

傅寒声到了。

他带着几个精干的手下,动作利落地将“货物”搬上那艘破旧的货船。

宁岁安心跳如雷,面上却依旧如常:“这艘船是我送你地,明早六点就会抵达境外,别忘记你答应我的,放过商陆。”

傅寒声冷嗤一声。

“当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过半小时。

傅寒声已经把货全部装完,他挥臂一呼:“准备撤离。”

不可以!

常队还没到!

宁岁安心如火煎,目光死死盯着那艘船。

眼看舵手就要开船,她咬牙做下决定,猛然跳上船。

“别动!”

她迅速举起武器,直指傅寒声后背,声音因紧绷而嘶哑:“傅寒声,你被捕了。”

傅寒声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宁岁安,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惜……”他脸上的表情很冷,嘴角却浮着一丝笑,“你一次都没有把握住。”

话落,身后突然响起脚步。

不等宁岁安反应,就被从身后冲上来的两个马仔缴了枪,将她反剪双手押跪在地!

一个冰冷的东西骤然抵住了她的额头。

持枪的傅寒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漆黑的瞳仁藏着冰冷的杀意。

“真是条养不熟的狗。”

“是不是在等警察,很可惜,他们不会来了。”

说完,他在宁岁安震颤的目光中,扣动扳机!

“砰!”

剧痛瞬间炸开,剥夺了她所有力气。

子弹的冲击力让她重重向后倒去。

她听到傅寒声冷漠地对手下吩咐:“扔到海里去喂鱼。”

宁岁安感觉自己被拖着走,眼看着傅寒声的背影即将登船。

绝望。

就在这时——

“砰!砰!”

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

伴随着警笛声。

码头四周瞬间亮起刺目的强光灯,将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紧绷的心悬终于松懈下来,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

真疼啊。

好像比听到商陆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时……还要疼上几分……

她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按下那串从重复开始,就倒背如流的电话。

“商陆……我是宁岁安,我有话要告诉你……”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傅紫堇的声音:“阿陆在洗澡,宁岁安,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

像是一把铡刀落下,将宁岁安坦白地念头生生扼杀。

她无力张了张唇,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商陆,七年前离开你,我没有苦衷……”

话落,心里的最后一口气也松了。

这七年,她每天都活得心惊胆战,连吃饭睡觉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得时刻提防别人的算计。

现在,她终于解脱,无愧于心。

……

与此同时,商陆家。

商陆正在洗澡,突然心口一悸动,心脏好像失去了一块,隐隐作痛。

匆匆洗完澡,捂着心口出来了。

刚走出浴室,就看到傅紫堇站在他书桌前,拿着他的手机。

“你在做什么?”

他薄唇微抿,比平时更为冷漠疏离。

傅紫堇眼底不自然一闪而过,随即勾出他的脖子:“阿陆,我们都要结婚了,今天晚上我能留下来吗?”

说着,就凑上红唇。

商陆眉头一拧,直接将人推开:“紫堇,你别入戏太深。”

“我很感谢你当初资助我在德国留学,但我们也只约定了,做表面情侣。”

被推开的傅紫堇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她正要说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

商陆从傅紫堇手里拿回手机,接起电话。

那头立即传来护士急切的声音:“商医生,院里接到一个急诊,患有HIV,需要感染科医生和急诊科医生一同准备手术!”

听到HIV,商陆恍惚了一瞬,下意识想到了宁岁安。

“马上来。”

挂断电话,他无视傅紫堇,直奔医院。

半小时后,

商陆刚到医院,就见一行人等在门口,严阵以待,议论纷纷。

“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出动这么多优秀的医生,还是第一次。”

“听说警方的人,卧底,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中弹了。”

莫名地,商陆松了口气。

卧底,不可能是宁岁安。

这时,救护车和警车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伴随着急诊护士急促的广播:“重伤员!枪伤!直接送手术三室!商医生!商医生请立刻到三室准备!”

商陆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手术。

却不想到了三室,进门就看见床上那人苍白如纸、却无比熟悉的——宁岁安!!!

第八章

一瞬间,所有喧嚣潮水般褪去,世界失声,只剩下死寂。

那张苍白如纸、被血污和汗水浸染的脸上,眉眼是商陆刻入骨髓的熟悉。

是宁岁安。

怎么会是宁岁安?

那个七年前决绝地将一沓钱扔在他脸上,讥讽他穷酸给不了她未来,然后转身投入豪车扬长而去的宁岁安。

那个他恨过、怨过、却怎么无法从心底抹去的宁岁安。

她怎么会是警方?

又怎么会是卧底?

巨大的荒谬感和难以置信的冲击让他僵在原地,四肢百骸仿佛被瞬间冻结。

不……不可能!

他猛地回神,再次仔细看去——

床上,那张脸没有分毫改变!

就是宁岁安!

而她身上涌出的血,染红床布,滴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蜿蜒的血河!

仿佛一条条毒蛇,钻入他的眼底,啃噬着他的理智。

无数纷乱的念头在脑中炸开,最终只剩下卑微而强烈的祈求。

宁岁安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七年前那般决绝,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他还没来及问她,为什么要瞒他瞒得这样死!

“商医生?!”

同事的喊声将他换回神。

他很想保持镇定,开始手术。

可一向稳的手,此刻却止不住颤抖。

副手看在眼里,察觉他的异样,又看了眼监视器上伤患濒危的心跳,直接冲着门外喊——

“主刀医生状态不好,申请换人!”

不等商陆拒绝,他就被推出了手术室。

沉重的感应门关合。

商陆站在门外,只觉得手术室的红灯亮得刺眼。

他几乎要撞上那紧闭的门,才被迫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门开了。

白色的床单盖过了头顶。

医生走了出来,口罩下的表情沉重而疲惫,对着守在一旁的警察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一眼,只是一个动作,商陆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手术床被缓缓推出。

白色的单子勾勒出底下纤薄而了无生气的轮廓。

他不敢上前,不敢去揭开确认。

他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秒那白色的轮廓。

生怕多一眼,就会彻底失控。

他眼睁睁看着那推床从面前经过,被推进停尸房。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藏青制服的中年男人,面色悲怆而疲惫,走到了商陆面前。

“商医生是吗?我是宁岁安的上级,你叫我常队就好。”他眼眶发红,声音沙哑。

“有些事,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不希望她到了最后……还要背着你的误会走。”

商陆僵硬地转动眼珠,视线没有焦点。

常队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痛却清晰:“七年前,是我找到宁岁安同志,硬把她拉进这个长期潜伏任务的。很多次铤而走险获取关键情报,她都是想着早日完成任务,就能早日重回阳光下,回到你身边。”

“回到我……身边?”商陆喃喃重复,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是。只可惜……”常队的话语顿住了,后面的话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只可惜后来,她被犯罪组织报复,感染了HIV。

只可惜最后一次行动,她的生命永远停止在了今天!

商陆忽然想起分手七年后,他见到宁岁安的第一面。

她坐在诊室里,声音沙哑地解释说:“HIV。我被人注射了带毒的针头,不到十小时。”

而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最残忍的语气讥诮她。

“像你这样的女病人,我见得多了,利用男人往上爬,最后落得这副下场,不是活该吗?”

活该……

他竟然说她活该!

呼吸骤然凝固在胸腔,无尽的愧疚和悔恨如同最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灭顶。

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痛得他几乎弯下腰去。

第九章

常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商陆毫无察觉。

手术室外嘈杂的人声、脚步声也渐渐散去,像潮水退却。

他独自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弃的石雕,周身萦绕着未曾散尽的消毒水和血腥气。

还有那彻骨的、将他彻底冰封的寒意。

第二天,是宁岁安的追悼仪式。

气氛庄重而压抑。

人们依次上前,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她身边。

商陆站在最后。

这场追悼仪式,只有警局内部和宁岁安的家属才能参加。

他本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

一名年轻警察注意到他这个陌生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下意识想上前阻拦提醒。

却被一旁的常队抬手制止,摇了摇头。

终于轮到商陆。

他一步步走上前。

宁岁安静静躺在那里,穿着整齐的制服,安静而平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他凝着她的脸,将手中那支白菊轻轻放在她胸前,贴近心脏的位置。

嘴角努力扯出一个极淡的笑。

“宁岁安,你还真是狠心……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你怎么能抛下我先走?”

他顿了顿,指尖微微发颤,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更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哭腔。

“你是不是故意的?好让我愧疚,好报复我……报复我曾经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冰冷的寂静包裹着他。

不会再有人跳起来反驳他,也不会再有人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了。

良久,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如同触碰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轻轻印上她毫无温度的唇瓣。

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刺穿了他所有强撑的伪装。

一声压抑到了极致、微弱得如同濒死幼兽般的哀鸣,终于从他喉咙深处破碎地溢出。

商陆猛地直起身,不敢再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跟着队伍,沉默地送她走完最后一程。

看着那冰冷的骨灰盒被放入墓穴。

看着泥土一点点将其掩埋。

墓碑上,宁岁安的照片清晰起来,笑得明媚张扬,却定格在最好的年华。

直到此刻。

商陆才恍惚有了一种实感。

宁岁安真的死了。

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如同迟来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踉跄着退后一步。

他转身,几乎是逃离了那里。

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衣衫,冷透骨髓。

商陆毫无知觉地走着,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混着滚烫的液体,一同滑落。

回到家,商陆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昏睡了整整两天。

意识昏沉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守在他床边,一丝凉意覆上灼热的额头。

商陆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

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纤细的轮廓正俯身,将一块浸了冷水的毛巾小心地覆在他额上。

记忆猛地将他拽回到多年前,那个破旧阴暗的贫民窟小屋。

他也是这样发起了高烧。

宁岁安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用冷水一遍遍为他擦拭降温,眼神里的担忧和焦急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

巨大的恍惚和希冀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几乎是用了残存的全部力气,猛地伸出手,一把紧紧攥住了那只手腕。

肌肤相触的微凉让他颤抖。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从喉咙深处挤出那个刻入骨髓的名字,声音嘶哑。

“……宁岁安?”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另一道带着戏谑轻笑的女声。

“阿陆,你真是烧糊涂了,连我都认错了?”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故事(下)在主页和评论区顶置可看

来源:无忧的松鼠故事

相关推荐